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給我住手!
”
王姓錦衣男子同宋子期齊聲大喊。
“誰都不準動!
誰敢再動一下,老子砍了他。
”王姓錦衣男子大吼一聲,又瞥了眼宋子期。
白一護衛在宋安然身側,表情冷漠地應對所有人或興奮或仇恨或懼怕的眼神。
宋子期朝宋安然狠狠瞪了眼,惹禍!
這下子要怎麼收場。
宋安然坦然面對,對方嚣張跋扈,身為宋家人沒道理跪着挨打還不吭聲。
那家丁竟然敢冒犯她,那是死有餘辜。
不過就算那家丁守着規矩,宋安然也不打算放過他。
殺人立威,古今中外通行的不二法則。
宋子期一方面很得意,不愧是他的女兒,有他的風骨。
一方面又惱怒宋安然自作主張。
更要緊的是,他都不知道宋安然身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厲害的丫頭。
簡直是開挂一般的存在,隻需一劍,就砍了一個厮殺漢的頭。
這份本事不光驚人,更震懾人心。
瞧瞧周圍那些人防備的眼神吧,隻怕此刻白一在所有人眼中都成了不能招惹的殺神。
“宋大人,我的人被殺了,你是不是該給個交代。
”王姓錦衣男子一邊警惕着白一暴起殺人,一邊同宋子期交涉。
宋子期沉着臉。
宋安然突然朗聲說道:“殺就殺了,還需要什麼交代。
難道這人不該殺嗎?
敢對本姑娘出言不遜,妄想染指本姑娘的人,統統該死。
”
一番話說得殺氣騰騰,氣勢十足。
王姓錦衣男子氣的一口血差點噴出,目光陰狠的盯着宋安然,“好大的口氣。
你一個小姑娘不知道事情輕重,我不同你計較。
宋大人,你怎麼不說話,難不成這就是你的态度?
”
宋子期微蹙眉頭,“你的人犯了衆怒被殺死,這是咎由自取,本官沒什麼好說的。
”
“既然宋大人沒什麼可說的,那就幹脆點,将兇手交出來,一命換一命。
”王姓錦衣男子目光兇狠地朝白一看去。
“你休想!
”宋安然厲聲說道:“别管你們有什麼背景,半夜三更跑到碼頭鬧得雞飛狗跳,天怒人怨,還對女眷動手動腳,趁機占便宜,這就是洗不掉的罪名。
我們沒将你們告到官府去,已經算是仁至義盡。
殺你一個人,也是給你們提個醒,管好自己的手,免得被宰了。
你們要是識趣,就該立即退去。
大家互不追究,此事就此作罷。
若是你們不依不饒,我們宋家就算是拼上全部性命,也要同你們死戰到底。
”
“宋大人,你就讓一個小姑娘自說自話嗎?
”王姓錦衣男子根本不理會宋安然。
宋子期昂着頭,一臉冷然,“小女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。
要麼彼此休戰,各退一步。
要麼死戰到底。
至于結果,哼,在場的人誰也别想全身而退。
本官要是活不了,你們也得陪葬。
”
王姓錦衣男子怒道:“宋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,看來宋大人是逼我動手啊!
小子們,你們還愣着幹什麼,給我上,一個都别放過。
”
王姓錦衣男子殺意大盛。
既然宋子期不識趣,那他就順水推舟,宰了這一船的人。
瞬間喊殺聲大作,刀光劍影,火光映照,殺氣森森,仿佛死神來臨。
宋安然站在原處,嘴角帶着譏諷之意。
隻見眼前鮮血飄灑,殺氣滿溢,一個接着一個倒下,白一直接殺出了一條通天血路。
十個人,整整十個人,全都是脖頸動脈處一刀緻命。
這一切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,至此,一切已經結束。
所有人,不分自己人還是敵對方,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地看着一地屍首。
鮮血浸染,這是屠宰場,是一面倒的屠殺。
白一怎麼可以有這能強的武力,她是妖怪,她一定是妖怪,否則就沒辦法解釋為何短短時間内,她就殺了這麼多人。
白一拿出一條手絹,輕輕擦拭劍身上的鮮血。
面對衆人恐懼的目光,她不屑冷哼。
一群烏合之衆,隻會三兩招花拳繡腿的家丁護衛,欺負欺負普通人是夠了,對上她這樣的武林高手,純粹就是渣渣。
白一提劍直指王姓錦衣男子,到今日她終于有了展現自己的機會,渾身上下興奮得顫抖。
她問道:“姑娘,可要奴婢殺了他?
”
宋安然嘴角含笑,站在白一的身側,溫溫柔柔的同王姓錦衣男子說道,“現在你們可以下船了嗎?
”
己方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,已經沒必要做出兇神惡煞的模樣。
就算是溫溫柔柔的說話,一樣擁有足夠的震懾力和殺傷力。
“你,你……”直到此刻,王姓錦衣男子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宋安然。
還有那個自稱的奴婢的白一。
可恨他今日來的匆忙,隻帶了家丁護衛,沒帶上武功高手。
否則也不會被白一一劍秒殺。
“我父親早就說了,大家各退一步,你好我也好。
”宋安然淺淺一笑,“想來你也是這麼認為的。
”
“宋大人,你好狠毒的心思啊!
今日算我有眼無珠,不識宋大人真面目。
不過今日這筆賬我記下來,等到來日,定要問宋大人讨教回來。
小子們,我們走!
”
王姓錦衣男子也是個殺伐決斷的人,眼見自己人都要折損在這裡,于是果斷退去。
家丁護衛縱有不甘,在絕對武力壓制下,也不得不聽從命令。
他們一面警惕,一面帶着兄弟們的屍首下船。
等到所有人離去,宋家人才長出一口氣,算是真正活了過來。
“還不趕緊安置傷員!
”宋安然大聲吩咐。
盡管白一在短短時間内就控制住局面,但是依舊有人受傷。
受傷的人不至于喪命,也不至于缺胳膊斷腿,但是身上多兩三個洞卻是可能的。
被宋安然這一聲驚醒,大家紛紛回過神來,趕緊安置傷員,請醫問藥。
宋安然來到宋子期跟前,宋子期一臉陰沉的看着她。
宋安然猛地跪在污血遍地的甲闆上,“女兒有罪,請父親責罰。
”
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,看着這一幕。
猜測着宋子期會怎麼處置宋安然。
宋子期掃了眼四周,冷聲說道:“你随我到艙房說話。
”
“女兒遵命。
”
來到艙房,宋子期一巴掌拍在桌案上,書本筆墨都跟着跳起來,“孽障,你給我跪下。
”
宋安然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。
宋子期氣不打一處來,“誰準你殺人的?
仗着白一武力高強,你就敢為所欲為,連殺人這樣的事情都敢做,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做的?
你這個孽障,你是想害死全家嗎?
”
宋安然在心中吐槽,弑父她肯定不敢做,她怕天打雷劈。
至于别的,好像還真沒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。
不過有膽子做,跟要不要做,算是兩回事。
她有膽子,卻也不是殺人狂,更不是自戀狂,以為自己天下無敵。
隻要沒觸及到她的底線,通常情況下她都是一個溫柔的很好說話的小女子。
一番心思無人訴,宋安然低着頭,老老實實的說道:“女兒隻想救全家。
”
“殺了人,就意味着徹底得罪了那幫人,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,你懂不懂。
你覺着殺人很痛快是不是,那你有沒有想過殺完了人,該怎麼善後。
你這個蠢貨!
”宋子期口不擇言,真是氣糊塗了。
“父親,難道我們不殺人,就有回旋的餘地嗎?
無論殺人不殺人,我們和對方都結下了死仇。
既然如此,何不殺個痛快,讓他知道我們宋家不是好惹的。
下次想要對付我們宋家之前,也該掂量掂量,有沒有本事承擔後果。
”
“好大的口氣,靠一個白一,就能擋住所有的明槍暗箭嗎?
你簡直太天真。
”宋子期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宋安然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女兒不是天真。
隻是在那樣的情況下,若是不反抗,今日女眷中必有人要遭到玷污。
不是女兒也會是别人。
與其被畜生玷污,不如拼死反抗。
”
“這是官船,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。
”宋子期狠狠的拍着桌子。
宋安然猛地擡頭,“萬一真的發生了玷污女眷的事情,父親該如何?
父親别說什麼官船,他們不敢之類的話。
隻看那幫人嚣張的态度,這地界上就沒他們不敢做的事情。
而且父親一開始就在言語上得罪了那幫人,那領頭的一看就是睚眦必報的性格,早就記恨上父親。
女兒讓白一殺人,既是為了震懾宵小,也是為了警告對方别将事情做絕。
”
“你殺人還有理了。
這次的事情,未必沒有更緩和的解決辦法,可你偏偏選擇了最極端的手段,你簡直是……為父真是被你氣死了。
”
宋安然卻說道:“父親受得了同那幫人苟且嗎?
所謂的更為緩和的辦法,不就是給人當龜孫子,就像其他船上的人一樣。
以父親的驕傲,父親必不會忍。
到最後就算我不讓白一殺人,父親也必定會讓護衛們殺人。
反正都是殺,不如讓女兒來做。
父親隻要專心對付官場上的陰謀詭計就行了。
”
------題外話------
我家女主霸氣威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