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安然一大早起來,除去腰比較酸痛外,感覺還是很好的。
站在二樓露台上,呼吸着山裡新鮮的空氣,整個人都覺着神清氣爽。
看着山上團團白霧,仿佛置身在仙山山腳下。
隻需上得山頂,便能得道成仙。
三瘋和無忌在樓下歡快的跑來跑起,院子後面傳來公雞鳴叫。
宋安然趴在欄杆上,隻願永遠保存這一刻。
顔宓從身後抱住宋安然,頭就枕在宋安然的肩膀上,“你在看什麼?
”
宋安然笑道:“自然是看美景,美人。
”
“美景我知道。
美人在何處?
”
宋安然回頭,挑起顔宓的下巴,像個霸道總裁一樣,說道:“美人不就是你嗎?
”
顔宓哈哈大笑起來,“大早上的,我真不想同你為難。
可是你這麼撩我,我怕一會克制不住,當場吃了你。
”
宋安然低頭一笑,“食色性也,相公果然是聖人學生。
”
顔宓幹脆抱起宋安然,“美人在此,為夫早已經食指大動。
正好休整了一夜,這會龍精虎猛,可以再次開戰。
”
宋安然抿唇一笑,推開顔宓,“我不同你玩了。
你這人粗魯。
”
“我何時粗魯?
”顔宓卻厚臉皮的貼近宋安然,“好娘子,你同我說清楚,我究竟哪裡粗魯?
你若是不說,我就纏着你沒完沒了,讓你一刻不得安甯。
”
果然是她的克星。
宋安然笑了笑,對顔宓說道:“你何處不粗魯?
就比如現在,你摟着我的腰,力道大的能将我的腰扭斷。
”
顔宓急忙松手,一臉擔憂地問宋安然:“很痛嗎?
我沒輕沒重的,你千萬别同我客氣。
”
宋安然搖頭,“我們是夫妻,我自然不會同你客氣。
隻是你數次弄疼我,害我不良于行,身上總是各種痕迹。
你說你該如何補償我?
”
顔宓直勾勾的看着宋安然,擲地有聲地說道:“我把我的心剖給你。
”
“不切實際,花言巧語。
你這人慣會哄騙人,若非你哄騙我,我又怎麼會嫁給你。
”宋安然嘟着嘴,輕聲抱怨道。
她一臉嬌嗔,十足的小女兒情态,一改往日做派,這模樣越發勾得顔宓渾身發熱。
顔宓不思悔改,繼續哄着宋安然,“你是我的妻,我自然要哄着你。
至于騙,那是萬萬不敢的。
不過你說的對,我剖了心給你,豈不是沒了性命。
我沒了性命,你就要做小寡婦,我可舍不得。
這樣吧,你便罰我和你感同身受。
你身上有多少痕迹,我必定要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同樣的痕迹。
你有多痛,我便讓自己有多痛。
好安然,你說這樣好不好?
”
宋安然搖頭,“不好。
你皮糙肉厚,我身嬌體軟。
你一根手指頭就能讓我痛上半天。
可同樣的力道落在你的身上,猶如繞癢癢,忒不公平了。
”
顔宓笑道:“那我便加重十倍的力道,你說好不好?
”
宋安然抿着嘴唇,望着顔宓,“你當真要這麼做?
”
顔宓輕手攬着宋安然的腰,“我總不能讓你一人受苦。
我感同身受,才能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混賬的事情,知道自己傷你有多重。
”
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那好吧。
此事便說定了。
”
自此以後,隻要顔宓在宋安然身上留下了痕迹,必定要罰在自己身上,力道加重十倍。
一次,兩次,次數多了顔宓也知道自己的輕手輕腳,在宋安然眼裡的确是粗魯無比,半點不懂憐香惜玉。
有了切身體會後,顔宓漸漸的學會控制力道,至後來已經能夠收放自如。
輕能如羽毛,重也隻是宋安然巴掌那麼點的力道。
如此,便不會傷了宋安然。
而且歡愉中的樂趣半點沒少。
因宋安然不用分心應付他的粗魯,兩人倒是玩出了更多的花樣,二人之間的床事逐漸和諧,感情越發深厚。
當然,此乃後話,暫且不提。
喜春在樓下喊着,請宋安然還有顔宓下樓吃早飯。
早飯很簡單,野菜粥,兩碟醬菜,滿頭包子。
山裡面物資貧乏,想要像國公府那般奢靡富貴,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不過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早餐,也讓宋安然多吃了一碗。
吃過了早飯,宋安然就打算去湖邊釣魚。
而顔宓則打算上山打獵,讓宋安然嘗嘗野味。
宋安然說道:“如今正是暮春,山中動物都在孕育子嗣。
這個時候打獵,有傷天和。
”
顔宓笑道:“你且放心,我隻獵公的,母的和幼的肯定不動。
”
宋安然知道顔宓做事有分寸,于是沒有阻攔。
顔宓先送宋安然去湖邊,然後才轉身上山。
白一和喜秋伺候在宋安然身邊,三瘋和無忌都老老實實的蹲在岸邊。
似乎是知道宋安然釣魚之後,會給它們改善夥食,所以三瘋和無忌都特别安靜,生怕驚住了湖裡面的魚兒。
白一給宋安然端來了一仗躺椅,宋安然就舒服的躺在上面,望着藍天白雲,這日子真是悠閑得讓人覺着自己都是山中仙人。
仙人自然不必理會俗世凡塵,國公府的一切事情,宋安然也就理所當然的抛在腦後。
什麼周氏,什麼管家,什麼人情來往,全都見鬼去吧。
此時此刻,享受生活才是最要緊的事情。
喜秋在旁邊削水果。
白一則盯着湖面。
喜秋輕聲同宋安然說道:“姑爺來了,白一倒是不用進山打獵,可以陪在姑娘身邊。
”
白一回頭看着喜秋,說道:“其實我倒是挺樂意進山打獵的。
”
喜秋笑道:“你一個姑娘家,進山打獵不好。
”
白一嘴角抽抽,她做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姑娘家該做的。
喜秋笑道:“那不同。
以前是以前,現在是現在。
姑爺武功高強,許多事情你都不必再做,完全可以交給姑爺身邊的幾個小厮去做。
”
白一卻不這麼想。
一天不練手生。
要是凡事都交給姑爺去做,那她很快就會變成廢物點心,再也沒有資格留在宋安然身邊。
不過這番話,白一沒說出口。
反正她心裡頭自有主張,無需喜秋替她安排。
宋安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,她問白一,“白一,姑爺身邊的幾個小厮,是不是都會武功?
”
“回禀姑娘,是的。
”白一老實回答。
宋安然又問,“那你和那些人相比,誰強誰弱?
”
白一想了想說道:“小五肯定很強,奴婢沒把握能赢他。
不過其他幾個小厮,奴婢還不敢确定。
改天奴婢找他們切磋一番,自然就知道誰強誰若。
”
宋安然笑着點頭,“是該切磋一下。
文無第一,武無第二,無論如何也該知道自己在衆人中真正實力。
改天我和姑爺說一聲,讓他安排你們切磋。
”
白一躬身說道:“多謝姑娘。
”
“不用謝我。
你是我的人,我總是盼着你好。
”
白一很感動,宋安然則顯得很平靜。
突然間,魚線動了。
三瘋和無忌沖着湖面亂吠,似乎很激動。
白一趕緊往上拉魚線,魚線繃直了,魚竿也彎曲了。
喜秋驚呼,“這魚得有多大啊。
”
究竟有多大,拉上來就知道。
幸虧有白一在,魚兒總算被拉了上來,足有三四斤重。
取下魚鈎,将魚兒放入木盆裡,大家都升起一種成就感。
喜秋笑道:“可以讓喜冬走個魚頭湯來吃。
”
宋安然看着木盆裡面的魚兒,笑道:“可清蒸可火燒,隻等喜冬發揮所長,我們就吃現成的。
”
接着宋安然又感慨道:“我是真離不開喜冬了。
要是沒了喜冬,我都不知道該吃什麼。
可是喜冬總是要結婚生子的,是時候讓她教個徒弟出來了。
”
喜秋抿唇一笑,“姑娘想得真長遠。
”
宋安然擺擺手,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不光喜冬,就是喜秋你,還有白一,你們也該教幾個徒弟出來。
等将來你們成了家,離開我的身邊,好歹我還有人使喚。
”
一說起這個,喜秋就覺着傷感,“奴婢這輩子都不離開姑娘身邊,永遠伺候姑娘。
”
宋安然搖頭,說道:“傻話!
哪能不嫁人,不生孩子。
就算你現在沒成親的打算,也該為将來着想。
總之,我不敢耽誤了你們的終身。
”
喜秋就說道:“那姑娘就給我安排一門婚事,讓我嫁給國公府的小厮。
這樣一來,奴婢就可以一輩子留在姑娘身邊當差。
”
宋安然搖頭,說道:“你這樣的人才,嫁給小厮太委屈了。
以你的品貌才能,就是嫁給讀書人做官太太也使得。
隻怕好多官太太,還比不上我家喜秋有學問,會管家裡是。
”
“奴婢不委屈,奴婢不想離開姑娘身邊。
”
宋安然笑了笑,“你的心意我記在心裡了,此事将來再說吧。
”
宋安然清楚,喜秋現在是沒有遇上心上人,所以才不願意離去。
當有一天,她要遇上了喜歡的人,說不定會自請離去。
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,宋安然也沒想過要将幾個丫頭留在身邊留一輩子。
忙了一上午,宋安然她們收獲了三條大魚,四條幾兩重的小魚。
提着一上午忙碌的成果,幾人啟程回溫泉小宅。
喜冬見宋安然她們回來,又看到魚簍裡的魚兒,頓時笑道:“哎呀,今天有魚吃了,真好。
奴婢想幾樣菜色,保管姑娘滿意。
”
宋安然笑道:“隻要是喜冬燒的菜,我都滿意。
”
喜冬臉頰紅紅的,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。
廚子做菜,都希望得到别人的認可。
宋安然最喜歡她做的菜,喜冬的滿足感更足。
喜冬提着魚簍去廚房忙碌,宋安然則上二樓洗漱休息。
宋安然手捧一本書,手邊還有一杯香茗,坐在美人榻上,就着山風看書。
眼光日頭高照,宋安然心思漸漸從書本轉移,頻頻朝山上看去。
喜秋陪在她身邊,問道:“姑娘可是擔心姑爺?
姑爺武功那麼高強,肯定很快就會回來的。
”
宋安然嘴角含笑,卻沒說話。
突然白一指着遠方,說道:“姑爺回來了。
”
宋安然朝白一手指的方向看去,先是一個小黑點,漸漸的黑點變大,越發清晰。
那人果然是顔宓。
顔宓趕在午飯之前回來了,他今天的收獲還行,四隻野兔,三隻山雞,外加一隻狍子。
因為午飯已經将要做好,這會收拾野味已經來不及。
于是便決定野味留到晚上再吃。
顔宓将野味交給廚房,讓廚房處理。
然後在樓下洗漱幹淨了才上了二樓。
宋安然依偎在窗口,沖着上樓的顔宓笑着,眼睛亮亮的,像是天邊的星星。
顔宓心頭一熱,走上前,靠着宋安然坐下。
丫鬟們自覺地退了出去,還将房門給關上了。
“何時回來的?
”顔宓蹭着宋安然的背脊,輕聲問道。
宋安然含笑說道:“半個時辰前就回來了。
”
“收獲如何?
不會一條魚都沒釣起來吧。
”
宋安然捶了顔宓一下,笑道:“你也太小看我了。
我釣了三條三四斤重的魚,還有幾條小魚。
一會喜冬做好了,你嘗嘗味道,肯定好吃。
”
“你釣的魚,就算是生吃也是好吃的。
”
這話真是讓人酥麻。
宋安然含笑說道:“打獵好玩嗎?
”
顔宓握着宋安然的手,把玩着宋安然的手指,笑道:“不算好玩。
山中林密,帶你進去,我擔心會樹枝草木會刮傷你。
”
“聽你這麼說,我也沒心思上去了。
你知道的,我怕那密密麻麻不透風的地方。
”宋安然小聲說道。
顔宓的嘴唇貼着宋安然的臉頰,輕聲說道:“别怕。
我會保護你。
”
宋安然含笑說道:“你自然要保護我。
你是夫君,是家主,這家裡的人你都要保護。
”
顔宓笑道:“為夫身負重擔,娘子能否體貼一二。
”
宋安然白了他一眼,“不準胡來。
一會就該吃飯了。
你忙了一上午,難道不餓嗎?
”
“自然是餓的。
”
顔宓抱緊了宋安然,宋安然幹脆躺在顔宓的懷裡。
顔宓親親宋安然的嘴唇,又親親她的臉頰。
宋安然這麼美,這麼好,他就是愛一輩子也愛不完。
下輩子,下下輩子都要深深愛。
顔宓貼近宋安然的耳垂,悄聲說道:“下午我們泡溫泉,好不好?
”
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你不累嗎?
”
顔宓笑道:“有你在身邊,縱然累也甘之如饴。
”
顔宓欲行不軌,宋安然一巴掌拍飛他的手,“我說了不準胡來。
”
男人色急,真的要不得。
可顔宓卻振振有詞。
他是新婚,又初嘗女人滋味,自然是食髓知味,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膩歪在床頭,做那讓人着迷的床上運動。
宋安然白了顔宓一眼,真是一點不含蓄。
虧他還是讀書人。
顔宓笑道:“我可算不上正經的讀書人。
比起那些寒穿苦讀,将書本鑽研透了的儒生,我隻是仗着聰明,記憶力好,又能投其所好,知陛下喜歡,所以才能越過那些讀書人,被點為狀元。
安然,你可知道,比起讀書人,我更樂意做一個土匪惡霸,看上了誰就将誰搶回去。
比如我看中了你,我就将你搶回去做壓寨夫人。
”
宋安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“瞧你這點出息,竟然想做土匪惡霸。
難道不知道,這類人都是過街老鼠,人人喊打嗎。
”
“隻要有你做壓寨夫人,即便成了過街老鼠,我也甘之如饴。
”
顔宓低頭,含住宋安然的嘴唇,一步步加深這個吻。
讓宋安然一步步淪陷其中,再也離不開他。
宋安然氣喘籲籲,一把推開顔宓,真的太累了。
恰在此時,丫鬟們在門外敲門,“少夫人,世子爺,午飯已經做好了。
是現在擺飯嗎?
”
宋安然對門外的丫鬟說道:“我這就出去。
你讓喜冬擺飯吧。
”
丫鬟領命,下樓傳話去了。
宋安然起身,整理衣衫。
瞧瞧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,可不能見人。
還有淩亂的頭發。
衣衫好收拾,頭發不好收拾。
宋安然回頭,怒瞪顔宓,“都怨你。
”
顔宓笑道:“果然該怨我。
我替娘子梳頭。
”
宋安然狐疑地看着顔宓,“你會嗎?
”
“會不會,試一試不就知道了。
”
顔宓解開宋安然的頭發,一頭青絲披散下來,果真美不勝收。
顔宓是個聰明人,而且記憶力驚人。
但凡他見過的東西,總會記在腦海裡,很久都不曾忘記。
顔宓見過丫鬟們給宋安然梳頭,他便學着丫鬟們的動作,似模似樣的替宋安然梳頭,弄發型。
真别說,還真像那麼回事。
隻是有些緊繃,扯得宋安然頭皮發痛。
慘叫了兩聲,顔宓才放松了力道。
頭發梳得很快,轉眼宋安然又恢複了之前的發型。
瞧着鏡子中的模樣,宋安然嘴角微翹,心裡頭很是滿意。
宋安然回頭問顔宓,“你連梳頭都會,這世上還有你不會的嗎?
”
“我不會的自然有很多。
”顔宓拿起眉筆對宋安然說道:“好安然,你且坐好,我給你畫眉。
”
宋安然果然端端正正的坐着。
她透過鏡子看着身邊的顔宓,瞧着顔宓認認真真的給她描眉畫眼,宋安然心裡頭湧出一股暖意。
以這個時代的标準來看,顔宓這樣的男人是不合格的。
為女人描眉畫眼,實在是有失男子氣概,夫綱不振。
就算是以後世的标準來看,顔宓也是屬于那種溫柔體貼的好老公,雖然床上太過兇猛了一點。
無論是古代,還是在後世,顔宓這樣的男人都太少見了。
這男人不僅溫柔體貼,還有一顆聰明絕頂的頭腦,出身高貴,手段非凡。
宋安然有時候會想,這輩子是不是因為拯救了整個天下,所以老天爺才會賜下這樣的好老公給她。
“畫好了!
安然,你快看看我畫的好看不好看?
”
顔宓語氣中帶着歡喜和顯擺,顯得極為得意。
宋安然對着鏡子,定睛一看,咦,沒想到顔宓畫眉描眼的手藝挺不錯的嘛,和喜春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。
果然似他這般聰明絕頂的人,真是學什麼都很快,這樣的天分讓人羨慕不來。
不過宋安然并不嫉妒,反而很高興,與有榮焉。
這麼棒的男人是她的老公,世上還有比這更讓人得意的事情嗎?
“安然,好看嗎?
你滿意嗎?
”
顔宓急切地問道。
宋安然點頭,笑道:“很好看,我很滿意。
”
顔宓笑起來,“我就知道,這世上沒有我做不成的事情。
”
宋安然掩唇一笑,這男人真是自大到沒邊了。
一點都不知道謙虛。
或許他連謙虛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。
宋安然站起身,對顔宓說道:“既然收拾好了,我們就下去用飯吧。
”
顔宓牽着宋安然的手,“我扶着你。
”
顔宓将宋安然當做了嬌弱的花骨朵,宋安然也就順勢扮柔弱。
偶爾脫下堅強的外殼,做一個純粹的女人,單純的女人,這種感覺也挺好的。
宋安然自然不會拒絕顔宓的愛護。
喜冬用宋安然釣起來的魚做了一個全魚宴。
桌上七八個菜,全是魚。
有蒸的,有煮的,有紅燒的,還有魚湯。
無論什麼做法,喜冬都發揮出了十二分的功力,每一樣都不同,卻都能吃出魚兒的鮮味。
哎呀,真的離不開喜冬了。
要是喜冬出嫁了,她豈不是再也吃不到這麼可口的飯菜。
宋安然和顔宓都不吝啬誇贊喜冬。
喜冬笑了起來,“晚上奴婢給世子爺還有少夫人做野味吃,就用世子爺獵回來的那些野味。
奴婢保證讓讓兩位主子吃到吞舌頭。
”
宋安然笑道:“喜冬,我這中午飯還沒吃完,就開始盼着你的晚飯。
照你這麼一日三餐的弄,不出半個月我就得胖十斤。
”
喜冬笑道:“姑娘胖一點好看。
姑娘如今太瘦了。
為了婚事,姑娘從去年臘月就一直開始操勞,到今兒才算松懈下來。
”
喜冬不說,宋安然都沒意識到。
喜冬一提,宋安然才意識到果然從去年臘月開始,她就一直忙碌。
臘月和正月裡忙着過年送禮走親訪友。
二月忙着宋子期的婚宴,三月又忙着自己的婚宴。
果然是一天都不得空閑。
、
如今進了山,宋安然才真正過上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快活日子。
顔宓夾起一塊魚肉,放在宋安然的碗裡,說道:“安然多吃點。
這段日子你這麼辛苦,是該補一補。
”
宋安然摸摸自己的肚子,“我都快吃撐了。
”
“肯定還能吃,再吃兩口。
”
宋安然一臉憂愁,這麼吃下去肯定會吃成胖子的。
不過顔宓給她夾的菜,她肯定是要吃的。
于是宋安然又吃了兩口,吃完之後,宋安然感覺整個人都不想動彈了,肚子也快爆炸了。
顔宓趕緊命人将飯菜收下去,然後他給宋安然按摩胃部,幫助宋安然消化。
宋安然嗔怪道:“都怪你。
我本來沒這麼撐的,要不是你給我夾菜,我現在都能起身出門散步消食。
”
顔宓笑道:“喜冬說得沒錯,這幾個月你太辛苦了,人都瘦了兩圈,是該多吃一點補補身。
”
宋安然哼了一聲,明明她隻瘦了一圈,結果到了顔宓的嘴裡一下子就翻了一倍,變成了兩圈。
哎呀,瘦一點才好啊。
人一胖毀所有。
宋安然可不要做胖妹妹。
顔宓給宋安然按摩了一會,宋安然感覺舒服多了。
然後她就站起來,打算出門逛逛園子,就當是散步消食。
顔宓自然是陪在宋安然的身邊。
兩人站在菜園子邊上,宋安然指着菜園子裡,對顔宓介紹那裡面的蔬菜。
顔宓看着宋安然,眼中帶着笑意,顯然是很享受這樣的生活,也喜歡宋安然如此鮮活的模樣。
宋安然回頭看着顔宓,“你光看着我做什麼?
你該看菜園子的。
”
顔宓笑道:“你好看,我就忍不住想多看幾眼。
看了幾眼又想看幾眼,不知為什麼一直都看不夠。
就想一直這樣看着你。
”
宋安然的臉頰蓦地泛紅了,連耳朵都起了粉紅泡泡。
哎呀,顔宓的情話真的是不重複的,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。
宋安然好想口是心非的罵一句,油嘴滑舌。
不過宋安然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。
宋安然笑道:“一天十二個時辰,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一起。
難道你還沒看夠嗎?
”
顔宓搖頭,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一輩子都看不夠。
等你七老八十,牙齒都掉光了,我也看不夠。
”
宋安然啐了他一口,“你的牙齒才會掉光。
”
想一想自己成了無牙老太太,那模樣多醜啊。
不能忍,必須嚴懲顔宓。
顔宓哈哈笑了起來,“我家安然無論什麼模樣都是最美的。
不過我相信,等我牙齒掉光了,安然的牙齒還是完美的。
”
宋安然皺皺鼻子,又白了顔宓一眼,這種話連三歲小孩都不相信。
不過看在顔宓使勁拍馬屁的份上,宋安然暫且不同他計較。
宋安然沒再唠叨菜園子。
她算是看出來了,顔宓對下地勞作,對種植蔬菜水果一類的事情,完全沒有興趣。
他就想膩歪在她的身邊,目光就跟膠水一樣死死地黏在她的身上,恨不得洞穿她的身體,讓她無所遁形。
宋安然一開始還能做到不加理會,刻意忽略顔宓。
可是顔宓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炙熱,熱得宋安然渾身發燙,發軟,腿腳都有點不聽使喚,走路都在發飄。
偏偏罪魁禍首一點自覺性都沒有,氣的宋安然一腳踩在顔宓的腳上,嘴裡還罵了兩句混蛋,壞蛋。
“安然,我可什麼都沒做。
你罵我踩我,我自然不會在意。
可是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。
”
顔宓堵在宋安然的前面,不讓宋安然離開。
他就是要纏着宋安然,纏到宋安然忍不可忍為止。
宋安然望天,翻了個白眼。
嫁給顔宓,她是挺幸福的。
可是這男人太粘人了,就讓宋安然格外不爽。
而且她也知道顔宓為何這麼粘着她。
就顔宓那腦子,如今滿腦子想的都是床上運動。
偏生宋安然是真的怕了他,顔宓鬧起來真是沒完沒了。
非得滿足了才肯擺手。
每次宋安然都累得腰酸腿痛。
就連昨天,即便是宋安然主動,宋安然也累得夠嗆。
反倒是顔宓,一副滿足精神又好的模樣,真是氣煞人也。
如今宋安然隻想趁此機會多休養兩天。
偏生顔宓沒完沒了的糾纏。
就連宋安然在菜園子裡拔草,顔宓也要跟在旁邊。
其實顔宓跟着就跟着吧,偏生顔宓不樂意做農活,不幫忙就算了還盡搗蛋。
宋安然對顔宓怒目而視,這臭男人明知故問,忒不要臉。
“安然,你的手弄髒了,衣服也弄髒了。
我們趕緊去洗一洗吧。
溫泉池子,丫鬟們都清理幹淨了。
這會過去正好泡一泡。
”
明明是一番關心的話,可是從顔宓的嘴巴裡說出來,偏生就變了味道。
落在宋安然的耳朵裡,就覺着話裡面帶着一點暧昧,一點急切,一種似露非露的誘惑。
宋安然呵呵笑了兩聲,“你先去吧,我晚點再過去。
”
顔宓搖頭,“我要和你一起。
”
又任性又霸道。
宋安然真想捶他一頓。
于是宋安然又在顔宓的腳上踩了一腳。
顔宓看着自己的鞋面,笑了笑,說道:“一邊一腳,正好對稱。
安然,生氣的時候最好泡個溫泉,可以讓心情平複下來。
而且現在日頭高照,你就不怕曬黑嗎?
我記得你最怕皮膚曬黑了。
”
宋安然咬着唇,盯着顔宓。
顔宓則靠近一步。
其實夫妻之間就是要有點情趣才好玩。
宋安然這種欲語還休的姿态,還真是勾人得很。
尤其是那惡狠狠的眼神,讓顔宓又想起了昨日在溫泉發生的事情。
那種滋味嘗過後,就再也不能忘記。
顔宓步步緊逼,宋安然節節敗退。
顔宓将宋安然逼到籬笆邊上,宋安然沒了退路。
宋安然幹脆推了一把顔宓,結果沒推動。
宋安然怒道:“你這男人,忒色急了。
”
顔宓咧嘴一笑,笑容張揚,“飽暖思淫欲,食色性也。
我這隻是人的本性,你總不能讓我壓制本性吧。
”
哎呀,這歪理邪說還真是一套套的。
宋安然挑眉,“想讓我陪着你泡溫泉?
”
顔宓撩起宋安然的碎發,“我心向往,安然莫非不想嗎?
難道你的身體不思念我,不想要我嗎?
可是我的身體卻極思念你,極想要你。
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要你。
”
“隻怕你要精盡人亡了。
”顔宓啐了他一口。
顔宓笑了笑,說道: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。
死在娘子的羅裙下,我甘之如饴。
”
宋安然臉頰绯紅,實在是羞煞人也。
為何顔宓說起這些污污的話,真是一點下限都沒有。
宋安然心想,顔宓的節操一定是被狗吃了,所以自遇到他起,他就一直是個沒節操的家夥。
想做什麼就做什麼,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半點顧忌都沒有。
顔宓拉起宋安然的手,貼在自己的心口,“安然,感受到我的心跳嗎?
我的心從今往後都為你一個人跳動。
你若是不理我,我的心就會死去。
”
好肉麻啊。
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這人為了泡溫泉,還真是不遺餘力,什麼話都能往外說。
宋安然哆嗦了一下,“就算我不理你,你的心依舊跳動。
”
“可是卻失去了人生最大的樂趣。
”
顔宓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。
宋安然暗暗吐槽,生無可戀的人該是她吧。
她都被顔宓逼到角落上了,似乎除了投降以外,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。
宋安然看着顔宓那張臉,她真的沒辦法對着這張臉硬起心腸來。
果然顔宓是她的克星。
一想到自己将來會在顔宓面前,一次又一次的毫無節操的妥協,宋安然就想先替自己哭一把。
明明她也是聰明絕頂,風華絕代的女子,為何就落在了顔宓這厮的手上,任他予取予求。
宋安然決定放棄節操和矜持,她的手放在顔宓的腰帶上,“你要和我一起泡溫泉,就不怕嗎?
”
顔宓笑了起來,眉梢眼角都帶着男色誘惑。
他低頭,目光深沉又深情,“我當然怕。
我怕才到一半,安然就要喊停。
怕到一半你就開始耍小性子,一次次的折騰我。
”
宋安然吐槽,到底誰折騰誰啊。
她一個小女子,還是被動的,哪裡能折騰顔宓。
顔宓這厮真是忒不要臉了。
黑的都能說成白的。
颠倒是非的能力,真是一等一的強。
顔宓猜也猜得出,宋安然心裡面在如何的吐槽他。
不過他樂意。
顔宓又說道:“你每次都要折磨我,要麼是喊不要了,要麼就是死死的纏着我,片刻不得離身。
一會說痛了,我又得處處照顧你,讓你舒坦。
一會說累了,我又得帶着你換個姿勢,按照你的要求來一遍。
我的辛苦,安然可知道?
”
“閉嘴吧!
”宋安然忍不住出聲呵斥。
啊啊啊,這男人特不要臉了。
好似她纏着他要一樣的。
宋安然怒了,決定今天遠離顔宓。
顔宓豈會讓到嘴的肉飛走。
他伸出手,摟住宋安然腰,然後直接抱起宋安然。
又情深款款地對宋安然說道:“娘子今兒累壞了,就不要走路了。
凡事都有為夫,我這就帶你去洗漱。
”
宋安然想要反抗,結果就被顔宓無情的鎮壓了。
宋安然想要吐槽,結果就被顔宓用嘴堵住了嘴唇,還讓丫鬟們看見了,真是丢死人了。
宋安然真想拳打腳踢,将顔宓這個混蛋男人狠揍一頓。
等到了溫泉,宋安然從顔宓的身上滾下來,直接滾到了溫泉裡。
衣服濕透,緊緊的貼在身上。
這會是暮春,衣着單薄。
衣服一貼在身上,身體曲線顯露無疑。
有人說半露不露的最美。
此刻的宋安然正處于半露不露的狀态。
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是淺色的,這會濕透了,該露的不該露的,反正都被顔宓給看光了。
若隐若現的風景,讓顔宓心頭火熱。
感覺鼻血都快要出來了。
顔宓三下五除二的脫光自己,就鑽入了溫泉裡,朝宋安然遊去。
宋安然嬉笑着,躲避着顔宓的追捕。
宋安然也算是遊泳健将,顔宓又刻意想讓。
二人你追我趕,果然是一出好戲。
這種暧昧的遊戲,讓人玩得欲罷不能。
顔宓每每快要追上宋安然的時候,就撕掉宋安然身上一件衣服。
連追上三四次,宋安然快要走光了。
宋安然沉在水裡面,隻露出一個頭。
她沖顔宓笑着,笑得像個鯉魚精。
而顔宓則是裝作癡傻的書生,心甘情願的被妖精誘惑着。
宋安然遊累了,她不想玩了。
她想讓顔宓給她按摩腰腿。
顔宓欣然答應,這種差事可謂是世上最美好的差事。
每當他的手放在宋安然的大長腿上面的時候,他就無比的激動。
這一場按摩,注定最後變成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。
兩人都全身心的投入其中,一個恨不得吃了對方。
一個隻想榨幹對方,好讓對方明兒不敢再繼續糾纏她。
兩人勢均力敵,誰也不讓誰。
隻可惜宋安然體力透支,比不得顔宓這個男人,最後隻能委屈地叫着不要了,求放過。
顔宓豈會輕易放過宋安然。
好不容易才逮住了這妖精,自然要狠狠的教訓她一頓。
宋安然哭了,哭得好慘。
這般勇猛的男人,她這樣健康的身體都承受不起,可見這男人果然個禽獸不如的。
禽獸不如的顔宓,最後滿足的放開了宋安然。
宋安然直接癱軟了,沿着池壁就滑到了水裡面。
顔宓趕緊将宋安然撈起來,關切地問道:“你沒事吧。
”
宋安然沖顔宓翻了個白眼。
她現在累得連話都說不出,隻能眼珠子能動一動。
顔宓卻毫無同情心的笑了起來。
有種成就感油然而生。
顔宓趕緊給宋安然獻殷勤,“我的親親,我給你按摩腰腿,保證讓你舒服得叫起來。
”
宋安然看都不想看顔宓。
至于舒服的叫起來,宋安然更不在意。
她現在就想睡覺,還有就是遠離顔宓這個男人。
宋安然後知後覺的發現,進山消遣純粹是自找苦吃。
照着顔宓這種折騰辦法,宋安然感覺等到下山的那一天,她肯定已經被榨成了人幹。
至于顔宓,采陰補陽,隻怕比現在還要龍精虎猛。
宋安然越想越傷心,越傷心就越困倦,沒一會就睡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