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姓錦衣男子眼神陰毒,猶如毒蛇,随時都有可能跳起來在宋子期身上咬一口。
氣氛緊張到極緻,小喽啰們沒有誰敢在這個時候出頭,場面異常的安靜,又顯得異常的詭異。
隻聽見火把噼裡啪啦的燃燒。
突然,王姓錦衣男子張嘴哈哈大笑起來。
他表情陰沉,眼神火熱,仿佛裡面有一團火,随時都能将人焚燒。
“宋大人是不知者無罪,我不同宋大人計較。
不過今日這船我是搜定了。
未免大家面上不好看,我可以給宋大人透露一點我們的來曆。
”
說罷,王姓錦衣男子一甩手,一樣物件就朝宋子期飛去。
“老爺小心!
”護衛紛紛擋在宋子期前面,生怕宋子期被暗器所傷。
“讓開!
給他一百個膽子,他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了本官。
”宋子期推開護衛,伸手接住飛來的小物件。
攤開一看,原來是個令牌。
宋子期在看到令牌上的字後,眼神一變,瞬間就将令牌攥在手裡,沒讓任何人看到令牌的真面目。
王姓錦衣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子期,“宋大人現在該明白了吧,我們不是宋大人你能招惹的。
所以還請宋大人行個方便,讓我的人登船搜查一番。
宋大人放心,我的人肯定不會亂來。
”
火光映照下,王姓錦衣男子分外得意。
可在宋子期看來,那張臉猶如惡魔,将他身為文人的傲骨碾得粉碎。
宋子期心中憤恨無比,卻又不得不在強權面前屈服。
他冷哼一聲,“本官可以答應讓你的人登船搜查。
不過要是搜查沒有結果,你該當何罪?
”
王姓錦衣男子呵呵一笑,像文人一樣甩了甩衣袖,嘴角的嘲諷之意更深:“宋大人覺着我該當何罪?
”
宋子期冷哼一聲,“等到将來,若有機會同貴主見面,本官定要告你一狀。
”
王姓錦衣男子瞬間沉了臉,“宋大人似乎很笃定我家主人是什麼身份。
”
宋子期哈哈一笑,“别人不懂,本官卻一清二楚。
還給你,仗勢欺人的狗腿子。
”
宋子期抄起令牌就朝王姓錦衣男子扔去。
王姓錦衣男子伸手抓住令牌,目光如秃鹫,死死地盯着宋子期,“宋大人既然知道我家主人的身份,更應該好好配合。
否則别怪我不給宋大人面子。
”
宋子期心中大恨,下定決心,來日若有機會,定要将此人碎屍萬段,讓他永世不得超生。
不得不說宋家人骨子裡都是睚眦必報,受不得半點委屈。
宋子期怒吼一聲,“讓開,讓他們登船。
”
王姓錦衣男子得意一笑,“得罪了,宋大人。
小子們,給我登船。
一間一間艙房仔細搜,不要放過任何線索。
”
家丁護衛們上了船,個個如狼似虎。
瞬間,船上就亂了。
所有人都在哭爹喊娘,怒斥聲,打罵聲,砸門的動靜,聲聲入耳。
女眷們全都被趕了出來,紛紛低着頭,避開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。
看到這一幕,宋子期氣的要殺人。
王姓錦衣男子最後登船,宋子期幾步沖過去,二人直面相對。
宋子期壓低聲音怒道,“你别太過分。
”
王姓錦衣男子似笑非笑的,“宋大人不是很清楚嗎,我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狗腿子。
既然身為狗腿子,就該有狗腿子的自覺。
不鬧點動靜出來,豈不是辜負了狗腿子的身份。
”
“你非要如此?
”宋子期從牙縫裡吐出這句話,帶着刻骨的寒意。
王姓錦衣男子挑眉一笑,譏諷之意更濃,“不然我該怎麼做?
不如宋大人教教我。
”
“你好得很。
他日必當數倍奉還。
”宋子期陰沉着一張臉,撂下狠話。
“彼此彼此。
”王姓錦衣男子心道,反正已經徹底得罪了宋子期,不如将事情做絕一點。
眼中殺意閃過,若是趁此機會将宋家人趕盡殺絕,并封鎖消息,成功得可能性有多大?
看着滿船的人,其中不乏手持利劍的護衛。
再看自己帶來的人,二三十号人,看着很多,對上這麼一船人,貌似還是少了點。
萬一逃走一兩個,走漏了消息,主子那裡肯定會取自己的項上人頭以平息文官怒火。
再說,岸邊這麼多船,那麼多人見過他的真面目。
他也沒可能靠着二三十号人手将周圍所有人滅口。
王姓錦衣男子再三權衡,殺意漸漸消散。
既然無法保證百分百封鎖住消息,那麼隻能遺憾地放過宋子期。
可惜啊可惜。
潛伏在屋頂的白一,直到王姓錦衣男子身上的殺氣消散,她才敢稍微放松。
若是王姓錦衣男子執意要殺人,白一早就打算好了,定會在第一時間解決此人。
王姓錦衣男子四下張望,就在剛才,他感覺到了危險。
卻沒能察覺危險來自于哪裡。
莫非是眼前的宋子期對他動了殺心。
王姓錦衣男子哼哼兩聲,宋子期想弄死他,他更想弄死對方。
永和朝文官不如狗,不用等到宋子期飛黃騰達的那一天,他就先下手為強,借着主子的勢将宋子期下诏獄。
等宋子期進了诏獄,屆時想要弄死他,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。
王姓錦衣男子想到得意處,不由得笑了起來。
看向宋子期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。
反正宋子期遲早要死,也就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逞口舌之利。
宋子期冷着臉站在一旁,心道此人心思惡毒,若是不想個辦法了結此禍,說不定反而會落在這個小人手裡。
宋子期在心頭思慮了一番,想來想去,無奈歎氣。
永和朝文官不如狗,想要對付此子,就必須得借用勳貴的力量。
這讓身為文官,有着文人傲氣的宋子期感到分外失落又丢臉。
而且同勳貴聯絡,會對他的名聲造成極大的損害。
宋子期心中懊惱,這京城果然是龍潭虎穴。
人還沒到京城,就先惹下禍事。
“拿開你的爪子,我家小姐是你能碰的嗎?
”喜春護犢子一般的護着宋安然,對動手動腳的家丁怒目而視。
那家丁呵呵一笑,“小娘皮,老子動你家小姐那是看得起你家小姐。
而且我懷疑你家小姐窩藏賊人,我得仔細搜搜。
”
“放肆!
”
“老子就是放肆,你又如何?
”家丁嚣張至極。
他就是看宋安然長得漂亮,才想趁機沾點便宜。
沒想到一個小丫頭還敢呵斥他,簡直是不知死活。
宋安然推開喜春,站到家丁跟前,“你剛才說什麼?
”
“老子說你這……”
“啪!
”不等那家丁說完話,宋安然擡起手一巴掌就打在家丁的臉上。
打得對方火辣辣的痛。
“小娘皮,你敢打我?
”
“本姑娘打得就是你。
”宋安然昂着頭,一臉傲然。
她身量高,幾乎同那家丁一般高矮,氣勢又強硬,身為女子絲毫沒落下風,将那家丁生生的壓了一頭。
這些家丁向來嚣張跋扈,做事隻憑心情。
被宋安然打了,面子裡子都挂不住。
見兄弟們都在看他笑話,家丁大吼一聲,提起腰刀就朝宋安然砍去。
“賊子膽敢!
”宋子期被驚動,看到這一幕頓時大驚失色。
就連王姓錦衣男子也變了臉色。
宋安然卻站立不動,在旁人看來她分明是吓傻了,不知道躲避。
殊不知,宋安然敢站出來動手,根本就是有恃無恐。
家丁手中的腰刀眼看就要落在宋安然的頭上,所有人都來不及援救,隻能眼睜睜看着。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‘叮’的一聲響動,一根鐵釘打在刀身上。
家丁吃不住力道,手中腰刀偏離方向,人也不受控制的連退三四步。
白一從黑暗中跳出來,跪倒,“奴婢救援來遲,請姑娘責罰。
”
“你來得很及時。
白一,此人欲殺我,我要你殺了他。
”宋安然早就動了殺心,忍到此時已經忍無可忍。
“奴婢遵命。
”
“慢着!
”王姓錦衣男子大吼。
宋安然看都沒看他一眼,厲聲說道:“殺了他!
”
白一隻聽宋安然的,提起手中利劍,就朝家丁飛撲過去。
家丁揮起手中腰刀阻擋,卻瞬間感覺自己飛了起來,好高啊!
咦,那不是自己的背嗎,手中還握着腰刀。
咦,人怎麼能看見自己的背。
啊,原來我已經死了。
一眨眼的功夫,頭顱飛起又落下,滾落在甲闆上。
鮮血從斷頸處噴灑出來。
這一幕血腥刺激,讓女眷們都啊啊啊的驚恐大叫起來。
“殺人啦,殺人啦!
”
“你殺了十三,我要和你拼命。
”
“殺死他們!
”
------題外話------
我家安然是不是很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