混蛋顔宓壓着宋安然,問道:“以後還敢說不嫁給我的話嗎?
你要是不嫁給我,你打算嫁給誰?
”
顔宓的手輕撫着宋安然的臉頰,是那樣的溫柔纏綿,宋安然卻從其中察覺到了危險。
果然‘不嫁給你’這句話是個雷點,一說出口就會觸動顔宓内心那條暴躁的神經,讓顔宓化身魔王,要好好收拾宋安然。
宋安然緊張地舔了舔嘴唇,然後堅定地說道:“除了你,我這輩子不會嫁給别人。
”
這還差不多。
顔宓滿意一笑。
顔宓低頭,在宋安然的嘴唇上輕輕一吻,笑道:“剛才吓住你了嗎?
”
宋安然推了顔宓一把,“你是混蛋,無恥,流氓!
”
顔宓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。
隻見他笑道:“誰讓我這麼想你,這麼愛你,這麼想娶你。
你可知道,當你說出不嫁給我的話,我有多生氣。
幸好這一切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話。
否則,我真的會瘋的。
”
宋安然沖顔宓翻了個白眼,她想說顔宓早就瘋了。
這個瘋子,壓在她身上,是想幹什麼。
可惡!
宋安然委屈地說道:“你壓痛我了!
你快起來。
”
顔宓好不舍,“我不想起來。
我就想這樣子壓在你身上。
你讓我壓一會好不好?
”
宋安然連連搖頭,開什麼玩笑。
顔宓本來就很危險了,她要是縱容顔宓的行為,最後倒黴的肯定是她。
到時候她被顔宓拆吃入腹,可沒人會可憐她。
宋安然态度堅決地要推開顔宓,不準顔宓繼續壓在她的身上。
顔宓戀戀不舍,說了一句,“你好殘忍!
”
宋安然忍不住笑出聲來,“你确定我很殘忍?
”
顔宓哼了一聲,表示不滿。
宋安然卻在偷笑。
原來這樣做,對顔宓來說就是一件殘忍的事情。
宋安然似乎是發現了了不起的真相,心裡面很得意。
知道了顔宓的軟肋,以後她就有辦法對付顔宓。
顔宓撩起宋安然柔順黑亮的頭發,輕聲問道:“你在想什麼?
”
宋安然笑道:“什麼都沒想。
”
她才不會将自己的小秘密告訴顔宓。
顔宓靠近宋安然,咬着宋安然的耳朵,說道:“你知道嗎,當你像個小狐狸一樣笑起來的時候,特别的勾人,我特别想要你。
”
混蛋!
宋安然再次大罵起來。
這個男人就是這麼污,無論說什麼話題,他都有本事将話題轉移到那個方面。
顔宓低聲笑了起來,看着宋安然炸毛的樣子,其實挺好玩的。
他拉着宋安然的手,笑道:“其實我一共做了兩個木雕。
這第二個木雕,我怕你看了會丢出去,所以就沒放在書房。
”
什麼木雕怎麼兇猛,以至于顔宓都不敢拿出來給她看。
宋安然一臉好奇地盯着顔宓,想問顔宓,有沒有将第二個木雕帶來。
顔宓神秘一笑,果然從懷裡掏出一個木雕,遞給宋安然。
宋安然拿過木雕一看,果然第一反應就是要将木雕丢出去。
宋安然氣的臉發紅,狠狠的瞪了眼顔宓,混蛋,王八蛋,無恥。
顔宓該打。
這流氓男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。
宋安然之所以生氣,并非因為顔宓将她雕刻得太醜,反而雕刻得很漂亮,可以說和真人有**分相似。
當然這尊木雕依然以宋安然為模闆。
宋安然生氣,是因為木雕實在是太暴露了。
隻見木雕小人兒側躺在木頭底座上,渾身上下隻穿了一件薄紗衣裙,而且薄紗衣裙被水打濕,緊緊地貼服在肌膚上,讓小人兒的軀體若隐若現,十分勾人。
小人兒一副閑适自在的模樣,手邊還放着茶水果盤,木雕小人兒眼神明亮清澈,不帶絲毫**。
但是整尊木雕卻給人一種充滿**的感覺。
宋安然怒極了。
顔宓雕刻的分明是她當初去山中泡溫泉的模樣。
這混蛋男人,偷看她沐浴就算了,竟然還敢将她沐浴的模樣雕刻出來。
宋安然盯着顔宓,轉眼間,眼眶裡已經布滿了淚水。
她委屈地罵道:“你混蛋!
顔宓,你若是想要羞辱我,何必用這種方式。
”
說着說着,宋安然的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下來,看上去又委屈又憤怒又傷心難過。
顔宓早就預料到,将這個木雕拿出來,會引來一場暴風雨。
可是當初雕刻的時候,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,就想将宋安然最有風情的一面雕刻出來。
雕刻出來後,他本想自己收藏,不給任何人看。
可是轉念一想,他和宋安然即将成婚,夫妻一體,這種事情他不應該瞞着宋安然。
于是就在這個晚上,顔宓鬥膽将木雕拿了出來。
他猜想到宋安然會很生氣,會大罵他,可是他沒想到宋安然竟然會氣到哭出來。
顔宓頓時慌了。
他趕緊抱緊宋安然,“安然,你先别哭。
是我錯了,我對不起你,我不應該雕刻這個木雕。
”
宋安然眼淚汪汪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。
她望着顔宓,“我恨你!
你竟然如此欺負我,你混蛋!
”
“我是混蛋,我該死。
安然,求你别哭了,好嗎?
”
宋安然扭過頭,哭得越發傷心。
她不想和顔宓說話,此時此刻她讨厭顔宓。
顔宓幹脆拿起木雕,怒道:“當初我也是鬼迷心竅了,才會雕刻這尊木雕。
既然這個木雕是個禍害,那就砸爛它。
從今以後,我再也不亂雕刻。
”
顔宓手上一用力,好好的木雕瞬間變成了木屑,紛紛從顔宓的手指縫裡面飄落到地上。
宋安然看着飄落在地上的木屑,沒有說話。
眼淚依舊不停地落下。
顔宓看着宋安然哭得如此傷心,他是真的後悔了。
他的心很慌,他雙手放在宋安然的肩膀上,希望宋安然能夠正眼看着他,“安然,你說說話,好不好?
你可以打我,罵我,就是不能不和我說話。
”
宋安然一聲哽咽,抽了抽鼻子,她好難受。
大冬天的被顔宓叫起來,又遭受這番侮辱和刺激,她真是氣狠了。
宋安然又委屈又憤怒地盯着顔宓,“你欺負我!
”
“都是我不對,是我混蛋,做事之前沒考慮清楚,不小心傷害了你。
安然,你原諒我好不好?
”
顔宓見宋安然不為所動,幹脆一發狠,擡起左手就要朝自己的右手打去。
宋安然趕緊攔着他,“你幹什麼?
”
“我這隻手太欠,幹脆廢了它,免得以後再犯錯誤。
”顔宓冷漠地說道。
宋安然一拳頭捶在顔宓的胸口上,眼淚一滴滴的落下,她憤怒地控訴:“你是想讓我一輩子内疚嗎?
讓我每次看到你的右手,就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,然後一輩子都不得解脫嗎?
”
“安然,你誤會了,我絕無此意。
”顔宓也是真慌了。
平日裡聰明絕頂的顔宓,這會智商也是刷刷刷地變成了負數,簡直是蠢得不要不要的。
“安然,你告訴我,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。
隻要你說出來,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,我絕不皺一下眉頭。
”
宋安然望着顔宓,哽咽道:“你說的是真的?
”
“比黃金還真。
”顔宓擲地有聲。
宋安然冷哼一聲,“那你先告訴我,你為什麼要雕刻那麼暴露的……總之,你混蛋。
你先同我說實話,為什麼要這麼做,為什麼又要給我看。
難道你不知道我看了後會很生氣嗎?
”
“我當然知道。
可是我們是未婚夫妻,這種事情我怎麼能夠瞞着你。
所以即便知道你會生氣,可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,我究竟做了什麼。
”
顔宓小心翼翼地說道,一邊觀察着宋安然的反應。
見宋安然好像沒有更生氣,顔宓又繼續解釋。
“安然,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。
一到空閑的時候,我腦子裡裝的全都是你。
每天想你想到吃不下飯,睡不好覺。
我雕刻這個木雕,也是一時心血來潮。
我就是想将你最美的一面雕刻出來,留作紀念。
你放心,這尊木雕除了你我誰都沒有見過。
”
宋安然哼了一聲,“按照你的意思,我最美的一面,就是在池子裡泡溫泉的時候?
”
顔宓想說是,不過幸虧他反應敏捷,沒有耿直地将這話說出口。
他要是真這麼說了,宋安然非得咬他不可。
顔宓無聲一笑,拉着宋安然的手,深情款款地說道:“在我眼裡,任何時候你都美得讓我窒息。
”
宋安然明顯不相信顔宓的鬼話,她側着頭,問顔宓,“我剛睡醒的時候,也美得窒息?
”
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顔宓,她睡覺的時候,偶爾也會很丢臉的流流口水,她就不信她那個樣子也能美得窒息。
顔宓無比真誠地點頭,無比真誠地說道:“就算是剛睡醒的時候,也美得讓人窒息。
”
胡說八道!
分明是在哄騙她。
不過宋安然還是勉強接受了顔宓的哄騙。
顔宓擡手,擦掉宋安然眼角的淚痕,“讓你傷心,是我的過錯。
安然,你懲罰我吧。
”
宋安然沒吭聲,她抓起顔宓的手,沖着顔宓的手背,狠狠地咬上去。
她早就想這麼做了。
當顔宓拿出那個木雕的時候,她就想這麼幹一場。
誰讓顔宓手欠,心花花。
宋安然都不敢想象,顔宓每天想她的時候,究竟是在想她的哪一面。
要是每次想起她,都是想她泡溫泉的模樣,宋安然都想……哼哼,給顔宓一個深刻又難忘的教訓。
宋安然咬着顔宓的手背,顔宓就跟受虐狂一樣甘之如饴。
戀愛中的人啊,果然都是沒智商的。
宋安然咬了一會,終于嘴下留情。
她看着顔宓手上的牙印,已經出血了。
她輕輕地撫摸着牙印,有點痛快,有些後悔,更多的是心疼。
她問顔宓,“疼嗎?
”
顔宓笑着搖頭,“一點都不疼。
你要不要再咬一口,咬深一點。
這樣就可以在手背上留下一個永久的印記。
一想到這個印記是你留下的,我就很興奮。
”
宋安然白了顔宓一眼。
顔宓這人屬性實在是太複雜了。
可高冷,可流氓,可變态,如今還得加上受虐狂這個屬性。
宋安然輕輕撫摸着印記,“我咬得太重了。
我去拿藥。
”
“不用。
這樣子就很好。
”顔宓心裡面偷偷決定,等回去後他會用藥加深傷口,保證能夠在手背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齒印記。
宋安然皺眉,“可是看着都覺着疼。
”
“我真的不疼。
你咬我,我覺着很高興。
”顔宓笑着說道。
瞧他的眼神,就知道他沒說謊。
他是真興奮,真高興。
宋安然沒有理會顔宓的胡言亂語,她低頭,親吻着印記,心裡面有了更多的後悔。
然後宋安然幽幽一歎,輕聲說了句:“可惜了!
”
“可惜什麼?
”
宋安然擡起頭,臉頰微微泛紅,看上去很不好意思。
不過她沒有逃避顔宓的問題,她對顔宓說道:“那個木雕被毀掉了,有點可惜。
”
顔宓眼睛頓時一亮,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。
他靠近宋安然,兩個人額頭抵着額頭。
顔宓一臉興奮又神秘地問宋安然,“安然,你和我說實話,你心裡頭是不是也喜歡那個木雕。
”
宋安然臉頰越發的紅了,她輕輕地“嗯”了一聲,然後說道:“就是太暴露了。
”
“木雕隻有你我二人能看到,暴露一點也沒關系。
”顔宓笑呵呵的,一副嘚瑟的模樣。
宋安然好想打他。
宋安然先是沖顔宓翻了個白眼,接着說道:“這可說不定。
”
“我保證不會讓人看到。
安然,以後我再雕這樣的木雕,你還會生氣嗎?
”
宋安然啐了他一口,“雕刻之前,必須經過我的同意。
還有不準那麼暴露。
”
顔宓笑着問道:“那能不能雕刻你在床上的模樣?
比如等我們成親了,洞房後,我将那一幕雕刻下來,你喜歡嗎?
”
啊啊啊?
這個混蛋,簡直是得寸進尺。
宋安然算是明白了,她就不能給顔宓好臉色看。
她從一開始就該鎮壓住顔宓,讓顔宓翻不出她的手掌心。
隻因為一時心軟,結果鑄下大錯,讓顔宓得寸進尺。
宋安然都不敢想象兩個人的婚後生活,顔宓得嚣張成什麼樣子。
一想到顔宓将他們二人的床上活動雕刻出來,宋安然趕緊捂住臉,她都沒臉見人了,好羞恥啊!
很顯然顔宓和宋安然想到了一處,不同的是顔宓隻覺得興奮。
等成親之後,在床上他得拿出一百零八般武藝,各種花樣不帶重複的來一遍。
然後全部雕刻下來,啧啧,光是想一想,都讓人覺着血脈膨脹,無比的興奮。
宋安然偷看了一眼顔宓,啊啊啊,這個混賬男人,怎麼會有這種特殊的愛好。
宋安然張口說道:“不準雕刻!
”
顔宓笑嘻嘻的,“安然确定嗎?
難道你不想看到你在床上的時候,是如何地風情萬種?
如何地貌美如花。
”
“我看鏡子就行了。
”
“鏡子哪有木雕傳神。
而且等我們老了後,将那些木雕拿出來,滿滿都是回憶。
那樣的生活,安然不想要嗎?
”
顔宓就跟一個神棍似得,蠱惑着宋安然。
宋安然意志堅定,連連搖頭。
她現在青春年少,才不需要考慮幾十年以後的事情。
宋安然兇神惡煞地對顔宓說道:“反正我不管,你若是沒經過我的同意,胡亂雕刻我的模樣,我就和你翻臉。
”
“我知道安然翻臉比翻書還快,可我就想看你翻臉的模樣,怎麼辦?
”
顔宓一副欠打的模樣說着這番話。
宋安然伸出雙手,掐着顔宓的臉頰,往兩邊拉扯。
瞧着顔宓一張帥氣的臉被拉扯得變形,宋安然得意地笑了起來。
“若是将來,你不顧我的反對胡亂雕刻,我就不讓你上床。
”
顔宓暧昧一笑,“不上床沒關系。
我們可以選擇在書房軟榻上,或者浴桶裡面做。
這些地方我都研究過,是個行房事的好地方。
”
混蛋!
這男人腦子裡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麼啊、
宋安然感覺渾身發燙,她是真受不了這厚臉皮又流氓的顔宓。
宋安然輕咳一聲,一本正經地對顔宓說道:“我想我應該和父親商量一下,試着将我們的婚期推遲。
”
“不準!
”
顔宓一臉兇狠,他都嫌婚期太晚了,宋安然竟然還敢推遲婚期。
宋安然此舉,分明是在折磨他。
宋安然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,唯獨不能剝奪他在床上的權利。
尤其是行洞房的時間。
他都盼了這麼久,眼看就要成婚了。
這個時候推遲婚期,無意是晴天霹靂。
顔宓突然抱緊宋安然,“好安然,我認錯了,我再也不敢胡說了。
不過你要是真敢推遲婚期,我今晚就先吃了你。
”
宋安然一口咬住顔宓的脖頸上,不過宋安然不敢咬深了。
宋安然對顔宓怒目而視,“你就隻會欺負我。
”
顔宓笑了起來,“誰讓我這麼愛你。
愛你愛到發狂。
我越愛你,就越想早早的吃掉你。
安然,你千萬不要拒絕我,也千萬不要推遲婚期,否則我真的會發瘋的。
”
宋安然感覺,顔宓一直在發瘋,從未被超越。
宋安然哼了一聲,“可以不推遲婚期。
不過接下來兩個多月的時間,你不準在我面前胡言亂語,更不準調戲我。
”
顔宓笑了起來,“那換你調戲我,好不好!
我可以躺平了,任你調戲。
”
啊啊啊!
宋安然想要大叫。
她才不要調戲顔宓。
她要是敢調戲顔宓,顔宓肯定會反調戲回來。
到時候吃虧受罪的還是她。
宋安然白了顔宓一眼,真當她是傻丫頭嗎?
蠢男人。
顔宓笑道:“在娘子面前,男人太聰明不好,蠢一點比較好。
”
瞧着嬉皮笑臉的顔宓,宋安然就覺着手癢,她好想收拾顔宓一頓,怎麼辦。
顔宓表示,等兩個人成親之後,在床上他可以任由宋安然收拾。
無論是她在上,還是他在上,他都非常期待。
宋安然感覺她沒辦法愉快的和顔宓聊天,也沒辦法繼續聊下去。
聊着聊着就變成了撩,撩得她春心萌動,差點就想扒掉顔宓的衣服,看看衣服包裹住的身材是如何的誘人。
想法很大膽,可是宋安然缺乏實施的勇氣。
她怕扒掉衣服之後,緊接着她的衣服也會被顔宓扒掉。
到時候那場面可就太勁爆了,簡直沒辦法控制。
宋安然咬着牙,對顔宓說道:“你快走!
這麼晚了,我該休息了。
”
“你不想我嗎?
”
顔宓趕緊搖頭,緊接着又說道:“看到你,我就不想了。
”
“可是我還想,怎麼辦?
”顔宓一副正兒八經地模樣。
任何情話從顔宓的嘴裡說出來,都能讓宋安然臉紅心跳。
涼拌!
宋安然咬着牙,她絕對不能縱容顔宓,不能讓他得寸進尺。
顔宓推着顔宓,語氣溫柔地說道:“你快走啦。
我明兒一早還要早起做事,睡晚了明天一整天都沒精神,整個人昏昏沉沉的。
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受苦嗎?
”
“我當然不忍心,可是我真的很想你。
”顔宓略帶委屈地說道。
宋安然感覺自己掉了一地的節操,外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宋安然仰着頭,看着顔宓,“那你想如何?
”
“吻你!
”顔宓目光深邃,配上那張臉,宋安然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。
宋安然趕緊深呼吸,她捂住心口,想說之前已經吻過了,現在不能再吻。
可是顔宓根本就沒想征求宋安然的意見,他低頭,及時堵住宋安然的嘴唇,一個火辣辣的熱吻朝宋安然席卷而來。
宋安然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呼吸了,更不能思考。
她就像個傻姑娘一樣,讓顔宓為所欲為。
好在,顔宓理智還在。
在快要失控之前,顔宓及時刹住車。
他一把推開宋安然,深深地看着宋安然,最後不發一言,跟個做賊心虛地小子一樣急匆匆地跑了。
見顔宓離開,宋安然有一瞬間的愣神,緊接着她又哈哈大笑起來。
她完全能明白,顔宓為什麼會這麼狼狽的離開。
顔宓這是需要到外面吹吹冷風,冷靜冷靜。
宋安然抿唇一笑,心裡頭有點得意。
正當宋安然歡樂地笑着的時候,顔宓突然從窗戶将頭伸進來,他咬牙切齒地對宋安然說道:“我要娶你,要以最快的速度娶你。
等我娶了你,你就别想下床。
”
宋安然愣住,緊接着大囧。
想找顔宓算賬,結果顔宓早已經跑得沒影了。
宋安然冷哼一聲,下次見到顔宓,一定要收拾他。
至于用什麼方式收拾顔宓,宋安然頓時愁起來。
顔宓臉皮厚,還有金剛不壞之身,貌似她的辦法,最後都會演變成一場房事運動。
啊啊啊,不能讓顔宓繼續嚣張下去了。
宋安然決定發憤圖強,一定要在成親之前,想出一個行之有效的,能夠成功收拾顔宓的辦法。
宋安然揮揮拳頭,給自己加油打氣。
正如顔宓所說,他很快就能結束‘失蹤’的生活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外面就傳遍了,在和西戎王的決戰中立下大功的顔宓終于從草原回來了。
京城上下都在傳聞顔宓的功勞,多虧顔宓帶着人千裡奔襲,從背後包抄西戎王,才能一戰殲滅西戎的有生力量。
讓西戎這個民族部落,徹底消失在草原上。
若論功勞,顔宓和他率領的上千兒郎,可謂居功至偉,當屬第一。
顔宓一出現在京城,元康帝就下旨召見顔宓。
元康帝對顔宓很滿意,顔宓能夠平安歸來,元康帝當着朝臣的面直說朝廷又多了一員猛将。
宋子期身為顔宓的未來嶽父,他不得不站出來提醒元康帝,顔宓可是先帝親點的探花郎。
讓探花郎做猛将,這也太暴殄天物了。
這不妥,非常不妥,十分不妥。
顔宓既然有才學,就該走文官一途。
元康帝哈哈一笑,表示顔宓文武全才,無論是做武将還是做文官,都前途無量。
而且元康帝也舍不得浪費這麼一個武将苗子。
他幹脆下旨,先給顔宓升官,直接給顔宓封了個二品将軍。
同時又讓顔宓在翰林院挂職。
言下之意,要讓顔宓以文官的身份出任武将,帶兵打仗。
沒仗打的時候,就在朝堂上專心做個文官,發光發熱。
宋子期愣住,還能這樣操作?
這實在是有些荒唐。
文官就文官,武将就武将,哪有文官和武将混為一談的。
不僅宋子期表示反對,其他文官也都紛紛表示不滿。
顔宓是很有本事,的确是文武全才,可也不能這麼任性地做官吧。
有人就問顔宓,他自己心裡面是怎麼想的,到底是想做文官還是想做武将?
顔宓笑了笑,朗聲說道:“一直以來,内閣成員皆有文官擔任。
凡涉及到軍國大事,都需要内閣決議。
可是内閣的老大人們,又有幾人懂帶兵打仗?
由一群不懂打仗的人決定戰争走向,制定戰争方略,下官不才,下官對此有些不同想法。
陛下,微臣建議在内閣設武将席位。
凡是涉及到軍國大事,皆有内閣的武将成員設計方略。
至于微臣的理想,微臣想進内閣,以武将的身份進入内閣。
如果不能以武将的身份進入内閣,那微臣也要以文官的身份進入内閣。
”
好個狂妄的小子。
竟然敢在朝堂上,當着文武百官的面,說想要進入内閣,還是以武将的身份進入内閣。
簡直狂得沒邊了。
在場的文武官員,誰不想進入内閣。
可是誰又敢将這番心思,在衆目睽睽之下說出來。
以前沒有,以後估計也沒有。
古往今來,也就隻有顔宓一個人。
不得不說顔宓很狂,很有勇氣,勇氣可嘉。
可是他的話顯然觸痛了不少人敏感的内心。
不管你有才沒才,反正要想辦法将你打壓下去。
率先出面打壓顔宓的人,當然是文官集團的人。
宋子期對此表示很無奈。
文官們紛紛斥責顔宓,說顔宓狂妄自大,仗着立了一點功勞,竟然狂妄到敢改變内閣制度,說什麼設立武将席位,荒唐透頂,膽大妄為。
這種狂妄自大的人,就該一巴掌拍死他,讓他知道點好歹。
這裡是朝堂,是議論國家大事的地方,可不是他說大話博眼球的地方。
總之,文官們一緻要求元康帝嚴懲顔宓。
元康帝笑眯眯,沒表态。
文官說完了,還得讓武将們發表一下意見,這才公平。
武将們都被顔宓的一席話啟發,紛紛開啟腦洞,出面請命。
表示文官重要,有才華,可是武将同樣重要,同樣有才華有智謀。
内閣七個席位,全是文官,讓文官來商量軍國大事,制定戰争方略,的确很操蛋,很不妥當。
武将們全體附和顔宓的提議,要求在内閣增加四到六個武将席位。
以後凡是涉及到軍國大事,必須由内閣武将成員來制定戰争方略。
不能讓一群不懂打仗的人在旁邊指手畫腳。
文官們紛紛唾棄武将,一個個争權奪利都快瘋了。
武将有五軍都督府,制定戰争方略靠五軍都督府就行了,幹什麼還要在内閣強占席位。
當真以為内閣的席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,想要就能有的嗎?
多少人奮鬥了一輩子,都沒能入内閣,憑什麼一群不讀書的老粗可以進入内閣。
還武将席位,做夢去吧。
武将們同樣吐槽文官,一群不懂帶兵打仗的人,占着茅坑不拉屎。
内閣已經隐約淩駕于五軍都督府之上,就連兵部做事,都得看内閣的眼色。
長此以往,武将的地位豈不是越來越低。
總之,無論如何,武将也要在内閣強占席位,決不能讓文官溫水煮青蛙一樣的把持了朝政。
今兒還多虧了顔宓提醒,否則武将們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。
如今瞧着武将比文官更風光,可是一旦十年二十年沒有大規模的戰争可打,武将内部沒有驚才絕豔的人物出來,屆時武将勢必被文官壓一頭。
反觀文官,三年一次大比,三年就能出一批人才。
人才儲備遠勝武将,難怪被永和帝一直壓着打的文官,慢慢地竟然也能開始左右朝堂格局。
細細想一想這裡面的名堂,真是讓武将們不寒而栗。
武将們注重家族傳承,不注重從民間從軍隊選拔将領。
而且很多當兵地都不識字,這也阻礙了武将的選拔。
長此以往,要是勳貴家族沒有人才出來,武将真的會越來越弱,最後被文官吊打。
以前沒有意識到這個情況就算了,現在既然已經意識到了,就不能坐視這種情況繼續發生。
武将們表示要辦武學,要将軍隊裡有能力有才華,有打仗天分的兵将弄到武學深造。
不識字沒關系,武學裡有夫子教識字。
不懂打仗理論沒關系,勳貴們會出任老師,将自己的打仗經驗傳授給他們。
總之武将們要吸取文官們的辦法,幾年出一批人才。
就算這些人才暫時起不了作用,上不了戰場打仗,好歹也能作為人才儲備留在軍隊裡。
同理,内閣的席位他們也要争取。
元康帝自幼跟随永和帝南征北戰,天然親近武将。
這是殉國武将們的優勢,他們會充分發揮這個優勢,争取内閣名額。
總之,不能眼睜睜看着文官蠶食武将們的利益。
這一場文官和武将之間的戰争,全由顔宓挑起。
顔宓挑起了戰争之後,就躲在了角落裡不出聲,讓勳貴和文官們對壘。
宋子期目光四下搜尋,終于找到躲起來的顔宓。
宋子期狠狠瞪了眼顔宓,好一個奸詐的顔宓。
顔宓的目的**裸,簡直不加掩飾。
大家明明知道顔宓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,明明知道這是顔宓的陰謀詭計,是顔宓給文臣武将挖的一個大坑,可是就算知道,大家依舊義無反顧的往坑裡跳。
不跳不行啊!
這個奸詐狡猾的小子,這小子竟然是他的女婿,宋子期輕咳一聲,表示與有榮焉。
女婿如此奸詐,如此聰明,宋子期很欣慰啊。
宋子期和顔宓交換了一個眼神,既然顔宓已經挖好了坑,宋子期也不介意揮動鋤頭,将坑挖深一點。
宋子期又和晉國公交換了一個眼神,兩個老狐狸不動聲色地笑了起來。
目前這個局面才是真正好啊。
武将入内閣,開辦武學這樣的事情,不顆能一個早朝就能吵出結果的。
像這樣不是很緊要的大事,吵個三月半年,甚至一年兩年都有可能。
當然如果元康帝傾向于某一邊的話,吵架的時間肯定能夠大大地縮短。
但是目前,很顯然元康帝不急着表态。
他剛坐上帝位,他需要這樣一場争論,看清楚朝中的局勢,鞏固自己的地位。
元康帝不由得贊許地朝顔宓看去,顔宓這小子真聰明。
元康帝之前還在發愁,該做點什麼,來彰顯他的皇權,沒想到顔宓全都替他考慮好了。
早朝結束,顔宓飄然離去,晉國公則被所有人圍攻。
文臣們圍着他,讨伐顔宓,誰讓顔宓是晉國公的兒子。
武将圍着他,是要求他要替武将張目,一定要争取到内閣席位,絕對不能讓文官專美于前。
宋子期趁着混亂的時候,也悄然離去。
宋子期認為,自己有必要和顔宓進行一次詳談。
不過目前還是不宜見面。
至于顔宓,他既是将軍,又是文官。
平日裡沒什麼事情的時候,他就在翰林院當差。
然後七八天去一趟軍營,和手下的兒郎們多親近親近。
順便和兒郎們一起操練。
顔宓這種做官模式,開啟了一個新的思路。
以至于在未來,湧出不少文武兼修的少年天才。
文能興邦,武能保國。
對于顔宓掀起得這場争論,宋安然是事後才知道的。
得知這件事情後,宋安然笑了起來。
她早就知道顔宓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主。
以顔宓的性格,不做官就算了,一旦做官,肯定要幹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,足以在史書上留下一筆的大事。
甭管幹的是好事,還是壞事,也别管青史留名,還是遺臭萬年,總之顔宓活着,就不會甘于平庸,也不會學别人那樣搞什麼中庸之道。
顔宓就是這樣的人,永遠走在所有人的前面,隻能讓别人仰望他,他絕不會去仰望别人。
即便像聞先生這樣的大才,顔宓也有信心,終有一天他會超越對方,成為比聞先生地位更高,更傳奇的一個存在。
顔宓志存高遠,宋安然很興奮,也很驕傲。
雖然志存高遠的人,都不是安分守己,安于家室主。
顔宓的人生,注定他不可能長久困于内宅,不可能天天陪伴在宋安然身邊,但是宋安然完全不介意。
因為她和顔宓是同一類人,他們都是不安于現狀的主,都喜歡在漫長的人生中,做出點牛逼哄哄的事情。
宋安然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,她沒有看錯顔宓,能嫁給顔宓這樣的男人,宋安然覺着很幸福。
那種悔教夫婿覓封侯的心情,宋安然是沒有的。
她會全力支持顔宓征服世界,而她隻需要去征服顔宓一個人就行了。
仿佛擁有了顔宓就擁有了全世界一樣。
宋安然偷偷笑了起來,在軟榻上翻滾,興奮得不能自已。
宋安然心想,她果然和别的姑娘是不同的。
可是她就是喜歡這種驚險刺激的生活,這種挖坑将别人埋了的舉動。
宋安然起身,她要給顔宓作畫。
畫什麼呢?
宋安然又開始發愁。
總不能每次都畫雄鷹,老虎之類的玩意。
千篇一律可就沒什麼意思了。
再說了,顔宓屬性千變萬化,可不隻有志存高遠這一點。
突然,宋安然眼前一亮。
她想起昨晚上顔宓拿來的那個木雕,就是那個衣着暴露的小人兒。
宋安然捂住心口,一想到那個小木雕,她就臉頰發燙,心跳加快,真是夠了。
宋安然決定了,她就畫一張顔宓的出浴圖。
沒見過顔宓出浴的模樣,大不了将木雕小人兒的臉換成顔宓的臉,一切事情全搞定了。
宋安然是個行動派,想到就做。
宋安然廢掉了好幾張草稿,終于在天黑之前,畫出了自己滿意的畫像。
隻見浴池裡煙霧缭繞,一個俊美的男子靠在浴池邊,胸口以下沒入水中,若影若現,惹人遐想。
男子手中端着一杯酒,眼神輕佻,邪魅。
俊美男子看向浴池的另一頭,另一頭隻有一個水中倒影,似乎是一位女子。
俊美男子嘴角勾起,似乎食欲大開,下一刻就會将對面的女子拆吃入腹。
畫中的俊美男子,自然就是顔宓。
男子的臉同顔宓的臉有七八分相似,但是那雙眼睛,卻畫出了顔宓的精髓。
至于水中女子倒影,宋安然絕對不會承認,那是她自己。
實在是太羞恥了。
宋安然滿意地看着這幅畫,這是一幅少兒不宜的畫,絕對不能讓丫鬟們看見。
等墨迹一幹,宋安然趕緊将畫作收起來。
宋安然臉紅心跳,很不好意思,像是幹了什麼壞事一樣。
但是同時,她又很得意。
宋安然決定将這幅畫放入自己的嫁妝裡面,等到洞房花燭夜的時候,她就拿出來給顔宓看。
她無法想象,顔宓看了這幅畫之後,會有什麼反應。
會不會化身為色狼,将她這樣那樣。
還是照着畫中的情景,來一場模拟。
越想越發的少兒不宜了。
宋安然都想大叫一聲,她一定是被顔宓給傳染了。
可是宋安然還是忍不住想到兩個人親密接觸的場景,若是将浴室該成山中的溫泉,兩個人都泡在溫泉池子裡,嘤嘤嘤,那畫面太美,她不敢想象。
都怪顔宓,這一切都是因為顔宓而起。
是顔宓勾起了她春心,害得她大冬天的就開始春心蕩漾,就跟發春的小貓一樣。
宋安然捂住臉,跺腳,她都沒臉見人了。
下一次見了顔宓,她一定要控訴顔宓的罪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