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然看着蔣沐文,“現在你可以将你掌握的消息,無限提供給我嗎?
”
蔣沐文悄悄地問宋安然,“知道吳國公府和唐王府之間的關系嗎?
”
一聽涉及到唐王府,宋安然瞬間警惕起來。
宋安然反問:“我不知道。
他們之間有什麼關系?
”
蔣沐文笑了笑,說道:“吳國公夫人可是唐王妃的舅表妹。
兩家逢年過節都會互相來往。
”
宋安然眨眨眼,她還真不知道這個消息。
“原來兩家是親戚。
”
“是啊!
是真的親戚。
安然妹妹有想起什麼嗎?
”蔣沐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。
宋安然想起唐王找她斷糧的事情,想起唐王在西北的布局。
再看已經走遠的容玉,莫非就是因為唐王,吳國公才會回到京城嗎?
那吳國公回到京城,和宋子期查的案子有關系嗎?
宋安然還真猜對了。
當初顔宓為了救宋安然,給唐王出主意,讓唐王自斷臂膀。
指的就是吳國公。
唐王對待吳國公,是既拉攏又打壓。
這次唐王放棄吳國公,讓朝廷将吳國公調回京城,其實就是為了收拾西北的邊軍。
因為吳國公一離開,西北邊軍就失去了主心骨。
在朝廷派出統軍大将之前,必然會亂上一陣。
唐王就打算利用這個時間差,将邊軍從上到下血洗一番。
唐王已經摩拳擦掌,并且許諾好處,拉吳國公入夥,一起重建西北邊關的秩序。
由此可知,容玉和江道走在一起,的确有狼狽為奸的嫌疑。
宋安然缺少關鍵的線索,所以她理不清這裡面的線,腦子也有些亂。
她隻是本能的察覺到,唐王和吳國公之間,容玉和江道之間,有一條隐秘的線。
線頭在西北,線尾在什麼地方,暫時還不知道。
至于對宋子期要查的案子有什麼影響,宋安然暫時也沒辦法做出準确的判斷。
蔣沐文又對宋安然說道:“看到那邊的幾個公子爺嗎?
全是宗親皇室。
說話最起勁的那個,就是唐王嫡子。
你看容玉過去了,還帶着江道。
容玉這是在投桃報李,想将江道引薦給皇室宗親子弟。
”
宋安然挑眉一笑,示意蔣沐文繼續說下去。
蔣沐文說道:“那邊,韓王府的兩位公子也過去了。
”
“蕭訓和蕭諾。
”宋安然輕聲說道。
蔣沐文笑道:“我都忘了安然妹妹已經見過他們。
你看江道那副狗腿子的樣子,眼巴巴的湊到蕭訓跟前巴結讨好。
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?
意味着江家叔侄打算抱一根大粗腿。
”
“你的意思是,江家叔侄會站在韓王那邊?
”宋安然輕聲問道。
蔣沐文笑了笑,說道:“韓王勢大,甚至連太子殿下都被韓王壓下一頭。
江家叔侄要抱大腿,自然要抱最粗壯的那根大腿。
”
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如果陛下知道江家叔侄打算抱韓王的大腿,你說會發生什麼事?
”
“陛下會相信嗎?
你以為沒人想過用這種辦法對付江忠嗎?
每一次的結果都是铩羽而歸,江家叔侄兩人繼續嚣張跋扈。
”
宋安然沒吭聲,心道以前不行,不代表将來不行。
宋安然看着遠處的鬧劇,問道:“你怎麼看韓王和太子殿下之間的鬥争,你認為最終誰會上位?
”
蔣沐文一臉假笑,“這種事情我不參與。
我隻是一個看熱鬧的小卒子。
安然妹妹千萬别将我牽連到皇子奪嫡争位的鬥争中,我這小胳膊小腿可承擔不起。
”
宋安然輕聲一笑,蔣沐文的話,她是一個字都不相信。
蔣沐文興緻勃勃地和她說着江家叔侄的八卦,這根本就是對皇子奪嫡争位很感興趣的樣子。
說什麼不參與皇子奪嫡争位,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,将她當做傻子戲弄。
宋安然也不拆穿蔣沐文的謊言,示意蔣沐文繼續說下去。
蔣沐文指着另外一頭,“看到那邊的那些人嗎?
文家,古家,方家還有我們侯府的人都湊在一起,卻排擠高家和歐家的人。
安然的妹妹,你猜他們現在是不是正在議論你?
畢竟你身上有不少值得讨論的地方。
”
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想娶我嗎?
”
蔣沐文頓時愣住,那一瞬間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。
畢竟宋安然的問題問得太突然。
宋安然笑道:“蔣沐文,想要娶我的先決條件,就是别和我耍花樣。
”
“那我不和你耍花樣,你會嫁給我嗎?
”蔣沐文問得認真。
宋安然笑了笑,說道:“當然不會。
我為什麼要嫁給你。
”
“既然你都不肯嫁給我,那我對你耍點花樣,也沒關系吧。
”
宋安然雙手抱臂,“蔣沐文,你确定要這樣玩?
确定能玩得過我?
”
蔣沐文苦笑一聲,“好吧,我不玩了。
我确定玩不過你。
本來我還有個消息要告訴你的,不過現在我反悔了,我決定不告訴你。
”
蔣沐文不等宋安然繼續追問他,就急匆匆地跑了。
跑得比兔子還要快。
喜秋好奇地問道:“姑娘,你和沐文表少爺在打啞謎嗎?
說什麼玩啊玩的,奴婢是一句都沒聽明白。
”
宋安然說道:“沒聽明白就對了。
因為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目的,我隻知道他的來意不單純,有點故意誘導我的意思。
我之所以質問他,就是為了打斷他的節奏,破壞他的謀算。
總之,本姑娘不能給别人當槍使。
”
宋安然四下張望,她看到顔宓急匆匆的穿過人群。
又看到周寒煙追了上去,拉住顔宓走到僻靜地地方說話。
她看到周寒煙顯得很激動,顔宓卻冷靜如山,不為所動。
她還看到周寒煙在抹眼淚,似乎很傷心。
宋安然心頭在想,周寒煙是喜歡上了顔宓嗎?
因為顔宓不喜歡她,所以她很傷心嗎?
如果顔飛飛注定要嫁給周涵,那麼周寒煙就沒機會嫁給顔宓。
宋安然又看到秦娟朝顔宓周寒煙走了過去。
顔宓卻在秦娟到來之前,急匆匆地離去。
最後周寒煙和秦娟争吵起來,聲音有些大,引來周圍的關注。
兩人也怕丢臉,趕緊各走一個方向,散了!
宋安然還在好奇兩人的争吵内容,秦娟一眼刺了過來。
然後直接朝宋安然走了過來。
宋安然站在原地,沒有躲閃。
她也好奇秦娟找她想說些什麼。
秦娟走到宋安然跟前,“宋姑娘,我們又見面了。
”
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今天秦姑娘是第二個和我說這句話的人。
是啊,我們又見面了。
秦姑娘有何指教?
”
“指教談不上。
經過上次梅花宴,我認為們之間也算有了點交情。
宋姑娘不否認這一點吧。
”秦娟的态度很客氣,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有些咄咄逼人。
宋安然點點頭,“如果認識也算交情的話,那的确是。
”
“宋姑娘不否認就好。
我聽人說宋姑娘和我大哥相熟,有人親眼見到你們一起說話。
”
宋安然故意裝傻,“不知道秦姑娘的大哥是哪一位?
是指秦衷還是指秦裴?
”
秦娟忍着怒氣,平心靜氣地說道:“當然是秦裴。
”
“如果是秦裴,那我的确和秦裴認識,也說過話。
秦姑娘特意來問我這件事情,難不成我和誰說話,還需要經過秦家同意?
”宋安然輕聲問道。
秦娟笑了笑,“宋姑娘想和誰說話,當然不需要經過秦家同意。
不過和秦裴說話,就不一樣。
”
宋安然客客氣氣的,面帶微笑地問道:“不知道哪裡不一樣?
莫非秦裴有三頭六臂,還是說秦家有意地限制秦裴的交友情況。
”
秦娟一肚子怒火,宋安然分明是在裝傻,還樂此不彼,簡直欺人太甚。
宋然挑眉一笑,她就是喜歡裝傻,就是樂此不彼。
秦娟能拿她如何,咬她嗎?
秦娟決定不再和宋安然兜圈子,她直接說道:“宋姑娘,你也是世家女,就該知道男女授受不親,男女之間來往,還是需要注意一點分寸。
要是被人傳出什麼閑話,對宋姑娘的名聲不太好。
”
宋安然淡漠一笑,說道:“秦姑娘,你這是在警告我不準接近秦裴,還是在好心提醒我注意自己的名聲?
如果是前者,我想說你們秦家人管得真寬。
如果是後者,我想說多謝關心,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。
”
秦娟冷笑一聲,“宋安然,如果你想嫁入鎮國公府,找秦裴算是找錯了人。
你應該找我二哥秦衷。
他才能給你想要的一切。
”
宋安然呵呵冷笑兩聲,她好想說秦衷算哪個蔥。
又怕将秦娟刺激得失常,于是宋安然委婉地說道:“秦姑娘挺有自信的,覺着你二哥是天下最好的人。
正好,我也挺有自信的,在我這裡,等閑人都入不了我的眼,包括你的親親二哥。
”
秦娟氣的半死,“宋安然,我好心提醒你,結果你反過來諷刺我。
宋安然,你是不是覺着你們宋家已經可以高枕無憂?
”
宋安然微微眯起眼睛,說道:“秦姑娘,我現在鄭重地告訴你,我很讨厭别人幹涉我的事情。
同理,我也很讨厭有人威脅我,威脅宋家。
宋家将來如何,不用你來操心。
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。
若是你再來惹我,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。
”
“你很嚣張!
”秦娟怒氣升騰。
宋安然冷冷一笑,眼中閃過嘲諷之色,“對,你說的沒錯。
我的确很嚣張。
秦姑娘要是見不慣我,可以遠遠地離開。
我們之間沒有必要來往。
”
“宋安然,你應該明白,和我交好就等于和鎮國公府交好,會讓你還有你們宋家受益無窮。
你是聰明人,就該用聰明人的态度和我說話。
而不是咄咄逼人。
”秦娟昂着頭,一臉高傲。
以她的家世出身,她的确有高傲的本錢。
宋安然嘴角一翹,笑道:“秦姑娘是不是有些自信過度了?
在我看來,你根本代表不了鎮國公府。
所以,你也沒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。
真想逼我就範,就讓你們家真正說話算數的人來找我。
本姑娘不像你,隻是頂着一個世家女的名頭。
本姑娘可以代表宋家,我的态度就是宋家的态度。
我說出的話,釘是釘,卯是卯。
隻要達成協議,我就可以調動宋家所有的資源。
我很懷疑,你在國公府能使喚幾個人聽命于你,二十個人,五十個人?
你能調動國公府的資源來和我對抗嗎?
既然你什麼都做不到,那就别在本姑娘面前擺出一副高傲的表情。
因為你根本沒資格和本姑娘平等對話。
”
宋安然就是這麼霸氣。
現在的宋安然掌控宋家所有産業,所有資源。
名下還有商行,珠寶行,船行和船廠。
必要的時候可以在短短幾天之内調動上百萬兩的現銀。
有這麼多資源在手,一般人都沒資格和宋安然平等對話。
像顔宓,秦裴這類掌握了一定資源的人,才可以和宋安然站在同一個高度對話。
秦娟,顔飛飛這些勳貴世家女,如今站在宋安然面前,那就是渣渣。
不過可惜,秦娟,顔飛飛她們并不這麼認為。
在她們看來,她們有出身,有家世,可以笑傲天下九成九的女子。
像宋安然這樣的,她們自然有資格鄙視對方,威脅對方,警告對方。
秦娟很憤怒,她想嘶吼,想用最惡毒的語言來反駁宋安然。
可是她不能這麼做。
這裡這麼多人,隻要她一吼叫,所有人都會朝她看過來。
到時候她得多尴尬。
秦娟心想,她不能讓宋安然看笑話。
想來想去,秦娟認為現在對付宋安然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她。
于是秦娟昂着頭,冷哼一聲,“宋安然,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。
”
“我敢保證,你肯定見不到那一天。
”宋安然輕聲笑起來。
秦娟呵呵冷笑兩聲,轉身離開。
宋安然不可能永遠嚣張下去,宋子期也不可能永遠幸運。
總有一天,鎮國公府會将宋家踩在腳下。
到時候,她一定會狠狠地羞辱宋安然,回報今天的羞辱。
宋安然根本沒将秦娟的事情放在心上。
她找到宋安樂,問道:“沒事吧?
”
宋安樂輕輕搖頭,“沒事。
我跟在侯府的表姐妹身邊,順便認識了不少人。
”
“那就好!
”
“有見到安芸嗎?
”宋安然問道。
宋安樂四下張望,“她之前還在這裡,我去找找她。
”
宋安樂說完就跑了。
“你是宋安然宋姑娘嗎?
”
一位身材高挑,比宋安然還要小半個頭的姑娘,來到宋安然身邊。
宋安然回身,看着對方,好個英姿飒爽的姑娘。
這位姑娘身穿騎裝,手裡還拿着一根鞭子,頭發跟男子一樣綁起來。
這位姑娘的膚色偏黑,給人一種很強硬,很有力量的感覺。
不僅如此,姑娘的氣質也很好,雙目有神,精神頭十足。
似乎随時都能戰鬥三天三夜不睡覺。
宋安然打量完對方,然後才說道:“我是宋安然,請問姑娘怎麼稱呼?
”
“我是容秀,是吳國公嫡長女。
我今年二十二歲,還沒有成親,也沒有定親。
哦,以前有定過兩回親,不過我不喜歡,所以全都退了。
我前天才從西北回來,本來應該在家裡好好休息的,不過我聽人說宋姑娘會來東山踏青,所以我也來了。
我認識你父親,在西北的時候。
我和你父親之間來往過很多次,我發現你父親是個挺有趣的人。
我打算等宋大人回京之後,就讓媒婆上宋家提親,我想嫁給你父親。
不過我認為我們應該先認識一下,畢竟以後大家會住在一個屋檐下。
我希望你能喜歡我,就算不喜歡,至少不讨厭我。
”
好有個性地姑娘。
可是宋安然好想崩潰大叫一聲。
宋子期是去山西查案的,不是去泡妞的。
先是美豔道姑,如今又是吳國公府嫡長女。
還有東平伯夫人容蓉,她可是容秀的堂姑母。
這關系亂的,想讓宋安然大吼兩聲。
宋子期人還沒回來,桃花已經找上門了,呵呵……宋安然真的很好奇宋子期會怎麼處理這些桃花。
宋安然含蓄一笑,“原來是容姑娘。
容姑娘剛才說的那些話,有和我父親提起過嗎?
”
“暫時沒有。
”容秀笑着搖頭。
宋安然笑問,“既然容姑娘沒和我父親談過,那容姑娘為什麼認定會嫁到宋家來?
我不知道容姑娘是根據什麼來做出這些判斷,不過我認為這件事情還是等我父親回來,雙方之間談一談。
如果我父親真的願意娶容姑娘,等到那時候我們再正式認識也不算遲。
”
“你不喜歡我?
”容秀有些意外。
宋安然含笑說道:“如果容姑娘不說要嫁給我父親的話,我或許會喜歡你。
畢竟像你這樣英姿飒爽的姑娘并不多見。
隻是現在嘛,我想我們暫時不要接觸比較好。
”
“為什麼?
就因為我要嫁給你父親?
”
宋安然很客氣地說道:“這隻是容姑娘的一面之詞。
我想吳國公和國公夫人都沒答應吧。
而且我父親估計也不知道容姑娘的心意。
現在就說嫁到宋家的話,我認為有些為時過早。
”
“你果然不喜歡我。
”容秀一臉失望,“不過對我來說,你喜不喜歡我都沒關系。
隻要宋大人肯娶我就行。
”
“我父親未必會娶你。
容家人也未必會同意你嫁到宋家。
”宋安然決定将話說透一點。
“沒關系啊。
我想嫁給宋大人,也會努力讓宋大人娶我。
至于我的家人,我都二十歲了,他們現在隻求我能嫁出去,至于嫁給誰,是文官還是武将,你以為他們還會在意嗎?
宋大人身為正三品高官,年輕力壯,我要是能嫁給宋大人,我家裡人隻會高興,不會反對。
”
還真是個蠻有個性的人。
宋安然在容秀的身上,見到了後世某個朋友的影子。
宋安然喜歡容秀這樣的人,但是涉及到宋子期的婚事,宋安然決定保留态度,暫時不喜歡她。
當然,暫時也不讨厭她。
說不定她真的會嫁給宋子期。
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。
要是容秀真的嫁給了宋子期,那宋家内宅就得添置一座練武堂,還得置辦兵器架。
而且她還得改口稱呼容秀做太太。
容玉也跟着長了她一輩。
連帶容蓉都長了一輩。
一想到這些事情,宋安然頓時頭就大了。
她認為宋子期還是不要娶容秀比較好。
啊!
宋子期的爛桃花,為什麼會有這麼多。
她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,宋子期對女性竟然有如此大的吸引力。
是她眼瞎,還是說當局者迷。
宋安然甩甩頭,不能再胡思亂想下去。
再繼續想下去,她會成神經病的,還有操不完的心。
宋安然對容秀說道:“我父親的婚事,我身為晚輩,我無權幹涉。
總之這件事情等我父親回來,你們容家再正式上門提出來。
至于我們之間,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了宋夫人,我會尊重你。
”
“隻會尊重,不會喜歡?
”容秀好奇的問道。
宋安然笑了笑,說道:“現在談喜歡,為時過早。
我不知道你的性格,不知道你的喜好,不知道你的過往,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喜歡一個人。
再說,你又沒有傾國傾城的貌,更不是男人。
”
容秀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,沖宋安然暧昧地笑了笑,“原來宋姑娘喜歡長得好看的小姑娘啊!
”
這話的語氣,怎麼像是在說,宋安然,原來你是百合啊。
宋安然偷偷翻了個白眼。
她和容秀相比,容秀更像百合吧。
容秀這姑娘,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。
宋安然挑眉一笑,接着說道:“我喜歡什麼樣的人,似乎和容姑娘沒關系。
”
容秀點點頭,“的确和我沒關系。
隻是你之前說不了解我,所以暫時沒辦法喜歡我。
所以我打算和你說說我過去的事情,讓你多了解我。
我喜歡騎馬打仗,不喜歡繡花廚藝。
我喜歡無拘無束,不喜歡被各種規矩束縛。
我喜歡讀書,這一點和宋大人挺像的。
我還喜歡……”
“夠了!
”宋安然直接打斷了容秀的話。
“如果剛才容姑娘說的是真的,那你真不應該嫁到宋家,應該在邊關找一個武将出嫁。
因為在京城,在宋家,沒有給你騎馬打仗的地方。
宋家也是有規矩的地方,雖然沒有嚴苛到對一言一行都做出要求的程度,可是也不允許任何人肆意妄為。
任何時候,宋家人都要以家族利益為重。
任何人都不應該做出有損家族名聲的事情。
而且我父親不喜歡言行粗魯的女人,他更喜歡有學識,含蓄一點的姑娘。
如果擅長琴棋詩畫,那麼恭喜你,你和我父親将有說不完的話。
如果容姑娘能滿足我剛才提出來的要求,那我絕不幹涉你接下來的行為。
更不會在我父親面前說一些诋毀你的話。
如果容姑娘做不到,我勸你還是盡早打消這個念頭,免得浪費自己的青春和感情。
”
“你可真直接!
”容秀感歎了一句。
宋安然笑了笑,“彼此彼此。
”
容秀想了想,說道:“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滿足你的要求。
不過我和宋大人之間,就算不聊琴棋書畫,我們也有很多話題可聊。
比如聊邊關,聊朝堂,聊那些當官的,還有軍營裡的事情。
總之在西北的時候,我和宋大人真的聊了很多。
宋大人對我說的話充滿了興趣。
”
我的傻姑娘哦,宋子期那是在利用你套消息。
宋安然扶額,簡直不忍直視。
宋子期套消息就好好套消息,幹什麼将人家姑娘的一顆芳心也套走了。
宋安然有一種家長給自家混小子收拾爛攤子的感覺。
簡直讓人好想死。
宋安然打算結束這次談話,她實在是快到忍耐的極限了。
再聊下去,她怕自己會産生一種,宋子期是個渣男的想法。
會有一種提刀砍人的沖動。
“容姑娘,今天就先聊到這裡吧。
我家大姐姐在叫我。
”
容秀點頭,“好吧。
改天有時間,我去侯府拜訪宋姑娘,宋姑娘會見我嗎?
”
宋安然笑了笑,含蓄說道:“改天的事情我們改天再談,好不好?
”
“那好!
宋姑娘去忙吧,那邊也有人正等着我。
”
容秀沒有多做糾纏,很痛快的離開。
宋安然瞬間松了一口氣。
如果容秀不嫁給宋子期,她或許會和容秀做朋友。
宋安然朝宋安樂走去。
“大姐姐,你有找到三妹妹嗎?
”
宋安樂拉着宋安然的手,“你跟我來。
”
宋安然心頭一驚,“莫非三妹妹出事了?
”
宋安樂沒吭聲,拉着宋安然往前走。
宋安然跟着宋安樂來到一處僻靜的林子,宋安樂指了指左前方,示意宋安然看過去。
宋安然順着宋安樂手指的方向看過去,結果就看到宋安芸正和顔定在一起說話。
宋安然大驚失色,“安芸怎麼會和顔定認識?
他們在說什麼?
”
宋安樂搖頭,“我也不知道。
我四處找三妹妹,結果就看到她和顔家四公子在一起,兩個人說說笑笑的,看着還挺親密。
”
“宋安芸瘋了嗎?
這個月月底,蔣蔓兒就要嫁給顔定,宋安芸想幹什麼?
對了,大姐姐今天有見到蔣蔓兒嗎?
”
宋安樂想了想,“下馬車之後,就沒見過蔣蔓兒。
”
宋安然突然抓緊宋安樂的手,“大姐姐,你實話告訴我,最近這段時間蔣蔓兒有沒有見過三妹妹,有沒有和三妹妹說過什麼?
”
“我,我不記得。
”宋安樂見宋安然如此鄭重其事,也跟着緊張起來。
“二妹妹,你是擔心蔣蔓兒對三妹妹說了什麼話嗎?
”
宋安然深吸一口氣,“我擔心蔣蔓兒算計了安芸,順帶将顔定也算計了進去。
”
她就知道,不該放松對蔣蔓兒的關注。
那女人,隻要給她機會,她就有本事翻天。
宋安然拉着宋安樂,徑直朝宋安芸顔定走去。
離着還有點距離的時候,宋安然就大聲叫了起來,“三妹妹,你在這裡啊。
我和大姐姐找了你好久。
三妹妹,你怎麼會和顔公子在一起?
”
宋安芸猛地聽見宋安然的聲音,顯得很慌張,很心虛。
顯然她心裡也清楚,不該和顔定走在一起。
宋安芸低着頭,“大姐姐,二姐姐。
你們怎麼來了?
”
宋安然暗自冷哼一聲,“三妹妹,你讓我們找得好苦。
你還沒告訴我們,你為什麼會和顔公子在一起。
”
宋安然朝顔定瞥了眼。
顔定面無表情。
可就算面無表情,他破相的臉也顯得很可怕。
至于跛腳,宋安然還沒看出來。
宋安芸也朝顔定看去,見顔定沒反應,她心頭有些失望。
然後低聲說道:“我就是四處随便走走。
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顔公子。
這個月下旬,顔公子就要和蔓兒姐姐成親了,我就停下來和顔公子說了幾句話。
”
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顔定,“顔公子,事情真是這樣嗎?
”
顔定冷笑一聲,“不是這樣,會是哪樣?
宋二姑娘的疑心病,未免太重了點。
而且你對蔣蔓兒那麼維護,為什麼對自己的親妹妹這麼苛刻。
”
宋安然冷哼一聲,“顔公子,沒根據的話請不要亂說。
我家三妹妹年齡小,見識有限,我怕她被人騙了。
至于顔公子,你和蔣蔓兒已經定親,是不是應該和我家三妹妹避嫌。
”
顔定突然笑了起來,“宋安然,你确定蔣蔓兒會嫁給我?
”
“你們的婚期都已經定下來,她不嫁你嫁給誰?
”
顔定神秘一笑,“宋姑娘的消息有些滞後啊。
我還以為蔣沐文會将實情告訴你,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沒說。
”
宋安然一臉不解,這事和蔣沐文又有什麼關系。
蔣沐文又該告訴她什麼事情。
“顔公子,你能将話說明白一點嗎?
”
顔定笑着搖頭,“一會好戲開鑼,宋姑娘不如親自去瞧瞧熱鬧。
觀看現場,可比聽别人轉述要精彩百倍。
”
宋安然心頭一驚,想到蔣蔓兒可是有前科的人。
蔣蔓兒不會真的做出有傷風化的事情吧。
顔定卻笑道:“凡事皆有可能。
宋姑娘千萬不要低估别人的下限,也别高估别人的道德情操。
言盡于此,三位宋姑娘保重。
”
顔定大步離去。
宋安然盯着顔定的腿腳觀察,果然顔定有些跛腳。
隻是不太明顯。
隻要慢慢走,完全可以遮掩住跛腳的事實。
等顔定走遠後,宋安然才轉身詢問宋安芸。
“三妹妹,現在你可以和我說實話嗎?
你為什麼會和顔定在一起?
”
宋安然的表情極為嚴肅,有種宋安芸敢撒謊,她就敢抽她的意思。
宋安芸低着頭,看着自己的腳尖。
腳尖在地上碾啊碾,就沒停止過。
“我都和二姐姐說過了,我就是走在路上,然後和顔公子碰上,然後随便閑聊了幾句。
”
宋安然呵呵冷笑兩聲,“宋安芸,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?
這種話,你認為真的能騙過我嗎?
我問你,最近這段時間,蔣蔓兒到底有沒有找過你?
說!
”
最後一個“說”,将宋安芸驚了一跳。
宋安芸跳腳,“二姐姐幹什麼這麼兇?
我又沒做錯什麼。
”
宋安然大怒,斥責道:“你還敢狡辯。
你和顔定在一起說說笑笑,那麼親密的樣子,讓人見了别人會怎麼說?
他們會說兩女争一夫。
你别忘了,顔定是蔣蔓兒的未婚夫。
”
“很快就不是了。
”宋安芸小聲嘀咕了一句。
看來每個人的消息都比她靈通。
宋安然心頭有股壓抑不住的怒火,“将來的事情将來再說,總之現在,此刻,蔣蔓兒還是顔定的未婚妻,你和顔定來往就是錯。
而且你年齡這麼小,就開始考慮男女之事,還是顔定那樣的人,你是瘋了嗎?
”
“那樣的人又是什麼樣的人?
顔定不就是破了相,但是他本人真的很好。
大姐姐,二姐姐,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我太着急了,太瘋狂了,可是我卻不這麼想。
”
宋安芸瞪大了眼睛,望着兩個姐姐。
“蔣蔓兒和顔定注定做不了夫妻。
蔣蔓兒的心那麼野,那麼大,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嫁給顔定。
既然顔定不會娶蔣蔓兒,那我和顔定一起說話,和他來往,又有什麼關系。
再說了,我已經十二,我已經不小了。
我想替自己的将來做打算,這也算錯嗎?
二姐姐,你沒和顔定接觸過,你就不能說顔定不好。
是,他是破了相,可是破了相不代表他也是壞人啊。
反倒是蔣蔓兒,她才是壞女人。
”
宋安然想說,真是哔了狗了。
宋安然壓下怒火,冷靜地問道:“蔣蔓兒到底和你說了什麼?
她什麼時候找的你?
”
之前,宋安芸強撐着一口氣,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。
這會那口氣一洩,她又開始心虛起來。
宋安芸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就是前幾天的事情。
我嫌屋裡悶,去花園裡走動,就和蔣蔓兒遇上了。
原本我是不想理她的,可是蔣蔓兒拉着我說話。
她說了很多,說顔定多麼不好,說大舅母對她多麼苛刻,說她多可憐。
說得太多,我也記不清了。
反正我就知道她不會嫁給顔定,她會趁着踏青的機會,幹出點什麼事情來,逼着侯府和顔家退親。
至于顔定,其實我之前并沒有騙二姐姐。
我和他真的是意外碰上。
我本來是打算不理會他的,可是想到蔣蔓兒說的那些話,我又忍不住,就和他多說了幾句。
我這才發現,顔定人其實挺好的。
根本是蔣蔓兒配不上他。
我就替顔定打抱不平,顔定就笑話我。
然後大姐姐和二姐姐就來了。
”
宋安然揉揉眉心,“沒有隐瞞?
”
宋安芸連連搖頭,“知道的我全都說了。
二姐姐,你要相信我。
”
宋安然問道:“你是不是告訴顔定,說蔣蔓兒會做出什麼事情,來逼兩家退婚?
”
宋安芸點頭,“我說了。
可是顔定說,蔣蔓兒要做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,他還說親眼看見了。
他說不在意,他也不想娶将蔓兒為妻。
”
宋安然微蹙眉頭,“那蔣蔓兒有告訴你具體的,她要做什麼嗎?
”
“沒有。
蔣蔓兒什麼都不肯說,隻說會逼着侯府和顔家退親。
”
宋安然又問宋安芸,“今天你有見過蔣蔓兒嗎?
”
“下了馬車之後,我就沒見過她。
”
果然,蔣蔓兒早就計劃好了一切。
“姑娘,奴婢或許知道蔣蔓兒要做什麼。
”白一突然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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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麼天天大太陽,要麼天天下暴雨。
老天爺也有生理期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