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一品嫡妃

第四卷 第258章 顔定大婚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20328 2025-02-21 11:28

  真的是容玉劫走了古明月嗎?

  宋安然懷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消息。

  兩天後,顔宓給宋安然帶來了确定的消息。
顔宓肯定地告訴宋安然:“事情是容玉做的。

  這兩天宋安然想了很多,差不多将事情想明白了。
所以這會宋安然聽到确切的答案,并不驚訝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“容玉還真是夠無恥。
賊不走空,說的就是他這種人吧。

  容玉劫走古明月,宋安然完全能夠理解。
畢竟他人都沒死,古明月改嫁就是給他戴綠帽子。
而且兩個人做夫妻這麼長時間,不能說一點感情都沒有。

  有感情,也不樂意戴綠帽子,劫走古明月,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。

  可是連帶着古明月的嫁妝,也一股腦的全部帶走,這同賊不走空的道理是一模一樣啊。

  嫁妝有輕便的物件,也有笨重的家什,帶着這麼多嫁妝走,就真的不嫌麻煩?
不怕引人注意?
别忘了容玉可是‘詐死’。
一旦被錦衣衛還有内衛查到他的行蹤,古明月就完蛋了,吳國公府也完蛋了。

  再說了,宋安然就不相信,沒有那些嫁妝,憑容玉的本事難道就養不活古明月?

  盡管容玉知道帶着嫁妝離開有這麼多風險,容玉依舊我行我素,半點虧不吃。

  可見容玉不僅**,而且瘋狂,絕對是那種是我的,一文都不會留給别人。
不是我的,老子也要搶過來。
純粹的土匪做派。

  宋安然感歎了一聲,說道:“古姐姐跟着容玉,肯定要吃好多苦。

  “夫妻兩人隻要能在一起,就算吃點苦,也是可以忍受的。
”顔宓肯定地說道。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在顔宓的胸口上戳了一下,“我可告訴你,我這人吃不得苦,你也不能讓我吃苦。

  顔宓笑了起來,抱着宋安然,說道:“能将不能吃苦這句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,也就隻有你。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我說的是實話。
吃苦受罪的事情,我可受不了。
我這人自小就享受慣了,無論什麼環境下,都不能委屈了自己。

  在宋安然眼裡,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。
既然能用錢讓自己過得舒服,為什麼還要吃苦。

  顔宓哈哈一笑,“娘子放心,為夫保證,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吃苦。
我要是讓你吃苦,你盡管來打我。

  宋安然啐了顔宓一口,“我可打不赢你。
我打你,你是一點感覺都沒有,反倒是我的手痛死了。

  顔宓又是哈哈一笑,握住宋安然的手,親了一下。

  宋安然卻抽回自己的手,哼了一聲。

  然後宋安然又說道:“古姐姐被劫走,古家人肯定急壞了。
不知道大表舅母會哭成什麼樣子。
容玉肯定不會給古家送消息的,就是不知道古姐姐會不會給古家送消息。

  “現在内衛還沒放松,一直盯着吳國公府以及古家。
這個時候,容玉肯定不會讓古明月給古家送消息。
過段時間,古家找不到古明月的下落,十有*就當古明月死在了外面。

  顔宓的話很殘酷,卻也是現實。

  這個時候容玉和古明月的确不能暴露。
内衛的人神通廣大,但凡有一點蛛絲馬迹,都不會放過。

  容玉想在内衛的眼皮子底下玩金蟬脫殼的戲碼,隻能小心更小心。

  如此一來,可就苦了古明月。

  宋安然問顔宓:“知道容玉帶着古姐姐去了哪裡嗎?

  顔宓朝着西南方向指了指。

  宋安然微蹙眉頭,“難不成容玉打算一直蟄伏在西南?

  顔宓笑而不語。

  容玉肯定不會一直留在西南。
最多半年後,容玉就會啟程前往西北。
西北才是容玉的地盤,他的人馬,他的關系,他的造反跟基地,全在西北。
容玉絕對不可能放棄西北。

  至于容玉如何躲過内衛的搜查,那就不是顔宓需要關心的事情。

  要是容玉連這點本事都沒有,最後折在内衛的手裡,那麼容玉也不配做他的對手。

  沒将容玉的消息透露給内衛知道,顔宓覺着自己已經仁至義盡。
至于更多的,他不會去做。

  古明月被劫走,無論如何宋安然都要去古家看一眼。

  容蓉都快将眼睛哭瞎了,拉着宋安然的手,一個勁的說自己害了古明月。
要是不急着将古明月嫁出去,估計也不會出這回事。

  容蓉很自責,覺着自己是罪魁禍首。

  宋安然沒辦法安慰容蓉。
她總不能說,就算明年嫁古明月,古明月一樣會被容玉劫走。
即便古明月不改嫁,十有*容玉還是會摸到京城來,趁機将古明月帶走。

  這話沒辦法說出口,宋安然隻能陪着容蓉,适當的寬解一下。

  古家愁雲慘霧,國公府在本月卻有兩件喜事。

  第一件喜事,顔宓被調到都察院,任職監察禦史。
因為檢查禦史隻是七品的官,元康帝覺着同顔宓探花的身份不相配,所以允許顔宓繼續任職翰林院侍讀學士一職。
如此一來,文職加上武職,顔宓身上就挂了三個職務。

  顔宓調入都察院之後,以監察禦史的工作為主,幹得挺起勁的。
絲毫不弱于那些經年老禦史。

  另外一件喜事,就是顔定大婚。

  顔定同蔣菀兒的婚期就定在十一月二十八日。

  從二十七開始,國公府就忙了起來。

  宋安然身為掌家人,責無旁貸要擔起所有的重擔,要将這場婚宴辦得隆重又完美。

  宋安然給自己定了目标,理所當然的要目标和壓力全都壓到下人身上。
所以凡是被挑中為婚宴服務的下人,在這之前全都經過了嚴格的培訓。
做得好,大家賞銀翻倍。
做不好,不僅沒賞銀,估計連原本的差事都保不住。

  宋安然恩威并施,下人們全都打起了精神。
一個個摩拳擦掌,就等着拿賞銀。

  婚宴之前,還有一件要緊事需要解決。
那就是周氏該不該出席。

  顔定是周氏的親兒子,顔定結婚,于情于理周氏都該出席。

  國公爺過壽的時候,周氏沒出面,已經引來一些閑話。
還有人将矛頭對準宋安然,說宋安然不孝。
公爹過壽,婆婆不出面,這分明就是做兒媳婦的沒盡到責。

  對這種說法,宋安然都懶得理會。

  但是顔定大婚,周氏再不出面那就太不像話了。
畢竟兒子成親同丈夫做壽還是有差别的。
做壽年年有,缺一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兒子結婚,一輩子一次,周氏不出面像話嗎?

  肯定不像話。

  但是在這之前,所有人都沒表态,顔老太太也沒提這事,宋安然就很為難了。

  宋安然是婚宴策劃者,前前後後,都是她在忙碌。
賓客名單也是她在拟定。
要是大婚當日,周氏不出面,這個鍋肯定得由宋安然來背。

  宋安然不想背鍋,于是讓顔宓去征求國公爺的意思。
同時宋安然也要試探一下顔老太太的想法。

  宋安然坐在顔老太太的下首,先給顔老太太彙報了一下婚宴的準備情況。

  顔老太太聽完,很是滿意。
笑着說道:“大郎媳婦做事,老身很放心。

  宋安然謙虛的說了兩句。

  緊接着宋安然又做出一臉為難的樣子,“老太太,有一件要緊的事情,不知當不當講吧。

  “說吧。

  顔老太太心裡頭已經猜到了宋安然想要說什麼,肯定是關于周氏要不要出席婚宴的事情。

  這些日子顔老太太一直在等宋安然開口,卻沒想到宋安然竟然拖到婚宴前一天。

  明天就是婚宴,今天才來讨論周氏的問題,顔老太太瞥了眼宋安然,可真有耐心啊。
就不怕周氏那邊鬧出幺蛾子來,沒辦法收場嗎?

 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措辭,這才開口說道:“老太太,明兒就是四弟大婚的日子。
是不是該将婆母請出來,主持婚宴。

  顔老太太白了宋安然一眼,問道:“國公爺那邊是怎麼說的?

  “國公爺的意思是,全憑老太太做主。

  這話宋安然純粹是胡說。
顔宓征求國公爺的意見,到這會還沒有結果。
不過不妨礙宋安然扯虎皮做大旗。
反正隻要顔老太太點頭了,這種家務事,國公爺一般都會順從顔老太太的意思。

  顔老太太想了想,問道:“大郎媳婦,你最近有去看望過你婆母嗎?
她人現在怎麼樣?

  “幾天前孫媳婦曾去看望過婆母一次,婆母精神不錯。
養了這麼長的時間,身體應該養好了。

  宋安然含笑說道。

  既然對外宣稱周氏閉門養病,那自然要将話說圓滿一點。
假作真時真亦假,真作假時假亦真。
将假的當做真的一樣去對待,假的也會變成真的。
周氏這場病,就是對番話最好的诠釋。

  顔老太太很幹脆地說道:“既然病養好了,又是四郎大婚的日子,那就讓你婆母出來主持婚宴吧。
這是她的責任,不能逃避。
你替老身去見她。
她要是有什麼想法,就讓她和老身理論。
老身也想趁機和她說道說道。

  宋安然點頭應下,“孫媳婦遵命。
孫媳婦這就去請婆母出來。

  得了顔老太太的許可,宋安然片刻都沒耽誤,就去竹香院見周氏。

  冬日陽光即便溫暖,卻也難敵寒風呼嘯。

  宋安然走進竹香院,就見到周氏坐在院子裡曬太陽,一臉閑适的模樣,絲毫不懼寒風來襲。

  “兒媳給婆母請安!
”宋安然恭恭敬敬地說道。
無論心裡頭怎麼想,面子功夫總是要做好的。

  周氏先是‘嗯’了一聲,然後才轉頭朝宋安然看去。
表情似笑非笑的,似乎早就料到宋安然今天會來。

  宋安然開門見山的說道:“婆母,明兒就是四郎大婚的日子。
兒媳力有不逮,還請婆母出面主持婚宴。

  周氏笑了笑,問道:“這是你和顔宓的意思,還是老太太的意思?

  “這是大家的意思。

  周氏嗤笑一聲,“真是難得,你們竟然會想起我。

  “我們一直沒有忘記婆母。
”宋安然情真意切地說道。

  周氏哈哈大笑,指着宋安然,大聲說道:“大郎媳婦,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?
就是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,連我都要甘拜下風。

  宋安然表情平靜地說道:“多謝婆母誇獎。
兒媳并沒有婆母說的那麼好。

  “哼!
少在我面前耍花腔。
知道明天是四郎的婚禮,知道沒我出面,國公府的面子會繃不住,這才舍得來請我出門。
要是明天不是四郎大婚的日子,你們還不會想起我吧。

  周氏很憤怒,很不客氣的指責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婆母的事情,兒媳做不了主。
兒媳隻是奉命行事。

  言下之意,周氏就算想要找人撒火,也不該找她。

  周氏揮揮手,冷笑一聲說道:“你去告訴老太太,就說我的身體還沒養好,明兒不出席婚宴。

  宋安然聞言,竟然笑了起來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婆母确定明天不出席嗎?

  周氏冷哼一聲,“廢話!
我說不出席就是不出席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那好吧。
婆母的意思,我會如實轉告老太太。
雖說婆母不出席的四弟的婚宴,會讓國公府丢臉。
但是對于兒媳來說,卻是一件好事。

  “你什麼意思?
”周氏目光不善地盯着宋安然,“你将話說清楚。

  “婆母真要讓兒媳将話說明白嗎?
”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氏。

  周氏冷哼一聲,怒道:“你想獨掌大權,想要将國公府變成你的一言堂。
我不出席,正好如了你的意。
老太太和國公爺對我越不滿,你的地位就越穩固。
我不出席婚宴,四郎必定會和我離心,你就可以趁虛而入,蠱惑四郎,讓四郎同我對着幹。
宋安然,你就是個毒婦。

  宋安然挑眉冷笑,“原來婆母什麼都明白。
既然婆母知道自己不出席婚宴,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,那婆母為什麼還要這麼做?
婆母是聰明人,聰明人就該懂得趨利避害。
可是婆母身為聰明人,往往做一些蠢事,實在是讓兒媳不知該說什麼才好。

  周氏突然站起來,同宋安然面對面。

  “宋安然,我告訴你,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。

  宋安然竟然敢說她蠢,簡直就是大逆不道,豈有此理。

  “哦?
”宋安然笑了笑,“婆母這是要改變決定,明日要出席婚宴嗎?

  “廢話!
四郎是我的親兒子,他的婚禮,我自然要出席。
你想趁機敗壞我的名聲,我告訴你,沒門。

  宋安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,“真是可惜。
我還想在明日的婚宴上發揮一下,讓所有人都見識一下我的本事。

  “你妄想!
明日婚宴輪不到你來出頭。
”周氏怒道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“既然婆母決定出席明日的婚宴,那事情就簡單多了。
來人,将給夫人新做的衣服拿進來。

  幾個小丫鬟端着托盤進來,托盤上放着大喜日子穿的禮服。
每一件都是精工細作。

  宋安然指着那些衣服,對周氏說道:“這些衣服是特意給婆母做的。
明兒婆母出席婚宴,穿這些衣服正好。

  周氏先是瞥了眼托盤上的衣服,然後又盯着宋安然,“你之前是在激将我?

  “婆母英明。
兒媳的一點小伎倆,全被婆母看穿了。
”宋安然一臉平靜地承認,她之前的确是用了激将法。

  周氏指着宋安然,氣的說不出話來。
宋安然這個狡詐如狐的女人,簡直就是來克她的。

  宋安然輕言細語地說道:“婆母莫要生氣。
想想老太太,想想國公爺,想想四郎,婆母決定出席婚宴,這是極為明智的選擇。
對了,老太太還請婆母去上房說話,老太太有話要叮囑婆母。

  周氏咬牙切齒,心頭怒極。

  周氏感覺自己就跟一個小醜一樣,被宋安然各種戲耍。

  周氏怒道:“你等着!
今日我不同你計較,改日定有回報。

  宋安然恭恭敬敬地說道:“婆母吃過的鹽比兒媳走過的路都要多。
能得到婆母的教誨,是兒媳的榮幸。

  周氏有一種全力一擊,結果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。
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。

  周氏忍着怒意,冷冷一笑,“現在你可以走了。

  “兒媳遵命。

  宋安然命人将衣服首飾放下,然後就帶着丫鬟們離開了竹香院。

  宋安然走後沒有多久,周氏就穿戴整齊,出門去見顔老太太。

  當跨出院門的時候,周氏激動的差一點哭出來。
半年了,整整半年時間她沒有跨出過院門一步。
國公爺好狠毒的心腸啊,她可是他的原配結發妻子,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她。
讓她在兒媳婦,在妯娌,在全府下人面前丢盡了臉面。

  周氏暗中冷哼一聲,她發誓,總有一天她會将失去的全部搶回來。
曾經羞辱過她的人,全都會得到報應。

  夏嬷嬷小心地提醒周氏,“夫人,時間不早了,老太太那裡還等着夫人過去。

  周氏哼了一聲,“不用你提醒,本夫人也清楚。

  夏嬷嬷讪讪然,說道:“是奴婢多嘴了。

  周氏冷笑一聲,說道:“你的确很多嘴。
不過從今日開始,你要發揮你多嘴的優點,多到四處走動,替本夫人打探一下各方的反應,明白嗎?

  “奴婢遵命!

  周氏昂首走在前面,今日會是她苦盡甘來的開端。
好日子還在後頭等着她。

  至于顔定娶侯府的姑娘,周氏早就想通了。
她現在不去計較蔣菀兒的身份,反正等蔣菀兒進門後,她有的是辦法收拾蔣菀兒。

  宋安然沒空關心周氏的反應,隻讓人留意上房的動靜。
看看周氏同顔老太太的談話到底順不順利。

  宋安然忙着做最後的準備,還要和顔定見面,确定一下明日的流程。

  兩人見面的時候,宋安然很随意地告訴他,明兒周氏會出面主持婚宴。

  顔定聽聞這個消息,愣了片刻。
似乎沒有想到周氏會被放出來。

  宋安然繼續說道:“這是老太太的意思,也是國公爺的意思。

  顔定輕蔑一笑,說道:“随便吧。
隻要她不亂來就行。

  想讓周氏不亂來,有點困難。
宋安然小心提醒顔定,“後天新媳婦敬茶,你要多做點準備。

  顔定頓時笑了起來,“大嫂是認為母親會像當初刁難你那樣,刁難菀兒嗎?

  宋安然挑眉,說道:“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?
做婆婆就要有做婆婆的派頭。
十個婆婆,八個都會在新媳婦敬茶的當天給新媳婦下馬威。
我當初有底氣,所以敢在那天和婆母叫闆。
菀兒姐姐可沒有我這樣的底氣,所以到了敬茶那天,你身為菀兒姐姐的丈夫,就要替她多擔待一點。

  “我明白了,多謝大嫂提醒。

  宋安然笑道:“這些事情不用我提醒,你也會想到。
不過我還是多嘴說一句,你護着菀兒姐姐的同時一定要講究方式方法。
菀兒姐姐底氣不足,所以你不能像你大哥那樣做事。

  顔定蹙眉,心頭有些煩躁,“那大嫂認為我該怎麼辦?
什麼樣的方式方法才是好的。

  宋安然搖頭,“這個我沒辦法給你出主意,隻能靠你自己去想。

  “大嫂是在為難我。
”顔定哼了一聲,顯然很不高興。

  宋安然才不在意,“對啊,我就是為難你。
你馬上就要做菀兒姐姐的丈夫了,可是你到現在還沒想好如何應付長輩的刁難,這就是你的責任,可不是我的責任。

  我雖然是菀兒姐姐的表妹,可是菀兒姐姐嫁入國公府後,我們的關系就變成了妯娌。
她将來在國公府過得好不好,這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,而不是我這個妯娌要操心的事情。

  總而言之,菀兒姐姐需要你的心疼,而不是我的心疼。
當初給你們牽線的時候,我就表明了态度,我不參與你們的婚姻生活。
你們無論過得好還是過得差,都同我沒有關系,我不負責。

  顔定呵呵冷笑兩聲,“大嫂真夠冷酷無情的。

  宋安然挑眉,嘲諷一笑,“四弟真的樂意讓我插手你們的婚姻生活?
不能吧!
既然你自己都不願意我插手你們的婚姻生活,四弟就沒資格指責我。

  顔定緊皺眉頭,沉思了片刻,說道:“好吧,我承認大嫂的話很有道理。
之前是我錯了。
我和菀兒的婚姻生活,大嫂的确沒有理由幹涉。
幹涉多了,我肯定會嫌大嫂手伸得太長,煩!

  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客氣。

  宋安然嘴角抽抽。

  然後宋安然說道:“所以你和菀兒姐姐之間的日子要怎麼過,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,與我無關。
還有,要如何化解新媳婦敬茶别刁難的事情,你也别來問我。
我就算知道辦法,我也不會告訴你。
你那麼聰明,你自己想一個吧。

  顔定嘿嘿地笑了起來,“我不問大嫂,我去問大哥。
大哥經驗豐富,他肯定不會像大嫂這樣啰嗦,一會這個不能幹涉,一會那個不能說。

  宋安然揉眉,她好想打人,怎麼辦?

  顔定像是知道自己惹怒了宋安然,趕緊跑了。
完全沒有給宋安然發飙的機會。

  宋安然揉着手指頭,決定晚上找顔宓算賬。
顔定是顔宓的兄弟,顔定這個鍋,得讓顔宓來背。

  替自己的兄弟背鍋,顔宓一點意見都沒有。

  顔定去請教顔宓,要如何應付長輩對自己老婆的刁難,顔宓很有心得的對顔定傳授經驗。
各種鬥争經驗,不管有用沒用,一股腦的全告訴了顔定。

  顔定一邊聽,一邊眼珠子亂轉。

  等顔宓說完了,顔定就問道:“大哥,大嫂脾氣那麼兇,你怎麼受得了?

  顔宓眼一盯,目錄兇光。
之前看顔定,是怎麼看怎麼順眼。
這會聽顔定說宋安然的不好,顔宓看顔定轉眼就是各種不順眼,各種讨嫌。

  顔宓闆着臉說道:“胡說八道!
你大嫂人很好,最最溫柔。
以後再讓我聽到你敗壞你大嫂的名聲,我抽你。

  顔定指着顔宓,“大哥,你好無情。
有了大嫂就沒有兄弟。

  “廢話!
趕緊滾!
”顔宓絲毫不覺着,有了老婆沒兄弟是一件人神共憤的事情。
顔宓反而很得意。

  顔定啧啧兩聲,一臉嫌棄的模樣。
然後趕緊走了。
再不走,顔宓就要打人了。

  顔宓想了想,突然醒悟到宋安然說的話很有道理。
兄弟要結婚了,兄弟結婚後,他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管東管西。
管多了,兄弟隻會覺着煩,弟媳婦也會覺着他手伸得太長,惹人讨厭。

  看來以後在家務事上,還得像安然學習。

  像安然那樣,表面看是漠不關心,實則也是一種處事态度。
這種不遠不近的距離,大家相處起來,才不會覺着有壓力。

  顔宓想通透了,覺着渾身舒坦。
他幹脆回到遙光閣,一見到宋安然,二話不說,就将宋安然抱起來狠狠的親吻。

  宋安然被吻的氣喘籲籲,感覺快要窒息了。

  宋安然捶打顔宓的胸口,顔宓卻哈哈大笑起來,“娘子,你真好。
你果然是我的賢内助。

  宋安然白了顔宓一眼,說道:“你先将我放下來。

  “不放!
”顔宓一臉無賴。

  宋安然咬牙,“放不放?
不放我要咬人了。

  顔宓哈哈大笑,“你快咬我吧,我現在渾身癢癢,就等着你來咬。

  哎呀,這臭男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。

  宋安然幹脆咬在顔宓的耳朵上。
宋安然也是個口是心非的,嘴巴上說得兇,真咬下去,又變得無比的溫柔。
哪那是咬啊,分明是在*。

  顔宓被勾得渾身火熱,大冬天的,他就想在書房裡來一發。

  宋安然多精明啊,頓時就察覺到了顔宓的眼神變了。
她趕緊推開顔宓,一臉心虛地說道:“我還有事情要忙,我先走了。

  顔宓心頭大呼混蛋,光殺不埋,這是一種極不負責任的态度,是要被唾棄的。

  宋安然得意一笑,她隻負責點火,不負責滅火。
反正天氣這麼冷,滅火的辦法多了去了,顔宓實在沒必要一直纏着她。

  宋安然是真忙,怕顔宓追上來,急匆匆地帶着人走了。

  二十七一過,轉眼就到了二十八。

  天還沒亮,國公府上上下下全都起來了。

  宋安然梳洗完畢,就先去廚房檢查了一遍。
今日廚房是重地,甚至可以說是重中之重。
今日婚宴辦得好不好,廚房至少要承擔六七成的責任。

  所以宋安然對廚房如何重視,都不過分。

  十幾個土竈就壘在廚房院落裡,每一個土竈都燒得紅彤彤的。
有的燒熱水,有的蒸早飯,有的給中午的婚宴做準備。

  幾十個廚娘,外加二三十個從外面請來的廚師,還有幾十個廚房幫工,上百号人進進出出,忙忙碌碌。
總體還是井然有序的。

  宋安然将廚房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,很滿意。

  重賞之下,比會用心辦事,果然是對的。

  瞧瞧大家的幹勁,不用宋安然派人督促,大家都幹得熱火朝天。

  宋安然巡視完了廚房,然後又趕到上房去見顔老太太。

  周氏,二太太,三太太,二少奶奶,三少奶奶,外加姑娘小夥,以及文家人和葉家人全都到了。

  顔老太太正在重申每個人的任務。

  小夥們得負責招呼男賓,姑娘們得負責招呼來做客的小媳婦大姑娘。
至于三位太太,自熱負責迎賓,招呼來做客的夫人太太,皇親國戚。

  顔老太太做總指揮,遇到問題直接來請示她就行了。

  宋安然則居中調度,哪裡需要就往哪裡跑。

  至于文家人和葉家人,顔老太太也沒見外。
都讓她們跟着一起招呼賓客。
就當是國公府給她們機會,方便她們打入京城世家圈子。
以後給葉芙文敏說親,也有了更多的門路。

  對于顔老太太的安排,無論是葉家還是文家,都很滿意。
她們正需要這樣的機會同京城貴婦們結識。

  上一次國公爺過壽,來的人有限,而且多半都是國公府自家親戚。
官場同僚同皇親國戚一個都沒來。

  這次顔定結婚,國公府是廣撒請帖。
凡是能請的人全都請來了。
估摸着來的客人得有兩千多人。

  這樣大規模的宴席,國公府從上到下,連十歲的小姑娘都會忙到跳起來。

  分配好大家的任務後,顔老太太一揮手,讓大家趕緊去吃早餐。
吃完早餐後就得開始忙了。

  宋安然和周氏單獨留了下來。

  今日内院主角,就是顔老太太,周氏,還有宋安然三人。

  顔老太太沒有講那些客套話,直接對周氏說道:“老大媳婦,今天究竟有多重要,不用老身說你也該明白。
老身不管你有多不滿,也不管你有什麼想法,你都得克制。
要是在人前丢了我們國公府的臉面,那下次就不會隻關你半年。
老身會直接下令将你關到死。

  顔老太太一臉兇神惡煞,那氣勢着實驚人。

  顔老太太的手段究竟有多殘忍,宋安然不清楚,周氏卻一清二楚。

  當年顔老太太當着老國公的面杖殺老國公的新納的姨娘,這件事情周氏還曆曆在目。

  雖然顔老太太不會用這種手段對付她,但是周氏知道,顔老太太真要對她動手,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。

  周氏是聰明人,聰明人懂得妥協。
周氏躬身說道:“老太太放心,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,兒媳清楚。

  顔老太太點點頭,“你清楚最好。
今日你若是表現好,以後每日都來請安吧。

  顔老太太這手段,分明就是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。
籠絡人心的手段,玩得真熟。

  周氏聞言,果然激動起來。
有了老太太這話,周氏以後就可以天天随意出門,不用再被繼續關在竹香院内發黴。

  周氏鄭重其事地說道:“多謝老太太慈愛,兒媳一定不會辜負老太太的用心。

  顔老太太揮揮手,“漂亮話少說。
老身隻看你做了什麼,其餘的老身懶得管。

  “是,兒媳明白了。

  顔老太太對宋安然說道:“大郎媳婦,今日你要多辛苦一點。
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,切莫出差錯。

  宋安然躬身說道。
“孫媳婦遵命。
要是孫媳婦有考慮不周的地方,還請老太太及時提醒。

  “老身會提醒的你的。

  顔老太太敲打完她們二人後,就揮手讓她們二人退下。

  宋安然跟在周氏身後一起出了上房,這個時候天才剛剛亮。

  宋安然客客氣氣地對周氏說道:“婆母,兒媳婦要去忙了,就先告辭。

  “你等一等。

  周氏叫住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停下腳步,問道:“婆母還有什麼吩咐?

  周氏面無表情地打量宋安然,“蔣菀兒進門之後,你最好找機會提醒她一句。
别仗着你是府裡的大少奶奶,她就能拿喬。
既然進了國公府的門,就得守着國公府的規矩。

  宋安然聞言,笑了起來,“婆母多慮了。
菀兒姐姐是個明白人,這些道理不用我去提醒她,她自己也能明白。
婆母要是不放心,等新娘子進門之後,婆母不如多看看。

  “我要怎麼做,不用你來提醒。
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。

  周氏冷哼一聲,甩袖離去。

  喜春替宋安然打抱不平,悄聲抱怨道:“大夫人簡直就是雞蛋裡挑骨頭。
她看姑娘不順眼,就處處為難姑娘。
偏偏老太太還将大夫人放出來了。
以後姑娘天天都要面對大夫人的刁難,這日子還能過嗎?

  喜秋也替宋安然擔心,“姑娘,是不是要想個辦法?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?
我嫁到國公府都快一年了,可曾吃過虧?
大夫人幾句刁難,我還沒放在眼裡。

  聽宋安然這麼一說,丫鬟們頓時就有了底氣。

  喜春最先問道:“姑娘是不是有辦法了?

  宋安然含笑不語,故作神秘。

  “别操心大夫人的事情,趕緊随我去忙吧。

  “奴婢遵命。

  吃過早飯沒多久,客人就開始上門。

  而顔宓則陪着顔定,掐着時間,準備出發去接新娘子。

  這次宋家人會先在侯府送嫁,然後再随送嫁的隊伍一起到國公吃酒席。

  這也是小周氏同宋子期,兩人第一次正式出門做客。
也是第一次正式登國公府的大門。

  當然,宋安然芸,宋安傑和宋安平也都會來。

  宋安然安排了白一到侯府,留意侯府那邊的進程。

  客人越來越多,大家都有忙不過來的趨勢。

  顔老太太也在上房忙着招呼那些身份尊貴的客人。

  周氏時隔大半年,再次出現在京城上層社交圈裡,着實引人注目。
不少人明着暗着的試探周氏。

  周氏被顔老太太敲打過,果然沒說瘋話。
一舉一動都挺有分寸的。
讓一旁的宋安然完整的見識了一回周氏的社交能力。

  周氏隻要不發瘋,她就是個極其能幹的當家太太。
單看她的社交能力,就能讓宋安然學到不少東西。
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的本事,也是沒誰了。

  就是不知道周氏這份清醒,能夠維持多長時間。
要是隻維持今天一天,宋安然就想說真是哔了狗了。

  要是能夠維持半年一載,宋安然很樂意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。

  高手的寂寞,旁人無法理解。
就像是顔宓同秦裴同容玉之間。

  周氏在應酬的間隙,抽空給了宋安然一個輕蔑的眼神。
似乎是在說:瞧見沒,這才是屬于當家太太的氣度。
你那點本事,也就隻能對付一下二太太和三太太那兩個蠢貨。
真要遇上精明厲害的住,你那點本事可不夠看。

 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,回了周氏一個眼神。
像是在說:我也沒比你差多少。
等我再曆練兩年,你也會是我的手下敗将。

  周氏惱怒,宋安然憑什麼這麼嚣張跋扈。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因為她有底氣嚣張跋扈。

  宋安然懶得同周氏打眉眼官司,帶着人走了。

  外面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忙,她可沒空同周氏計較。

  吉時将到,迎親的隊伍回來了。

  宋安然趕到禮堂,就見到喜娘背着新娘子往禮堂上走。

  宋安然在人群中見到了顔宓,還見到了宋子期小周氏,以及弟弟妹妹們。

  周氏同國公爺一同出現,坐在高堂。

  新郎同新娘并排站在一起,聽着指揮,開始進行婚禮。

  一拜天地,二拜高堂,夫妻對拜,禮成,然後送入洞房。

目錄
設置
手機
書架
書頁
評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