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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卷 第176章 進山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20452 2025-02-21 11:28

  (貓撲中文)蔣清死了,這件事情貌似有些嚴重。

  首先侯府就不可能善了此事。

  宋安然沒去文家,而是先去了侯府。

  老夫人古氏已經哭暈了過去。
太醫正在給古氏檢查身體,說古氏是怒極攻心,傷心過度,才會昏過去。
還說古氏年齡大了,受不了刺激。

  想讓古氏身體好,就不能拿那些傷心事來刺激她。

  很顯然,太醫的囑咐,侯府沒辦法做到。

  蔣清死了,這麼大的事情,古氏怎麼可能不過問。

  侯府三個姑太太,先是蔣氏過世,接着田姨媽過世,如今又是蔣清。

  三個姑太太,短短幾年時間内相繼過世,細細一想,就讓人覺着這件事情極為可怕。
這些蔣家的姑太太,就像是遭受了詛咒一樣,讓人唏噓不已。

  老夫人古氏昏迷了小半個時辰,終于醒了過來。

  古氏一醒來,就開始流眼淚,“我可憐的閨女啊,老頭子,你一定要調查清楚這件事情,不能讓我們的閨女不明不白的死去啊。

  宋安然聞言,心頭吃了一驚,難道蔣清的死果然有隐情?

  老侯爺也是老淚縱橫,“老婆子,大閨女沒了,你可不能再出事。
外面的事情有我,你安心養身體吧。

  “我怎麼能夠安心養身體。
閨女沒了,你讓我怎麼安心。
我還沒那麼冷血。
”老夫人古氏沖老侯爺大聲吼着。

  老侯爺歎了一聲,“無論如何,你也要保重身體。
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,你讓我,還有全家老少怎麼辦?
我們侯府可經不起這些波折啊。

  老夫人古氏嗚嗚哭起來,“我命苦啊。
白發人送黑發人,老天爺這是在懲罰我啊。
老頭子,你去将文伯廣叫來。
他媳婦死了,他到底在做什麼。

  “文伯廣如今正忙着清兒的喪事,晚一點我會派人去請他過來。

  “不行,你現在就派人叫他過來。
他要是不過來,我就死在他們文家門口。
我倒是要看看,他們文家還有什麼臉面在京城混下去。

  “好,好,好!
你别着急,我就派人去将女婿叫來。
”老侯爺真怕老夫人古氏沖動之下做出什麼後悔的事情,隻能答應老夫人古氏,以此安撫她的情緒。

  老侯爺安撫好老夫人古氏之後,出門讓大老爺蔣準前往文家。
無論如何,文家也要派個人過來,将事情說清楚。

  如果蔣清的事情說不清楚,那麼侯府和文家隻怕要撕破臉皮,從親家變成仇家。

  蔣準領命而去。

  宋安然還守在老夫人古氏的卧房裡。

  三個舅母都在老夫人古氏身邊伺候。
孫女孫子們也都圍在一起,大家面上都有哀戚之色。

  前段時間,侯府一次死了幾十個人。
好不容易事情過去了,大家開始試着慢慢忘記之前的慘事,試着重新開始生活。
結果蔣清突然就死了,瞬間又将所有人拉入了之前的悲傷記憶中。

  宋安樂站在邊上,想湊上去,又有些害羞。

  宋安然來到宋安樂身邊,關心地問道:“大姐姐最近還好嗎?

  宋安樂見到宋安然,頓時松了一口氣,“二妹妹來了。
我最近還好。
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,我沒能回去看一眼,二妹妹不會怪我吧。

  “侯府的日子也不好過,我都能理解。

  宋安然頓了頓,又悄聲問道:“大姐姐知不知道文姨媽是怎麼死的?

  宋安樂四下看了看,壓低聲音和宋安然說道:“我聽人說,文姨媽是在睡夢中悄無聲息的死了。
誰都不知道死因是什麼。
更要命的是,文姨媽死的時候,文姨父就睡在她身邊。
可是文姨父說,他什麼都不記得。
他一覺睡到天亮,等丫鬟們進房叫起的時候,才發現文姨媽死了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還有别的異常嗎?

  宋安樂說道:“我聽人說,文姨媽死的時候表情有些吓人。
别的我就不知道了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“文家對文姨媽的死,是怎麼說的?

  “他們說這是意外。
甚至還說文姨媽有心口痛的毛病。
有可能是睡覺睡到半夜,心口痛起來,還沒來得急叫人,就那樣去了。

  宋安然聞言,嘲諷一笑。
就蔣清那人,整天撕這個撕那個的,怎麼會是有心髒病的樣子。

  所謂心口痛的毛病,不過是文家拿來敷衍人的借口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文家就沒别的說法嗎?
難道文家沒喲懷疑過,有人偷偷鑽入文家,殺了文姨媽嗎?

  宋安樂一臉驚恐的捂住嘴,“二妹妹千萬别這麼說。
文姨媽在睡夢中過世,文家人都快吓死了。
要是真傳出什麼殺手之類的事情,大家都會惶惶不安。
再說文姨媽身上并沒有傷痕,如果真有殺手殺了文姨媽,他又是如何做到不留痕迹的殺人。
我懷疑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。

  這世上不僅有類似本事的人,而且還不止一個。
宋安然就見過好幾個。

  宋安然拍拍宋安樂的手背,示意宋安樂不必緊張。
她隻是随口問一問而已。

  文伯廣來了侯府,老夫人古氏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,突然就從床上跳起來,拿起拐杖死命地朝文伯廣身上打去。

  “我打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,打死你這個殺人兇手。
你将我的清兒還給我,你這個殺人兇手,你不得好死。

  文伯廣一邊躲避着老夫人古氏的拐杖,一邊叫道:“嶽母大人,小婿是無辜的啊。
小婿也不知道清兒為什麼突然就去了。
嶽父大人,你和嶽母大人說說啊。
小婿真的是無辜的。

  老侯爺捋着胡須,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,“清兒死了,你身為她的丈夫,沒能盡到照顧她的責任。
你嶽母打你幾下,也是應該的。
你一個大男人,挨幾下打還嗷嗷叫喚,像話嗎?

  文伯廣頓時就覺着欲哭無淚。
侯府的人就仗着人多,欺負他人少。

  老夫人古氏又接連打了幾下,打累了,一個勁的喘氣。
接着又指着文伯廣,對下人下令道:“将他綁起來,送到官府。

  文伯廣大驚失色。
真要被送到官府,那文家的臉面就徹底沒了。

  老侯爺微蹙眉頭,“老婆子,鬧了這麼久,也該差不多了。
伯廣這人,讓他背着清兒在外面養女人,他肯定幹得出來。
但是要他殺人,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。

  文伯廣連連點頭,“嶽父大人說的沒錯,小婿真的沒有殺人啊。
小婿真的什麼都不知道,小婿是無辜的。

  老夫人古氏很生氣,“老頭子,你就為這麼一個東西說話?

  老侯爺歎了一聲,“老婆子,我已經請了經年的仵作,一定能查清清兒的死因。
不過這件事情不能聲張出去。
文家那邊照常辦喪事,調查的事情就私下裡進行。
如此才能保全兩家的臉面,又能給清兒一個交代。

  老夫人古氏跌坐在椅子上,“我可憐的清兒。
如果清兒的死和文伯廣有關系,老身一定要他償命。

  老侯爺盯着文伯廣,說道:“老婆子放心,如果真的和女婿有關,到時候不用你出面,我自然會讓文家給我們侯府一個交代。

  文伯廣左右看看,覺着自己冤屈死了。
他和蔣清的死真的沒有關系啊。

  蔣清的死,宋安然已經了解到了詳情。
她已經沒有繼續留在侯府的理由。

  宋安然回到宋家,仰望星空,神情有些木然。

  白一護衛在宋安然身邊,“姑娘還在想文姨媽的死嗎?

  宋安然問白一,“你覺着文姨媽是暴病身亡,還是被人殺死的?

  白一湊到宋安然耳邊,悄聲說道:“今天奴婢去文家,偷偷檢查了文姨媽的屍體,沒有查到任何痕迹。
奴婢估計仵作也查不出名堂來。
但是奴婢聽文家下人說,文姨媽并沒有心口痛的毛病。

  “這麼說來,文姨媽的确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?

  白一點點頭。

  宋安然心頭一驚。
莫名地她就想到了顔宓。

  宋安然連連搖頭,自嘲一笑,顔宓怎麼可能和文姨媽的死有關系。
這說不通。

  就算顔宓失蹤,真的是為了報仇,也該找真正的仇人,而不是文姨媽。

  文姨媽一個内宅婦人,就算想要買兇殺人,也隻能買一下普通的殺手,而不是整個殺手組織。
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渠道。

  唯有江忠那類有錢有權,和三教九流都有來往的人,才有可能請到殺手組織殺人。

  蔣清的死,最終也沒查出一個明确的答案。
等到二七一過,文家就将蔣清下葬。

  老夫人古氏縱然有所不滿,縱然對文家有各種懷疑,可是她也不能阻止文家将蔣清下葬。

  隻是這樣一來,蔣清的死就成了老夫人古氏心頭的心結,到死也吧能釋懷。

 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,宋子期總算沒有那麼忙,可以天天回家休息。

  宋安然便趁機提出,想去山裡面避暑。

  宋子期有些擔心地看着宋安然,“安然,你要是遇到了困難,就和為父說。
為父有責任替你解決任何難題。

  宋安然輕笑一聲,“多謝父親。
女兒并沒有遇到什麼困難。
女兒就是覺着太累了,想去山中小住一段時間,讓自己放松放松。

  “果真沒遇到困難?

  宋安然搖頭否認。

  宋子期微蹙眉頭,“安然,你是不是因為顔宓才會如此苦惱?
我聽說顔宓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,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。
陛下問了好幾次,連晉國公也不知道顔宓身在何處。

  宋安然笑道:“女兒并不是為了顔宓苦惱。
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,女兒需要調整一下。

  “罷了,那你就去山中小住吧。
多帶點人,外面還有白蓮教殘餘人員在鬧事,我擔心你出事。

  “女兒明白。
”宋安然點點頭。

  宋安然要去山中小住,整個宋家都動了起來。

  朱敬派人到山中挑選了一處風水好的地點,蓋了一棟小樓。
又特意修了一條石闆路,方便人員進出。
為了安全,還将小樓周圍給清理了一遍。

  喜秋她們則忙着收拾行禮。

  宋安然沒說要住多長時間,不過看宋安然的意思,少說也要住一兩個月。

  如此一來,宋安然的棉被要帶上,馬桶要帶上,常用的臉盆要帶上,衣服要帶足兩個箱子。
文房四寶也要帶上,紙張帶足兩個箱子。
茶具,茶葉,宋安然喜歡的搖椅,書房裡的美人榻,等等等等。

  就連燒水的紅泥小爐,常用的琴,棋盤,宋安然常翻看的書籍……總之宋安然生活中所需要用到的一切東西,全都要帶上。

  宋安然看着那麼多行李,也有些頭痛。

  她隻是去山中小住一段時間,喜秋她們就搞成了搬家大行動。

  宋安然說了兩次,喜秋她們依舊我行我素,宋安然也就放手不管了。

  離京之前,宋安然去霍大夫那裡看望宋安芸。

  宋安芸的狀況比一開始好了一些。
不會像以前一樣,大喊大叫,咬人抓人等等。

  不過宋安芸依舊怕人,怕光,怕響動。

  當宋安然靠近宋安芸的時候,宋安芸一臉驚恐地往牆角躲。
那小眼神又無辜又委屈,讓心無比心疼。

  宋安然對宋安芸喊道:“三妹妹,我是二姐姐,我來看你了。

  宋安芸将頭埋在雙手裡,看也不看宋安然一眼,身體一個勁的往後縮。

  當宋安然試圖接近宋安芸的時候,宋安芸突然哇哇大哭起來,顯得極為害怕。

  “宋姑娘,安芸姑娘還不能認人。
宋姑娘現在接近她,隻會刺激她的病情,讓她回到最初的樣子。

  一個年輕小夥走了進來。

  小夥子一進來,宋安芸就像是見到了救星,跳起來,就朝小夥子跑過去。
躲在小夥子身後,警惕地盯着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有些難過,她問小夥子,“請問怎麼稱呼你?
平日就是你在照顧我家三妹妹嗎?

  “回禀宋姑娘,小子霍延,是霍大夫的孫子。
目前我正跟着祖父學醫。
祖父讓我負責照顧安芸姑娘,功夫不負有心人,這麼多天總算有了點成效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“三妹妹她認識你,這麼說三妹妹已經能認人了?

  “不瞞宋姑娘,目前安芸姑娘隻認識我一人。
就連祖父靠近她,她也會驚恐不安。

  宋安然有些遺憾,卻也高興。

  宋安然說道:“她如今能認識你一人,總有一天能想起一切。
對了,她叫得出你的名字嗎?

  霍延點點頭,“她能叫我的名字。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如此說來,當初将安芸妹妹留在這裡是對的。
至少她不會像以前那樣瘋狂大叫。

  “宋姑娘放心,祖父既然留下了安芸姑娘,就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她,讓她恢複神智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“這段時間讓你照顧三妹妹,辛苦你了。

  “宋姑娘客氣了,這是我應該做的。
對了,祖父正在後院等宋姑娘。

  宋安然有些不舍宋安芸,她想和宋安芸說說話,可是宋安芸拒絕她的靠近。
一旦她靠近宋安芸,宋安芸就變成了受驚的小獸,又可憐又讓人不忍心。

  宋安然安歎了一聲,“三妹妹就拜托霍公子。
我去見霍大夫。

  “宋姑娘客氣了,宋姑娘這邊請。

  宋安然到了後院。

  霍大夫正在忙着配藥。

  宋安然在旁邊看了會,也沒出聲打擾霍大夫。

  等霍大夫忙完了,宋安然才起身行禮。

  霍大夫後知後覺,“哈哈,宋姑娘來了,怎麼不提醒老夫一聲。

  “霍大夫在忙,我怎麼因為一己之私,就打斷霍大夫的工作。
霍大夫給顔宓配的藥,有進展了嗎?

  霍大夫突然有些心虛,轉眼又揮揮手說道:“顔公子人都不在,縱然老夫将藥配出來,也無法驗證療效。
宋姑娘,你和老夫說句實話,顔公子什麼時候會回來?
他的雙眼可不能耽誤下去,越早治,治好的可能性也就越大。
時間拖得越久,永久失明的可能性也就随之增大。

  宋安然歎息一聲,搖頭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,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。
霍大夫,還要辛苦你配藥。
另外我家三妹妹那裡,也需要你多多費心。

  “宋姑娘太客氣了。
這些事情都是老夫的責任,老夫責無旁貸。
對了,我聽說宋姑娘想去山中小住。
正好,過幾天老夫也想進山采藥。
宋姑娘将地址給老夫,等老夫進山的時候就去找你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命喜秋将地址給霍大夫。

  安排好所有事情後,宋安然同宋子期告了别,就啟程去山中小住。

  朱敬選的地方就在京城郊外的東山上。

  山中小宅位于一處山澗,是兩層的吊腳樓。
小宅旁邊有一處溫泉。
朱敬命人在溫泉上蓋了房子,還分了好幾個浴池。

  小宅周圍還被劃分了幾個院子,一個用做花園,一個是菜園,還有一個則是宋安然休息的地方。

  宋安然一到山中小宅,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。
這裡風景如畫,遠離紅塵俗世,有山有水,更重要的是有她所需要的甯靜。

  宋安然圍着小宅周圍參觀。
喜秋她們則指揮婆子們安放各式生活用具。

  等忙完後,婆子們又随馬車出山。

  宋安然走到溫泉浴池,一眼就愛上了。
溫泉池子用一顆顆的鵝卵石修成,一共分了五個池子。
每個池子之間用木闆牆分割開。

  五個池子有大有小,可個人浴,也可共浴。

  宋安然選擇了最大的池子,池子足有兩個卧房那麼大。
宋安然将衣服一丢,肚兜一扯,光着身子就跳進了水裡面,将岸上的喜春她們都唬了一跳。

  這作風也太豪放了吧。
幸好這裡沒有男人靠近。

  宋安然像個魚兒一樣,歡快的在溫泉池子裡遊泳。
仰泳,蛙泳,自由泳,各種遊泳姿勢都來了一遍。

  遊累了後,宋安然放松身體,漂浮在水面上,閉着眼睛享受着清淨悠閑的日子。

  宋安然張嘴,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聲。

  她應該早點出來遊玩的。
隻有置身于山水中,才算真正的放松心情。

  此時此刻,宋安然心無旁骛,全心全意地享受着美好的時光。
她沒有為顔宓擔心,沒有為宋安芸擔心,也不用為宋家上百口人操心。

  整個人置身天地間,感受着純粹的自然力量,單純地享受生活。
任何身外之物都不需要考慮,隻需要考慮自己的感受。

  這樣的生活,美好得讓宋安然又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。

  “姑娘,奴婢準備了水果,姑娘要不要吃?
”喜冬端着一個托盤走進浴池内。

  宋安然一翻身,遊到岸邊。
張嘴,喜冬将一粒櫻桃放入宋安然的嘴中。

  宋安然閉着眼睛享受,“嗯,真甜。
好吃。

  喜冬笑了起來,“姑娘喜歡吃,那就多吃點。
奴婢還燒了一鍋野鴨湯,給姑娘補身體。

  宋安然一臉興奮地對喜冬說道:“我想吃野味。
我決定了,這幾天我們全體一起吃野味。
喜冬,你讓白一去山裡面打野味。

  喜冬笑道:“這些事情姑娘就别操心了,奴婢早就想到了。
一個時辰前,白一已經出發去給姑娘打野味。

  宋安然滿足地笑了起來,“還是你們最懂我。
要是我身邊離了你們,我肯定會餓死的。

  “姑娘又在胡說了。
奴婢哪裡都不去,一輩子伺候在姑娘身邊。

  宋安然笑着點頭,“這樣最好了。
等你們成婚了,也到我身邊當差,一個都不能少。

  喜秋當場啐了宋安然一口,“奴婢才不要嫁人。
外面就沒幾個好男人。

  宋安然呵呵笑了起來,“是不是發現外面的男人都沒有本姑娘好?

  喜秋紅着臉,“姑娘就愛胡說。
姑娘是女子,外面那些男人怎麼能和姑娘相比。

  喜春點頭附和,“喜秋說的沒錯。
姑娘,你以後可不能拿我們開玩笑。
我們早就想好了,要一直在姑娘身邊伺候。
姑娘趕我們走,我們也不會走。

  “我才舍不得你們走,又怎麼會趕你們走。

  宋安然又吃了兩顆櫻桃,然後一頭鑽進水裡面,像是歡暢的魚兒,整個人都浪蕩起來。

  宋安然享受了一個下午,晚上又喝了野鴨湯,吃了野味。
吃飽喝足,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,躺在二樓的露台上,仰望星空。

  白一陪在宋安然身邊,和宋安然一起躺着。

  宋安然對白一說道:“山裡面的星空都比京城的要漂亮。

  白一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山裡面更安靜,隻聽見蛙鳴聲。
而且山裡面也比外面更冷一些。
姑娘該回屋睡覺了,奴婢擔心姑娘會着涼。

  宋安然說道:“你可真掃興。
我就喜歡躺在這裡,擡頭仰望星空。

  “姑娘想要看星空,以後天天都有機會,不必急在這個時候。
”頓了頓,白一又說道:“奴婢擔心有蛇爬上來。

  “什麼?
蛇?
哪裡有蛇?
白一,你可别吓唬我。
喜秋和我說了,周圍都灑了驅蛇藥和驅蟲藥,肯定沒有蛇。

  白一偷偷一笑,然後又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是灑了藥,可難保有不怕藥的蛇爬上來。
姑娘還是回房吧。
奴婢沒想到姑娘竟然怕蛇。

  宋安然冷哼一聲,“本姑娘怕一切軟乎乎的東西。

  “姑娘放心,奴婢不會讓任何軟乎乎的東西進入姑娘的卧房。

  這還差不多。

  宋安然起身,進卧房睡覺。
這一晚宋安然睡得很香,整夜無夢。

 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,宋安然披着外套,站在二樓露台上伸了個懶腰。
憑欄眺望遠方,山水掩于薄霧中,景色美不勝收。

  聽到母雞咯咯咯的叫喚,宋安然大聲叫了起來,“天啦,還養了雞,我昨天都沒見到。

  喜春在樓下笑道:“不止了,還養了兩條狗,兩隻鵝。

  宋安然瞬間興奮起來。

  急匆匆地洗漱完畢,穿戴一新,就跑到樓下。

  宋安然喜歡狗,可是宋子期對狗過敏,所以宋家一直不曾養狗。
這讓宋安然覺着很遺憾。

  兩條黃毛土狗,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。
豎起耳朵細聽,似乎随時都在注意着周邊的動靜。

  宋安然一見到就喜歡了。
撲上去,抱着兩條黃毛土狗。

  兩條黃毛土狗很配合宋安然,乖乖地任由宋安然蹂躏。

  宋安然對所有人大聲宣布,“我要給它們洗澡。

  喜秋笑道:“姑娘,昨晚上已經給它們洗過了。
渾身幹幹淨淨的。

  “那我明天給它們洗澡。

  宋安然跑到廚房,拿了骨頭喂狗。
兩條土狗吃得很香,宋安然給它們順毛,說道:“我要給它們起名字。

  喜春好奇地問道:“姑娘想娶什麼名字?

  宋安然想了想,指着頭頂有一撮白毛的說道:“這個就叫三瘋,另外一隻就叫無忌。

  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。
丫鬟們全都不懂。

  宋安然卻覺着很得意,她早就想養兩條小狗,然後取一個很有個性的名字。
三瘋和無忌,多有武俠風。

  宋安然叫上三瘋和無忌,跑到菜園子裡拔草種菜。

  之後宋安然又讓白一做了一個木頭飛盤,帶着三瘋和無忌一起瘋玩。

  宋安然将木頭飛盤扔出去,三瘋和無忌都很興奮地撲上去,将木頭飛盤咬住,帶回到宋安然身邊。

  宋安然就獎勵它們一狗一塊肉幹。

  三瘋和無忌吃得津津有味。
吃完了,小眼神一直盯着宋安然手中的飛盤。
像是在說,我們繼續來玩吧,我們還想吃肉幹。

  宋安然摸摸它們的頭,這麼可愛的狗狗,自然要滿足。

  宋安然扔出飛盤,兩隻狗狗又汪汪,興奮地撲了上去。

  宋安然帶着兩條狗玩了一上午,出了一身臭汗。

  于是等下午的時候,宋安然理所當然要去浴池裡泡溫泉。
和昨天一樣,宋安然依舊脫光了自己,在池子裡裸泳。

  丫鬟們掩着嘴偷笑,心說宋安然真夠大膽的,一點都不怕走光。
幸好這裡沒有男人敢靠近。

  要是真有男人膽大包天敢靠近,白一一定會挖出他的眼睛。

  山中無歲月。

  宋安然在山中過得悠然自得。
紅塵俗世的事情,早就被她抛在了腦後。

  她忘記了生意,忘記了顔宓,忘記了宋安芸,忘記了宋子期,她隻記得要盡情的享受每一天。
因為每一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。

  她沉浸于湖光山色中,沉浸于山澗小溪中,沉浸于山中狩獵,沉浸于美好的生活中,完全放松了自己。
無憂無慮的生活,一心一意的享受大自然的恩賜。

  不過甯靜的生活,終究會有被打破的一天。

 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,古明月來到山中小宅,跟在宋安然身後,一起下水泡溫泉。

  見故明月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,宋安然起了壞心思。
一把扯掉古明月的衣服,又扯掉古明月的肚兜。
讓古明月赤條條地泡在溫泉裡。

  古明月大驚失色,又大囧。

  她也想扯掉宋安然身上的衣服,結果她發現,不需要她動手,宋安然早就脫光了自己。

  古明月哈哈大笑起來,以此遮掩渾身地不自在。

  “安然妹妹,我從來沒有這樣泡過溫泉。
你不怕被人偷看嗎?

  宋安然歡暢地在池子裡遊泳,笑了笑,說道:“這裡不會有人偷看。
誰敢偷看,就挖了她的眼睛。

  古明月捂住胸前春光,見宋安然如此歡暢,她也有些心動。

  “沒想到安然妹妹私下裡這麼放得開。

  宋安然翻身,來了一個仰泳。
完美的身體呈現在人前,毫無遮攔。

  宋安然笑着說道:“人活着世上,最高的享受就是活得自在。
明月姐姐,你說我說的對嗎?
我們平日裡被太多規矩束縛,被太多目光看着,

  讓我們随時随地都身處裝模作樣的狀态,就連睡覺都要有講究。
這種日子過久了,人也變得麻木了。
這個時候,就會産生一種錯覺,認為生活就是這樣的,

  人就應該裝模作樣的活着。
任何展露本性的活法,都是大逆不道的。
可是這樣生活久了,明月姐姐不覺着累嗎?
我就覺着累,所以我跑到山裡面放松自己。

  在這裡,我可以自在地活,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目光。
這裡沒有規矩束縛,一切鎖心所欲。
每天睡到日上三竿,也不會有人罵你。

  古明月踩着池子底部的鵝卵石,朝宋安然走去。

  “安然妹妹的日子過得真舒服。
我都羨慕你了。

  古明月越來越放松,沒有一開始的緊張拘束感。

  宋安然圍着古明月遊泳,“明月姐姐既然來了,就在這裡住上幾天。
我們别管外面的事情,你跟着我好好享受幾天。
你肯定會愛上這樣的生活。

  古明月笑了起來,“像你一樣,每天不穿衣服在池子裡泡溫泉嗎?

  宋安然笑道:“泡溫泉隻是生活的一小部分。
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做。
我在菜園子裡種了菜,還養了雞。
改天我們還要進山打獵。
對了,我還做了很多手工品。
後面還壘了一個土窖,自己燒一些陶制品來用。

  “哇,安然妹妹的小日子過得真紅火。

  宋安然得意一笑,“那是當然。
怎麼樣,要不要留下來。

  “安然妹妹盛情相邀,我當然要留下來。

  就這樣,古明月跟着宋安然一起住在山中下宅。
脫掉華服美衫,穿上粗布衣服,一副回歸山林的模樣。

  每天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
不願意幹活,就帶着三瘋和無忌漫山遍野的瘋跑,要麼就在屋裡做一做手工藝品。

  每天下午,兩人固定會到溫泉池子裡泡一泡,一邊泡着溫泉,一邊喝着美酒,吃着美食。

  晚上,所有人坐在一起,熱熱鬧鬧地吃上一頓。
吃飽喝足之後,宋安然帶着古明月,躺在二樓露台上,仰望星空。

  古明月跟着宋安然瘋玩了幾天,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。
神情是從來沒有過的慵懶自在。

  “安然妹妹,你這裡地方雖然簡陋,可是真的讓人覺着很舒服。
我真羨慕你。

  宋安然笑道:“你也可以這樣生活。

  古明月,“我不行。
我沒你這個魄力,也沒有你的财力。
而且我家裡人也不會答應我獨自住進山裡面。
安然妹妹,我真羨慕你,宋大人對你信任有加,這是所有父親都做不到的。

  宋安然淺淺一笑,她沒辦法和古明月解釋,宋子期對她的這份信任,是她通過多年的努力才得到的。
沒有數年的潛移默化,宋子期也隻會将她當做普通的小姑娘看待。

  古明月依偎着宋安然,“安然妹妹,下個月我就要嫁給容玉了,你會來吧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“你結婚,我當然會去。

  古明月怯生生地說道:“我有點怕。

  宋安然很奇怪,“你怕什麼?
你喜歡容玉,而且即将嫁給他,你應該高興的。

  “我怕我做不好容家的媳婦,我怕容玉會對我不滿意,我怕我沒辦法讨好吳國公府上下那麼多人。

  古明月可憐兮兮地看着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她拍拍古明月的手,“放心吧,事情不會有你擔心的那麼糟糕。
凡事順其自然,自然會得到好的結果。

  “真的嗎?
安然妹妹,你說容玉會喜歡我嗎?

  宋安然笑道:“容玉沒有理由不喜歡你。
你這麼美,家世好,性子也好,他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。

  古明月甜甜一笑,“多謝你安然妹妹,你說的話真動聽。

  “我說的事實。

  古明月在宋安然這裡住了五天,最後依依不舍地離開。
走的時候,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,就像是生離死别一般。
更過分的是,古明月的眼淚鼻涕全往宋安然身上擦。

  宋安然一把推開古明月,不帶這麼惡心人的。
宋安然直接将古明月推上馬車,趕緊送她離開。

  之後,宋安然急忙跑到溫泉池子,将自己脫光光,猛地紮進水裡面。
她要将自己洗得香噴噴的。

  香噴噴地宋安然,又迎來了第二位客人,容秀。

  古明月跑到山裡來見她,宋安然能夠理解。
可是容秀的到來,宋安然就完全不能理解了。

  她和容秀之間,不是好朋友,反而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。
容秀怎麼就這麼厚臉皮,主動上門來了。

  不僅主動上門,還主動跑到溫泉池子裡,和宋安然話家常。

  宋安然盯着容秀身上的大紅肚兜,看着極不順眼。
于是她遊到容秀身邊,出其不意地一把扒光了容秀。

  容秀倒是鎮定,沒臉紅,沒叫,也沒生氣。
也就是拿手捂住了胸前的波濤胸湧。

  宋安然吹了一聲口哨,沒想到容秀挺有料的啊。

  容秀因為常年習武,其實身材極好。
身上沒有一絲贅肉,肌膚緊實,紋理分明,線條優美。
而且胸前和屁股都極為有料。
隻可惜臉蛋遭受西北風吹日曬,實在是算不少好看,隻能說英氣勃勃。

  容秀看着宋安然,咯咯咯地笑了起來,“原來宋姑娘喜歡坦誠相待。

  于是容秀放開了雙手,露出胸前的料,還挺了挺胸,似乎是在嘲笑宋安然的小籠包。

  宋安然冷哼一聲,她好歹也是B罩杯,至少也是饅頭,而不是包子。

  容秀朝宋安然遊過去。

  宋安然則躲着容秀,“王妃有話請直說。
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。

  容秀挑眉一笑,“十天前周寒煙大婚,嫁給了安郡王做王妃。
我聽說她給你下了請帖,結果你隻派人送了賀禮,人卻沒去。

  宋安然冷笑道:“王妃是來替周寒煙讨說法的?

  容秀撇嘴,“我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幹,我和她隻是認識而已,怎麼可能替她讨要說法。
再說了,你去不去她的婚宴,也沒關系。
反正對周寒煙來說,你也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。

  宋安然揚眉一笑,“真是難得,我這樣無足輕重的小人物,竟然也能勞駕王妃娘娘纡尊降貴,跑到山裡面來見我。

  容秀也不在意,她笑道:“對周寒煙來說,你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。
不過對我來說,你可是極為重要的人物。

  宋安然嘲諷一笑,“說了這麼多,王妃還沒告訴我,來到山裡面找我究竟所為何事。

  容秀靠在池子邊上,笑道:“王府的日子過膩了,所以就想找個地方散散心。
聽人說你這裡是個好去處,于是我就慕名來訪,打算住上幾天。
還請宋姑娘不要在意。

  “我若是不答應,王妃打算怎麼辦?

  容秀挑眉一笑,“那我就賴在這裡,吃你的,喝你的,睡你的,還要看光你的身體。
宋姑娘,其實你答應我住下來,也沒壞處。
我會告訴你好多好多關于宮裡的八卦,你肯定喜歡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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