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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83章 顔宓太污,被劫持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18217 2025-02-21 11:28

  顔飛飛激動地沖到馬車旁,拉着顔宓的手,“大哥,你在這裡真好。
你快幫幫我,我看中了幾樣首飾,可是我沒錢。
大哥能不能幫我付賬?

  顔飛飛可憐巴巴的望着顔宓,心裡頭是歡喜的。
有這樣一個大哥,真是睡覺都會笑醒。

  顔宓朝世寶齋看了眼,微蹙眉頭,心頭有幾分不耐煩。
面上也沒半點笑意,“缺錢?

  顔飛飛連忙點頭,“大哥,你會幫我吧。

  “既然沒錢,為什麼還要買?
”顔宓的眼神有些冷,對待顔飛飛明顯缺少了兄妹感情。

  顔飛飛嘴巴一嘟,有些不高興了,“我喜歡,難道不能買嗎?
大哥,這家世寶齋是新開的,裡面的首飾無論是造型還是做工都很新穎,我真的很喜歡。
大哥,你就幫我買了吧。
妹妹求你,好不好?

  顔宓有些不爽。

  宋安然來到門口站着,大大方方的看着顔宓。

  顔宓若有所覺,一轉頭,就對上了宋安然的目光。
雖然今天宋安然穿的是女裝,但是顔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宋安然就是那天女扮男裝,盯着她看個不停的人。
沒想到今天又遇上了。
更讓他沒想到的是,宋安然穿上了女裝,還敢盯着他看,一點女子的矜持和羞澀都沒有。

  顔宓輕哼一聲,表達一下自己對宋安然的不滿。
沒見過這樣盯着男人看的姑娘。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眉眼都是彎的,她就是喜歡看顔宓那張臉,真是百看不厭。

  顔飛飛沒察覺到顔宓在走神,還以為顔宓是對她有所不滿,于是趕忙說道:“大哥,我已經當着所有人的面誇下海口。
要是不買的話,我的面子裡子都沒了,甚至連國公府都要跟着丢臉。
外面不知情的人說不定還以為我們國公府沒錢了。

  顔宓盯着顔飛飛,冷着臉問道:“多少錢?

  顔飛飛張口想說四千兩,話出口之前,她又覺着不太合适,于是改口說道:“三千兩。

  顔宓盯着顔飛飛不說話。

  顔飛飛心虛的低下頭,“是多了點。
可是還有一個月就要開梅花宴,我還缺幾樣首飾。
大哥也不忍心看我用去年的首飾去參加梅花宴吧。

  顔宓哼了一聲,“小五,你去錢莊提三千兩,交給大小姐。

  “小的遵命。
”小五是顔宓的貼身小厮,他拿着顔宓的印章,急匆匆地往錢莊奔去。

  顔飛飛高興起來,“多謝大哥。
大哥對我真好。

  “這是最後一次。
再有下一次,你就是當着我的面哭,我也不會替你出一文錢。
另外,此事你最好主動告訴母親。
”顔宓闆着臉說道。

  顔飛飛微微變了臉色,拉着顔宓的衣袖,“大哥不要這樣啊,我可是你的親妹子。
你那麼有錢,就不能分點給我用嗎?

  顔宓扯回自己的衣袖,“我記得你曾誇下海口,說自己聰明絕頂,若是做生意,一定能夠成為一代富豪。
還以此為借口,讓母親出錢給你開鋪子。
鋪子已經開了三四年,不知道妹妹有沒有成為一代富豪?
什麼時候我這做大哥的也能沾沾光?

  顔飛飛臉紅,有些羞愧,有些難堪,“大哥幹什麼提這件事情,我都忘了。

  顔宓哼不滿,說道:“你忘了我可沒忘。
以你花錢的速度,母親就算有再多的私房,也經不起你幾年的糟蹋。
你若是還有點孝心,就該體諒母親的難處,稍微節儉一點,好歹讓母親不要被二嬸娘三嬸娘堵在門口查賬,好歹讓母親在老夫人面前能有幾分體面。

  顔飛飛很生氣,“大哥,你太掃興了。
幹什麼這個時候說這些。
誰說我沒孝心,我最孝順母親,母親也最喜歡我。
我就知道,你和四哥都嫉妒我得母親的寵愛,所以你就看不慣我。

  顔宓撇頭,眼神冷漠,“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。

  顔飛飛跺腳,“大哥要罵我就直說,幹什麼又吊書袋子。
每次和你說話,你都這樣,一副不耐煩的樣子。
我是你親妹子,你就這麼不待見我?

  顔宓覺着和顔飛飛沒辦法對話,家中長輩寵愛顔飛飛,放縱她的言行,顔宓很有意見。
他不是嫉妒,而是覺着一個大家閨秀不應該是顔飛飛這樣的。
顔飛飛太跳脫,太自我,太虛榮,太好強,卻從不在意身邊人的感受。
她活的很潇灑,這份潇灑卻是建立在母親的辛苦上。
對這一點,顔宓尤其不滿。

  顔宓不願意同顔飛飛說話,于是兩兄妹俱都沉默下來。

  小五的速度很快,很快從錢莊拿來三千兩銀票,當着顔宓的面交給顔飛飛。

  顔飛飛拿到銀票,心情又開始飛揚起來。
興高采烈的回到世寶齋。

  在門口看到宋安然,顔飛飛明顯很意外,“宋姑娘買好了嗎?

  宋安然含笑不說話,顔飛飛也不在意。
她大聲的沖蘇掌櫃說道:“掌櫃的,趕緊将我要首飾包起來,這是銀票。

  三千兩銀票,啪的甩在桌面上,動作極為帥氣潇灑。
小翠可不敢像顔飛飛那樣,小心翼翼地又拿出一千三百兩,湊在一起,剛好四千三百兩,足額付款。

  蘇掌櫃樂呵呵的,“顔大小姐要的首飾都在這裡,請過目。
對了,下個月我們這裡會到一批新款,顔大小姐若是有興趣的話,不妨來看看。

  顔飛飛矜持地說道,“到時候再說吧。

  顔飛飛在忙着付錢的時候,宋安然和顔宓看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戰争。

  宋安然大大方方的朝顔宓看去,顔宓微蹙眉頭,很是不滿。

  等到宋安然跨出世寶齋的大門,朝馬車走去的時候,顔宓不僅不滿,而且還很吃驚。
宋安然哪裡來的膽子,一個女子,難道不應該矜持内斂嗎?

  宋安然來到馬車前,微微一笑,“見過顔公子。
若有失禮之處,還請顔公子見諒。

  顔宓挑眉,冷笑一聲,态度極為傲慢地說道:“本公子身邊還缺個暖床的侍妾,本公子不嫌棄你的姿容,許你一個侍妾位置。

  宋安然先是愕然,接着失笑。
這人得有多自大狂妄,才會對一個陌生的女子說出這番話來。

  “顔公子對姑娘家都是這麼說話嗎?
”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顔宓,可惜了這張臉,腦子卻不太好使。

  顔宓心中惱怒,他神情鄙夷,眼神輕蔑,态度高傲,“你一直盯着本公子看,不就是想做本公子的侍妾嗎?
本公子現在許你侍妾的位置,怎麼,你還嫌棄?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名士風流公子原來是個中二病重度患者,宋安然再次在心裡頭感慨了一句,可惜了這張讓人魂牽夢萦的臉。
要是能給這張臉配一個成熟的頭腦,那就太完美了。
果然這世上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。

  老天爺給了顔宓一張絕世容顔,同時又給了他一個壞脾氣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“我姓宋,顔公子可以稱呼我為宋姑娘。
另外,我不會給任何人做侍妾。
顔公子也不配做我的夫君。

  “你放肆!
”顔宓微微眯起眼睛,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說話,即便高貴如公主在他面前也得收起壞脾氣,小心翼翼地說話。

  “顔公子,你長的很好看,不過你的脾氣真的不怎麼樣。
我隻是說出了事實,你竟然說我放肆。
如此說來,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沒有人敢在你面前說實話?
可憐啊,顔公子十多年來竟然一直生活在謊言中。

  宋安然嘴角一勾,譏諷一笑。

  那譏諷的笑容,明晃晃地刺眼,讓顔宓心頭大怒。
顔宓怒極反笑,“很好,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如果這就是你今日的目的,我得說你做得很好,果然是個有腦子的人。
難怪敢用那種眼光盯着我看。

  那種眼光是哪種眼光?
宋安然挑眉,說話說一半可是不對的。

  “我想顔公子誤會了,我絕對沒有故意特立獨行來引起顔公子的注意。
我就是我,我一直就是這樣。

  顔宓冷笑,解釋就是掩飾。
“本公子不聽你的狡辯,反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。

  宋安然攤手,表示雞同鴨講,壓力好大。
好吧,就算她真的心懷叵測,但絕不是想要嫁給顔宓。
她還沒那麼花癡,不就是一個男人。
她上輩子見過的男人多了去,不差顔宓一個。

  她隻是單純的欣賞顔宓那張臉而已,畢竟難得遇見一回,總是想多看幾眼。

  好了,事情到此為止,宋安然打算離開,免得引起更多的誤會。

  不過很顯然誤會已經造成。
就聽見顔飛飛在身後叫起來,“你在這裡做什麼?
難不成你認識我大哥?
你怎麼會和我大哥認識?
難道你故意在世寶齋出現就是為了等我,想接近我然後再接近我大哥?
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。
你和别的女人一樣花癡,都想嫁給我大哥。
我算是看錯你了。

  宋安然突然發現一個秘密:顔家兄妹都是腦洞大開的奇葩。
僅僅是靠近說了幾句話,就能引出這麼多狗血,真是夠了。

  宋安然回頭,面對顔飛飛,“顔小姐買完了?
我之前還擔心顔小姐錢不夠,原來是我多慮了。

  顔飛飛臉色一變,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,我怎麼會缺錢。
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,你怎麼會在這裡?
你是不是對我大哥有不可告人的心思?
我告訴你,你是妄想。

  宋安然朝顔宓瞥了眼,顔宓面無表情,不過宋安然猜測顔宓一定會覺着很丢臉吧。
就算真那麼想,也不能大庭廣衆下嚷嚷出口啊。

  宋安然覺着自己不應該繼續撩撥顔家兄妹,所以她決定退回到安全線以内,“顔小姐已經買好了,可我還沒買到喜歡的首飾。
顔小姐自便,我要進去挑選首飾,就不和你閑聊。

  宋安然越過顔飛飛,進了世寶齋。

  顔飛飛後知後覺的發現,自己被宋安然給無視了,外加被宋安然給耍了一通。
宋安然從始至終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哪怕一個字的回答也沒有。

  顔飛飛跺腳,真是豈有此理。
宋安然還說不和她閑聊,她什麼時候和她閑聊呢?
她都不認識宋安然,何來的閑聊。

  顔飛飛沒有追到世寶齋,而是問顔宓,“大哥你認識她嗎?
她是誰?

  顔宓奇怪地看着顔飛飛,“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?
你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誰?

  “我怎麼會認識她。
我在世寶齋遇見她,見她也是來買首飾,就和她說了幾句話。
誰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。

  “她姓宋!
”顔宓輕聲說道。

  “什麼?
”顔飛飛沒聽清楚。

  “沒什麼。
”顔宓表情冷淡,“我還有事情要忙,你先自己回去。
”放下車門簾子,馬車啟動,緩緩前行。

  顔飛飛有些不滿,這幾年大哥對她越來越冷淡,每次見面都要教訓她,真是煩死了。
明明以前她小的時候,大哥對她最好的。

  “姑娘,我們回去吧。
天色不早了,回去晚了夫人該擔心。
”小翠盡職盡責的提醒顔飛飛。

  顔飛飛眨了眨眼,“不回去。
我還沒玩夠。
你身上不是還有幾百兩銀子嘛,等我花完了就回去。

  小翠一臉無奈,照着姑娘這花錢法,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。
更何況,國公府就算有金山銀山,也不可能留給顔飛飛。

  國公府倒是給顔飛飛準備了一筆豐厚的嫁妝,隻是以顔飛飛的花錢速度,小翠懷疑那筆嫁妝也架不住顔飛飛的糟蹋。
說不定隻需要幾年,那些嫁妝就能被顔飛飛全部花掉。

  到時候要怎麼辦,總不能回國公府找夫人要銀子花吧。
夫人能夠支援一次,難不成還能支援一輩子。
再說了,将來等大少爺娶妻,大少奶奶當了家,顔飛飛再想回國公府要錢花,隻怕是不能了。

  小翠歎了一口氣,這些事情顔飛飛從來不關心,也從來不肯聽勸。
小翠真不知道,自己将來随着顔飛飛陪嫁出去,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。

  宋安然回到世寶齋,喜春就開始小聲抱怨:“顔家兄妹太過分了,他們怎麼可以那樣說姑娘。
不過姑娘也有錯。
姑娘的錯就是太任性,看見顔公子長得好看就湊上去,換做别的人也會誤會姑娘的用意。

  宋安然在喜春頭上戳了一下,“老和尚念經嗎?

  喜春吃痛,揉揉額頭,“姑娘可别再任性啦。
人家都誤會姑娘恨嫁,姑娘難道就不該反省反省?

  “放心吧。
以後不會了。
”宋安然對顔宓那張臉已經免疫,對他那個人也是敬謝不敏。
脾氣太壞,她伺候不來,所以隻能敬而遠之。

  聽宋安然這麼說,喜春就放心下來了。

  宋安然在世寶齋随意挑選了幾樣首飾。
好歹做戲做全套,既然說是來買東西,還花了那麼長的時間,總得買點東西才行啊。
不然入了有心人的眼,人家就該懷疑宋安然來世寶齋的意圖。

  挑完了首飾,讓蘇掌櫃包起來,然後又叮囑了蘇掌櫃幾句,宋安然這才帶着喜春喜夏還有白一出了世寶齋。

  宋安然走在大街上,看見酒樓就覺着肚子餓。
想在酒樓吃了晚飯再回侯府,怎麼辦。

  “姑娘,天色不早了,我們該早點回去。
”喜春提醒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擡眼看天色,點點頭,“說的對,是該早點回去。
不然侯府的門房該說閑話了。

  喜春很滿意宋安然這一點,這讓她們做下人的省了多少心啊。

  隻是今天注定是個不平常的一天。

  有人攔在宋安然面前,“宋姑娘,我家主子有請宋姑娘過去說話。

  看着前面高大威武的侍衛,宋安然大皺眉頭,“你家主子是誰?
我不認識,請讓開。

  侍衛并沒有讓開,依舊牢牢的擋住了宋安然前進的道路。
“我勸宋姑娘還是跟我走一趟比較好,否則出了什麼意外,宋姑娘可别後悔。

  白一上前兩步,擋在宋安然前面,“讓開。
否則殺無赦。

  侍衛輕蔑一笑,對白一的戰鬥力根本看不上眼。
“宋姑娘,我家主子位高權重,無論是宋大人還是侯府都招惹不起。
所以我勸宋姑娘最好能識趣一點。
萬一發生沖突,倒黴的絕不會是我家主子,隻能是宋家和宋姑娘。

  宋安然微微眯起眼睛,“你在威脅我?

  侍衛雙手抱着劍,“你就當我是在威脅。
那麼宋姑娘的決定是跟我走,還是讓你這個侍女同我打一架?

  白一如臨大敵。

  宋安然沉着一張臉,她已經注意到隐藏在人群中的那些侍衛,很顯然她們已經被包圍了。
而她身邊隻有白一一個人有戰鬥力,靠白一能行嗎?
更關鍵的是,宋安然留意到侍衛腰間的腰牌,那不是普通的腰牌,那個腰牌代表了某個身份,某個宋家和侯府都不能招惹的身份。

  宋安然突然笑出聲來,瞬間沖淡了劍拔弩張的氣氛。
她問道:“白一,你能打赢他嗎?

  白一凝重的說道,“姑娘,奴婢有必死的決心。

  那就是打不赢了。
宋安然歎了一口氣,悲哀的事情不是你突然發現大胡子男人武功高強到,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自己身邊。
而是你在一天之内遇見了成串的武功高強的人,對方還恃強淩弱,逼自己走一趟。
更可悲的是,你還反抗不了。

  宋安然是個聰明人,從來不會做以卵擊石的事情,她更擅長于危機中尋找機會,而不是強硬對抗。
所以既然反抗不了,那隻能識趣一點,乖乖跟人走。

  宋安然背着雙手,朝身後的喜春喜夏打手勢。
面上笑着問那個侍衛,“不知你家主子在何處等我?

  “宋姑娘跟我走就是了。

  “萬一你家主子對我不利,比如想要殺了我,或者綁架我威脅我父親,那我該怎麼辦?

  侍衛眉頭青筋跳了跳,“宋姑娘放心,你這樣的我家主子還看不上眼。
還有,如果真要結果了你的小命,用不着我家主子出面見你。
再有,你們宋家雖然有錢,可是我家主子也不差錢。

  宋安然笑道,“聽侍衛大哥這樣說,我就放心了。
好吧,我跟你走一趟,就去見見你家主子是何方神聖。

  侍衛大哥表示很心塞,竟然被宋安然這個小姑娘擺了一道。
忍着怒火,侍衛大哥拱手說道:“宋姑娘這邊請。

  宋安然悄悄的朝身後擺擺手,然後就帶着白一跟着侍衛大哥走了。

  喜春和喜夏留在原地,兩人驚詫莫名,又無比恐懼。
宋安然被突然冒出來的侍衛給帶走了。
誰帶走了她,帶去什麼地方,她們全不知道。
又該如何報信,該如何幫宋安然脫離這種境況。

  喜夏急的要哭,喜春趕忙說道:“你去找張治,讓他派人追上去。
我去找老爺,我得将這件事情禀報老爺知道。
要是姑娘今晚不能回到侯府,必須有老爺替姑娘遮掩。
決不能讓侯府的人知道姑娘被人帶走了。
否則姑娘的名聲就徹底完了。

  喜夏連連點頭,“你說的對,的确不能讓侯府的人知道姑娘被人帶走了。
可是去找張治真的合适嗎?
萬一他手下的人嘴上沒個把門的,那該怎麼辦?

  喜春咬牙,“那就别告訴他真相。
就說,就說白一走失了。

  喜夏望着喜春,喜春沖她重重的點頭。
喜夏也應了下,“好,我聽你的。
要是事後白一怪罪,就怪我好了。

  “白一不會怪你的,你放心去吧。

  二人分頭行動,一個去找張治,一個去找宋子期。

  宋安然和白一上了對方給她們安排的馬車。

  白一悄聲問道:“姑娘為什麼要跟他們走?
即便他們人多,隻要奴婢拼死一戰,姑娘一定可以順利離開。

  “離開之後我又該去哪裡?
”宋安然輕聲反問。

  “自然是回侯府。
隻要姑娘回到侯府,我就不信他們還敢追到侯府去。

  宋安然輕輕搖頭,“在事情解決之前,我不能回到侯府。
因為我不能給宋家給侯府招惹這樣的強敵。
那人一手之力,就能滅了我們宋家還有侯府。

  這樣的說法太吓人,白一驚詫,問道:“姑娘認識那些人?

  宋安然搖頭,“我當然不認識那些人。
但是我認識他們身上的腰牌。
那些人身上的腰牌代表了王府。

  “王府?
”白一意外極了。
顯然王府兩個字給了白一很大的沖擊。

  永和帝起兵造反,弄死了泰甯帝,自己當上皇帝。
在這期間,其他王爺也紛紛派兵襄助永和帝造反。
這也是永和帝最終能夠造反成功的一個關鍵因素。

  永和帝當上皇帝後,并沒有對自己的兄弟趕盡殺絕。
除了打壓勢力強橫的兄弟外,對幾個比較老實本分的兄弟,都給予了極大的權勢和優容。
這些王爺雖然不參與政事,但是他們的能量巨大,不僅能影響朝中的人事變動,甚至能決定某個官員的生死。

  面對這樣的巨無霸,絕對不能采取強硬的手段硬碰硬。
宋安然隻能小心翼翼地周旋,試圖尋找真相,尋找出路。
所以她才會跟着侍衛大哥走。

  白一還回不過神,她很意外,很好奇,“王府為什麼會找上姑娘?
姑娘才來京城一兩個月,這回才是第二次出門根本就沒機會認識什麼王爺,連王府的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。
姑娘不覺着這件事情很奇怪嗎?

  宋安然揉揉眉心,“現在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天降了吧。

  白一完全感受不到宋安然的輕松,她一臉懵逼,宋安然到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,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。

  “姑娘,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?

  宋安然朝車窗外面看了一眼,“走一步算一步。
船到牆頭自然直。
隻要對方沒打算殺我,也沒打算用我來威脅父親,事情就總有辦法解決。

  “姑娘還真有自信。
”白一吐槽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“本姑娘什麼時候沒自信了?

  不就是王爺嘛!
上輩子她什麼沒見識過。
就像她對白一說的,隻要對方沒打算殺她,那她就一定能想出辦法解決現在的困局。

  馬車行駛了半個時辰,最後進入一座别院。

  宋安然主仆二人被帶入别院内院,安置在花廳内。
有丫鬟上茶上點心,就是沒見到一個能做主的人。

  白一有些緊張,“姑娘,要不要奴婢去抓個人來問問。

  “這是别人的地盤,不要做多餘的事情。
”宋安然瞪了眼白一。
到了别人的地盤上還敢嚣張,那真是取死之道。
宋安然還沒活夠,自然不能做這樣沖動的事情。

  “不錯,宋姑娘很有自知之明。
”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在屋裡響起。

  可是宋安然和白一都沒有看見人,那聲音又是從哪裡傳進來的。

  白一四下張望,最後指了指左側的那面牆。
說話的人應該就在牆後面。

  “宋姑娘,你身邊的丫鬟很聰明,這麼快就看出了蹊跷之處。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“不知小女子該如何稱呼老爺?

  “看樣子,宋姑娘似乎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。
”人依舊沒有出現。

  宋安然微微一笑,“承蒙老爺看得起,請小女子前來做客。
小女子惶恐不安,若有得罪之處,還請老爺見諒。
小女子再冒昧問一句,不知老爺叫我來所為何事?

  “你似乎一點都不緊張。
”随着話音一落,一個高大威嚴的中年的男人從花廳正門走了進來。

  宋安然趕緊上前行禮,“小女子見過老爺。
”既然這位王爺不欲透露身份,宋安然自然會識趣。

  唐王哈哈一笑,“宋姑娘果真聰明。
不過用不着這麼小心謹慎,本王不吃人,更不會要宋姑娘的性命。
本王隻是想見一見宋姑娘,想知道究竟是何等女子竟然讓本王小兒念念不忘。

  唐王擺明身份,宋安然卻大驚失色。
若是唐王一直隐藏身份,宋安然還有幾分把握,大不了裝傻充愣。
這會身份公開,宋安然反而有些吃不準對方的用意,更不敢用裝傻充愣的把戲來敷衍了事。

  至于唐王口中說什麼小兒對她念念不忘,這樣的話,宋安然說什麼也不會相信。
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,想用這種話來糊弄她,是糊弄不住的。

  她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唐王,這人就沒安好心。
宋安然一顆心懸在半空中,再次行禮,态度越發恭敬,“臣女宋氏安然拜見王爺,王爺萬福康安。

  “免禮。
”顯然唐王對于宋安然的知情知趣很滿意。
“宋姑娘坐下說話吧。

  “不敢。
小女子站着回話就行。

  宋安然以最恭敬的态度,來隐藏自身的風骨和傲氣,降低唐王對她的防備和警惕。

  唐王點點頭,說道:“雖然你母親早逝,不過你父親将你教養得很好。
今日一見,你沒讓本王失望。
不僅如此,本王對你還有一點點滿意。

  宋安然心頭警鈴大作,她情願唐王對她不滿。
她将頭埋下,隻露出一個滿頭珠翠的頭顱。

  “承蒙王爺厚愛,小女子當不起。

  “無所謂!
這本王之前說過,本王的小兒對你念念不忘,對此,宋姑娘不想說點什麼嗎?
”唐王盯着宋安然,雙目銳利,讓人心頭一緊。

  宋安然一直低着頭,“小女子惶恐,小女子并不認識王府小公子。
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。

  “原來如此。
原來宋姑娘并不知道小兒的真實身份。
”唐王呵呵一笑,“小兒蕭瑾,宋姑娘想起來了嗎?

  “蕭瑾是誰?
”宋安然一臉茫然。
她的記憶中并沒有一個叫做蕭瑾的人。

  唐王微微眯眼,他從宋安然的表情中判斷,宋安然的反應并不是假裝出來的,她的确不認識蕭瑾。
原來自始至終,蕭瑾和宋安然并沒有真正認識。

  唐王呵呵的笑了起來,有趣,實在是太有趣。
原本他以為蕭瑾和宋安然早就認識,私下裡接觸過多次,蕭瑾才會對宋安然産生不一樣的想法。
可如今看來,他之前的判斷得全部推翻。

  宋安然不認識蕭瑾,蕭瑾卻認識宋安然,并且将宋安然牢牢地記在心上。
這代表了什麼,就很值得去揣摩。
這讓唐王不得不重新評估這件事情。

  不過不管怎麼變,唐王的目的不變。

  唐王直言說道:“不認識也沒關系。
宋姑娘隻要知道小兒對你很有興趣就行了。

  宋安然微蹙眉頭,“王爺是想讓小女子做些什麼嗎?

  “真是個聰明的姑娘。
”唐王笑了笑,“本王希望你能陪在小兒身邊,讓他開心起來。
當然,本王會做主給你一個名分。

  宋安然瞬間有種日了狗的感覺,她可以說不嗎?
她可以強烈的反對嗎?
她可以跳起來大罵唐王神經嗎?
她可以指着唐王的鼻子說,你是誰啊,憑什麼讓我留下來。
就算你是天王老子,本姑娘也不伺候。

  宋安然微微彎曲了十指,不過很快雙手又舒展開。
宋安然一臉平靜地說道:“還請王爺見諒,小女子恐怕勝任不了這個重擔。
小女子的家人還在等小女子回去一起用晚飯,還請王爺能開恩放小女子離開。

  唐王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這樣啊!
那宋姑娘就在這裡慢慢想吧,什麼時候想通了,就讓人來通知本王一聲。
本王時間有限,所以宋姑娘最好能早點想明白。
否則,本王隻能采取強硬措施。

  宋安然心頭大罵,老不死的唐王,強盜,無恥。

  唐王不欲同宋安然多說,起身,甩袖離去。

  十個侍衛守在花廳門外,宋安然和白一就算是插翅也難以飛出去。

  白一站在宋安然身邊,悄聲問道:“姑娘,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

  “等!
”宋安然咬牙切齒地說道。

  等?
白一不明白。
等什麼,等誰?
難道等唐王回心轉意嗎?

  宋安然當然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唐王身上。
她之前将喜春和喜夏留下,就是為了現在。
喜春是個聰明的丫頭,她一定知道該去找誰,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聲張出去。

  喜春沒有辜負宋安然的期望。
她在吏部衙門對面的酒樓找到了宋子期。

  宋子期置辦了一桌酒席,請吏部的官員吃酒。

  喜春到的時候,宴席還沒開始。

  喜春急急忙忙的将事情的經過告訴宋子期,宋子期那張臉瞬間陰沉如水。

  宋子期闆着臉問道:“你有看清來人的長相嗎?

  喜春連連點頭,仔細形容侍衛大哥的容貌。

  宋子期皺眉,他的記憶中并沒有這麼一個人,于是又問道:“那個侍衛還有沒有别的特征?
有沒有代表身份的信物?

  喜春努力的想,用力的想,可是她愣是沒想起對方身上到底有沒有代表身份的信物。
喜春又急又羞愧,“奴婢沒用,奴婢害了姑娘。

  “先别着急。
”宋子期咬牙切齒,“你先回侯府,告訴侯府的人,就說本官帶着安然出門做客,今晚不回侯府。

  喜春擦掉眼淚,“那姑娘怎麼辦?
老爺能找回姑娘嗎?

  “當然。
你先回侯府,替我穩住侯府的人,切莫将此事說出去,壞了安然的名聲。

  “奴婢明白,奴婢這就回侯府。
”喜春眼巴巴的望着宋子期,“老爺一定要找回姑娘。
要是姑娘有個三長兩短,奴婢也不活了。

  “行了。
趕緊回侯府。
”宋子期有些不耐煩,心頭火氣直冒。
究竟是誰,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帶走他的閨女。

  喜春走了。
宋子期在屋裡走來走去,眉頭皺得死緊。
他先将洗墨叫進來,“去通知各位大人,就說今晚的宴席推遲,改明兒本官換的地方招待他們,就當賠罪。
”所謂換個地方,自然是指花街柳巷。
那才是真正的銷金窟。

  洗墨擔心地問宋子期,“老爺,要不要小的出去找人幫忙?

  “此事暫且不忙。
本官得先弄明白對方的來曆才好動手。

  “可是喜春并不記得對方身上有代表身份的信物。

  “喜春雖然不記得,但是從她的描述中,本官多少也能猜到一點。
隻是本官想不明白,安然怎麼會引起對方的注意。
這真是禍從天降。
行了,你先去衙門裡走一趟,替本官道個歉。

  “小的遵命。

  宋子期還在想辦法,有人在外面敲門。

  宋子期以為是小厮洗筆,沖門外喊了一聲,“進來。

  房門被推開,走進來一位大胡子男人,宋子期望着對方,一臉陌生與警惕。
顯然宋子期并不認識大胡子男人就是秦裴,更不知道這位大胡子男人同宋安然之間有多次來往。

  宋子期警惕的問道:“你是誰?
你是不是走錯了地方?

  “見過宋大人。
”秦裴抱拳行禮,“宋大人不認識我不要緊,我來隻是想告訴宋姑娘的下落。

  “你知道安然的下落?
你究竟是誰?
莫非就是你綁走了小女?
”宋子期左手搭在桌面上,隻要一個不對勁,他就會抄起桌面上的茶壺朝對方扔去。

  秦裴看了眼桌子上的茶壺,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宋大人手無縛雞之力,我勸宋大人為了自身安全,還是不要輕易動手。
另外,我和那些人不是一夥,我隻是恰好知道宋姑娘的下落,所以前來告知。

  “你有什麼目的?
”宋子期不可能相信秦裴。
這樣一個外表兇悍的男人,突然走進來,告訴你,知道你閨女的下落。
換做任何人都會心生警惕,懷疑對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
  秦裴微蹙眉頭,他不再回答宋子期的提問,而是直接說道:“帶走宋姑娘的人是唐王府的侍衛。
宋姑娘這會正在城南王府别院内,唐王也在那裡。
至于唐王為什麼要見宋姑娘,我多少猜到一點。
不過對宋大人來說,理由不重要,重要的是想辦法救出宋姑娘。

  宋子期狐疑地盯着秦裴,“你認識小女?
你叫什麼名字?
哪裡人士,家中人口幾何?
你和小女是什麼關系?

  這就開始查戶口了。
秦裴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宋大人,我叫什麼名字不重要。
宋大人不趕緊想辦法救出宋姑娘,後果不堪設想。

  宋子期暗自大罵一句,好一個不按理出牌的唐王,真是欺人太甚。
“放心,本官自然會想辦法救出小女。

  ------題外話------

  顔宓的殺傷力會來得更猛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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