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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利回到侯府,宋安然還在想顔宓和蕭瑾的事情。
宋安然有些咬牙切齒,她叫來喜秋,“你去告訴張治,讓他多準備一點糧食。
就多準備三十萬斤。
”
喜秋有些好奇,“難道姑娘又接到誰的訂單了嗎?
”
宋安然搖頭,沒有多說。
宋安然有七成的把握,确定顔宓不會放棄。
他會變換身份,變着花樣從她手中買走三十萬斤糧食。
宋安然不想和那個圈子裡的人發生沖突,所以她決定做一個老實的糧商,誰來買糧食她都賣。
隻要不讓她知道買糧人的背後是顔宓就行了。
喜秋見宋安然不願意多說,于是說道:“那奴婢明天再去找張治,可以嗎?
”
宋安然拒絕,“今天就去找他,讓他早點準備。
有些事情他心裡面清楚就行,不要多嘴多舌。
”
“奴婢明白。
”
至于蕭瑾那裡,宋安然想了很多。
最大的可能就是唐王盯上了她的糧食生意,想要做些什麼。
防備唐王使壞,宋子期不在京城的情況下,宋安然想不到好辦法。
如果宋子期在的話,還可以讓宋子期出面和唐王交涉。
糧食,糧食,說來說去還是糧食。
宋安然一臉的興奮。
糧食這東西果然是把雙刃劍。
大批的糧食一運來,京城上下,所有的牛鬼蛇神都鑽了出來,全都朝糧食撲上去。
這些狼子野心的王八蛋,沒一個是好東西。
可是挑戰越大,牛鬼蛇神越多,宋安然就感到越興奮。
重生這輩子,她還沒有體會過這種全身顫栗,興奮得不能自已的感覺。
想她上輩子,遇到那麼多次挑戰,每一次都興奮到睡不着覺。
這種感覺久違了!
手中有糧食,就意味着有籌碼。
隻要她有足夠的籌碼,牛鬼蛇神們全都要趴下。
宋安然捏緊了拳頭,腦海中,一幅幅戰鬥畫面閃現。
一條條計劃也冒了出來。
至于行不行,等先研究完了再說。
“姑娘,老爺來信了。
馮三的信也到了。
”喜春拿着兩封信從外面走進來。
宋安然頓時激動起來,“快将信給我。
”
宋安然先看宋子期的信。
宋子期在信裡面問了問宋家和侯府的情況,說了說當地的風土人情。
然後才說到重點。
宋子期在信裡面一再強調,讓宋安然以最短的時間,運一批糧食到邊關救濟。
而且一再強調,這件事情非常關鍵,關系着查案成敗。
宋安然表情嚴肅,又拿起馮三的信來看。
然後宋安然差一點暈倒。
原來宋子期他們剛到地方上查案,就遭遇到了伏擊。
對方人數衆多,馮三帶着護衛們拼死保護。
眼看着就要全軍覆沒,最後有一位女将軍帶着人救了他們。
馮三還在信裡面八卦,說那位女将軍還不到二十歲,還待字閨中,是一位巾帼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。
不僅如此,女将軍對宋子期各種噓寒問暖,各種照顧。
就差貼身護衛,保護宋子期的安全。
最後最後,馮三才提到,那位女将軍信容。
宋安然突然想起,容蓉曾經和她說過,容家有人在西北做官,而且容蓉還寫信讓容家親戚幫忙照顧宋子期他們。
這位姓容的女将軍,不會就是容蓉的娘家人吧。
宋安然甩甩頭,繼續看馮三的信。
馮三告訴宋安然,宋子期要糧食,一是為了救濟邊關将士,二是為了方便查案。
因為無論是官銀失竊案,還是邊軍殺官案,其實歸根結底都是一件事情。
宋安然看到這裡,已經是心驚肉跳,心裡頭很不安。
想了想,宋安然還是提筆給宋子期,馮三寫回信。
同時讓張治安排人送五萬斤糧食到山西,交到宋子期手上。
花了一天的時間,信和糧食都送了出去,宋安然也松了一口氣。
宋安然将白一叫到身邊,“白一,我需要更多的護衛,你有沒有辦法?
”
白一問宋安然,“姑娘想要哪種水平的護衛?
”
宋安然說道:“有真本事,見過血,殺過人的護衛。
最重要的一定要忠誠。
你有什麼辦法?
”
“姑娘的要求太高。
這樣的護衛,外面找不到,隻能從家生子裡面挑選合适的人選,自己培養。
”
宋安然想了想,說道:“那你就先替我找一個武功高強,可以信任的,重承諾的人,派到老爺身邊去保護老爺的安危。
”
“這個奴婢可以辦到。
奴婢的師兄就能勝任這個任務。
”
“那好,那就請你師兄辛苦走一趟。
請他務必快一點,我不希望老爺出現任何意外。
”
“奴婢遵命。
”
喜春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,“姑娘,宮裡來人了。
指明要見姑娘。
宮裡的人這會正在松鶴堂,姑娘快去吧。
”
“等等!
”宋安然聽到宮裡來人,還指明要見她,心道不好。
不過她并不慌亂。
宋安然問喜春,“知不知道宮裡的人是誰派來的?
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見我?
”
喜春搖頭,兩眼發懵,“奴婢一聽宮裡面來了人,就慌了起來。
就沒來得急問清楚。
要不奴婢再去問一聲。
”
“不用。
我現在就去松鶴堂。
”
“姑娘就這樣子去嗎、要不要換一身衣服?
”喜春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宋安然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,略顯素淨,卻并沒有任何不合規矩的地方。
宋安然說道:“不用換了,就這一身。
老爺如今還在外面查案,我要是穿的喜氣洋洋的,反而不合适。
”
宋安然領着丫鬟們來到松鶴堂。
方氏,高氏都在。
老夫人古氏正陪着一個面白無須的太監說話。
見宋安然來,方氏趕緊說道:“安然,快過來。
這位是房公公,是東宮太子妃身邊的總領太監。
”
宋安然一聽來人是東宮派來的,瞬間鎮定下來。
隻要不是永和帝派來的人,宋安然就不怕。
宋安然上前,施禮。
“見過房公公。
”
房公公拿眼上下打量宋安然,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太子妃殿下想要見宋姑娘,宋姑娘這就跟着咱家走一趟吧。
”
宋安然沒應聲,而是朝古氏看去。
古氏斟酌着問道:“房公公,老身就想問問,太子妃為什麼要見我家安然?
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?
”
房公公将拂塵一甩,說道:“主子們的事情,咱家一介奴婢,如何能夠知道。
宋姑娘,不要再耽誤時間了,趕緊随咱家去東宮面見太子妃殿下。
”
宋安然突然拿出一個荷包,塞入房公公手中,“還請公公照拂一二。
”
房公公捏了捏荷包,薄薄的,估計裡面放了幾張銀票。
房公公滿意的點點頭,宋家人就是識趣。
“宋姑娘不用擔心,此去不是什麼壞事。
太子妃殿下就是想見見你。
”
這麼說來,這次召見,是蕭譯引來的。
宋安然穩穩心神,對房公公說道:“那好。
我聽公公的,這就跟公公去東宮觐見太子妃殿下。
”
“如此甚好!
”
“安然啊,見了太子妃殿下,一定要恭敬!
”古氏擔心不已,語重心長地囑咐宋安然。
宋安然應下,“多謝外祖母。
外祖母的話,孫女會謹記在心。
”
古氏一臉憂心忡忡,拉着宋安然,小聲說道:“到了宮裡面,不僅要恭敬,還要注意說話的語氣,千萬不能犯倔脾氣。
”
“趕緊走吧。
咱家還等着回東宮複命。
”房公公在一旁催促。
古氏沒辦法,隻好放開宋安然,“去吧。
好好表現,太子妃殿下問什麼你就說什麼。
”
“孫女明白。
”
宋安然鄭重謝過古氏,然後随随房公公出了侯府,直接坐上馬車,前往皇宮。
在宮門口下了馬車,一路步行,最後直接到了東宮。
宋安然被宮女安排在偏殿等候。
喜秋陪在宋安然身邊。
原本宋安然想将白一喜春都帶上的,結果房公公告訴她,隻能帶一個丫鬟随同進宮。
宋安然想到喜秋做事最穩重,也最聰明,于是隻能舍棄白一喜春,帶上喜秋一人。
喜秋悄聲問宋安然,“姑娘,我們不會有事吧。
”
宋安然搖頭,“當然不會有事。
”
如果真是因為蕭譯的原因,太子妃才想見她,那麼問題不會太大。
宋安然唯獨擔心的就是,東宮也想在糧食上面插一手。
宋子期支持東宮上位,如果東宮真的提出要在糧商上面插一手,宋安然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才好。
一個小黃門走進來,“宋姑娘,娘娘要見你,請這邊走。
”
“多謝!
”宋安然眼神示意。
喜秋趕緊将一個小荷包送到小黃門的手上。
小黃門不動聲色的收下,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多了三分真誠。
宋安然跟随小黃門走出偏殿,在回廊上拐了兩道彎。
小黃門突然停下腳步,退到邊上,躬身迎接對面走來的一位公公。
小黃門恭恭敬敬地行了禮,說道:“見過劉公公。
”
劉福看都沒看小黃門一眼,徑直離開。
宋安然卻死死地盯着劉福身後的一個小内侍。
小内侍若有所覺,偷偷擡起頭來,和宋安然的目光對上。
瞬間,小内侍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轉眼又變得平靜無波。
宋安然心頭大痛,她絕對不會認錯人。
跟在劉福身後的小内侍,分明是劉素素的弟弟,跟着劉素素一起逃走的劉小七。
劉小七怎麼會在宮裡,怎麼會變成宮裡的内侍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宋安然雙拳攥緊,用衣袖遮掩着。
心口撲通撲通地亂跳,臉色有些發白,似乎冷汗也下來了。
突然她感覺手心一暖,是喜秋握住了她的手。
顯然,喜秋也認出了劉小七。
宋安然偷偷朝喜秋搖頭,示意喜秋什麼都别說,什麼都别問。
喜秋偷偷點頭,她知道此事的輕重,她什麼都不會說,一個字都不會吐出來。
等劉福一行人走遠了,宋安然才假裝随意地問道:“剛才過去的那位公公,也是在東宮當差嗎?
”
小黃門頓時笑了起來,“那是劉公公。
劉公公可是陛下身邊最得用的人。
劉公公來東宮,肯定是陛下有事情交代太子殿下。
”
宋安然心頭悚然而驚。
劉小七不僅從劉家唯一的血脈,搖身一變成了宮裡的小内侍,更混到了永和帝的身邊當差。
若說沒人操縱這件事情,宋安然死都不會相信。
這裡面究竟有多可怕的力量在操控。
宋安然想起了劉素素身上的那些傷痕,劉素素姐弟究竟遭遇了怎樣的磨難。
劉小七究竟是心甘情願淨身進宮,還是被人逼迫?
劉素素身上的傷,又是怎麼來的?
她留下的那份名單,又是從哪裡得來的。
有太多太多的疑問,每一個疑問都伴随着死亡。
宋安然不敢再深想下去。
這裡面水太深,絕對沒有她插手的餘地。
宋安然深吸一口氣,平複心頭紛亂的思緒。
經過宮女禀報,宋安然終于走入大殿,見到了東宮太子妃段氏。
“臣女宋氏安然給娘娘請安,娘娘萬福金安。
”
“免禮!
擡起頭來,讓本宮看看。
”
宋安然微微擡頭,目光下垂。
用着眼角餘光偷偷打量着坐在上位的太子妃段氏。
段氏是個三十出頭的貌美婦人,打扮得略顯樸素,不過氣質很好,顯得雍容華貴。
咦,太子妃又懷孕了嗎?
隻見太子妃段氏的腹部微微隆起,看上去應該有五六個月的身孕。
宋安然不敢再多看,趕忙收回目光。
太子妃段氏也在打量宋安然。
宋安然長得很美,卻不會讓人覺着妖媚俗氣,反而顯得很端莊,很優雅,一副原配正室範。
太子妃段氏暗暗點頭,“宋安然,你父親為陛下鞠躬盡瘁,為太子張目,本宮十分感激。
”
“娘娘謬贊。
家父隻是在盡一個臣子的本分。
”
“這年頭,能盡到臣子的本分,已經是一個好官。
你父親就是這樣的好官。
”太子妃段氏語氣很溫和,态度卻很堅定。
宋安然低頭不語,等着太子妃段氏的下文。
“你一定很好奇,本宮為何要召見你。
”
“是!
臣女有些疑惑。
”宋安然老老實實地說道。
太子妃段氏輕聲一笑,“本宮聽世子提起過你,說你下棋很厲害。
他在你手上,連半個時辰都沒撐到。
本宮還聽說,連聞先生都是你的手下敗将。
”
宋安然低頭說道:“隻是僥幸而已。
”
“太謙虛了。
你是宋大人的嫡女,宋家百年書香,本宮相信以宋家的家教培養出你這樣聰明的孩子,不是什麼難事。
”
太子妃段氏慢慢走下台階,來到宋安然身邊,然後握住宋安然的手。
宋安然心頭一驚,下意識的就想掙脫。
又瞬間醒悟過來,眼前的人是太子妃,不是一般人。
宋安然忍着不适,任由太子妃段氏握住她的手。
太子妃段氏近距離地打量宋安然,不說其他,單是這份穩重,就甩出同齡姑娘十幾條街。
像宋安然這樣大年紀的小姑娘,見到太子妃這樣身份高貴的人,多半都表現得戰戰兢兢,一舉一動都顯得格外拘束。
至于那些大大方方的,還能喝她說笑的,要麼就是經常進宮的人,要麼就是皇親國戚。
宋安然第一次進宮,就有如此表現,太子妃段氏很滿意。
太子妃段氏問道:“宋姑娘,你定親了嗎?
”
宋安然心頭不安,不過還是老實回答:“回禀娘娘,臣女不曾定親。
”
“本宮之前聽人說起過,說宋家和沈家有意結親。
怎麼又沒了下文?
莫非是沈家看不上你?
”太子妃段氏的語氣顯得很平和,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。
宋安然垂眸一笑,“沈家家大業大規矩大,或許真的瞧不上臣女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。
”
太子妃段氏呵呵一笑,“宋家如果是小門小戶,那京城的世家有一半都成了破落戶。
”
宋安然抿唇一笑,沒有接話。
太子妃段氏繼續說道,“沈家看不上你,是沈家的損失,你不用放在心上。
”
“臣女聽娘娘的,不會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。
”
太子妃段氏點點頭,“你性子灑脫,很不錯。
對了,你父親出門辦差,可有給家裡寫信。
”
宋安然恭敬說道:“有的。
前兩日臣女還收到家父的信件,家父在信裡面說一切安好,還介紹了當地的風土人情。
”
“你家父就沒在信裡面提起别的事情嗎?
比如糧食!
”
宋安然悚然而驚,蓦地擡起頭來朝太子妃段氏看去。
太子妃段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。
宋安然又猛地低下頭,“回禀娘娘,家父有讓臣女設法運幾萬斤糧食到邊關。
”
“那糧食運出去了嗎?
”太子妃段氏輕聲問道。
宋安然沒有隐瞞。
既然太子妃段氏問起此事,肯定事先已經了解過。
這種事情瞞得住小老百姓,瞞不住那些有心人。
宋安然老實回答:“是,已經運出去了。
”
“這樣就很好。
”太子妃段氏露出笑容,牽着宋安然的手,在椅子上坐下。
“好孩子。
讓你小小年紀就操持偌大的一個家,還要照顧外面的生意,真是難為你了。
”
宋安然低眉順眼的,“這是臣女應該做的。
”
“雖是應該,卻也有些為難。
當然本宮沒有要插手宋家産業的意思,本宮隻是心疼你。
”
“多謝娘娘愛護,臣女感激不盡。
”宋安然趁勢站起來,掙脫開太子妃段氏的手,躬身行禮。
太子妃段氏掩唇一笑,說道:“你這孩子,真是忒多禮。
”
“太子駕到!
”
大殿外,小黃門高聲唱喝。
所有人趕緊走到殿門口迎接太子殿下的到來。
宋安然站在最後面,擡頭打量四周。
大殿的布置算不上奢華,不過卻透着厚重和曆史感。
大殿内的人,全都一闆一眼。
表情動作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宋安然瞬間想到了沈家。
難怪沈家能夠成為京城世家的表率,原來根源是在宮裡。
就在宋安然胡思亂想的時候,太子殿下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宋安然微微擡頭,偷偷打量。
太子殿下還不到四十歲,不過看着卻有些顯老。
額頭上有三條深深的皺紋,不笑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很憂郁,似乎天天都在為朝政發愁。
膚色偏白,似乎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曬過太陽。
個子不算高,目測大概就是一米七二左右。
身體微胖,大肚子有些明顯。
太子殿下笑起來的時候,顯得很和氣,還帶着一股濃濃的書卷氣。
他伸手,親自扶起太子妃段氏,“愛妃辛苦了。
孤聽說宋家嫡女來了,在哪裡,孤正想見見她。
”
太子妃段氏回頭,指着宋安然站的地方,說道:“人就在那裡。
宋姑娘,快過來。
”
擋在宋安然前面的宮人,齊刷刷地退到兩邊,将宋安然暴露在太子殿下眼前。
宋安然深吸一口氣,面色平靜地走上前,“臣女宋氏安然見過太子殿下,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。
”
“免禮!
”太子殿下虛虛扶了一下。
接着太子又說道:“你父親不顧自身安危,為孤仗義執言,這份人情孤一直記在心上。
将來若有機會,定會回報宋大人和宋家。
這次你父親出門查案,路途十分不太平,前段時間還遭遇了伏擊,孤很擔心。
孤有心派人襄助你父親,奈何孤在軍方影響力有限,陛下那裡也不允許孤插手軍方事務。
如今孤想幫忙,卻有心無力。
”
宋安然望着太子殿下,心頭好想吐槽。
太子殿下身為上位者,怎麼能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,說出這番私密的話。
難不成太子殿下能夠确信這大殿裡的人都是可信任的。
如果說太子殿下是在收買她的人心,宋安然更要吐槽。
她一個小姑娘,有什麼地方值得太子殿下如此看重。
别說四海商行,更别說糧食生意。
太子殿下被那麼多人盯着,根本就不敢插手這些關系民生的生意。
所以宋安然在心裡頭,對太子殿下這番話隻能表示呵呵。
不過面上,宋安然還是極為恭敬的。
不僅恭敬,還顯得很感動。
“臣女代宋家,代家父謝過殿下。
家父若是知道殿下如此關心他的安危,一定會極為感動。
”
太子殿下笑了起來,“你們能知道孤的心意,孤就放心了。
宋姑娘,給你父親去信的時候,讓他多注意安全。
就說是孤的意思。
宋大人身為朝中重臣,朝堂,陛下,還有孤都離不開宋大人。
孤希望宋大人能夠早日歸來,在朝堂中發揮他該有的力量。
”
“臣女會将殿下的意思帶給家父,臣女也希望家父能夠早日歸來。
”
宋安然恭恭敬敬地說道。
“如此甚好。
”太子殿下笑了笑,“孤和太子妃有些事情要忙,宋姑娘,你先退下吧。
來人,送宋姑娘出宮。
”
“臣女告退。
”宋安然躬身退出大殿,跟随小黃門前往宮門。
走在皇宮裡,宋安然一直在想今天的事情。
想着,想着,就被人擋住了去路。
宋安然擡頭一眼,竟然是韓王府小公子蕭諾。
蕭諾一臉驚奇地看着宋安然,“宋姑娘,你怎麼會在宮裡?
”
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天子妃宣召,所以進宮觐見。
臣女該出宮了,告辭!
”
“等一等!
太子妃找你什麼事?
”蕭諾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。
宋安然笑道搖頭:“無可否告。
”
蕭諾眼一瞪,宋安然卻不怕他。
宋安然小聲說道:“我若是将太子妃的談話傳揚出去,公子認為會發生什麼事?
太子妃一定會記恨我,一定會找我的麻煩,一定會找機會教訓我。
屆時,公子會在哪裡?
”
宋安然的表情似笑非笑,帶着一點點嘲諷之意,“所以請公子不要為難我。
我隻有一條小命,可不是九命貓妖。
”
蕭諾哼了一聲,“好吧,本公子就不為難你。
不過就算你不說,我也能打聽出來太子妃究竟和你說了什麼。
”
宋安然笑道:“隻要公子不是從我這裡聽說的,那就和我沒關系。
”
蕭諾哼哼兩聲,“宋安然,我聽說你見了我大哥,還和我大哥下棋。
怎麼樣,我大哥的棋藝要比蕭譯強吧。
”
宋安然心頭想說,大哥不說二哥,其實都差不多。
不過面上她還是笑着點頭,一副認同蕭諾的樣子。
蕭諾大喜,“我就知道我大哥比蕭譯強。
宋安然,以後你再見到蕭譯,千萬别客氣。
要是他為難你,你來告訴我,我替你出氣。
”
你确定?
宋安然滿臉笑容,心裡頭卻各種懷疑和吐槽。
蕭諾覺着自己已經征服了宋安然,于是心滿意足地走了。
宋安然松了一口氣,催促小黃門,趕緊出宮吧。
這宮裡面,她是片刻都不想待。
東宮内,太子殿下坐在主位上,太子妃段氏替他按摩肩頸。
太子蕭堅閉幕養神,開口問太子妃段氏,“你見了宋安然,覺着她怎麼樣。
”
“是個好姑娘,給譯兒做側妃是合适的。
”太子妃段氏輕聲笑道。
太子蕭堅嗯了一聲,“你說宋大人會同意這門親事嗎?
孤聽說宋大人極其寶貝這個嫡女,将她當做眼珠子一樣疼。
連沈家的婚事,宋大人都拒絕了。
他會同意将閨女許配給譯兒做側妃?
”
太子妃段氏笑了起來,“和東宮做親家,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,宋大人又怎麼會往外推。
殿下,宋安然這個孩子,妾身已經派人了解過,是個了不起的姑娘。
光是那個四海商行的糧食生意,就大得令人咋舌。
要是譯兒娶了她,她一定會成為東宮的一大助力。
”
“可是宋大人未必願意讓閨女做側室。
”太子蕭堅有些猶豫。
太子妃段氏說道:“可是譯兒的嫡妻名分已經許了出去,如今隻能委屈宋安然做側妃。
”
太子蕭堅說道:“你說宋安然這麼強勢的一個姑娘,她要是做了側妃,豈不是要和世子妃打擂台。
到時候譯兒的後院怕是會亂成一鍋粥。
等将來有了孩子後,隻怕會争搶得更厲害。
”
太子妃段氏笑道:“殿下放心。
性格再強硬的姑娘,到了宮裡也得乖乖趴下。
這宮裡容不得任何人放肆,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按照宮裡的規矩做事。
”
太子蕭堅總算笑了起來,“你說的不錯。
這是宮裡,凡事都得按照規矩來辦。
等宋大人回京後,孤就和他提親。
這段時間,你安排宋安然多進幾次宮,讓她習慣宮裡的規矩。
以後等她嫁進來,日子也好過一些。
”
“妾身遵命!
”
一個小内侍靜悄悄地來到蕭譯身邊,“殿下,太子和太子妃剛見過宋姑娘。
兩位主子想将宋姑娘許配給你做側妃。
”
蕭譯一頓,“你說父親和母妃想讓我娶宋安然做側妃?
”
“正是。
這會宋姑娘才剛出宮。
”小内侍小心翼翼地說道。
蕭譯緊蹙眉頭,顯得很煩躁。
小内侍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殿下不樂意娶宋姑娘嗎?
外面好多人都在傳,說宋姑娘是個極能幹的人,憑一己之力,就将宋大人救了出來。
殿下要是娶了宋姑娘,那東宮也就添了一大助力。
”
蕭譯怒道:“夠了,閉嘴。
”
小内侍一臉膽怯的縮了起來。
蕭譯想了想,說道“你去準備準備,一會我要出宮。
”
“殿下要做什麼?
”
蕭譯哼了一聲,“還能做什麼,自然是去見宋安然。
”
婚姻大事,他當然要和宋安然親自談一談。
宋安然走出皇宮,坐上馬車,啟程回侯府。
一路上,宋安然都很沉默。
喜秋有些擔心,“姑娘,你不說點什麼嗎?
太子妃突然召見姑娘,奴婢總覺着怪怪的。
要是老爺在的話就好了。
老爺肯定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召見姑娘的用意。
”
宋安然嘲諷一笑,“管他什麼用意。
在老爺回來之前,東宮不會對本姑娘做什麼。
”
“姑娘确定嗎?
”喜秋問道。
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隻要太子殿下還要用老爺,太子就不會趁着老爺不在的時候,對宋家做任何不利的事情。
”
“姑娘這麼一說,奴婢就放心了。
”
馬車突然停下。
聽外面的動靜,宋安然就知道,馬車是被人攔了下來。
不知這一次攔馬車的人,又是哪路人馬。
宋安然打開車門朝外面看去,一群王府侍衛擋在馬車前面。
面孔都是熟悉的,就是上次奉唐王命令綁架宋安然去别院的那群王府侍衛。
侍衛頭子拱拱手,“宋姑娘,我們又見面了。
我家王爺請宋姑娘過府一叙,宋姑娘跟我們走吧。
”
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這就是唐王府請人見面的态度。
”
侍衛頭子冷笑一聲,“我奉勸宋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罰酒。
惹怒了我家王爺,宋姑娘可沒好下場。
”
“怎麼着,唐王府又想恃強淩弱。
”宋安然笑着問道。
侍衛頭子哼了一聲,“我們這些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恃強淩弱,宋姑娘要不要試試看,王府的刀兵到底鋒不鋒利?
”
宋安然笑了笑,說道:“你們人多勢衆,看來我今天還必須跟你們走一趟。
”
“宋姑娘果然識趣。
王爺時間有限,宋姑娘請吧。
”
宋安然對喜秋小聲說道:“你下車,回去告訴白一。
讓白一去找秦裴。
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。
”
喜秋一臉焦急擔憂,“姑娘一個人行嗎?
”
“不行也得行。
”宋安然推了一把,直接将喜秋推出了車門外。
侍衛頭子掃了眼喜秋,對于一個丫鬟,他根本就不在意。
宋安然對車夫下令,“跟着他們走,本姑娘今兒就去見見唐王。
是不是又開始操心他兒子的婚事。
”
如果真的是因為和蕭瑾見了一面,就引來了唐王,宋安然肯定會恨死蕭瑾的。
不過宋安然覺着這一次唐王見她,應該不是因為蕭瑾,有六成的可能是因為糧食。
宋安然可沒忘記蕭瑾提醒過她,唐王已經注意到她的糧食生意。
馬車晃晃悠悠的前進,最終來到王府别院。
就是上次宋安然和唐王見面的那個别院。
馬車從側門進入王府别院,然後到了二門,宋安然才從馬車上下來。
有丫鬟前來領路,帶着宋安然在花廳落座。
又奉上茶水,還說道:“宋姑娘稍候,我家王爺這會還在會客。
等見完了客人,就來見姑娘。
”
“我不着急。
你家王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。
”宋安然淺淺一笑。
丫鬟也笑了起來,“奴婢遵命。
奴婢會将宋姑娘的話轉告王爺。
”
宋安然安坐花廳,等候唐王。
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。
唐王姗姗來遲,人未到,笑聲先傳了進來。
“哈哈……宋姑娘,我們又見面了。
”唐王一臉笑意的從外面走進花廳。
高大的身體,遮擋着門口的光線,頓給人一種壓抑感。
宋安然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,“小女子見過王爺,王爺萬福。
”
“免禮。
坐下說話。
”唐王坐在主位上,笑道:“距離上次才幾個月吧,宋姑娘出落得越發水靈了。
”
“王爺謬贊了。
”宋安然微微躬身,面無表情地說道。
唐王哈哈一笑,“宋姑娘,你是不是很好奇,本王為什麼會請你過來?
”
宋安然擡起頭來,面色平靜地說道:“小女子的确很好奇,還請王爺明示。
”
唐王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嚴肅,一改之前笑哈哈的模樣。
隻聽唐王語氣鄭重地說道:“很簡單,本王隻需要宋姑娘做一件事情。
事成之後,本王有重賞。
”
宋安然沒吭聲。
唐王的重賞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。
宋安然自認為自己就是個普通人,對于唐王的重賞,她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。
唐王見宋安然不吭聲,也不在意。
他把玩着手中的扳指,繼續說道:“宋姑娘,本王聽說你派人運了一批糧食到山西。
”
果然還是糧食惹的禍啊。
看來這次和蕭瑾無關。
那她也不用去恨蕭瑾。
宋安然微微點頭,“是,小女子前兩天派人運了一批糧食去山西。
”
這種事情瞞不過有心人,所以宋安然也不打算隐瞞。
坦誠一點,大家都好。
唐王哈哈一笑,“很好,非常好。
本王對宋姑娘隻有一個要求,這批糧食運到山西後,不用送到邊關,直接送到晉王府。
隻要宋姑娘按照本王的要求去做,一切都好說。
”
宋安然微微側頭,看着唐王。
唐王哼了一聲,“宋姑娘不說話,是什麼意思?
”
宋安然輕聲問道,“如果我不答應王爺,王爺會怎麼對待我?
換種說法,這件事情我有說‘不’的權利嗎?
”
唐王哈哈一笑,“宋姑娘,本王對你客客氣氣的,不代表本王就會容忍你的反抗。
在本王這裡,任何人都沒有說‘不’的權利。
”
“意思就是,除了答應,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?
”宋安然再次問道。
唐王呵呵兩聲,“當然!
本王奉勸宋姑娘,不要做無謂的反抗。
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本王的要求,将糧食送到晉王府。
如此一來,大家都平安。
否則,就不要怪本王惱怒之下,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。
”
“王爺位高權重,還需要威脅我一個小女子嗎?
”宋安然挑眉一笑。
唐王瞪着宋安然,“宋姑娘,你一直顧左右而言他,是想拖延時間嗎?
這次和上次可不相同,這次你父親可不會來救你。
除非他能飛回來。
就算飛回來,本王爺不會給他面子。
”
“我知道,王爺說的這些,我全都知道。
隻是那批糧食是家父用來救命的,所以請王爺贖罪,小女子沒辦法答應王爺。
王爺先别發怒,小女子有另外一個方案提供。
小女子可以另外派人送一批糧食到晉王府,以解晉王府的燃眉之急。
”
“啪!
”唐王拍着桌子,大聲呵斥,“宋安然,你該清楚本王的意思。
本王隻要你将送給邊關的糧食送到晉王府。
别的事情,不需要你來操心。
而且,晉王府也不差你那點糧食。
”
宋安然笑了笑,“王爺的言下之意,就是不準一粒糧食流入邊關。
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,王爺何不明說,幹什麼拐彎抹角的。
我要是笨一點,哪裡能體會王爺的言下之意。
這樣一來,豈不是耽誤事情。
”
“宋安然,你确定要惹怒本王?
”唐王已經到了怒火爆發的邊緣。
------題外話------
啦啦啦。
黃道吉日到了。
元寶的設定如下:
秦裴是第一男主,顔宓是預備男主。
沈玉江三振出局,蕭瑾連三振出局的資格都不具備。
蔣沐文萬年備胎。
至于其他什麼世子,王爺的,全是渣渣。
ps:除了男主,其他人随時有可能被元寶寫死。
最後,新的一月新的開始。
元寶要雄起,男主也要雄起。
最後的最後,男主不會黑。
就算黑了,元寶也能洗白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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