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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卷 第183章 定親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20823 2025-02-21 11:28

  

  宋安然微蹙眉頭,“陛下命顔宓領軍?
父親,這裡面有别的内情嗎?

  宋子期笑了笑,“你是想到了什麼嗎?

  “女兒有些懷疑,陛下此舉是不是想故意調開顔宓,讓顔宓沒有機會和我們宋家接觸,甚至沒時間和女兒定親成親。

  陛下雖然口頭上答應放過女兒,不打算讓女兒進宮,可是誰又清楚陛下心裡面是怎麼想的。
萬一陛下賊心不死,那他命顔宓領軍,就顯得有些不懷好意。

  宋安然擔憂地說道。

  宋子期點點頭,“你的猜測有一定的可能。
可就算陛下藏了私心,我們也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
  如今我們要做的兩件事,第一是和晉國公府正式定親,此事明天就要辦好。
第二則是幾百萬斤的糧食。

  平常日子裡,我是不會擔心你的糧食生意。
這門生意你都做熟了,肯定出不了差錯。
可是這一次不同,這些糧食都是軍糧,供應大軍所需。

  隻要出一點點問題,陛下就有由頭收拾我們宋家。
到時候你要麼死,要麼進宮。
安然,現在你可知道這裡面的風險?

  宋安然說道:“多謝父親提醒。
這裡面的風險,女兒都知道。
女兒也做好了應對的措施。
就算有人敢來陰的,也隻有兩個地方供他們選擇。

  一是運糧回來的途中,不過對于這一點,女兒一點都不擔心。
就算那些人能找到海盜幫忙,也絕非女兒船行護衛的對手。
其次就是港口,這也是最危險的地方。

  宋子期欣慰地點點頭,“看來你早已胸有成竹,如此,我就放心了。

  宋安然猶豫了一下,說道:“晉國公府那邊,還請父親多多費心。
另外顔宓那裡,請父親務必提醒他一句。
陛下讓他領兵,或許無私,或許包藏禍心,總之萬事當心。

  宋子期卻笑了起來,“據為父所知,你和顔宓時常偷偷私下裡見面。
這些話你何不當着他的面說。

  宋安然臉頰一紅,很不好意思。
“父親不肯提醒他,那女兒就親自提醒他。

  “果然女生外向!
”宋子期無奈地說道。

  宋安然越發不好意思,“父親就喜歡取笑我。

  宋子期哈哈一笑,“不取笑你一番,又如何能見到你嬌俏的模樣。

  宋安然沒法繼續留下去。
她福了福身,告辭離去。
走到門口的時候,宋安然突然停下腳步,回頭看着宋子期。

  她問道:“父親,女兒有個問題,不知當問不當問。

  宋子期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既然覺着不合适問出口,那就别問。

  宋安然被噎住,這堵人嘴巴的事情,宋子期幹起來還真是得心應手。

 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,“父親不讓女兒問,女兒偏要問一句。
父親打算什麼時候娶妻生子?

  宋子期表情嚴肅地瞪了眼宋安然,“大人的事情,你一個小姑娘就别操心了。

  “女兒這些年,操心的事情挺多的,也不在乎多這麼一件事情吧。
如果父親在女兒出嫁之前成親的話,女兒還能綁着父親料理婚宴。
等女兒出嫁了,父親的婚宴還得另外找人料理,那多麻煩。

  宋子期哼了一聲,這死丫頭。

  宋子期問道: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

 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,壓低聲音問道:“父親真的想娶玉漱仙姑嗎?
她真的願意嫁給父親嗎?

  宋子期的臉色頓時就變了。

  很顯然,玉漱仙姑不僅是永和帝的逆鱗,也是宋子期的痛腳。

  宋子期極為嚴肅地對宋安然說道:“以後不準在任何場合提起玉漱仙姑,你記住了嗎?

  宋安然張了張嘴,本想再說點什麼,不過轉念一想,宋安然又放棄了。

  有些事情不需要尋根究底,維持現狀也是一種幸福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“女兒明白了。
女兒以後都不會再主動提起玉漱仙姑。
今日的事情是女兒魯莽,還請父親見諒。

  “罷了。
你先退下吧。

  “那女兒就先告辭。

  宋安然走在月色下,心情有些起伏。
以家族利益來說,宋子期遲遲不娶妻,并不是一件好事。

  以家庭和睦來說,宋子期獨身一人,自然有很多好處。
至少宋家内宅很安定,沒有亂七八糟,勾心鬥角的事情。

  可是宋子期身為官員,他不能沒有女人,不能沒有替他打點内宅,打點官場關系,聯絡官家太太的女人。

  宋安然理智的考慮這件事情,所以她才勸宋子期娶妻。

  既然要娶,不如趁着她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娶。
如此一來,她也有足夠的時間觀察對方,試探對方,了解對方。
然後制定出相應的策略,确保宋安傑的安全。

  而且她還可以趁機給予對方足夠的壓力和震懾,讓對方知道她的厲害,如此一來,便不敢對家中的人輕易下人。

  等過幾年,宋安傑長大娶妻,一切又是新氣象。
屆時宋安傑無需她來操心。

  當然,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想象得很美好,可是現實絕不會那麼美好。

  宋安然懷揣着心事回到千墨院。

  顔宓送的綠植就放在書桌上。
宋安然看着那小小的一盆綠植,會心一笑。

  顔宓有很多毛病,比如高傲,比如目下無塵,比如毒舌,比如霸道,比如無恥耍流氓,等等。

  可是顔宓同樣也有許多優點,比如聰明,比如思慮周全,比如武功高強。
最最重要的是,顔宓有一顆純真的心,對她的感情是赤誠的。

  他的愛炙熱火辣,都快将宋安然給融化了。

  臉頰又開始發燙,宋安然拍拍臉頰,她不能再想顔宓了。

  宋安然趕緊挑選了一本書,急匆匆離開書房,回卧房休息去。
她打算今晚都不再去書房,免得看到那惱人的盆栽,讓她無法專心緻志的做事。

 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。

  宋子期早就和晉國公府說好了。
一大早,顔道心老大人帶着顔宓上門提親。

  顔宓規規矩矩的,在宋子期面前,他不敢擺臭臉色,更不敢擺冰山傲嬌臉。
他要是真這麼做了,宋子期真的有可能抽他一頓。

  大家都知道時間寶貴,所以也沒有浪費時間在寒暄上面。

  雙方交換了庚帖,寫下了婚事,這門婚事就算定下來了。

  顔宓小心翼翼地将婚事收起來,這可是他和宋安然婚事的憑證,萬萬不能丢了。
至于合八字的事情,早在定親之前,兩家已經偷偷合過八字。

  無論是欽天監的監正,還是外面道觀裡的道士,都說顔宓和宋安然是天作之合,難得一見的好姻緣。
這二人結為夫妻,絕對是興家之兆。

  就沖着道士的這番話,晉國公也會同意這門婚事。
更何況晉國公本身對宋安然還是挺滿意的。

  不怕女子有本事,就怕女子本事不夠大。

  宋安然本事夠大,嫁給顔宓,那豈不是天作之合。

  喜春幾個丫鬟躲在門簾後面偷看。
見婚事定下來了,喜春急匆匆地跑回千墨院禀報宋安然。

  “恭喜姑娘,賀喜姑娘。
姑娘和顔公子的婚事定下來了。
從今日開始,姑娘和顔公子就是未婚夫妻啦。
不過這樣一來,姑娘和顔公子就不能見面了。

  喜春打趣宋安然,宋安然橫了她一眼。

  喜春咯咯咯地笑了起來。

  宋安然也是難得有些害羞。

  真沒想到,轉眼她和顔宓就成了未婚夫妻。
想想這速度,就跟做夢一樣。

  之前還在想着,等個一兩年才訂婚。
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,迫使她不得不提早将婚事定下。

  一想到将來她要和顔宓做夫妻,還要做啪啪啪的事情,宋安然就渾身發熱,滿臉不自在。
心裡頭發虛,總覺着别人已經看透了她,知道她内心的想法。

  宋安然幹脆将丫鬟們趕出書房,還是一個人待着更自在。

  前院,顔宓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宋子期。
這都訂婚了,從今以後他就是宋安然名正言順的未婚夫。
是不是光明正大地串門子,偶爾也能和宋安然見個面吧。

  那什麼未婚男女不得見面的破規矩,等到婚期定下來之後再遵守也不遲吧。

  宋子期輕飄飄地瞥了眼顔宓,就這麼一個眼神,就讓顔宓心虛起來。

  宋子期什麼都沒說,可是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。
想要見我們家安然,那是沒門的。
至于窗戶,有本事你就翻。

  翻窗戶的時候千萬别被逮住。
逮住了有你好看的。

  顔宓心頭有些膽怯,嶽父大人這眼神的殺傷力,也沒誰了。

  看來以後翻窗戶要更小心了,千萬千萬不能讓嶽父大人發現。

  以宋子期的老謀深算,肯定有的是辦法收拾他。

  顔宓出宋家的時候,眼巴巴地朝宋家内院張望了一眼。
看不到宋安然,一點都不開心。

  顔宓想得很好,打算晚上夜探宋府,和宋安然來一次親密接觸。

  不過他的打算注定會胎死腹中。

  等顔宓回到晉國公府,宮裡就來了旨意,任命他做中軍右路指揮使,即刻到中軍軍營報到。
若有延遲,嚴懲不貸。

  顔宓看着這份任命書,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。

  顔宓問他老子晉國公,“父親,陛下此舉是什麼用意?

  晉國公捋着胡須說道:“陛下看重你的武藝和領軍能力,委你重任,莫非你不願意。

  顔宓冷笑一聲,“父親,兒子可是今年新科探花郎。
讓探花郎領兵作戰,這豈不是大材小用。
我看陛下這份任命,根本就是不懷好意。

  “不管陛下是什麼用意,你都不能抗旨。
兒子,趕緊收拾行李,去軍營報到吧。

  顔宓心裡頭氣不順,“父親,兒子剛和宋家嫡女定親,正要商量婚期的事情,結果陛下就委我重任。
如此一來,今年我是别想娶宋安然回家。

  晉國公哈哈大笑起來,“你小子也有想媳婦一天,活該!
你要是早幾年行動起來,何至于像今天這般被動。

  顔宓哼了一聲,幾年前宋安然還沒來到京城。
而且今年前宋安然還是個十足的小姑娘,他又不戀童,自然不可能對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小姑娘産生興趣。

  所以晉國公說的全都是廢話。

  顔宓看着手中的任命書,心裡頭有些矛盾。
上戰場打仗,他當然願意。
身為男子,就要金戈鐵馬,縱橫沙場,殺光敵人,收割人頭,才不負活這一世。

  可是他同時擔心,此去,他和宋安然的婚事會出現變故。

  永和帝那個老流氓,從來都沒有信用可言。

  永和帝觊觎宋安然,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。
别等他一走,永和帝又在私下裡搞些小動作。

  顔宓左右為難,隻是時間有限,皇權當道,容不得他說不。

  顔宓對晉國公說道:“今日我會去軍營報到。
至于我和宋安然的婚事,還請父親多多操心。

  晉國公搖頭,“我隻怕操心不了。
陛下已經給你派了差事,我的差事估計也快下來了。
到時候忙得腳朝天,估計得跟你一樣天天待在軍營裡。
你和宋安然的婚事,隻能靠你母親操持。

  顔宓想到自家老娘,頓時就煩躁起來。

  因為顔飛飛,晉國公夫人周氏對于顔宓極為不滿。
對于顔宓要娶宋安然的事情,同樣不滿,而且很明确的表達了反對的意思。

  顔宓不顧周氏的反對,執意和宋家定親,本就已經觸怒了周氏。

  這會請周氏幫忙操持婚事,估計不會太愉快。

  但是為了能夠早日娶回宋安然,顔宓一咬牙,他忍了。

  顔宓來到後院,面見周氏。

  周氏冷冷一笑,對身邊的婆子說道:“他竟然還有臉來見我,他就不怕我将他轟出去。

  婆子勸道:“夫人息怒。
大少爺畢竟是你的兒子,母子之間哪有隔夜的仇。
大少爺主動來見夫人,夫人不妨見他一面,先聽聽他說些什麼。

  周氏點點頭,“行吧。
叫他進來,我就先聽聽他說些什麼。

  顔宓進了屋裡,先是恭恭敬敬地給周氏請安問好。

  周氏擺擺手,“大郎來見我,所謂何事?

  顔宓直接說道:“今日兒子已經和宋家嫡女安然定親。

  “什麼?

  周氏大怒!
“定親這麼大的事情,為什麼事先沒有告訴我?

  顔宓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母親不記得了嗎,前陣子兒子曾親口和母親說過,打算到宋家提親。

  “放肆!
當初你隻是說打算到宋家提親,沒說馬上就要定親。
定親這麼大的事情,竟然事後才告訴你,你還當我是你的母親嗎?
顔宓,你簡直就是目中無人。

  顔宓一臉冷傲之色,“婚事已經定下,母親生氣也無用。

  周氏指着顔宓,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。

  周氏問道:“和宋家定親的事情,誰做的主?
誰敢不經過我的允許,就去宋家提親?
簡直是豈有此理。

  顔宓冷聲說道:“此事由父親做主,請了顔道心老大人做媒人。

  “你們……你們父子竟然聯合起來欺負我一人,你們是想逼死我嗎?

  周氏氣的眼淚直冒。

  “我辛辛苦苦地将你生下來,辛辛苦苦的将你拉扯大,結果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。
顔宓,你這個不孝子。

  “那母親要去衙門告兒子不孝嗎?
”顔宓面無表情地問道。

  周氏指着顔宓,都快氣糊塗了。

  婆子拉了拉周氏的衣袖,周氏勉強冷靜下來。
她喘着氣,問顔宓,“你今日過來,就是為了告訴我,你和宋家嫡女定親了?
我告訴你,就算你們定親了,我也要反對這門婚事。

  就算有一天,宋安然嫁到了國公府,做了你的妻子,我也不會同意你們二人在一起。
不僅不會同意,到時候我還要狠狠收拾宋安然,讓她知道好歹。

  顔宓聞言,卻笑了起來。

  周氏對上宋安然,即便有婆母這層身份加持,也未必能赢宋安然。

  以宋安然的戰鬥力,有無數種辦法可以碾壓周氏。

  不過這番話,顔宓肯定不會說出口,免得刺激周氏。

  顔宓鄭重其事地對周氏說道:“無論母親反對還是贊同,無論目前将來會怎麼做,兒子都會娶宋安然為妻,此事絕無更改的可能。

  還有,今日兒子來見母親,一是告知兒子和宋家安然定親的消息。
二來是想請母親幫忙操持婚事。
不過現在看來,是我多心了,母親肯定不會幫忙操持兒子的婚事。

  周氏冷哼一聲,“你知道就好。
我不破壞你和宋安然的婚事,已經是格外開恩,因為我不想讓國公府沒面子。
想讓我幫你操持婚事,你做夢吧。

  婆子歎氣,這哪裡是母子,這分明就是仇人啊。

  她都想不明白,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個程度。

  以前雖然母子之間的感情淡薄,但是還不至于成為仇人。
結果顔飛飛一鬧騰,這母子二人直接就翻臉了。

  婆子希望周氏能夠和軟一點,畢竟她以後還要靠兒子養老送終,還要靠兒子給她體面。
和顔宓反目成仇,對周氏真的沒有一點好處,隻會讓大家都難過。

  可是婆子也知道,周氏是不會聽她的。
周氏主意大,下定了決心,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。

  全府上下,唯有顔飛飛能夠勸住周氏。

  隻可惜顔飛飛那人,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。
做事從來都是從自身需求考慮,從來不考慮家族榮譽,不考慮他人的感受。
典型的損人利己。
偏偏很多時候,她幹的事情都是損人不利己。

  婆子歎氣,對于周氏和顔宓之間的母子關系,她是無能為力。

  顔宓說道:“既然母親不肯幫忙操持,那兒子就此告辭。

  “你給我站住,我有允許你離開嗎?
你是不是想做不孝子?

  顔宓回頭,看着周氏,“母親還有什麼吩咐?

  周氏表情有些尴尬,很快她又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,“你手上有多少錢?
全都交給我。

  顔宓似笑非笑,“母親手上捏着大把的嫁妝,還要問兒子要錢做什麼?

  周氏瞪着顔宓,“你管我做什麼。
我是你母親,我問你要錢,你就得給。

  顔宓沒吭聲,擺明了态度,周氏不告訴他銀錢的用途,他就不會給錢。

  周氏輕咳一聲,“飛飛在王府的日子不好過,她要收買人心,就得花錢。
她要打扮,也得花錢。
我當初給她準備的那些嫁妝銀子,差不多快要用完了。
你是做大哥的,你先拿點銀子給飛飛。
等到年底,下面的鋪子莊子将錢送來之後,飛飛就不需要花你的錢。

  “原來是飛飛需要錢啊。
”顔宓笑了起來。
“母親要多少?

  周氏面上一喜,“你先給三千兩。

  顔宓攤手,說道:“沒有。
三十兩兒子倒是拿得出來。

  周氏臉色劇變,大怒:“混賬。
飛飛是你的妹妹,問你要三千兩銀子花一花又怎麼樣?

  顔宓冷笑一聲,說道:“顔飛飛的确是我的妹妹,不過她如今不僅僅是我的妹妹,更是魯郡王的側妃。
沒錢花,有本事問魯郡王要去。
家裡給她置辦了那麼多嫁妝,已經沒有理由繼續養着她。
而且她若是肯省着點花,那麼多嫁妝銀子,足夠她花個十年八年。

  周氏怒道:“飛飛自小錦衣玉食地長大,你讓她學小家小戶的節儉過日子,你到底有沒有良心?
你到底還是不是人?

  “我沒良心,也不是人。
所以以後關于顔飛飛的事情,目前千萬别找我,找我也沒用。
”顔宓撂下這話,轉身就走。

  “站住,你給我站住。

  顔宓不為所動。

  周氏大驚,大怒,“你這個不孝子,你給我回來。

  此時顔宓早已經出了院門。

  周氏氣的大哭起來,她是造了什麼孽,才生下這樣一個忤逆不孝的兒子。

  顔宓離開後,轉道去見顔老夫人。

  顔宓先是請安見禮,然後直接說明來意,請顔老夫人幫忙操持婚事。

  顔老夫人沒什麼表情地問道:“婚事定下來了嗎?

  “是,婚事已經定下來了。
今天一早,就去宋家提親,兩家已經交換了庚帖。

  顔老夫人點點頭,“老身好像還沒見過宋家的丫頭。
要不約個時間,先見一見。

  顔宓有些為難,他是擔心周氏那裡。

  顔宓說道:“見面是應該的。
隻是我母親那裡,我怕她會沖動下做出什麼丢臉的事情。

  顔老夫人歎了一口氣,“也不知飛飛給你娘灌了什麼*湯。
幾年前,你娘還是個精明能幹的人,如今是越來越不像話了。
老身都有些後悔,當年太寵着飛飛,将她養成了跋扈嚣張的性子。
若是當年老身肯多管教一下,估計你娘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。

  顔宓低頭說道:“這不是老夫人的錯。
是我母親鬼迷了心竅。

  “是啊,被迷了心竅,不就是她那副樣子嗎。
大郎,你放心去軍營報到,你的婚事老身會着手辦理。
改天老身給宋家下一張帖子,請宋家上門吃酒聽戲。
有老身在,你母親不敢亂來。

  “那一切就憑老夫人做主。

  顔宓松了一口氣,有老夫人肯出面幫忙料理,他頓時覺着渾身的擔子都輕松了。

  當天下午,顔宓就趕到中軍報到,之後就在軍營裡住了下來。

  以顔宓的武功,想要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軍營,其實一點難度都沒有。

  奈何軍營離着京城有七八十裡遠,來回一兩百裡,就算他武功高強,也不敢保證能夠在清點人數之前趕回來。
而且永和帝突然下令将他丢到軍營裡,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。

  顔宓估計,十有*永和帝還準備了别的手段對付他。
所以為了以防萬一,顔宓打算這段時間都老老實實的留在軍營裡操練。

  皇宮大内,永和帝得知顔宓準時到軍營報到,冷哼一聲,似乎有些不滿。

  又得知顔宓和宋安然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,永和帝頓時冷笑起來,貌似正在冒壞水。

  劉福在旁邊伺候,“陛下看重宋安然,何不直接下旨将宋安然接到宮裡來。
如此一來,陛下也不用發愁了。

  永和帝擺擺手,“朕還要重用宋子期,重用宋安然。
這個時候将宋安然接到皇宮,對朕可沒有半分好處。

  “可是宋安然已經和顔宓定親了,陛下将來再讓宋安然進宮,這名聲不太好聽吧。

  永和帝哈哈大笑起來,“朕何時在意過名聲?
這麼多年,朕背的罵名還少了嗎?
搶人未婚妻又如何,連别人的老婆朕都敢搶,更何況是區區未婚妻。

  劉福低頭,問道:“那陛下打算什麼時候接宋安然進宮?

  永和帝笑了笑,說道:“最早也要等到和西戎的仗分出了身負之後。
宋安然名下的那個四海商行,你派人盯緊了。
等宋安然進了宮,你讓内務府直接接管過來。
就當是幫着宋安然打理嫁妝。

  劉福笑了起來,“陛下這一招高明。

  永和帝面無表情地說道:“另外派人盯着宋安然,不準她和顔宓見面。
除此以外,别的事情都不用插手。

  “奴才遵命。
那顔宓那邊,還需要加派人手嗎?

  “你手下的那些人都不是顔宓的對手,對付顔宓,得讓馬長順出面。

  “陛下打算殺了顔宓嗎?
”劉福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  永和帝瞪了眼劉福,劉福膽戰心驚地跪下請罪。

  永和帝哼了一聲說道:“殺了顔宓,那樣做太浪費了。
這次對付西戎,朕需要一批敢死隊,顔宓是很好的人選。
這樣的人才,萬萬不能輕易地死去。

  留福暗歎,永和帝這一手不可謂不毒辣。
不僅要拆散宋安然和顔宓,還要讓顔宓賣命。
等将顔宓的價值榨幹了後,又要殺了顔宓。

  可憐的顔宓,他是怎麼得罪了永和帝,竟然要遭受這樣的對待。

  不過劉福身為永和帝身邊的人,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,他自然是站在永和帝這邊。
替顔宓默哀了兩聲之後,也就放開了。
然後愉快的幫永和帝出謀劃策,查漏補缺。

  一想到驚才絕豔的顔宓就會死在自己手上,劉福都有一種幸福感,他真想沖動地告訴世人,顔宓是被他弄死的。

  當然,這是不可能的。

  伺候完了永和帝,劉福離開了東暖閣。

  劉小七跟在劉福身邊伺候。

  劉小七一邊替劉福洗腳,一邊不動聲色地打聽消息。

  “公公這麼高興,莫非是有好事發生了?

  劉福哈哈一笑,“算不得好事。
不過有人要死了,這倒是真的。

  “誰要死了啊?
”劉小七一副單純好奇的模樣。

  劉福踢了一腳劉小七,“不該問不要問。
不過告訴你也無妨,隻是不準說出去。

  “公公放心,打死我我也不會說出去。

  劉福得意地笑起來,這還差不多。
衆多小内侍裡面,他就看劉小七最順眼。

  劉福對劉小七說道:“是顔宓要死了。

  劉小七長大了嘴巴,“是晉國公府世子顔宓?
他得了絕症嗎?

  “叫你不要問,你偏問。
”劉福一巴掌甩在劉小七臉上。
一臉怒色。

  劉小七趕緊跪在地上請罪,頻頻磕頭。
直到額頭磕破了皮,出了血,劉福才叫停。

  留福目光陰森森地盯着劉小七,“以後不準亂問,直到嗎?

  “公公教誨,小的銘記在心,絕不敢忘。

  劉福這才轉怒為喜,“去,重新打一盆熱水過來。

  “遵命!

  劉小七惴惴不安的走出屋子,臉色蒼白,毫無血色。
有人給他打招呼,他也隻是勉強笑一笑。
旁人隻當他在劉福那裡受了氣,并沒有多想。

  劉小七打好了熱水,繼續伺候劉福洗腳。

  腦子裡卻在想着,無論如何也要将這個消息送出去,送到宋安然的手中。

  宋家。

  古明月同容玉的婚事就在後天,明天她得先去古家添妝,後日還要去容家參加婚宴。

  其實容家的婚宴,宋安然可以不去的。

  不過宋安然好奇容秀的打算。

  容秀打算詐死離開王府回到西北繼續打仗,她就是好奇容秀打算怎麼操作。

  晚上,宋安然早早的睡了。

  次日一早醒來,精神頭不錯。

  洗漱完畢,吃過早飯,帶上頭天就準備好的添妝禮物,坐上馬車前往古家。

  宋安然第一次到古家,有些陌生。

  不過古家的人,她大多都認識。

  容蓉見宋安然來了,極為熱情的拉住宋安然的手,“你可來了,明月那丫頭一早就在念叨你。
你要是再不來,她該掀翻房頂了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明月姐姐要是聽見大表舅母這樣編排她,她肯定要哭的。

  容蓉哈哈大笑起來,“聽說你和顔宓訂婚了。
恭喜,恭喜。
真沒想到,你竟然打敗了全京城的貴女,就要嫁給京城四大公子之首的顔宓。
真是了不起。

  宋安然含蓄一笑,“大表舅母可别笑話我。

  “不笑話你。
一會别家的姑娘都該羨慕嫉妒你,要是有誰說了不好聽的話,你千萬别客氣,直接刺回去。
你就要嫁給顔宓了,做顔宓的妻子,首要的就是千萬不能軟弱。
那種挨打不吭聲的事情,你做了沒人會誇你,隻會說你傻。

  容蓉倒是直爽得很。

  宋安然笑着點頭,“多謝大表舅母提點,我都記下來了。

  容蓉笑道:“聽我的話不會有錯。

  容容四下看了看,悄聲問宋安然,“安然,你父親最近還好嗎?

  宋安然心下歎息,容蓉真是魔障了。
這麼多年,還惦記着宋子期。

  宋安然平靜地說道:“多謝大表舅母關心,家父挺好的。
就是最近衙門裡事情多,回來得比較晚。

  容蓉又問道:“你父親的婚事有眉目了嗎?

  宋安然搖頭:“還沒有。

  容蓉心頭一喜,接着又是一憂。
偷偷歎了一口氣,然後對宋安然說道:“你先去找明月吧,我還要去接待别的賓客。

  “大表舅母盡管去忙吧,不用管我。

  容蓉笑了笑,轉身離去。

  容蓉心頭有些苦澀,一份無望的愛,真是讓人心累又心酸。
可是她就是舍不得這份感情,明知沒有結果,她也不願意塵封這段感情。

  隻可惜沒能和宋家做親家,以後也沒有機會和宋家多多來往。

  容蓉歎了一聲,又重新打起精神去迎接賓客。

  宋安然去了古明月的閨房。

  閨房内,很多姑娘都圍着古明月。

  宋安然一來,大家都将矛頭對準了宋安然。
誰讓宋安然和顔宓定親了。

  當初顔宓在瓊林宴上,說要娶宋安然,已經将京城貴女們震了一把。
不過很多人心頭都懷揣着僥幸心理,認為宋安然必定不能嫁給顔宓。

  在所有人看來,宋安然配不上顔宓,晉國公府的長輩肯定不會答應這門婚事。
幾個月過去都沒有動靜,大家也都覺着自己的猜測對了。

  哪裡想到,一轉眼,宋家就和顔家定親了。

  這個消息來得如此的猛烈,如此的猝不及防,讓所有人紛紛傻眼,全都沒能反應過來。

  今兒終于見到了和顔宓定親的正主,不圍攻宋安然,豈不是枉費她們喜歡顔宓那麼多年。

  宋安然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,誰來她都不怕。
比家世,比才學,比口才,比氣勢,她從來就沒輸過人。

  古明月看不過眼,伸手将圍攻的人拉開,怒道:“你們要臉嗎?
宋安然和顔宓定親,怎麼啦?
難道宋安然不能嫁給顔宓嗎?

  顔宓是好,可是宋安然也不差啊。
你們自問,你們當中有誰有宋安然的本事,可以憑一己之力救出自家父親?
你們誰能在十歲的時候擔起管家的重任?

  不說這些?
那單說容貌和才學,你們比得過宋安然嗎?
你們有誰比宋安然更漂亮,有誰比她才學更好?
都沒有,那就别瞎胡說八道,小心我一巴掌打過去。

  有人小聲地辯解,“宋家又不是勳貴。

  古明月冷笑一聲,“不是勳貴又怎麼樣?
誰規定顔宓必須娶勳貴之女啊?
再說了,宋氏家族底蘊深厚,你們在座的,有誰家比宋家的底蘊更深厚?

  在前朝的時候,宋家也是名副其實的勳貴。
隻是到了咱們這一朝,才改走文官仕途。
一群無知的女人,什麼都不懂,就敢來找宋安然的麻煩,你們當我古明月是吃素的啊?

  告訴你們,今兒是我添妝的好日子。
誰要在我大喜的日子裡找不痛快,我就讓她滾出去。

  古明月插着腰,十足的牛逼。
劈頭蓋臉的一番痛罵,頓時就将在場的姑娘們給震住了。

  大家都不敢再繼續圍攻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面帶微笑,心裡頭挺感激古明月的。

  雖然宋安然名聲在外,但是說實話,宋安然在姑娘們心目中的分量比不上古明月。
畢竟古明月經常和她們厮混在一起。

  宋安然來京城兩三年,要麼忙着救宋子期,要麼就是忙着管家做生意。
外出應酬交朋友的機會并不多。

  所以即便大家都認識宋安然,也聽說過宋安然的種種傳聞,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過。
所以對宋安然的好奇大于畏懼。
沒有畏懼,這些勳貴貴女們自然敢夥同起來圍攻宋安然。

  “多謝明月姐姐!
”宋安然笑着送上自己的添妝禮物。

  古明月揮揮手,一臉不在意地說道:“我們之間說什麼謝。
而且你是我的客人,你在我們古家受了欺負,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幫你出頭。

  無論古明月怎麼說,宋安然心裡頭總是感激古明月的。

  宋安然在勳貴貴女心目中威望不足,憑她一個人想要壓服這幫跋扈的貴女,還真需要花費一點手段和心思以及時間。

  有古明月出面,事情瞬間就變得簡單多了。

  古明月高高興興地拆開宋安然的禮物,頓時在場的人都驚呼一聲。

  一套黃寶石頭面首飾,一套紅寶石頭面首飾。
光是這兩套頭面首飾,都價值上千兩。

  接着宋安然還送上玉器一尊,名貴硯台一方,蘇繡屏風兩扇。

  這些禮物不僅名貴,而且體現出送禮之人的真心實意。

  古明月一臉感動的拉着宋安然的手,“太貴重了,我怎麼敢收。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别忘了,今兒可是你的大喜日子,千萬不能将我的禮物拒之門外。

  “你是故意的吧。
”古明月嘟嘴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禮物已經送到,你滿意嗎?

  古明月連連點頭,“滿意,滿意,太滿意了。
安然妹妹,你比我親妹妹還好,我最愛你了。

  古明月激動地抱住宋安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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