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紅袖失蹤?
「那是怎麼了?」徐渡野把孟映棠抱在自己腿上坐著,胳膊勾著她的細腰,「又瘦了?就是天天胡思亂想,心思重,養不住肉。」
「沒有胡思亂想。」孟映棠垂眸,長睫微顫,「我怕參軍不管不顧地去攻打杜懷章,回頭杜懷章把你供出來怎麼辦?」
「把我供出來?供我什麼?」
「就是,就是,」孟映棠撥弄著他圓領袍子的盤扣,「你之前的一些營生,應該也是見不得光的吧。」
徐渡野看著她小心翼翼說話的模樣,頓覺可愛,在她側臉上親了一口,「放心,他手裡沒我什麼大的把柄。」
「那小的呢?」
「人非聖賢,孰能無過?」徐渡野道,「那些小事,都不足掛齒。」
別說還有李隨這層關係在,就是沒有,他都有把握全身而退。
最多,破財消災而已。
最深的盤算,一定不會示之以人。
「就是最壞的情況下,他胡亂攀咬,你也沒事嗎?徐大哥,你別騙我。若是真有什麼,你告訴我,我提前有個準備。」
「真沒事,相信你男人,把心放到肚子裡。」徐渡野的手在她腰側摩挲著。
他對她身體的喜愛,遠超過性的範疇。
想要時時刻刻黏在一起,從肌膚相親之中得到更多來慰藉心中表達不出的愛意。
「隻是我想知道,」徐渡野挑眉,話鋒一轉,「要是我真的這一關難過,你打算準備什麼?」
孟映棠咬唇。
徐渡野偏要她擡頭,眼中笑意流淌,「怎麼,在我面前還得藏著掖著?」
「徐大哥,我知道了我親生父親是誰。」
徐渡野隻是短暫一怔,很快就面色如常,「知道了,也沒什麼了不起。我說你怎麼瘦了,是不是一直琢磨著認親的事情?」
「那倒是沒有。隻是,隻是我想,你遇到難處的話,如果參軍能幫上忙,那,那我去找他。」
「不用白不用?」
「對!」孟映棠用力點頭。
徐渡野大笑,「你這視死如歸的樣子,不像去找你爹認親,倒像是要去和他同歸於盡。傻子——」
他摸了摸她頭頂,「這個親,認不認,什麼時候認,全憑你高興。我不求他任何,否則他覺得我無能,讓你把我踹了怎麼辦?」
「我不會的!」孟映棠焦急地道,「徐大哥,我隻要你。」
「那要是他不高興呢?」徐渡野故意逗她。
「那,那我就不認他了。」
「那不是便宜了別人?」
「那就便宜別人吧。」孟映棠靠在他胸前,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,「我隻想和徐大哥在一起。別人再好,我也不羨慕。」
誰是真的對她好,她分得清。
「如果參軍知道真相的話,」孟映棠道,「說不定——」
「他已經知道了。」
「啊?」
「你常掛在嘴邊的話不是,誰也不是傻子嗎?他反應是遲鈍了些,但是現在知道了。」
孟映棠心裡莫名緊張。
「不慌。」徐渡野輕撫著她單薄的背,「他年紀也大了,沒有年輕時候那麼深的戾氣。而且眼下就你一個女兒,出於對嶽母的愧疚,對你也存了幾分小心翼翼。」
「不過這份小心翼翼,怕是不持久吧。」孟映棠輕聲道,「剛知道的時候,覺得愧疚;時間拖久了,就會變成我不知好歹。」
這套路,她熟悉。
就像她剛嫁進林家的時候,周氏和林菀趾高氣揚,但是癱瘓在床的林慕北,剛開始對她是感激的。
那時候,他說以後會對她好。
可是時間長了,沒等來他對自己的好,他就已經把自己的照顧當成理所應當,把纏綿病榻的躁鬱,悉數發洩到自己身上。
男人的愧疚、感謝,會有,但是就像林慕北給她起的名字「朝顏」一樣,生命短暫,轉瞬即逝。
徐渡野對她的呵護和愛意,是靜水流深,不激烈,不爭先,卻滔滔不絕。
徐渡野道:「長進了,是這個理兒。」
但是還有他在。
男人才懂男人。
看他釣李隨。
「不說這個了,」徐渡野道,「隻要我在,認親不認親,全在於你。杜懷章這件事,很棘手,但是也不是沖著我來的。」
「他要那麼多銀子,糧食,戰馬……」孟映棠道,「一時半會也籌措不到吧。」
「籌措不到,杜懷章也會等。撕票就一文不值了,就看誰能熬得過誰。」
「參軍若是執意直接去攻打呢?」
「還是王爺說了算。」
李隨其實原本可以討價還價的,奈何還有豬隊友。
情況如何發展,誰也說不準。
「我真怕打起來,」孟映棠喃喃地道,「這次不是簡單的剿匪,杜懷章的勢力太大了。對了,徐大哥,祖母什麼時候回來?要不要找人先去接她?萬一正好遇到打仗怎麼辦?」
「她已經離開京城,轉去江南了。」
「去江南?」
「對,祖母去京城忙完之後,結算了一筆銀子。這不是秋收了嗎?她要去江南販糧。」徐渡野避重就輕。
「我原本還想著,祖母能回來過中秋節。」孟映棠悵然若失,「我想祖母了。」
「中秋節不是馬上就到了嗎?回不來。她估計要在江南再待一段時間。」
「哦。」
「那我就少做些月餅。」孟映棠扒拉手指盤算著,「先生喜歡吃棗泥餡兒,周賀喜歡五仁的,世子什麼都不喜歡,乾娘那邊我回頭問問,還有紅袖姐姐……」
徐渡野目光暗了暗,「紅袖就不用準備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她出遠門了。」徐渡野道。
華清公主的行蹤,杜懷章為什麼會知道?
肯定是紅袖告訴他的。
紅袖雖然不住在王府,但是對於王府的消息,從來都很靈通。
她這是,終於忍不住要動了。
知道杜懷章綁架華清公主的當日,徐渡野就去找紅袖了。
隻可惜,已經人去屋空。
紅袖這會兒,應該已經在杜懷章的遙山上了。
「是去祭祀家人了嗎?」孟映棠喃喃地道,「前一陣她說總做夢夢見家人,我勸她燒燒紙,她說要去的。」
「或許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