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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 第221章 裝病失敗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19494 2025-02-21 11:28

  顔宓打算帶宋安然去山中小住,而且還是在新婚第四天。

  這件事情很快傳遍了國公府上上下下,大家都議論紛紛,猜測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内情。
莫非是周氏又整出幺蛾子了。

  顔老太太很生氣,将宋安然還有顔宓叫到上房問話。

  “大郎媳婦,你來說,到底是怎麼回事?
莫非偌大的國公府還容不下你?

  顔宓站出來,“老太太,這是我的主意,同安然沒關系。

  “我讓你媳婦說話,這裡沒你的事,你給我站一邊去。
”顔老太太很生氣。

  新婚夫妻跑到外面去住,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國公府虐待了兒媳婦,鬧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場面。
屆時,國公府還有臉面可言嗎?

  顔宓很是惱火,宋安然則示意顔宓稍安勿躁。

  宋安然福了福身,然後說道:“回禀老太太,國公府很好,大家都對我很照顧,孫媳婦并沒有受到委屈。

  之所以想要去山中小住,是因為相公難得有一個月的婚假,就想趁着我們二人身上都沒差事的時候,到一個環境清幽的地方過二人世界。

  說到這裡,宋安然羞澀一笑。
然後繼續說道:“老太太也知道,等過完婚假,相公就要回衙門當差。
以後再要找這樣的機會,應該是不可能的。
所以……孫媳婦也知道,此事是我們考慮不周。
隻是機會難得,實在是不想放棄。
還請老太太體諒一二。

  顔老太太闆着臉,盯着宋安然,“隻是因為你們想出去過二人世界,不是因為的别的?

  “正是。
”頓了頓,宋安然又說道:“府裡的人對我挺好的,我也願意和大家待在一起。
可是,不瞞老太太,孫媳婦更樂意同相公在一起,沒有旁的人打攪。

  顔老太太的表情直到此時才緩和了一點。

  顔老太太靠在椅背上,對二人說道:“你們年輕人啊,真是想一出是一出。
你們還是新婚,就跑到山裡面住,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國公府将新媳婦怎麼了。
此事不妥不妥。

  這會就該輪到顔宓出面了,顔宓說道:“老太太,孫兒難得有了玩心,老太太真要狠心讓孫兒失望嗎?

  顔老太太頓時笑了起來,“真是難得,大郎竟然也會跟老身撒嬌。
剛才你媳婦說出門是想和你單獨在一起。
那你又是為什麼。

  顔宓張嘴就說道:“孫兒是想讓安然早日懷孕生子,給老太太添一個乖巧的曾孫。

  宋安然蓦地漲紅了臉,又沖顔宓翻了個白眼。
混蛋顔宓,咋不上天呢?
咋不直說自己精蟲上腦,整日裡就想着做床上運動。

  顔宓呵呵笑着,顯得很傻,卻讓他的話更具可信度。

  顔老太太也忍不住笑了出來,指着顔宓,“你啊你,口無遮攔的,瞧你媳婦都羞得沒臉見人了。

  顔宓笑道:“老太太也盼着孫兒早日給你添一個曾孫來玩,對吧?
老太太,你就讓孫兒帶着安然出門吧。
老太太放心,我就去個十天半月。
不會太長的。

  “那要多帶點人。
山中諸事不便,萬一遇到個什麼事情,身邊有人也能讓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安心一些。

  “多謝老太太,孫兒聽老太太的。

  顔宓笑得傻氣,卻着實取悅了顔老太太。

  “新婚小兩口,蜜裡調油。
去吧,去吧,老身就不做那個礙眼的人。

  之後随着顔宓退下,臉上還挂着羞澀的笑,臉頰绯紅,一副嬌羞無比的模樣。

  顔宓愛煞了宋安然這個模樣,真是怎麼看都看不夠,恨不得将宋安然挂在腰帶上,永遠帶着。

  宋安然瞪了他一眼,叫你胡說八道。
等會再收拾你。

  顔宓樂意之至,巴不得宋安然多收拾他幾次。
最好變換着姿勢來。

  宋安然低頭,已經沒辦法同顔宓交流了。
顔宓這德行,宋安然表示無能為力。

  顔老太太同意了,國公爺那裡就不是問題。

  國公爺也囑咐二人,既然出門要住個十天半月,那就多帶幾個人。
反正國公府最多的就是人。
家生子一代傳一代,好多都還沒有差事。

  得了國公爺和顔老太太的同意,宋安然便吩咐丫鬟開始收拾行李。

  ……

  夏嬷嬷急匆匆的回到竹香院,問守在門口的丫鬟,“夫人在哪裡?

  “夫人就在花廳裡。

  夏嬷嬷急忙掉頭趕到花廳,“夫人,大事不好了。

  夏嬷嬷一進門就着急地說道,同時将花廳的門關上。

  周氏瞧着夏嬷嬷一臉焦急的模樣,心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,“怎麼了?
難不成出了什麼事?

  夏嬷嬷趕緊說道:“回禀夫人,大少爺要帶着大少奶奶去山中小住,說是要住到婚假結束。

  “什麼?
”周氏怒到站起來,她拍着桌子,怒道:“豈有此理。
剛剛成親就要出門住,這豈不是在打我們國公府的臉面。
老太太,還有國公爺難道都是死人嗎,這麼嚴重的後果他們怎麼不攔着。

  “攔了,可是沒用。
大少爺執意要帶大少奶奶出門,說是過二人世界。
老太太拗不過大少爺,隻能答應。
老太太一答應,國公爺自然不會攔着。
夫人,大少爺真要進了山,之前我們的計劃就全泡湯了。
夫人,現在我們該怎麼辦?

  夏嬷嬷眼巴巴地看着周氏,周氏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那個宋安然果然不是個好東西。
剛進國公府,就挑唆大郎帶她出門。
大郎也真是的,竟然會被宋安然的美色迷惑,連自己的老娘都不認了,如今就連國公府的臉面都不要了。

  “夫人,老太太和國公爺都不攔着他們,我們又該怎麼辦。

  周氏心頭深恨宋安然,認定是宋安然帶壞了顔宓。

  周氏抓着椅子扶手,想了想,說道:“我現在就開始裝病,等下午的時候你去将大少爺還有四少爺請來,我有話同他們說。

  夏嬷嬷睜大了眼睛,有些心虛地問道:“夫人,這樣做有用嗎?
奴婢擔心大少爺和四少爺不會中計。

  周氏冷哼一聲,顯得極為不屑,“中不中計不重要,被他們拆穿也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我是他們的母親,我‘生病’了,他們就必須留下來侍疾。
如果大郎執意要帶着宋安然出府進山小住,那他就是忤逆不孝。

  夏嬷嬷猶豫着點頭,“那奴婢就照着夫人說的去做。

  周氏說做就做,當即就回到卧房,躺在床上。

  為了裝得逼真一點,周氏還用冷水擦了擦身,試圖用這種辦法讓自己傷風感冒。
就算不能生病,好歹也要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像是一個病人。

  為了這個目的,周氏甚至連中午飯都沒有吃。

  等到半下午,周氏覺着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,就命夏嬷嬷去請顔宓還有顔定過來。

  顔定在自己的院子裡浪蕩,得知周氏生病的消息,羅定嘴角微翹,神情卻看不出悲喜。
他冷漠地對夏嬷嬷說道:“晚點我自會去看望母親,嬷嬷先退下吧。

  夏嬷嬷不敢在羅定面前多說話,便領命告辭。

  之後夏嬷嬷又去了遙光閣請顔宓。

  顔宓正和宋安然膩歪在一起。
宋安然在收拾行李,他就在旁邊搗亂。
讓宋安然十分想捶他一頓。

  得知夏嬷嬷找了過來,顔宓對傳話的小丫頭說道:“讓她在花廳裡等着。

  小丫頭領命而去。

  宋安然笑問顔宓,“你說夏嬷嬷突然過來,所為何事?

  “無非就是母親那裡又開始鬧騰了。
我們先不理會她,晾她一會她就知道好歹了。

  “這樣沒問題?
”宋安然關切地問道。

  顔宓挑眉一笑,“能有什麼問題?
莫非娘子認為我在府内,還需要對别人做小伏低,還需要去尊重一個下人?

  “夏嬷嬷可是婆婆身邊最體面的人。
别人都說,大戶人家伺候了幾代的老人,比小主子們還要尊貴。

  顔宓嗤笑一聲,“胡說八道。
我是國公府的世子,國公爺之下便是我。
誰敢比我更尊貴,她受得起嗎?
真敢這麼幹的人家,十有**已經敗落了。

  因為敗落,便沒有底氣去發作那些老仆。
畢竟老仆們知道太多主子們的私密事情。
要是老仆不忿,将事情嚷嚷出去,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。

  但是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生在國公府,更不可能發生在我身邊。
誰敢在本公子面前拿喬,擺老仆的款,本公子就敢一巴掌拍死他。

  顔宓一臉殺氣騰騰,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主。

  宋安然估計,這些年落在顔宓手上的下人應該很多,十有**下場都很不好,否則顔宓身為國公府世子,府中竟然沒人樂意到遙光閣當差,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。

  宋安然笑着說道:“這些方面我不太懂,就全聽你的。

  顔宓抱緊了宋安然,笑道:“正該如此。
你初來乍到,還是新媳婦,對付這些老仆,你不用親自出面,我來替你料理。
等将來你摸清楚府中的情況後,我相信你也能将事情處理得很好。

  宋安然雙手放在顔宓的腰間,笑道:“這麼信任我?

  “你的能力我一清二楚。
區區幾個下人,根本難不住你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你的誇獎我收下了。
現在你該放開我,我要收拾行李。

  “行李讓丫鬟們去收拾。
我們正該趁此機會好好親熱親熱。

  宋安然戳了顔宓一下,“明兒進了山,有的是時間親熱。
你又何必急在這一時。
再說了,昨晚難道沒喂飽你嗎?
你可不能得寸進尺。

  顔宓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得寸進尺是我的優點。

  屁的優點。
也隻有顔宓才會這般無恥。

  宋安然想要狠狠吐槽顔宓,卻又擔心顔宓沒完沒了。
宋安然就推了顔宓一把,對顔宓說道:“夏嬷嬷還在花廳裡等着你,不管她有什麼事,好歹你先将她打發了。

  顔宓笑着點頭,“娘子有令,為夫豈能不從。

  宋安然白了顔宓一眼,“快去。
别讓我等太久。

  顔宓笑着說道:“肯定不能讓你等太久。

  說完,又在宋安然嘴唇邊上印上一個淺淺的吻,這才離開。

  顔宓來到花廳見夏嬷嬷,“嬷嬷這個時候過來,莫非是母親有事情吩咐?

  “奴婢見過世子爺。
奴婢過來,是想告訴世子爺,夫人病了。
世子爺趕緊去看看夫人吧。

  夏嬷嬷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,又顯得很急切。

  顔宓挑眉,面無表情地問道:“病了?
太醫來過了嗎?
怎麼說?

  “已經去請太醫了,太醫還沒來。
世子爺,你趕緊随奴婢去看看夫人吧。
夫人病了,茶飯不思,隻想見世子爺和四少爺。

  顔宓說道:“昨兒見母親,母親還好好的,中氣十足,今兒怎麼就病了?
莫非是你們照顧不周到,讓母親受了涼?

  “奴婢不敢!

  顔宓冷笑一聲,厲聲呵斥:“你有什麼不敢的。
你仗着是母親跟前的老人,又是母親的陪嫁,這些年你可沒少作威作福。

  母親原本好好的,過了一晚上就生病了,不是你們照顧不周到,難不成還有别的原因嗎?

  夏嬷嬷,我敬你是母親身邊的老人,這些年對你一直和顔悅色。
卻沒想到你竟然仗着這點體面不用心當差,緻使母親生病。
你真以為我不會收拾你嗎?

  “奴婢冤枉啊!
奴婢一直用心伺候夫人,至于夫人為何會生病,想是郁結于心,難以排解。

  顔宓冷哼一聲,“你是說本公子将母親氣病了,你是來為母親打抱不平嗎?

  “奴婢絕對沒有這個意思。
奴婢今日過來,隻是想請世子爺去看望夫人。
除此之外,奴婢絕無旁的意思。

  顔宓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嬷嬷。

  夏嬷嬷心頭發虛,腿肚子都在打顫。
顔宓氣勢太盛,夏嬷嬷根本就承受不起。

  顔宓笑了笑,問道:“夏嬷嬷無需緊張,我雖然不喜你們這些人,但是也不會胡亂發作你們。
隻要夏嬷嬷用心當差,我絕不會背着母親随意收拾你。
當然,你如果敢對本公子有半點隐瞞,那就别怪本公子對你不客氣。

  夏嬷嬷渾身一抖,哆哆嗦嗦地說道:“奴婢,奴婢并沒有欺瞞世子爺的地方。

  “果真嗎?

  “自然是真的。

  顔宓笑道:“夏嬷嬷果然是忠仆。
行了,你先退下吧。
你回去告訴母親,就說晚一點我會過去看望她。

  夏嬷嬷不敢繼續逗留下去。
趕緊起身離開。

  顔宓回到卧房,來到宋安然身邊,從背後抱緊了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靠在顔宓的懷裡,輕聲一笑,問道:“怎麼了?
夏嬷嬷走了嗎?

  “夏嬷嬷已經走了,她說母親病了,要我過去看望。

  “婆母生病了?
”宋安然有些緊張,“那我要過去侍疾嗎?

  宋安然更擔心的是,周氏的病情重不重,他們外出的計劃會不會就此破産。

  顔宓輕聲一笑,“無需緊張。
母親是在裝病。

  “你怎麼知道?
莫非夏嬷嬷告訴你的?
”宋安然好奇地問道。

  顔宓挑眉一笑,“何須夏嬷嬷來告訴我。
看她一副心虛的樣子,我就知道母親在裝病。
至于裝病的目的,估計就是為了阻攔我們進山小住。

  宋安然暗自冷笑一聲,周氏的手段還真是一出接着一出。
說實話,宋安然還真有點佩服周氏。

  一大把年紀的人了,還能如此折騰,可見這人的經曆有多旺盛。
精力這麼好的人,說病就病,還是在如今這個檔口,不得不說周氏還是挺聰明的。

  宋安然好奇顔宓的态度,宋安然問道:“就算婆婆是在裝病,你是做兒子的,難不成你還能拆穿她?

  顔宓吻了吻宋安然的臉頰,說道:“此事我自有主張,你就繼續收拾行李吧。
明天一早,我們肯定能夠順利出發去山中小住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那你快去快回。
要是回來晚了,我可不會給你留晚飯。

  “又在口是心非。
我要是回來晚了,你心疼我都來不及,又怎麼可能不給我留晚飯。
好安然,你說說你,這口是心非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過來。

  宋安然幹脆啐了顔宓一口,人不要臉,天下無敵。
他怎麼就這麼厚臉皮啊。

  宋安然幹脆将顔宓趕了出去,讓顔宓趕緊去看望周氏。
免得去晚了,周氏又有借口胡鬧。

  顔宓聽命行事,帶着小厮小五,趕到竹香院。

  顔定比顔宓早來一會,已經和周氏說上話了。

  周氏哎呦哎呦的叫着,以期獲得顔定的關注。
隻可惜顔定不肯給周氏任何回應,反而厲聲呵斥竹香院當差的丫鬟仆婦,一個個做事偷奸耍滑,能少做一點就絕不會多做,國公府花錢養着這些人有何用。
幹脆打一頓闆子,全都趕出去。

  “她們都是我的人,沒經過我的允許,你就想将她們全都趕出去,你是想氣死我嗎?
”周氏怒氣沖沖地說道。

  顔定木着一張臉,“母親誤會兒子了。
兒子也是擔心母親的身體。
母親病了這麼長時間,連太醫都還沒請來,可見這些人當差有多不用心。
而且最近天氣正常,并沒有忽冷忽熱的情況發生,可是母親卻突然生病,分明是這些下人照顧不周。
按規矩,就該将她們打殺一頓,将她們全都趕出去。

  周氏惡狠狠地盯着顔定,“按照規矩,我沒讓你說話,你就不準開口。

  顔定嘴角一彎,接着又一臉冷漠地說道:“母親這話說錯了。
兒子是爺們,那些約束姐妹們的規矩可管不到兒子頭上。
母親以後老了,還需要兒子養老送終。
兒子要是連一點主見都沒有,又如何能夠當家,如何孝敬母親。

  “你這個混賬,你是成心來氣死我的嗎?
”周氏指着顔定,怒不可歇。

  顔定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請母親慎言。
兒子已經破相瘸腿,再也承受不起忤逆不孝的罪名。
不過母親要讓兒子死的話,兒子也無話可說。

  “你,你……”

  “四弟,你少說幾句。
看你将母親氣成什麼樣了。
母親原本沒病的,也能被你氣出病來。

  顔宓從門外走進來,不輕不重地呵斥了顔定一句。

  顔定笑了笑,起身退到邊上,“大哥罵得對。
母親原本沒病的,要是被我氣出病來,我可就成了不孝子。
到時候母親一聲令下,隻怕我的性命都保不住。

  “你知道就好!
此乃孝道,萬萬不可輕忽大意。

  “大哥教訓的是。

  周氏快要氣瘋了,她指着顔定,轉眼又指着顔宓,“你們,你們兩兄弟是聯合起來想要氣死我啊!
什麼叫做我本來沒病,最後被你們氣出病來?
你們是在含沙射影的指責我在裝病嗎?

  “兒子不敢。
”顔宓冷着一張臉,一闆一眼地說道。
“母親不要胡思亂想。

  “你給我閉嘴。
最壞的就是你。

  周氏指着顔宓大罵。

  顔宓一臉平靜,絲毫不在意周氏的指責。

  周氏喘着粗氣說道:“你們兩個全是不孝子。
我生病了,就想看看你們,結果你們一個個姗姗來遲。
來遲就算了,開口就指責我在裝病在蒙騙你們。
你們兩個不孝子,你們說我蒙騙你們有什麼用?

  顔定是個實心眼,直接說道:“母親被父親禁足,母親莫非是想利用生病的機會,借機讓父親解除禁足,放母親出去?

  “你混賬!
”周氏怒斥顔定,“你這個不孝子,我可是你的親娘,你就這麼想你親娘的?

  顔定一臉嚴肅地說道:“當年飛飛還在的時候,飛飛和人鬥氣,要花五千兩去買個首飾。
父親不許,母親就借機裝病,在父親面前哭訴,哭得父親煩不勝煩。

  最後父親一時把持不住,還是讓母親從賬房裡支取了五千兩給飛飛。
對了,類似的事情可不止一次。

  母親這次被父親禁足,一定很生氣吧。
母親這又是故技重施?
就是不知道效果還好不好。

  “你這個不孝子,竟然敢編排你親娘,我打死你。
”周氏提起身後的瓷枕,就朝顔定扔去。

  顔宓及時出手,抓住瓷枕,重新放回床上。

  顔定頓時笑了起來,似乎是在嘲笑周氏白忙活了。

  周氏則氣的心肝痛,臉色都變黑了。
終有一天,她會被這兩個不孝子給氣死的。

  顔宓放回瓷枕後,平靜地說道:“看母親還有一把子力氣,可見母親的病并不要緊。
估計是昨晚沒睡好,今兒頭暈腦脹的,下人怕擔責,就說母親生病了。

  母親該好好将養身體。
我和四弟都盼着你長命百歲。
将來我和四弟一起給你養老,給你添一屋子的孫子孫女,屆時母親便有了消遣,自然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。

  “你說我胡思亂想?
”周氏幹脆坐起來。
反正都被拆穿了,就沒必要繼續裝下去。

  周氏指着顔宓,“你這個混賬玩意,你和宋安然才剛剛成親,就要出門進山小住,你是嫌我們國公府丢的臉還不夠嗎?
你趕緊給我打消這個念頭,讓宋安然過來侍疾。

  顔宓笑了笑,“母親既然沒有生病,為何要讓安然過來侍疾?
如今我和安然還在新婚中,母親就不能慈愛一點。

  “呸!
你和你父親背着我選了宋安然,期間你們可曾問過我的意見?
你們不在乎我的想法,我又何必在乎那個宋安然的感受。
”周氏怒斥顔宓。

  顔宓面色一冷,說道:“母親當然不用在意安然的感受。
但是我在意。
她是我的妻子,我有責任保護她,不受到别人的惡意傷害。

  “你什麼意思?
我讓你打消出門的念頭,你沒聽到嗎?
是不是那個宋安然挑唆的,她是不是在你耳邊吹枕頭風,說我的壞話?
你說啊?

  周氏怒道。

  顔宓冷着一張臉,說道:“母親還是消停一會吧。
明日我會準時帶安然出門,去山中小住一段時間。
母親要是不高興,這屋裡這麼多丫鬟婆子,母親随便找一個打罵出氣都行。

 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紛紛低下頭裝鹌鹑。
她們是真怕顔宓。
顔宓一言不合就是打殺了事,從來不會給别人第二次機會。

  這麼多年,也就一個小厮小五得了顔宓的另眼相看,能夠留在顔宓身邊當差多年。

  這會很明顯顔宓看她們不順眼。
要是誰敢在此刻出頭,絕對會落在顔宓手裡,到時候是生是死,真的得看運氣。

  周氏臉色青黑,全是被氣的。

  “滾,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。
生了你們兩兄弟,是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。
你們兩個,沒有一個比得上飛飛的貼心。
為了一個女人,竟然連親娘都不要了。
很好,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們的真面目。
滾啊,全滾出去,以後别來我眼前現眼。

  顔宓站起來,冷漠地說道:“既然母親不樂意看到兒子,那兒子就此告辭。
夏嬷嬷,你帶着丫鬟們好生照顧夫人。
要是下一次再胡言亂語說夫人生病了,我扒了你的皮。

  夏嬷嬷渾身哆嗦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奴婢不敢,請世子爺贖罪。

  顔宓冷哼一聲,“一會太醫來了,讓太醫給夫人請個平安脈,開點靜心養神的藥。
夫人也是上了年紀的人,天天這麼鬧騰,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。

  “奴婢遵命。

  周氏卻一臉仇恨地盯着顔宓,“貓哭耗子假慈悲。
你們兩個不孝子,隻怕巴不得我死了才好。

  顔宓轉頭,平靜地對周氏說道:“母親此言差矣。
我之前就說了,我和四弟都盼着母親長命百歲,此乃實話,并非虛言。

  我和四弟都還沒有孩子,母親難道不想看看我們的孩子長什麼模樣嗎?
對了,我的孩子隻能是安然生的。

  母親不喜歡安然,可是你的孫子可是她生的。
到時候,母親千萬别覺着尴尬。
安然是大度的人,她是不會計較那點婆媳矛盾的。

  周氏惡狠狠地說道:“開口閉口就是宋安然,我咒你們永遠都生不出兒子來。

  顔宓的眸子蓦地一沉,臉色也陰沉沉的,看上去着實有些吓人。

  轉眼顔宓又冷笑一聲,“我和安然的孩子,究竟是男是女,可不是母親說了算。
母親有空在這裡詛咒人,不如多想一想該怎麼活着才能長命百歲。
四弟,我們走。

  顔定跟在顔宓身後,對周氏說道:“母親,你好好養身體,千萬别累着,更别氣着。
改天兒子再來看望你。
對了,我差點忘了母親不喜歡見到我。

  那以後我就不到母親跟前礙眼。
母親要是想見我的話,派人告訴我一聲就行了。

  顔宓和顔定兩兄弟一起出了竹香院,顔宓拍拍顔定的肩膀,“四弟,今兒為難你了。

  顔定哈哈一笑,笑得眼淚都出來了,“大哥這話就太見外了。
那也是我的母親,我本該來看望她的。
隻可惜我不得她的喜歡。

  顔宓說道:“我們兩兄弟都不得她喜歡。

  “你至少比我好一點,好歹你沒破相也沒瘸腿,她看着你不像看着我那麼煩。

  顔宓微蹙眉頭。

  顔定笑道:“大哥這是怎麼了?
以為我在抱怨嗎?
大哥真是太小看我了,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,沒道理被她罵了兩句就過不下去。
大哥,我還有事情要忙,就先走了。
順便祝你和嫂子玩得開心。

  顔定揮揮手果然走了。

  顔宓目送顔定離去,這才轉身回遙光閣。

  竹香院内,周氏正在瘋狂的亂砸東西。

  丫鬟婆子們也全都被趕了出去,隻留下一個夏嬷嬷。

  夏嬷嬷苦口婆心地勸解周氏,“夫人息怒。
這些擺件可都是你的嫁妝啊,要是摔了,損失的可是夫人您啊。

  “這是我的嫁妝?
”周氏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矮胖花瓶,看質地就知道是上等瓷器。

  夏嬷嬷連連點頭,“這的确是夫人的嫁妝。
夫人難道都忘記了嗎?

  經過夏嬷嬷的提醒,周氏這才想起來,當初她管家的時候為了有足夠的銀錢給顔飛飛花用,周氏使出乾坤大羅移的功夫,将國公府的東西變成了自己的私房。
如今她手中拿着的瓷瓶,就是這麼來的。

  周氏看着手中的瓷瓶,冷笑一聲,不過還是放了回去。

  經過夏嬷嬷這麼一打岔,周氏勉強克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氣。

  夏嬷嬷看着周氏,發愁啊。

  她小心翼翼地對周氏說道:“夫人該對兩位少爺溫和一點的。
夫人隻需哭一哭,說說自己的難處,奴婢相信兩位少爺都會替夫人考慮的。

  “你還敢替那兩個不孝子說話?
”周氏惡狠狠地盯着夏嬷嬷,“那兩個不孝子是什麼态度,你全都看見了。
你還讓我溫和一點?
但凡我軟一分,那兩個不孝子就會強硬兩分。

  夏嬷嬷真心着急上火,“夫人啊,話不是這麼說的。
兩位少爺到底是從夫人的肚子裡出來的,以前夫人忽略了他們,他們心裡面的确有些怨氣。

  隻要将來夫人肯多關心他們一點,拿出對待大姑娘一半的耐心來對待兩位少爺,奴婢敢保證,兩位少爺一定會回心轉意。

  夫人,你想想,這世上哪個孩子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多愛自己一點?
兩位少爺也是人,自然也有人之常情。
他們失望離去,是因為夫人對他們太過嚴厲。

  夫人但凡溫和一點點,相信今日的情況再也不會發生。
夫人,我們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說話做事了。
我們如今的處境,真的很不妙。

  夫人若是再這樣下去,奴婢擔心國公爺那裡會對夫人采取更嚴厲的手段。

  “他敢!
”周氏陰沉着一張臉,顯得極為憤怒,“我給他生兒育女,操持家務,他敢動我一根手指頭,我就敢讓他下半輩子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。

  “哎呀,我的好夫人啊,你可千萬不能這麼做。

  夏嬷嬷是真急了,“夫人,我們竹香院的日子越來越艱難,要出門辦點事,還得求人。
夫人,這個狀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。
夫人,你趕緊冷靜下來吧。
不能再為了大姑娘的事情在國公府鬧騰。

  “你說什麼?
你竟然敢說我鬧騰?
你是活膩了嗎?
”周氏擡起手,她真想一巴掌甩在夏嬷嬷的臉上。

  夏嬷嬷一臉心如死灰。

  周氏那巴掌最終還是沒能落下去。
她看到了夏嬷嬷眼中的絕望和痛苦,她在想難道她過去所做的一切真的都錯了嗎。

  不!
就算有錯,也不可能全都做錯。

  周氏對夏嬷嬷說道:“剛才是我怒極了,有些控制不住。

  “奴婢不怪夫人,奴婢隻恨自己能力太微薄,不能幫夫人分憂。

  周氏長長一歎,冷笑一聲,說道:“這日子過得一點意思都沒有。

  夏嬷嬷趕緊說道:“等将來夫人重新掌握的權柄後,這日子就有意思了。

  周氏擺擺手,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。
她不稀罕掌權,她隻想給顔飛飛報仇。
隻是如今她連院門都出不去,又如何能給顔飛飛報仇。
看來她還真該聽聽夏嬷嬷的話,對兩個兒子采用懷柔措施,先将兩個兒子籠絡在手裡面再說。

  不過今日的談話失敗了,短時間之内,沒有第二次機會。

  周氏想了想,她該将主意打在國公爺的身上。

  國公爺對别人疾言厲色,可是對她,多少還有一份感情存在。
隻要她肯小意溫存,相信還是能夠将國公爺籠絡在手裡面。

  周氏想通了,也就不再鬧騰。

  顔宓要帶宋安然出門進山小住,既然她攔不住,那就不攔了。

  周氏對夏嬷嬷說道:“明兒一早你替我送送大郎還有大郎媳婦。
讓他們好好玩,别操心家裡面。
另外,你再替我去看望四郎。
四郎這個孩子,這些年我虧錢他太多了。
現在,我要好好補償他。
首先就是得給他找個媳婦。

  夏嬷嬷喜極而泣,謝天謝地,夫人總算想明白了。

  夏嬷嬷一邊擦着眼淚,一邊說道:“夫人放心,明兒一早奴婢就去辦。

  顔宓回到遙光閣的時候,時間還早,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。

  行李已經收拾完了。
看着擺在宋安然腳下的幾大箱子,笑道:“這麼多?

  宋安然說道:“這還算多嗎?
這裡的還不到一半。

  顔宓受驚,笑道:“你是在搬家嗎?

  “去山中要住半個多月,和搬家也沒差别了。
”宋安然也覺着有些麻煩。
可是那是山裡面,買任何東西都不方便。
所以一應物品,盡量從家裡面帶過去。
就連吃的,也讓喜冬準備了幾籮筐。

  現在天氣還不熱,普通的蔬菜都能保存個兩三天。

  至于肉食,山中有現成的野味。
有顔宓這個高手在,大家吃肉的問題是徹底解決了。

  顔宓在宋安然身邊坐下。

  宋安然給他倒了一杯茶,“喝茶吧。

  “你不問我?
”顔宓奇怪地看着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緩緩搖頭,“并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,我不想讓你繼續不開心。

  顔宓大受感動,攬住宋安然的肩膀,感慨道:“我娶了個好妻子。

  宋安然好笑地問他,“我是不是賢妻良母?

  顔宓低頭,一本正經地打量宋安然。
宋安然昂着頭,任由顔宓打量。

  過了一會,顔宓笑道:“我家娘子自然是賢良淑德,堪稱表率。

  “你的話讓我臉都紅了。
”宋安然好笑地說道。

  顔宓打趣宋安然,“莫非是害羞了?
還是被我給迷住了?

  啊呸!
這世上最自戀的人非顔宓莫屬。

  顔宓卻跟着笑了起來,說道:“你不用管别人怎麼說,反正你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,也當得起賢良淑德四個字。
我曾對你說過,我不喜歡柔弱的女子,我就喜歡你這樣的。

  将強,獨立,有主見,聰明,有眼光。
隻是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好,我也不樂意讓别人知道。
我隻想将你的好全部藏起來,隻有我一個人欣賞。

  好自私的想法,卻有直擊人心。

  宋安然摸摸自己的心口,是該感動還是該唾棄。

  宋安然沒有糾結這個問題,她隻需要知道顔宓的心意就行了。

  宋安然握緊顔宓的手,說道:“辛苦了!

  顔宓笑着搖頭,“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。
身為男子,本就該給自己的妻兒遮風擋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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