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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 第243章 王爺想提親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19800 2025-02-21 11:28

  白一從外面走進書房,悄聲告訴宋安然,“姑娘,霍大夫那裡有消息了。

  宋安然聞言,當即放下手上正在忙的事情。

  她招手讓白一靠近一點,“什麼情況?

  白一鄭重地說道:“霍大夫在姑娘的衣袖上找到了一點點毒藥殘留。

  宮宴那日,宋安然總覺着歐明茜不懷好意,雖然并不知道歐明茜要做什麼,又是怎麼做到的。
但是宋安然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,在宮宴開始前換下了同歐明茜見面時穿的那身衣服。

  換下來的衣服,後來又被白一送到了霍大夫那裡。

  宋安然其實并沒有對霍大夫抱多大希望,卻沒想到霍大夫真的在衣袖上找到了毒藥殘留。

  宋安然想起,當日歐明茜連續兩次在她的衣袖上刮了下,莫非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毒藥殘留。

  白一告訴宋安然,殘留在衣袖上的毒藥,經過霍大夫再三确認,應該是傳聞中已經消失的毒藥‘紅顔枯骨’。

  ‘紅顔枯骨’這種毒藥不會緻命,隻是中了‘紅顔枯骨’的人的身體會逐漸衰落,容顔盡毀,到最後臉頰會像是被吸幹水分的幹屍,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。

  “紅顔枯骨”這種毒藥無味,白色,通常情況下會和胭脂混合在一起,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讓人中毒。

  一般女人中了‘紅顔枯骨’就是毀容,一兩年後身體衰弱而死。

  要是孕婦中了‘紅顔枯骨’,輕則流産,重則一屍兩命。

  宋安然聽完白一的轉述,想起同歐明茜見面的時候,歐明茜剛好在調弄一盒胭脂。
如今想來,那盒胭脂裡面肯定已經加入了‘紅顔枯骨’。

  原來歐明茜同她見面,是為了下毒啊。

  接着白一又告訴宋安然,凡是中了‘紅顔枯骨’的人,手腕上會出現一條細細的紅線,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的。
就算發現了,也隻會當做皮膚下面血管。

  宋安然聽到這裡,悚然而驚。
原來歐明茜不光是要對她下毒,還想将陸麗妃流産的事情嫁禍在她頭上。

  如今宋安然已經全部想明白了,當初她們這些命婦被困在偏殿内,太醫來給大家檢查,其實就是想查一查有誰接觸過‘紅顔枯骨’這種毒藥。

  幸虧宋安然機警,及早換下衣服,沒讓毒藥沾染肌膚,才能逃過一劫。
但凡她稍微大意一下,歐明茜的謀劃就成功了。
她就得為陸麗妃流産的事情背鍋。

  想到這裡,宋安然連連冷笑。
歐明茜這個禍害,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這麼多鬼蜮伎倆。

  “姑娘,我們現在要怎麼做?

  宋安然揉揉眉心,對白一說道:“暫時什麼都不要做。

  白一有些不服氣,“就這樣放過明妃,姑娘甘心嗎?

  “不甘心又如何。
她是皇帝的女人,皇帝現在對她寵愛有加,動了她就不怕皇帝狂怒之下報複。
白一,對付歐明茜這種女人,得尋找機會。
不氏想報複就能報複的。

  宋安然安撫住了暴躁的白一,心裡頭在思考這件事情對她有什麼用。

  告訴甯皇後,陸麗妃流産的真兇是歐明茜?
宋安然搖搖頭,這麼做根本沒用。
不用她告訴,甯皇後也該猜到動手的人是歐明茜。

  宮裡面這麼多天過去,一點動靜都沒有,可見甯皇後就算知道真兇是誰,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
  宋安然捏着自己的下颌,心想歐明茜這場病能病多長時間,能不能讓歐明茜也容貌盡毀?
要是歐明茜沒了絕色的容貌,比殺了她更讓她痛苦吧。
更要緊的是,沒了容貌,歐明茜拿什麼去争寵?

  到時候宋安然什麼都不用做,陸麗妃就能弄死歐明茜。

  隻可惜她手上沒有‘紅顔枯骨’,不然非得給歐明茜身上用一用。

  宋安然當即吩咐白一,“你去見霍大夫,問他手上有沒有同紅顔枯骨類似的毒藥。

  白一當即說道:“霍大夫最近正在試圖找出紅顔枯骨的配方。
隻要有了配方,姑娘不需要用類似的毒藥,直接用紅顔枯骨就行了。

  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,這才好啊!
霍大夫果然是個醫毒全才。

  有了正宗的紅顔枯骨,她也要讓歐明茜嘗一嘗毀容的滋味。

  宋安然心裡頭有了計較,先将白一打發了出去。

  關家的案子很快有了結果,關大郎斬立決,關家抄家流放三千裡,關氏也在流放之列。

  這一連串的變化,而且還是發生在短時間内的變化,讓很多政治嗅覺不太敏銳的人都沒反應過來。
還沒弄清楚關家倒黴的真正理由,關家就已經被衙役押送出京城,前往千裡之外的流放地。

  據說離京之前,關氏一直吵着要見承郡王,要見孩子。

  對了關氏同蕭訓成親數年,生了一個女兒,并沒有兒子。
女兒五歲,正是懵懂的年紀。
頭幾天吵着要母妃,被人勸了勸,數天之後竟然也安靜下來,極少再提出招母妃的要求。

  蕭訓不忍心讓女兒見到關氏那副倒黴樣子,故此自始至終都沒有讓女兒見關氏。

  蕭訓打算好了,等過一段時間他就告訴女兒關氏死了。
至于府中的人,也都下了封口令,不準談論關氏。

  關家倒下的真正原因,已經被蕭訓掩埋。
那些跟随在關氏身邊,一同作惡的下人陪嫁,全都被蕭訓處理得一幹二淨。

  關氏留在王府的痕迹,也全都被清理幹淨。

  十來天過去,王府就好像從來沒有一個叫做關氏的女人。
王府裡裡外外,任何一個角落都再也找不到關氏存在的痕迹。

  蕭訓在王府裡徹底抹掉了關氏存在的痕迹,除了他和關氏的女兒。

  關家的案子處理完,元康帝就打算給蕭訓另外指一門婚事。

  蕭訓也有點着急,他都老大不小了,連個嫡子都沒有。
沒有嫡子,他拿什麼資格去奪皇位。

  隻是王妃這個位置,他決定不了,最終還是要看他老子元康帝的意思。

  但是側妃的人選,蕭訓可以自己決定。

  蕭訓在腦子裡過濾了一遍京城的名門閨秀。
出身高的,肯定不樂意到王府做側妃。
出身低的,蕭訓自己也看不上眼。
他已經吃過關氏的虧,認定了出身小門小戶的女人上不得台面,純粹就是豬腦子。
就連外祖家甯家的姑娘,蕭訓都是一臉嫌棄。

  當然,出身高門世家的姑娘,也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。
但是高門世家的姑娘好歹有大局觀,對朝政不會那麼懵懂無知,做事也會有分寸。

  将京城的閨秀搜索了一番,蕭訓突然将目光對準了宋家。
據他所知,宋家還有個庶出的姑娘沒定親。
庶出身份有點低,但是宋家教養好啊。
就算是庶出,也是接受了全套正規的教育。

  因為宋安然和宋子期,蕭訓對宋家的姑娘有種盲目的自信。
他越想越覺着娶宋家的姑娘做側妃很好,這門婚事簡直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。

  他要是和顔宓做了連襟,顔宓總得幫幫他吧。
宋安然也會給他更多的支持和幫助吧。

  蕭訓越想越覺着這門婚事可以做。
不過他也沒有昏了頭,在請旨之前,好歹知道試探一下宋子期宋大人的意思。

  接受到蕭訓想要結親的意思,縱然宋子期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,也吃了一驚。

  宋子期不動聲色地打量蕭訓,暗自吐槽,這人腦子沒問題吧。

  宋子期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關于此事,本官還需要時間考慮。
在本官考慮清楚之前,還請王爺先保密。

  “這是自然。
還請宋大人能夠認真考慮,本王是誠心誠意想迎娶貴府三小姐。

  宋子期好想問一句,你到底看中我家三丫頭哪方面了?
宋子期想了半天,也沒能想出宋安芸究竟什麼地方能夠吸引到蕭訓。
唯有家世!

  宋子期一張嚴肅臉,任由蕭訓看,也看不出宋子期在想些什麼。

  宋子期對蕭訓說道:“王爺不要太着急,婚姻大事還是需要慎重。

  “本王明白。

  宋子期同蕭訓分開之後,宋子期就哼了一聲,什麼亂七八糟的。

  不過宋子期也能想明白,蕭訓想要娶宋安芸,估計問題出在宋安然身上。

  回到府上,宋子期就讓洗墨跑一趟國公府,讓宋安然兩天後回娘家一趟。

  兩日之後正好是休沐日。
宋子期決定同宋安然好好聊一聊這個蕭訓的問題,以及宋安芸的婚事問題。

  宋安然接到洗墨送來的消息,有些奇怪。
問洗墨,洗墨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。

  宋安然無奈之下,隻好讓洗墨轉告宋子期,兩日之後她會準時回娘家。
然後就将洗墨給打發了。

  晚上顔宓回來,宋安然拿此事同顔宓唠叨了兩句。

  顔宓笑問,“要不要我陪你回去?

  “你有空嗎?
”宋安然白了顔宓一眼。

  顔宓早就計劃好了,朽木日要去軍營一趟。
宋安然不是那麼樂意,顔宓為了自己的事情改變行程。

  顔宓捏捏鼻子,笑道:“隻要你需要,我可以擠出時間。

  宋安然搖頭,“應該不是什麼大事。
要是出了大事,父親不會讓我兩日後才回去。
你就不用跟着我回去了。

  “真的不用?

  顔宓再三确定。

  宋安然推了他一把,“真的不用。

  顔宓挑眉一笑,“有任何需要,同我說一聲就行。

  “我知道。

  宋安然要回娘家,事先得告訴顔老太太。
顔老太太沒理由阻攔。
宋安然接管國公府的時間不算太長,但是宋安然的能力有目共睹。
這段時間,國公府上上下下,裡裡外外,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條,賬目也是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
  這麼能幹的孫媳婦,想回娘家,顔老太太都不好意思說一個不字。

  顔老太太叮囑宋安然,回娘家要多帶點禮物。
這不僅是宋安然的心意,更是國公府的心意。
國公府又不是什麼貧窮人家,沒必要在禮物上頭省。

  顔老太太還對宋安然說,要是親家太太有空的話,改天不妨到國公府來坐一坐,大家認個親,方便以後來往。

  宋安然都一一答應下來。

  等到休沐日這一日,宋安然安排好國公府的内務,然後就帶着禮物帶着下人回娘家去了。

  小周氏在二門接了宋安然,就對宋安然小聲說道:“老爺這會正在書房,二姑奶奶直接去吧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太太知不知道父親為何叫我回來?

  小周氏悄聲告訴宋安然,“好像是同三姑娘的婚事有關。

  宋安芸的婚事?
宋安然微蹙眉頭。
難不成宋安芸不打算和霍延好了嗎?
還是霍延出了問題。

  宋安然按下疑問,來到外院書房見宋子期。

  宋子期見到宋安然,一臉面無表情地樣子。
先示意宋安然坐下。
接着宋子期醞釀了一下情緒,然後問道:“承郡王向我提親,有意娶安芸為側妃,此事你知道嗎?

  宋安然頓時生出哔了狗的感覺。

  蕭訓有病吧,腦回路是個什麼玩意,竟然想到娶宋安芸為側妃。

  宋安然老實地搖頭,說道:“在此之前,女兒并不知道此事。

  宋子期哼了一聲,“關氏被廢,關家被流放,此事之前我沒問你。
現在我想問問你,承郡王想娶安芸,是不是因為你的原因?

  “女兒也不确定。
”宋安然皺着眉頭說道。

  “那關家的事情?

  宋安然對顔老太太隐瞞真相,但是對宋子期她不會隐瞞真相。

  宋安然直接告訴宋子期,當日她在王府發生的事情,順便将關氏以及關家做的龌龊事情都告訴了宋子期。

  宋子期聽聞真相,也是面不改色。

  宋子期想了會,“莫非就因為你害得承郡王沒了王妃,所以他就盯上了安芸?

  宋安然連忙表示,這個鍋她不背。

  宋安然對宋子期說道:“頭天出事,第二天就下旨廢妃,承郡王肯定不會将真相告訴陛下。

  可是這麼快的速度廢妃,要麼就是承郡王找了一個讓陛下無法反駁的理由,要麼就是陛下早就有了廢掉關氏的意思。

  無論是哪種理由,關氏被廢,同女兒都沒多大關系。
女兒最多就是起到了一個揭開真相蓋子的作用。

  要是因為女兒這點作用,承郡王就惦記上三妹妹,女兒可不相信。
女兒更傾向于承郡王看中了我們宋家的家世,一心想做父親的女婿。

  宋子期暗暗點頭,他也是這麼想的。
不過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,也更方便宋子期去分析承郡王的想法。

  宋子期問宋安然,“這門婚事,你認為為父該怎麼回複承郡王比較好?

  宋安然有些驚悚地看着宋子期,“父親不會真的動心了吧,難道父親真想将三妹妹許配給承郡王?
就三妹妹那個心直口快的性子,女兒擔心三妹妹活不過别人。

  要是這是一部電視劇,宋安然就該說宋安芸活不過三集。

  說宋安芸心直口快,這是好聽的說法。
事實上宋安芸是口無遮攔,經常不顧時間場合的亂說話。
在自己家裡宋安芸這麼說話沒關系,最多就是被宋子期斥責兩句。
可要是進了王府,做了黃家人,這心直口快的性情就是惹禍的根源。
稍微不注意,一句話就會得罪一大片人。

  想想吧,一屋子的女人正在其樂融融的說話,宋安芸突然心直口快的揭破大家道貌岸然的虛僞面具,打擊面是巨大的,一屋子的女人全都成了宋安芸口中道貌岸然,虛僞做作的女人。

  那個場景,宋安然不敢深想,多可怕啊。
得罪的人真是海了去了。

  被宋安然一提醒,宋子期也是一臉郁悶的表情。

  本以為宋安芸大病一場,性情會有所改變。
一開始宋安芸的确有改好的趨勢,可是等到宋安芸回到宋家後,她的本性又回來了。
又變成了曾經那個‘心直口快’的三姑娘。

  宋子期也是頭痛。

  宋安然再接再厲,繼續說道:“三妹妹的性格,不适合哪種勾心鬥角的地方。
她嫁給霍延倒是合适的,霍家人口簡單,連勾心鬥角的人都找不到。
雖說寂寞了一點,但是安全啊。

  宋子期嘴角抽抽,宋安然這是将宋安芸看成了什麼?
宋安芸又不是真正的白蓮花,說宋安芸是黑透的蓮花還差不多。

  宋子期對宋安然擺擺手,說道:“此事還需要重新考慮。

  宋安然偷偷感慨了一句,富貴迷人眼啊迷人眼。

  宋安然繼續說道:“父親,萬一,女兒是說萬一承郡王将來登上大位,那麼宋家就成了外戚。
做了外戚,勢必會陷入宮廷鬥争中,尤其是涉及到儲君之争,更是兇險。
父親難道想做外戚?

  宋子期皺眉,外戚這條路看似很美好,實際上一路上都充滿了荊棘。
如果宋家家大業大人口多,舍棄一個姑娘嫁入皇家,宋子期不在乎。
就算要做外戚,也可以先家分宗,分擔風險。

  就好比楊家。
舍棄了一個楊寶珠嫁給蕭譯,前廢太子一出事,楊寶珠跟着倒黴,但是楊家依舊屹立在朝堂上。
無論誰做皇帝,都不會為了一個楊寶珠牽連到楊家頭上。

  但是現實是宋家人口少,分不了家更分不了宗。
宋家做外戚博富貴,其風險是楊家的十倍,甚至是百倍。
宋子期身為宋家的族長和家主,他不能帶着全家去冒這個風險。

  宋子期暗自歎了一口氣,說來說去還是宋家人口太少了。
族人都沒有一個,讓宋子期吐槽都沒地方吐槽。

  宋子期暗自下定決心,有必要讓小周氏多生幾個。
如果要讓小周氏多生幾個,那麼晚上他就得勤奮一點,不能再讓養生學阻礙生孩子大計。

  宋子期對宋安然說道:“我們宋家做不了外戚。

  宋安然暗自點頭,富貴還沒有迷人眼。

  宋子期又繼續說道:“你說的對,安芸的性格不适合那個地方。
改明兒我會直接拒絕承郡王。

  聽到宋子期的決定,宋安然頓時松了一口氣。

  宋安然對宋子期說道,“父親,三妹妹大了。
三妹妹同霍延的婚事,是不是該和霍大夫商量商量?

  “此事我自有主張。

  宋子期面無表情地說道。

  宋安然心知肚明,宋子期在可惜宋安芸錯過了一個嫁入皇家的機會。
宋子期不追求做外戚,一般有點包袱野心的文人都不樂意做外戚。
至于楊家,那是例外。
楊家樹大招風,不想做外戚也會被人逼着做外戚。

  至于承郡王,能不能登上大位,還是個未知數。
宋安芸要是嫁給了承郡王,就目前來說宋家也算不上是外戚。
萬一承郡王登上了那個位置,宋子期自有另外一套方案。

  宋安然想了想,又說道:“父親,我們宋家的姑娘不能給人做妾。
就算是王府側妃,那也是妾。

  宋子期挑眉,“你将為父當成了什麼人?
真以為為父為了權勢連女兒也不顧了嗎?

  “女兒不是這個意思。
女兒見父親有些陰郁,擔心父親。

  宋子期笑了起來,“安然,你所知道的道理,為父都清楚。
為父之所以有些不開心,不是因為不能和皇室做親家,而是因為你三妹妹,還有安平和安傑的婚事。

  我們宋家越來越興旺,這是好事。
可是凡事都有利弊,宋家越興旺,安傑他們幾個人的婚事就越發惹人惦記。

  同承郡王類似的事情,以後還有接二連三的發生。
為父得想好一個理由,既不得罪人,又能夠拒絕對方提親。
對此,你有什麼好建議嗎?

  宋安然微微臉紅,“女兒誤會父親了,請父親責罰?

  宋子期擺擺手,“你嫁入國公府,那地方就是個名利場,富貴窩,人心複雜。
你會擔心我拿安芸攀高枝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
  “女兒從來沒想過父親會拿三妹妹攀高枝。
女兒就是想着,承郡王也算是個好機會,錯過了這個機會父親會不會覺着遺憾?

  宋子期聞言,哈哈一笑,“有什麼可遺憾的。
為父又不靠女婿上位,為父靠真本事站立在朝堂上。
無論是你還是安樂,亦或是安芸,

  你們三姐妹的婚事,為父會答應的前提就是你們三姐妹都是心甘情願嫁過去。
雖然安樂的婚事有些瑕疵,但是為父不會改變最初的立場。
所以你大可不必為了安芸的婚事操心。

  宋安然也跟着笑了起來,“聽了父親的話,女兒就徹底放心了。

  “你啊你,竟然敢來疑心我,該打。
”宋子期故意闆着臉說道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那父親就罰女兒吧。
女兒甘願受罰。

  “不罰你,就讓你以後多孝敬孝敬我。
”宋子期一本正經地說道。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以後女兒得了好東西,都給父親送來。
父親可别說女兒将國公府搬空。

  宋子期大笑起來,“搬空了國公府才好,”

  宋安然笑了,心想宋子期果然是個‘壞人’。

  侯府那邊得知宋安然回娘家了,就派了人過來請宋安然到侯府坐坐。

  宋安然對宋子期笑道:“女兒也該去看看外祖母。

  “去吧。
順便去看看安樂。
蔣沐紹将她接回去,不知道兩口子過得怎麼樣。
要是蔣沐紹偷偷欺負了安樂,你幫安樂出頭。

  “女兒遵命。

  宋安然辭了宋子期,準備帶人去侯府。

  半路上遇到了宋安芸。

  宋安芸一臉扭扭捏捏的,“二姐姐,我,我的婚事……”

  宋安然心頭吃了一驚,莫非宋安芸知道承郡王提親的事情?

  宋安芸猶猶豫豫地說道:“二姐姐,我想去霍大夫家看看,你不能幫我同父親說一聲。

  宋安然聞言,頓時松了一口氣。
宋安芸沒想攀高枝嫁給承郡王就好。

  宋安然笑着對宋安芸說道:“三妹妹想清楚了嗎?
真要去霍大夫家看一看?

  宋安芸臉頰泛紅,輕輕點點頭。
她和霍延好久沒見了,她想見到對方。
可是宋安然出嫁後,她就找不到機會出門了。

  宋安然又問道:“三妹妹,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你嫁入高門大戶,比如嫁入皇室,你願意嗎?

  宋安芸偏着頭看宋安然,“二姐姐又在哄我?
我又不是大姐姐那個傻瓜,我這樣的情況有哪個高門大戶會看上我?
别人忘了我的事情,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。

  原來不知不覺間,宋安芸已經想起了過去發生的一切。

  宋安然有些心疼宋安芸,“三妹妹,你是我的妹妹,不必妄自菲薄。

  宋安芸雙眼淚汪汪的,“我知道二姐姐對我好,但是我有自知之明。
高門大戶不可能看上我,就算真的看上我,也不可能讓我進門做原配正妻。
至于皇室,我才不樂意去。
那種腌臜地方,我嘔死去。

  宋安然攬住宋安芸的肩膀,“别哭了。
你想去見霍延,我幫你。
不過傍晚之前一定要回來。
還有,不準給霍大夫增加麻煩。

  宋安芸破涕而笑,“我就知道二姐姐對我最好。
哎呀,可惜二姐姐嫁人了。
要是二姐姐一直在,就好了。

  宋安然彈了一下宋安芸的額頭,“調皮!
你老大不小了,難不成還要讓我天天守着你。

  宋安芸笑嘻嘻的,“妹妹不敢讓姐姐守着我,妹妹隻求,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,姐姐能夠從天而降。

  “我可不是神仙,沒有從天而降的本事。
行了,以後你真要遇上為難的事情,就派人到國公府找我吧。
我能幫的總歸會幫你。

  宋安樂嫁虧了,宋安然不忍心宋安芸也落到宋安樂的下場。
總要嫁個順心如意的,過過安生日子。

  宋安然幫宋安芸搞定出門的事情,又吩咐長安他們多盯着點,千萬注意安全。

  之後宋安然才去侯府。

  經過上次宋安樂的事情,侯府同宋家的關系表面上看起來是老樣子,私底下卻有些緊張。

  宋安然的到來,意味着這種緊張有打破的可能。

  宋安然先去松鶴堂見老夫人古氏。

  古氏蒼老了些,估計是操心太多的緣故。

  宋安然恭恭敬敬地給古氏請安。

  古氏笑呵呵的,招手讓宋安然到身邊坐下。
然後詢問宋安然在國公府的日子,國公府的人好不好啊?
有沒有人為難啊?
掌家不容易吧,有沒有人故意制造麻煩拖後腿啊?

  各種問題都問了,宋安然也都含笑回答。

  古氏對宋安然很滿意,隻可惜宋安然沒能嫁入侯府。

  古氏悄悄地對宋安然說道:“安然啊,你現在掌家,有個要緊的事情老身要提醒你。

  “請外祖母教誨。
”宋安然躬身說道。

  古氏猶豫了一下,雖然話不太好聽,但都是經驗教訓。
古氏還是希望宋安然少走點彎路的。

  古氏對宋安然悄聲說道:“安然啊,要是國公府公賬虧空,你千萬别為了面子光鮮,就拿自己的嫁妝和私房銀子貼補公中的虧空,知道嗎?
你這樣做,不僅得不到一句好話,别人還會說你活該。

  這話果然是經驗之談。

  宋安然感激道:“多謝外祖母提醒,孫女會謹記在心。

  古氏能對她說這話,可見古氏是真心待她的。
宋安然心裡頭很感激。

  古氏又繼續說道:“等你懷孕了,你也别想着将掌家權讓出去。
趁着現在還沒有身孕,多培養幾個得用的心腹婆子,等你懷孕後,婆子們就能替你分擔,不用你太操心。

  還有,這夫妻相處啊,得剛柔并濟。
國公府的規矩老身不清楚,但是安然你心裡頭要有一杆秤,要有自己的主張。

  别國公府長輩說什麼,你就做什麼。
做了别人的牽線木偶,别人也不會誇你。

  宋安然再次感激古氏,古氏所說的都是金玉良言。

  見宋安然都聽進去了,古氏也很高興。
她拍拍宋安然的手,說道:“将老身的話記在心裡面,回去仔細想想,拿出一個章程來。
以後無論國公府哪個長輩來要求你,你都堅守自己的底線。
次數多了,國公府的人自然明白你不是軟柿子,就不敢輕易欺負你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外祖母對孫女真好。

  “你是我嫡親的外孫女,你母親沒了,我能不對你好嗎。
好了,你去看你姐姐吧。
這些日子她也是為難得很。

  宋安然聞言,心情一暗。

  宋安然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大姐姐沒給外祖母添麻煩吧?

  古氏笑道:“沒有。
四郎媳婦是個懂事的,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。
就是有時候性子軟了一點,她不說我們也不知道她受了委屈。
連替她出頭都沒有一個借口。

  正所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。
換到這裡,就是會告狀的小媳婦有好日子過。

  宋安樂從小就不懂告狀,也隻有被逼急了才敢站出來。

  對此,宋安然也隻能歎氣。
都說本性難移,這話果然沒說錯。

  宋安然辭了古氏,去見宋安樂。

  宋安樂臉色不太好。
她回到侯府後,有心同蔣沐紹和解,蔣沐紹也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。
但是兩個人都清楚,他們回不到過去了。
被傷害過的,不會因為痛改前非就不存在。

  兩夫妻之間貌合神離,可是誰都沒有捅破那層紙。
好想大家都不談論那件事情,婚姻生活就能夠如常繼續一樣。

  宋安樂也明白,她該找個機會同蔣沐紹做一次深談。
可是宋安樂拉不下那個臉,也不想主動走出哪一步。

  說宋安樂性子軟弱,也不盡然,其實宋安樂也是有脾氣的。
隻是她發脾氣的方式同别人不一樣,别人發脾氣是要大吵大鬧,是要告狀,是要鬧得人盡皆知,讓長輩做主。

  宋安樂發脾氣就是悶在心裡面,一副我很生氣我不想同你說話的态度。

  她不說話,蔣沐紹更不想說話,夫妻二人隻能繼續僵持下去。
不過好在,經過了教訓,蔣沐紹就算有再多的不滿,也不敢亂來。

  上次他亂來,邱姨娘死了。
下次他要是再亂來,死的是誰可就說不定了。

  宋安樂見到宋安然很高興,她好久沒痛快說話了。

  宋安然來了,宋安樂可算找到了說話的對象。

  宋安樂蔣自己的焦慮,苦惱,對蔣沐紹的看法,一股腦地傾訴給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就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,并沒有插話,也沒有提意見。
辦法都在宋安樂的腦子裡,端看宋安樂做不做。

  宋安然也就是鼓勵鼓勵宋安樂,讓宋安樂趕緊結束這種不利于夫妻感情的冷戰。
除非宋安樂不想同蔣沐紹過了。

  宋安樂有些不樂意,憑什麼要她主動,蔣沐紹為什麼不主動。

  宋安然懶得同宋安樂講道理。
該講的道理都講過了。

  宋安然很不客氣地問道:“大姐姐還想不想和表哥過下去?

  宋安樂神色一暗,“我自然是想的。

  “既然想繼續過下去,你們二人總要有一個先妥協。
不是你就是他。
大姐姐要是覺着能熬過表哥,那你就繼續熬吧。
妹妹實在是沒有别的好辦法。

  宋安樂神色讪讪然,她知道宋安然生氣了。

  宋安樂咬着唇,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二妹妹,這些年我給你添麻煩了。
你沒有嫌我煩,我很感激。

  宋安然擺手,說道:“大姐姐不用感激我,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情。
大姐姐,我們是姐妹,我自然希望你過得和和美美的。
可是夫妻相處,争吵是難免的。

  夫妻之間出了問題,大姐姐該想辦法解決,而不是一味的生悶氣。
男人沒你想象的那麼細心,蔣沐紹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你在生悶氣。

  你生了一場悶氣,結果對方不知道你在生悶氣,你豈不是白費功夫。
不如将生悶氣的時間拿來好好想想,該怎麼邁過這道坎。

  宋安樂睜大了眼睛,有點不可思議,“表哥不知道我在生悶氣?

  宋安然點頭,“很有可能。

  男人十有**都是粗心大意的。
尤其是對女人的情緒,男人沒有那個敏感神經,女人不說自己在生氣,男人還以為你和平常一樣。
隻有說出來,大家一起坐下來好好交流,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出路。

  宋安樂有些茫然了,要是蔣沐紹不知道她在生悶氣,那她這段時間所做起的一切豈不是成了一場笑話。

  宋安樂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。

  宋安然拍拍宋安樂的手背,“大姐姐好好想想我的話,會有收獲的。

  宋安樂點頭,“多謝二妹妹。
這一次又多虧了你。
要不是你點醒我,我還是傻乎乎的。

  宋安然想笑,卻又笑不出來。
隻希望宋安樂傻人有傻福吧。

  宋安然沒在宋安樂這裡多做停留。
說完了該說的,宋安然就起身告辭。

  宋安然本打算直接回國公府的,結果在侯府花園裡遇到二房的人。
二太太羅氏邀請宋安然到二房坐坐,她有些話想和宋安然說。

  宋安然心想,二舅母極少提出要求。
難得一次,她好歹也要給點面子。

  于是宋安然轉道前往二房。

  羅氏同蔣菀兒都在。

  羅氏極為熱情的将宋安然迎入待客的花廳,“安然可是稀客,二舅母這裡别的好東西沒有,倒是前段時間托福得了一兩好茶葉,一會你品一品。

  “二舅母客氣了。
我不是挑剔的人。

  宋安然含笑說道。

  她的确不太挑剔,但是一旦挑剔起來,那就不是人,簡稱魔鬼。

  羅氏笑呵呵的,命人泡茶,又讓蔣菀兒陪着宋安然說話。

  宋安然看她們弄得這麼隆重,心知肚明定是有要緊的事情要求她。
十有**還是關于蔣菀兒的婚事。

  果不其然,等到喝過茶,大家坐下來談話的時候,羅氏就提到了蔣菀兒的婚事。

  羅氏唉聲歎氣的,“菀兒老大不小了,婚事還沒着落,我這做娘的心裡頭發愁啊。

  蔣菀兒低着頭,同樣是一臉愁苦的模樣。

  宋安然看看羅氏,又看看蔣菀兒,“二舅母,我前段時間聽說,二舅母替三表姐相看了一門婚事,對方還是大表哥在軍中的袍澤。
難道對方不好嗎?
還是出了什麼意外?

  說起這個羅氏又歎氣,“原來安然也聽說了此事。
哎,那人是挺好的,我都準備給菀兒定下來的,可是突然間,對方老家傳來消息,說兩年前家裡長輩做主,已經給他訂了一門親事。

  過段時間,女方就要進京,同那人完婚。
你說這事……我們家菀兒不是嫁不出去,我也做不出搶親的事情,這門親事隻能就此作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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