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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 第128章 震撼内幕,美豔道姑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21672 2025-02-21 11:28

  靜心師太一臉波瀾不驚,“壯壯,娘親曾多次和你說過,不準插手我的事情。
無論以前,現在,還是将來,我都是這個态度。
壯壯,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娘,就不要讓我替你擔心,更不要将自己陷入危險中。

  秦裴極為不滿,“難道你真的打算,一輩子待在這個破廟裡?
難道你真的在意秦蒙的意見?

  “放肆!
秦蒙是你父親,你怎麼可以直呼他的名字。
”靜心師太厲聲呵斥。

  秦裴一臉不屑,“他那樣對你,他就沒資格做我的父親。

  靜心師太歎了一聲,“這是我和你父親之間的恩怨,你不應該遷怒到他的身上。

  “想讓我不遷怒他,可以,那你告訴我真相,告訴我你為什麼執意留在這裡。
是不是像顔氏說道,當年是你犯了大錯,才會被懲罰,被關在這個破廟裡。
還是他辜負了你,讓你傷透了心?

  秦裴厲聲質問,眼中帶着深沉的痛苦。

  靜心師太輕歎一聲,“顔氏是你的繼母,你對她多少應該有點尊重。

  “哈哈……你讓我尊重顔氏?
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?
娘,你是我的親娘嗎?

  “啪!

  突然之間,靜心師太一巴掌就打在了秦裴的臉上。

  靜心師太顯得很憤怒,很痛苦,很後悔,很矛盾……各種複雜的情緒從她眼中一一閃過。
她張了張嘴,想要說點什麼,可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。

  宋安然看着這一幕,不知道該作何反應。
離開?
還是繼續留在這裡看着這對母子撕逼?

  宋安然猛地起身,“我想我應該離開。

  “不用!
”秦裴大聲叫住宋安然,“不用離開。
宋姑娘,你是聰明人,也是和此事無關的第三者。
你來評評理,我娘做得對嗎?

  宋安然一臉為難之色,這對母子之間的事情,說什麼她都不能插手。

  真要插手,到時候就是黃泥巴掉褲裆,不是屎也是屎。

  宋安然當然不可能将自己陷入那樣尴尬的境地。

  她對秦裴搖頭,拒絕秦裴的請求。

  秦裴呵呵冷笑起來,摸了摸被打的左臉頰。

  靜心師太一臉心疼,卻又倔強不肯說一句委婉的話。

  她盯着秦裴,眼神直接又冷酷,“秦裴,我對你有一句忠告,做好你自己,不要去過問長輩們的事情。
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。
追究十幾二十年前的真相,對你沒有任何好處。

  “那我算什麼?
”秦裴質問。

  靜心師太慈愛一笑,“你當然是我的兒子。

  “誰知道?
這世上有幾個人知道我的娘還活在世上?
有幾個人知道我的娘做着尼姑,正準備老死在這破廟裡。
”秦裴整個人都在顫抖,顯得格外的痛苦和悲憤。

  靜心師太伸出手,輕撫秦裴的臉頰。
秦裴想要躲開,卻在最後一刻忍住了。

  靜心師太語氣溫和地說道:“我知道,你也知道,如今宋姑娘也知道。
難道這樣還不夠嗎?

  “不夠!
我想讓世人都知道你還活着,活得好好的。
鎮國公夫人的位置是你的,顔氏沒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。

  秦裴大聲反駁。

  靜心師太一臉痛苦,糾結,“壯壯,你為什麼這麼死心眼?
現在這樣子不好嗎?
等你将來娶妻生子之後,你将你的妻兒帶來見我,不也是一樣嗎?

  “不一樣。
我不喜歡現在的狀态,一點都不喜歡。
”秦裴擲地有聲地說道。

  “娘,就算是為了我,好不好?
為了我,回到國公府好不好?

  “不好!
”靜心師太想也沒想,就嚴辭拒絕了秦裴的要求。

  “當年,你才剛出生,才這麼大一點點……”

  靜心師太比劃了一個小嬰兒的模樣,然後繼續說道:“那個時候我都能放棄你。
如今你已經長成一個男子漢,我更不可能回去。
而且你也不需要我留在你的身邊。

  秦裴頓時感到萬箭穿心般的痛苦。
他支撐着自己,不讓自己倒下,冷冷地說道:“你永遠都這麼狠心絕情。
當年我才剛出生,你都可以放棄我。
如今我已經成年,你更不會在意我的想法。

  “是,我的确不會在意你的想法。
”靜心師太冷酷地說道。

  秦裴點點頭,挺直了身體,“我明白了。
告辭!

  秦裴急匆匆地離去。

  宋安然看到這一幕大皺眉頭。
她覺着自己也該離開了,于是轉身。

  宋安然剛走出兩步,就被靜心師太叫住了,“宋姑娘,請等一等。

  “師太有什麼吩咐嗎?
”宋安然回身,看着靜心師太,這個秀美溫和卻又冷酷無情的女人。

  靜心師太看着宋安然,問道:“你不是覺着我很無情?

 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,點點頭,“是有點無情。
秦公子隻是想讓你和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。

  “生活在一起,真的有那麼重要嗎?
”靜心師太問道。

  宋安然緩慢說道:“對師太來說或許不重要,不過對于秦公子,顯然很重要。

  靜心師太苦笑搖頭,“不是那樣的。
秦裴并不想和我生活在一起,他隻是想讓我回到國公府,去證明一些事情。
通過我來反駁别人的錯誤,從而證明他的堅持是對的。

  宋安然沉默不語。

  靜心師太長歎一聲,“你一定很好奇,當年我為什麼會假死離開國公府。

  宋安然沒有否認,“是,我的确很好奇。

  “不過我不不能告訴你真相。
我隻能說,我有不得已的苦衷。
”靜心師太自嘲一笑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師太的苦衷,秦裴知道嗎?

  “知道一點吧。
宋姑娘知不知道我的俗家姓氏?

  宋安然點頭,她調查過秦裴,對秦裴的身世知道一點點,“師太俗家姓呂?

  “正是。
那你知不知道,我的娘家和皇室的關系?

  關于這一點,宋安然就完全不知道了。

  靜心師太嘲諷一笑,說道:“泰甯帝的皇後是我的親妹妹。
一母同胞的親妹妹,隻比我小一歲。
可是她已經死了十多年。

  宋安然大吃一驚,“難道師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,才詐死離開了國公府?

  靜心師太搖頭,輕聲說道:“不完全是。
隻能說我的姓氏和家族,是我離開國公府,離開秦裴的誘因,而不是根本原因。
至于根本原因,宋姑娘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說道:“我懂了!
謝謝師太告訴我這些。
關于師太的事情,我會保守秘密,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一個字。
我的丫鬟,師太也可以放心,她們都是嘴緊的人,同樣不會對人說一個字。

  靜心師太笑了起來,“你是個聰明孩子,你和我家壯壯真的很有夫妻相。

  宋安然哭笑不得,“師太,這樣的玩笑還是不要再說了。
對我的名聲不好。
至于我和秦公子之間,應該沒可能。

  “那可不一定。
時間還長着,說不定哪天你就成了我的兒媳婦。
不如從今以後多來看望我,趁機讨好我這個未來婆婆。

  宋安然搖頭笑道:“我是不會上當的,師太還是别将目光放在我身上,這樣做對大家都好。

  “你這孩子!
罷了,不勉強你。

  宋安然躬身告辭,帶着白一和喜秋走出庵堂後山。

  喜秋拍拍心口,“奴婢都快被吓死了。
秦裴的娘好兇!

  白一瞪了眼喜秋,被這點小陣仗吓住,真沒出息。

  喜秋有點不服氣,“難道姑娘和白一都沒覺着意外嗎?

  “當然感到意外。
誰會想到,随随便便走進一個小廟,碰到一個人,竟然會是秦裴的親娘。
而且傳聞中秦裴的親娘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。

  宋安然微微低頭,心想秦裴現在一定很難過吧。
任誰遇到這麼一個,一會溫和一會冷酷,一會慈愛一會絕情,變臉如翻書般容易的娘,都會很崩潰的。

  宋安然現在突然有些理解秦裴的一些言行。

  他身為鎮國公府的嫡長子,卻從不靠身份吃飯,更不靠臉吃飯,也從不在外面張揚自己出身家世。
總是一臉酷酷的,獨來獨往,和任何人都隔着十萬八千裡的距離。

  這樣的人,在顔宓看來是愚蠢。
在宋安然看來,是特立獨行。

  在所有表象的背後,其實隐藏着自出身帶來的痛苦和自卑。

  小小庵堂,要不要幾步,就走了出來。

  秦裴就站在庵堂大門口,望着山腳下如潮湧般的人群。

  宋安然揮揮手,示意喜秋和白一都靠後。
然後她緩步走到秦裴身邊,輕聲說道:“這裡景色挺好的。

  不出意外,宋安然沒有得到秦裴的回應。

  宋安然也不在意,繼續說道:“我以為你已經走了!

  “我是不是很愚蠢?
”秦裴突然開口問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你指的是哪方面?

  “所有!
”秦裴死死地盯着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想了想,說道:“是挺愚蠢的。

  秦裴眼裡噴火,“那你說說看,我究竟愚蠢在什麼地方。

  宋安然望着山腳下的魅力風光,心頭有些激蕩。
最後她斟酌着說道:“你身為鎮國公府的嫡長子,就因為和你父親鬧别扭,所以對自己的身份不屑一顧,還主動放棄國公府的資源。
這一點,我認為很蠢。

  如果是我,我會用盡各種手段,架空你父親的權柄,自己掌權,将國公府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上。
到時候,就算想要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,也沒人敢說個不字。

  其次,你母親的性格分明是吃軟不吃硬。
我和她第一次見面,我就能看明白這一點,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。

  想要争取你母親的支持,讓她說出當年的真相,你就不應該和她針鋒相對,而是用孝心,用真心軟化她。
讓她主動說出當年的事情。

  這兩件事情,都和你有着切身緊密的聯系,甚至可以說關系着你的前程,你的終身。
可是你偏偏在這兩件事情上,不約而同地采取了最為愚蠢的辦法來處理問題。

  得到今天這個下場,我是一點都不意外,也一點都不同情你。
甚至可以說,你有今天,都是活該。

  宋安然的話好狠,猶如一把利刃狠狠紮在秦裴的心口上,讓秦裴又怒又痛又想殺人。

  秦裴目光兇狠地盯着宋安然,宋安然回他一個笑容。

  秦裴嘲諷地說道:“你可真夠奸詐的。

  “謝謝誇獎。
”宋安然一臉得意。

  秦裴冷哼一聲,“光說不練假把式。
别光說應該怎麼做,關鍵是自己能不能做到。
想當初,你被錦衣衛請去喝茶,按理你也應該和和氣氣的同江忠周旋,盡量不要撕破臉。
可是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?
你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,盡和江忠對着幹。
要不是我,你已經死在江忠手上。

  宋安然卻笑了起來,“我的情況和你的情況完全不同。
當初我被請到錦衣衛喝茶,我已經做好的死的準備,也認定自己必死無疑。
畢竟我沒想到你會去救我。

  所以我就想着,在臨死之前,好歹要惡心惡心江忠叔侄兩人,讓他們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欺負的。
所以我才會采取激烈的手段激怒江忠。

  至于你,一個是你爹,一個是你娘,你和他們對着幹,我是沒看出有任何好處。
反而讓你四處受困。
如果我是你,有這十幾年的時間,我早就旁敲側擊的問出了當年的真相。

  宋安然眼中,是明晃晃的嘲笑。
嘲笑秦裴的愚蠢,嘲笑秦裴的不屑一顧。

  屬于自己的身份地位,為什麼不要。
鎮國公府的資源,憑什麼讓給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。
憑什麼自己吃風喝雨,吃苦受罪,同父異母的兄弟就各種享受,還背着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名頭。

  好處都讓兄弟們占了,自己就各種苦逼,還背上一個性子兇殘的名聲。

  秦裴就是蠢貨中的蠢貨。
堂堂世家子,将日子過得凄風苦雨,除了他也沒誰了。

  秦裴緊蹙眉頭,“你也認為我錯了?

  宋安然反問,“難道沒有錯嗎?
打個簡單的比方,将來你的兒子也用這種态度來對待你,你會是什麼感受?

  秦裴皺眉不說話。

  “如果你的兒子桀骜不馴,你會和他談天說地,會和他說心事,說你年輕時候幹的那些蠢事?

  宋安然的反問直擊問題的關鍵。
事情的關鍵就在于秦裴的态度。
隻要秦裴改變自己的态度,所有事情都會變得很容易。

  秦裴突然問宋安然,“你就是這樣忽悠宋大人,讓宋大人同意你繼續經營四海商行?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差不多吧。
我和父親的相處很和睦,我們都會為彼此着想,為宋家着想。
所以我父親對我有着無條件的信任。
他相信我不會做出對宋家,對他仕途不利的事情。

  至于你,我認為鎮國公和靜心師太,都沒有這樣的信心。
他們不相信你會替他們着想,他們有充足的理由,懷疑你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。
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别。

  “所以他們會防備我,不會告訴我任何真相?
”秦裴問道。

  宋安然點頭,“對啊!
如果我是靜心師太,我也會嚴辭呵斥你,不準你過問過去的事情。
誰都不知道,你要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,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。

  秦裴苦笑,“我隻是想知道真相,并沒有想過要做什麼瘋狂的事情。

  “這話你自己信嗎?
反正我是不信。

  宋安然面露譏諷之色。

  秦裴覺着自己好失敗。

  他盯着宋安然,問道:“我就這麼讓人不信任?

  宋安然無奈一笑,說道:“因為你沒做過讓人信任的事情。
或許你對身邊的人有過這樣的舉動,可是很明顯你對自己的親人,尤其是血脈親情,沒有做過讓他們信任的事情。

  秦裴好奇地問宋安然,“如果是你,你會怎麼做?
具體的說,你是怎麼讓你的庶姐妹信任你?

  宋安然坦誠說道:“簡單的說,就是擺事實,講道理。
具體一點,就是在替她們做決定之前,先将事情的利弊和她們說清楚,告訴她們不同的選擇會造成不同的後果。
之後的事情就是順水推舟。

  總之,你讓她們覺着你很有本事,是真心替她們打算。
就算有私心,也要坦坦蕩蕩地說出來。
當然,有時候實在是說不通,也需要一點點強硬的手段。

  采用了強硬手段之後,也需要在合适的時間安撫她們。
讓她們知道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,就算她們不領情也要将事情說清楚。
反正我是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愛好。

  秦裴沉默了一會,才對宋安然說道:“你對身邊的人很有辦法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。
上輩子,她已經見識過太多太多奇葩事情。

  私生姐妹兄弟找上門分家産,小三小四争寵鬧上新聞,親戚之間互相算計,男女之間分分合合,公司員工勾心鬥角,商場老狐狸鬥智鬥勇鬥關系鬥後台。

  她一個人周旋在各種奇葩事件人物中,還能遊刃有餘。

  總之一句話,見過的事情多了,宋安然自然而然的修煉出一顆金剛不壞之心。

  别說白姨娘,宋安平,宋安芸這類小角色,就是将她丢入後宮,宋安然自信,自己依舊能夠所向披靡,化解一切危機。
笑到最後的人,注定會是她。

  有了這麼一顆金剛不壞之心,就算是天塌下來,她照樣能夠微笑面對。
對付兩個庶姐妹,自然也不在話下。

  秦裴望着山腳下的景色,“我得找她再談一談,認認真真的談一次。
宋安然,這次謝謝你。

  話音一落,秦裴轉身進入襲月庵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母子之間沒有隔夜仇,是應該趁着機會好好談一談。

  宋安然招呼白一喜秋,“我們也走吧。

  恰在此時,山澗一條小路上,迎面走來一群人。

  一群丫鬟拱衛着一個二十出頭的美豔道姑,緩緩朝襲月庵走來。

  宋安然微微眯起眼睛,心頭受了一驚。
那道姑長得極好,堪稱絕色。
不僅僅是絕色,眉眼之間自帶萬千風情,眼中又微帶憂愁。
這樣的女人,就是天生的尤物,對男人有着緻命的吸引力。
可是她的臉,卻不顯得低俗狐媚,反而有一種高雅姿态。

  尤其是當她擡頭望着襲月庵時,眉間輕蹙,讓人頓覺心疼。

  哪裡來的美豔道姑,怎麼會出現在荒郊野外的襲月庵。
而且看她的派頭,随行二十來個丫鬟仆婦,其中幾個丫鬟身上佩劍,明顯有武藝在身。

  有這樣的派頭,出身自然不差,何至于去做道姑。

  而且做道姑也做得四不像,倒像是假做道姑來掩飾真實的身份。

  宋安然心頭好奇,就站着沒動。

  美豔道姑被丫鬟們拱衛着,緩緩來到襲月庵門前,腳步一頓,就停在宋安然面前。

  美豔道姑輕啟朱唇,問道:“這位姑娘,你也是來拜訪靜心師太的嗎?

  聲音好柔,好酥,好麻。
宋安然瞬間哆嗦了一下,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這聲音落在男人耳朵裡,殺傷力簡直沒誰了。

  宋安然不由得放輕了聲音,客客氣氣地說道:“見過仙姑!
小女子剛從襲月庵出來,正準備下山。
對了,秦公子還在裡面,正和靜心師太說話。

  美豔道姑輕蹙眉頭,讓人心疼。
美豔道姑問道:“秦裴來了嗎?

  “正是!
”宋安然很幹脆的回答。

  美豔道姑沉默片刻,問道:“你和秦裴認識?
請問姑娘貴姓?

  “小女子免貴姓宋,的确和秦公子認識。

  “這麼說來,你已經知道秦裴和靜心師太的關系?
”美豔道姑拿眼上下打量宋安然,對宋安然充滿了好奇。

  宋安然微微一笑,點點頭。
單憑美豔道姑的問話,宋安然就已經判斷出,美豔道姑和靜心師太很熟悉。

  估計美豔道姑不僅知道秦裴和靜心師太是母子,而且還知道許多秦裴不知道的事情。
說不定連靜心師太詐死出家的内情,也知道一清二楚。

  這樣一個派頭十足,對靜心師太了如指掌的人,宋安然很好奇,也不想輕易得罪。

  美豔道姑輕輕一歎,“為難他們了。
對了,你剛才說你姓宋,那左副都禦使宋大人,和你有關系嗎?

  咦!
自家老爹的名聲傳的挺廣的嘛。

  宋安然輕聲說道:“宋大人正是家父!

  “啊!
你是宋大人的嫡女!
”美豔道姑一副小姑娘受驚的模樣,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,不僅有好奇,似乎還有點歡喜之意。

  宋安然瞧着美豔道姑,越發好奇對方的身份。

  宋安然微微躬身,“請問仙姑道号如何稱呼?

  美豔道姑眉眼彎彎,笑了起來,“我的道号叫玉漱。
你直接叫我玉漱就可以了。

  宋安然微微一笑,“見過玉漱仙姑。

  玉漱笑道:“宋姑娘,我挺喜歡你的。
對了,你父親回京了嗎?
我聽人說他去山西查案去了。
那地方窮鄉僻壤的,也不知道大冬天的能查出什麼名堂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回禀玉漱仙姑,家父還沒有回京。
或許要等到下個月。

  “那真可惜。
我聽人說,宋大人的才學極好。
不像别的書呆子,隻知道四書五經。
宋大人對于琴棋書畫,都有極深的造詣。
若是宋大人在京的話,我都想問宋大人讨要一副字畫。

  宋安然突然想起來,在馮三給她的第一封中,曾提到一件事情。
夜宿道觀,偶遇美豔道姑。
宋子期和美豔道姑相談甚歡,彼此交換書畫作品。

  難不成玉漱就是馮三信中提到的美豔道姑?

  可是馮三信中提到的道觀,距離京城一百多裡遠。
玉漱真會住在一百多裡外的道觀裡面嗎?

  宋安然仔細觀察她們這行人。

  衣服鞋襪都很整潔幹淨,不見泥土塵埃。
每個人氣息平穩,臉色紅潤。
一看就知道這群人沒走過遠路。
至少今天沒走過遠路。

  或者說,她猜錯了。
在一百多裡外的道觀裡面,還住着另外一個美豔道姑?

  宋安然笑着問道:“玉漱仙姑認識家父嗎?

  “有過一面之緣。
我挺欣賞你父親的才學。

  此刻,宋安然已經可以确定,玉漱仙姑就是馮三信中提到的美豔道姑。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不知玉漱仙姑在哪家道觀清修,我想改天去拜訪玉漱仙姑,可以嗎?

  “就在後面山頭上的青雲觀。
宋姑娘肯來,我挺高興的。
道觀裡冷冷清清的,你瞧我身邊的丫鬟,全都木讷無趣,連找個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要是宋姑娘來了,道觀裡也能添點人氣,好歹還有個人陪着我說話閑聊。

  宋安然頓時失笑,“改日我一定抽時間去拜訪仙姑。

  “那就說定了。

  玉漱一臉興奮的樣子。

  宋安然微微躬身,“山下還有人等着我,我就先告辭一步。

  “宋姑娘慢走。
我們改天再見。

  宋安然含笑離開,心中卻有各種念頭翻滾。
宋安然尤其好奇玉漱的俗家身份,更好奇玉漱和宋子期之間的相處情況。

  算算時間,宋子期在山西的事情快進入尾聲了吧。

  宋安然問喜秋,“喜秋,這幾天有沒有從山西送來的信?

  喜秋搖頭,“回禀姑娘,目前還沒有從山西送來的信件。

  宋安然有些失望,“這都快二十天沒收到山西的來信,老爺不會出事了吧。

  “姑娘多慮了。
有奴婢的師兄保護老爺,老爺肯定出不了事。
”白一擲地有聲地說道。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白一,我自然相信你師兄的本事。
我就是擔心官場上的人來陰的。
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。
明面上的危險,你師兄一個人就能解決。
可是暗地裡的勾當,隻能靠老爺去應對。

  說到這裡,宋安然又歎了一聲。
永和帝還真是毀人不倦。

  主仆三人邊說話邊下山。

  “姑娘,那是顔飛飛。
”白一突然叫住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看到,顔飛飛哭哭啼啼的,被顔家下人押走。
她的妝花了,臉腫了,形容狼狽。

  顔家下人對待她,沒有絲毫的憐惜和尊重,隻顯得兇惡和冷酷。

  宋安然猜測,這些下人應該都是聽命于顔宓,屬于顔宓獨有的‘狗腿子’。

  顔飛飛被押走,緊接着顔宓和晉國公夫人周氏朝宋安然這邊走過來。

  宋安然下意識的,就拉着喜秋白一躲到樹叢中。
她心裡面不想和顔宓見面,尤其是在這樣的場面下見面。

  顔宓不動聲色地朝樹叢看了眼,卻沒有聲張。

  晉國公夫人周氏又怒又氣又驚慌,“大郎,你不能這樣子對待飛飛。
她是你的親妹妹。

  顔宓冷笑一聲,“母親,如果她不是我的親妹妹,她現在已經死了一百遍。
娘心軟,不舍得責罵她,更舍不得管教她。
那兒子就替你來管教她,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,什麼叫做家族榮譽,什麼叫做矜持内斂。

  “大郎,你放過飛飛吧。
她這次是無心的。
你已經教訓過她了……”

  “隻是暫時教訓過她。
但是這遠遠不夠。
這一次,我不能聽母親的,輕易放過飛飛。
”顔宓态度堅決,甩開晉國公夫人周氏的手,大步往前走。

  晉國公夫人周氏忍不住哭了起來,跑了幾步,追上顔宓,繼續勸說顔宓放過顔飛飛。

  母子兩人逐漸遠去,宋安然也跟着松了一口氣。

  白一問道:“姑娘,要不要奴婢去打聽顔宓如何教訓顔飛飛?

  宋安然擺手,“打聽别人的家事做什麼。
走,我們去找人玩。

  喜秋在一旁說道:“不知道這一次顔飛飛會被收拾得多慘。

  “你同情她?
”宋安然笑着問道。

  喜秋搖頭,“奴婢也不是同情她,奴婢就是有點怕顔宓。

  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,“怕顔宓的人,還真不少。

  宋安然心情還算不錯,滿面笑容。
可是當她走下山坡,看到迎面走來的兩個人的時候,笑容瞬間僵住。

  朝她走來的人,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江忠的侄兒江道,一個則是在南州時候的熟人,左老三左昱。

  什麼時候左昱竟然攀上了江道,還跟在江道身邊混。

  她該說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嗎?

  “宋姑娘,我們又見面了。
”江道嬉皮笑臉的,氣質猥瑣,雙眼淫邪,還帶着縱欲過度的惡心感。

  宋安然挑眉冷笑,“江公子倒是一點都不見外。

  “你我之間,當然不用見外。
”江道故意将這番話說得極為暧昧,就好似宋安然和他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。

  宋安然哼了一聲,“江公子,上次還沒被你叔叔摔痛嗎?

  江道蓦地變了臉色,“宋安然,你别太嚣張,你也嚣張不了多長時間。

  “你确定我嚣張不了多長時間?
”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盯着江道。

  “江道,你信不信,你要是再敢惹本姑娘不高興,本姑娘改天就花錢買你的項上人頭。

  江道哈哈一笑,“光你會買,我就不會買嗎?
宋安然,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。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彼此彼此。

  江道呵呵冷笑,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,他指着身邊的左昱,說道:“宋姑娘,你和左昱可是老熟人啊。
本公子聽說,當年左昱還想娶你來着。

  左昱嘿嘿傻笑兩聲,“宋姑娘,沒想到我們會在京城見面。

  宋安然嘲諷一笑,“不過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,不自量力。

  左昱瞬間變了臉色,顯得極為難堪。

  江道哈哈一笑,拍着左昱的肩膀,“左昱,不要和宋姑娘一般見識。
她這人隻是嘴硬而已,說不定心裡頭正惦記着你,哈哈……”

  左昱也尴尬的笑了笑,沒敢應聲。

  宋安然微微眯起雙眼,江道留左昱在身邊使喚,是為了對付她,還是湊巧了。

  不管是哪種情況,宋安然都打算一查到底。
一定要将這裡面的名堂查清楚。

  就在宋安然和江道互相争鋒的時候,一位年輕冷面公子走了過來。

  “江道,走了!

  語氣很放松,态度也很随意。
似乎和江道很熟悉。

  江道對那位冷面公子挺客氣的,“馬上就好。

  接着江道又對宋安然說道:“宋姑娘,我們會再見面的。
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,你能繼續這麼嚣張。
隻有這樣,遊戲才好玩。

  江道笑了笑,轉身朝冷面公子走去。

  冷面公子則朝宋安然瞥了眼,眼神冷漠。

  宋安然不在意江道的威脅。
江道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她,目前隻會來陰的。

  宋安然更好奇的是那位冷面公子,瞧着出身不低,怎麼會和江道這種人渣混在一起。

  “那人是剛從西北回京的吳國公嫡子容玉。

  蔣沐文悄無聲息地來到宋安然身邊。

  宋安然回頭看着蔣沐文。
蔣沐文沖宋安然笑着,“不用吃驚。
這些勳貴子弟,沒有我不認識的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“那他和東平伯夫人是什麼關系?

  “東平伯夫人是他的堂姑母。

  原來是容蓉的娘家人。
宋安然瞬間明白過來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吳國公府的人和江忠叔侄走得很近嗎?

  蔣沐文湊近宋安然,小聲說道:“陛下起兵,吳國公和江忠都跟随在陛下身邊。
據說江忠曾經在戰場上救過吳國公的性命。
隻是江忠出身太低,打仗的本事又稀松平常,不過做特務倒是一把好手。
所以陛下就任命江忠做錦衣衛指揮使。
江忠做了錦衣衛指揮使,也就注定這輩子和爵位無緣。

  “江忠知道自己和爵位無緣,所以就變得貪婪,無恥,兇殘?
”宋安然問道。

  蔣沐文笑了起來,“安然妹妹不怕隔牆有耳,不怕這番話被錦衣衛聽到,傳到江忠的耳朵裡?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大表哥都不怕,我怕什麼。

  蔣沐文哈哈一笑,“我就喜歡安然妹妹的性子。
夠痛快!
那安然妹妹知道為什麼容玉剛回京就找江道嗎?

  宋安然搖頭,她怎麼可能知道。
她今天第一次聽說容玉這個人,也是第一次聽說江忠救過吳國公的性命。

  蔣沐文神秘一笑,“安然妹妹不妨想一想,容玉剛從什麼地方回來?
江忠叔侄最大的優勢又是什麼?

  “容玉剛從西北回來,你的意思是西北出事了?
吳國公打算聯合錦衣衛對付西北官場?

  宋安然驚住,“那我父親怎麼樣?
你是不是有最新的消息?

  “安然妹妹就是聰明,一點就透。
”蔣沐文笑了笑,繼續說道:“安然妹妹不用為宋姑父擔心,據我所知,宋姑父應該已經啟程回京。

  “真的?
”宋安然大喜過望。

  “那吳國公和錦衣衛聯絡,會不會影響到我父親?

  蔣沐文笑道:“安然妹妹,你要知道我的消息是很寶貴的,不可能免費無限地提供給你。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沐文大表哥想要什麼?
盡管開口。

  蔣沐文鄭重其事地說道:“我需要你的船行幫我接幾個人進京。

  “誰?
”宋安然心頭好奇極了。

  “莊家人!
”蔣沐文的表情變得很嚴肅。

  宋安然一開始沒反應過來,還想問莊家人是誰?
不過片刻,當宋安然看到蔣沐文認真嚴肅的眼神時,宋安然蓦地醒悟過來。

  蔣沐文的生母就姓莊。

  宋安然還聽說,莊家人都是文官。
當年宋子期會娶蔣氏為妻,和莊家也有點關系。

  後來莊氏過世,莊家人也離開了京城。
和宋子期一樣,一直在地方上打轉。

  宋安然心頭驚呼一聲,輕聲問蔣沐文,“莊家要回京城了?
是做京官嗎?

  “不是。
是因為一個案子,需要回京面聖,親自對陛下解釋來龍去脈。
”蔣沐文的表情有些沉重。

  宋安然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和錦衣衛有關?

  “對,和錦衣衛有關。
錦衣衛想在半路上伏擊我大舅舅,阻止他進京。
因為錦衣衛擔心大舅舅見了陛下會說出對錦衣衛不利的話。

  蔣沐文眼中閃爍着強烈的怒火。

  他又對宋安然說道:“你的船行走海路。
錦衣衛再嚣張也嚣張不到海上。
我需要你的船行将我大舅舅平安送到京城,送到都察院。
到時候再請宋姑父照顧他。

  宋安然好奇地問了一句,“你和你舅舅家,一直有聯系?

  蔣沐文挑眉,“安然妹妹願意幫忙嗎?
幫了我,就意味着你的船行徹底得罪了錦衣衛。
說不定以後錦衣衛會找你的船行麻煩。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對付錦衣衛,我當然願意。
就算我不幫你,錦衣衛也不會放過我的船行。
就在上個月,下面的人送來消息,南邊的錦衣衛已經找了好幾次借口上船搜查。

  “那你的人是怎麼解決的?

  “我自然有我的辦法,貓有貓道,鼠有鼠道。
船行的船隻根本不需要進港*易。
隻要不進港口,錦衣衛就是屁。

  宋安然于憤怒中,忍不住說了一個髒字。

  蔣沐文看着宋安然,問道:“這麼說你答應了?

  宋安然肯定地說道:“當然!

  ------題外話------

  感謝小夥伴們的支持和理解,元寶愛你們。

  元寶真的不擅長描寫細膩的感情。
一寫到男女主你侬我侬的劇情,就各種尴尬症。

  元寶最喜歡寫女主各種牛逼,男主各種狂拽。
兩強相遇,相愛相殺,殺來殺去,又愛又殺,最後歡樂大結局。

  哈哈……

  所以元寶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,會一直堅持自己的主張,歡樂的寫下去。

  寫出自己的風格和特色。

  希望有一天,别人提起元寶的,就會想到某種獨屬于元寶的強烈個人風格。

  歐耶!

  元寶加油碼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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