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子期亡,宋家亡,她宋安然一朝之間淪為犯官家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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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說婚事前程,就連名下的船行,船廠,還有世寶齋,所有産業都
宋子期在,宋家在,她宋安然也就能安然無恙,繼續做個官宦千金。
一帆先生說什麼保全自己。
宋安然對此嗤之以鼻。
事到如今,唯有破釜沉舟,豁出一切營救宋子期。
宋安然施施然退出書房。
這會她已經平靜下來,無數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。
“遵命!
”
一帆先生揮手,“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。
你趕緊走吧,老夫現在不想見到你。
”
宋安然淡然一笑,“還請先生拭目以待。
對了,我想知道朝堂上的動向,尤其是陛下的态度,不知明日能不能再次上門,向先生讨教?
”
“當然不會。
你既然執意尋死,老夫豈能攔着你赴死。
總歸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,老夫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,能不能将這個天翻過來。
”
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先生會像尊夫人一樣,将我強留下來嗎?
”
一帆先生看着宋安然,“看來老夫說的那些話,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。
”
“先生一番苦心,我明白了。
既然先生不願意出手營救我父親,我也不會勉強。
時間有限,經不起浪費,我就先告辭了。
”宋安然起身,躬身行禮。
一帆先生搖頭苦笑,“老夫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,不過老夫還是勸你三思而後行。
”
“還請先生恕罪,秘密就是秘密,說出來就不靈驗了。
”宋安然挑眉一笑,顯得有些得意。
一帆先生微微眯起眼睛,“你還有别的辦法?
”
宋安然神秘一笑,“先生太看輕我了。
你真以為我會在尊夫人面前,将營救我父親的辦法說出來?
我沒那麼蠢。
那些話不過是我在憤怒中,說出來威脅尊夫人用的。
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,竟然連先生也相信了。
”
“你會怎麼做,不是已經在我家夫人跟前說了嗎?
你說你要将宋家丢出去,籌集幾十萬兩銀子替陛下修繕宮殿。
哼,别說宋家能不能籌集到這麼多銀子,就算真有這麼多銀子,沒人引薦你也不可能見到陛下,更不可能将銀子送出去。
說不定還會引來别人的觊觎,将你們宋家連皮帶骨的吃下去。
”
宋安然神情很平和,“既然安分守己,不能保證救出我父親,那先生憑什麼要求我安分守己。
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麼,你憑什麼認定我不能救出我父親?
”
一帆先生闆着臉,“這種事情,現在怎麼說得準。
這得看陛下的心意。
”
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我如果安分守己,我父親有幾成機會平安無事?
”
一帆先生冷哼一聲,“你這小姑娘,年紀不大,主意倒是挺大,又固執不聽勸。
為了你自己,也是為了宋家,老夫勸你還是安分守己,不要試圖靠一己之力救出你父親。
如果你不聽老夫的勸告,不僅救不出你父親,還會毀了你自己。
”
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沒想到先生和夫人也有一顆善心。
看來我真的誤會了先生的好意。
”
你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。
這樣嚴重的事情,連朝堂高官都不敢輕易沾手,你一個小姑娘莫非還能翻天?
讓你繼續在外面抛頭露面,那才是害了你。
這樣下去,你的名聲稱帝毀了,将來就算你父親被救了出來,你又能嫁給誰?
”
“宋安然,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家夫人要留下你?
就因為你脾氣太沖,手段太過激烈。
宋家除了你父親之外,沒有一個成年男丁。
你父親一出事,整個宋家就隻能靠你一個小姑娘在外奔波,連個替你分擔跑腿的族人都沒有。
今日宋安然破了這個規矩,讓一帆先生的怒火一陣高過一陣。
一帆先生氣的臉色都變了。
以他的涵養,能激怒他,能讓他變臉的人,很少很少,三十歲以下的已經沒有。
接着,宋安然态度一變,帶着嘲諷意味的說道:“先生既然不能幫助家父脫困,這些教訓人的話,我看還是少說的好。
因為你說的全是廢話。
”
“多謝先生關心。
”宋安然彬彬有禮的對一帆先生躬身行禮。
一帆先生死死地盯着宋安然,“你該明白,你亂來未必能救出你父親,但是肯定會造成極為嚴重的後果。
老夫不希望你害了自己,更不希望你害了宋家。
”
“宋家都要被抄家滅族了,你還不準我亂來?
難道你要我束手待斃,坐在家中等死?
一帆先生,你好狠毒的心。
”宋安然冷笑兩聲。
一帆先生微蹙眉頭,他覺着宋安然這個狀态不對,“宋姑娘,你可不能亂來。
”
宋安然絕望中,竟然呵呵笑了起來,“沒有答案?
很好。
”
一帆先生搖頭,“在我這裡,你找不到答案。
因為我的回答是沒有。
”
宋安然拍着桌子,吼道:“先生請告訴我,到底有沒有辦法救我父親,到底有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替我父親說話?
”
“你這小姑娘太沖,太狠,不像閨閣千金,倒像是野地裡長大的狼崽子。
”一帆先生笑着說道。
宋安然直接問道,“難道就沒辦法救我父親?
就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替我父親說話?
你身為我父親的同窗,曾一度要和宋家結親,竟然也能心安理得的坐壁旁觀。
”
一帆先生不為所動。
宋安然的臉上帶着一股狠意,她有殺人的沖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