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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卷 第162章 家事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19559 2025-02-21 11:28

  宋安然指揮人,将宅子大門上,寫着‘蔣府’二字的牌匾取下,換上新做的牌匾。

  新的牌匾寫着‘宋府’兩個鎏金大字。
宋安然站在街面上看了看,暗自點點頭,果然夠氣派。
宋家在京城的家就該這個樣子。

  宋安然從大門走進去,前院,中庭,後院,貫穿中庭和後院的大花園,大花園内還有小橋流水,假山池塘。
正是初秋季節,花園裡的景色美不勝收。

  宋安然有心抹去東府一家人的生活痕迹,所以買下房子後,宋安然就請了工匠來府中改造。

  格局要改,布置要改,裝飾要改,顔色花紋能改的都改。
就連花園也要整改。

  反正宋家不差錢,她宋安然更是個小富婆,多花幾萬兩銀子将整個府邸改造一下,人住在這裡面也舒服。

  地面上堆滿了各種建築材料,白一小心的護衛在宋安然的身邊,生怕宋安然遇到意外。

  喜秋急匆匆地找到宋安然,“啟禀姑娘,從南方運來的琉璃窗子已經到了。
工頭請示姑娘,是現在就安裝,還是選個黃道吉日再安裝?

  宋安然笑道:“當然要選個黃道吉日再安裝。
你告訴工頭,時間上我可以再寬限幾天,但是一定要保證品質。
如果讓我發現哪裡有瑕疵,本姑娘可不會同他客氣。

  “奴婢明白。
奴婢這就找工頭說清楚。

  宋安然入鄉随俗,如今做事之前也要翻翻黃曆,查一查黃道吉時。

  喜夏來到宋安然身邊,“啟禀姑娘,侯府老夫人得知姑娘在這邊,特意派人過來請姑娘去侯府坐坐。
還說老夫人好久沒見到姑娘,心裡頭怪想念的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你替我回話,就說我下午會去侯府。
到時候我将安芸安樂都帶上。

  旁邊的喜春好奇地問了一句,“姑娘是要和侯府商量大姑娘的婚期嗎?

  宋安然白了喜春一眼,“胡說。
我是安樂的妹妹,我哪有資格和侯府商量她的婚期。
安樂姐姐和沐紹表哥的婚期,得等父親去和侯府商量。

  喜夏連忙說道:“那奴婢先去回話,可别讓紅衣等久了。

  “你去吧。

  喜春感慨了一句,“這處宅子挺好的,就是離侯府太近了。

  是啊,離侯府真的太近了,隻隔着一條夾道。

  雖然房子到手後,宋安然就命人将夾道上的小門給封死了,以後不準有人再從夾道進出。

  可是侯府的人還是時不時的找上門。
畢竟隔得這麼近,又是親戚,不來往是不現實的。
來往太多,也挺讨厭的。

  現在宋安然可以放任不管,不過等宋家搬進來之後,宋安然就會制定規矩:無事就不準侯府的人上門,尤其是那些喜歡串門子聊八卦,惹是生非,專門傳主子醜聞的下人。

  這些下人能力不大,可是禍害卻不小。
相當于是一鍋湯裡面的耗子屎。
總之,宋安然對這種人向來都不待見。

  時間有些晚了,宋安然離開府邸,先回位于置業坊的宅子。
目前,宋家上下幾十口人都擠在那處宅子裡。

  馬車走在大街上,大街上敲敲打打的,貌似是誰家在嫁閨女。

  宋安然挑起車簾子看了眼,好大的排場。

  白一主動請命:“姑娘,奴婢下去看看,究竟是誰家在辦喜事。

  “去吧。
”宋安然也有些好奇。

  片刻之後,白一回到馬車上,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。
她一臉嚴肅地說道:“啟禀姑娘,是晉國公府在嫁女。

  宋安然先是哦了一聲,然後嘲諷一笑,說道:“原來今天是顔飛飛大喜的日子。

  “正是。

  喜春撇撇嘴,“不就是個側妃,側妃也是妾,給人做妾也這麼大的排場,就不怕被人取笑。

  宋安然了然一笑,“我聽說之前顔飛飛的日子一直不好過?

  喜秋點點頭,說道:“姑娘說的沒錯。
自從貴妃娘娘派了嬷嬷到國公府調教顔飛飛,顔飛飛就沒過上一天舒坦日子。

  奴婢聽外面的人說,國公府内院天天都傳出顔飛飛的慘叫聲,怒罵聲。
她罵的越是厲害,嬷嬷們管教得越是嚴厲。

  另外奴婢還聽說,國公夫人舍不得顔飛飛吃苦,同嬷嬷們起了沖突。
先是被國公府老夫人大罵了一頓,之後貴妃娘娘也派了人到國公府申斥國公夫人。

  被貴妃娘娘申斥後,國公夫人才逐漸消停下來。
奴婢還聽說,國公夫人被奪了管家權,國公府的賬房每個月隻給月例銀子,多餘的銀子是一文錢也不給。

  奴婢聽說人,這件事情好像是顔公子做的。
為此,國公夫人大罵顔公子,還威脅說要去衙門告顔公子忤逆不孝,将國公爺氣了個半死,顔老夫人也開始插手此事。

  顔老夫人下令将國公夫人關起來,不準她出院門一步。
畢竟顔公子是國公府世子,若是國公夫人真的去衙門告顔宓忤逆不孝的話,那顔宓的前程就全毀了。

  宋安然聽完,沖洗秋翻了個白眼,“你聽說的事情可真多。

  宋安然不用想也知道,這幾個死丫頭肯定是被顔宓的糖衣炮彈給收買了,故意在她面前替顔宓說好話。

  喜秋尴尬一笑,縮起頭來,小聲說道:“奴婢說的都是真的。

  “真的又如何?
”宋安然輕蔑一笑,“本姑娘不稀罕顔家,更不稀罕顔宓。
以後别在我面前提起顔宓這個人。
誰敢再提他,我罰誰的錢。

  白一問道:“那姑娘不好奇宮裡面和魯郡王府對顔飛飛做了什麼嗎?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好白一,你告訴我,宮裡和王府對顔飛飛做了什麼?

  這些日子,宋安然刻意忽略掉顔家的消息。
因此,宋安然對顔家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并不了解。

  白一小聲說道:“自從市面上有說書人将顔飛飛獨闖行宮的事情編排出來後,貴妃娘娘和魯郡王都極為生氣。

  貴妃娘娘特意将顔飛飛叫到宮裡大罵一頓,據說還動了手。
總之,有人看到顔飛飛是哭着出宮門的。

  之後,魯郡王又上國公府找到顔飛飛。
聽國公府下人傳出來的消息,魯郡王對顔飛飛極為不客氣。
說要不是礙于陛下賜婚,他是絕對不會娶顔飛飛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子。

  姑娘也知道顔飛飛那個脾氣,當場就和魯郡王大吵起來。
魯郡王說顔飛飛是潑婦,沒規矩,沒有世家貴女的半點氣度和矜持,還說顔飛飛和和罵街的潑婦沒什麼區别。

  顔飛飛都給氣壞了,就反罵魯郡王不是個男人,沒有擔當,還說魯郡王是烏龜王八蛋。

  宋安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,問道:“顔飛飛和魯郡王在國公府大吵大鬧,國公府就沒人攔着他們,任由他們吵下去?

  白一神情嚴肅地說道:“奴婢聽人說,是有人刻意攔住了報信的下人。
等顔飛飛和魯郡王吵完了,魯郡王離開了國公府,才準下人去禀報顔老夫人。

  宋安然了然一笑,不用猜,阻攔下人報信的一定是顔宓。

  顔宓收拾顔飛飛的手段,和她不謀而合,都是鈍刀子割肉。
顔飛飛和魯郡王吵了這一架,别管以前有多愛,成親以後兩人注定隻能做一對怨偶。

  這個時代,對一個女人最大的傷害,就是嫁錯人。

  顔飛飛嫁給魯郡王,這門婚事是由陛下親自下旨賜婚,絕對沒有離婚再嫁的可能。

  從今以後,就算顔飛飛恨不得殺了魯郡王,她也隻能強忍着,委屈自己和魯郡王過一輩子。
同時,還要應付各路女人對她插刀子。

  這樣的婚姻生活,如果有男人的愛,應該能熬下去。
可是顔飛飛注定會失去魯郡王的愛,那麼她的婚姻生活,堪比十八層地獄。
每一天,對顔飛飛來說都是一種折磨。

  她曾經對魯郡王有多愛,将來她就對魯郡王有多恨。
以前,她為了魯郡王有多奮不顧身,将來她就有多想一刀子捅死魯郡王。

  總之,不幸的婚姻生活會将顔飛飛的各種負面情緒放大。
顔飛飛會飽受折磨和非議,她的容顔會逐漸蒼老,她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,面目可憎的怨婦。

  這才是報複顔飛飛的正确方式。
一刀宰了顔飛飛,絕對是便宜了她。

  而且宋安然還有防止一種情況,那就是說不定顔飛飛一死,穿越大神偏愛她,又讓她再次重生,一切重來。
那真是坑死爹了。

  與其讓顔飛飛穿越重生禍害人間,不如就讓她繼續活着吧,活的凄凄慘慘,苦不堪言,才能消她心頭之恨。

  宋安然挑起車窗簾子,送嫁的隊伍綿延幾裡長,顔家這是将顔飛飛當做王爺正妃來出嫁啊。
這豈不是在打正妃娘娘的臉。

  宋安然問喜秋,“魯郡王有正妃了嗎?

  喜秋小心翼翼地說道,“兩天前,陛下突然下旨給魯郡王賜婚,将吳國公府的大姑娘許配給魯郡王做正妃。

  “你說什麼?
陛下将容秀許配給魯郡王?
”宋安然一臉愕然。
永和帝這媒人做的,真是讓人無語。

  宋安然都不知道,永和帝到底是怎麼想的。
他怎麼會想到将大齡未婚女青年容秀許配給魯郡王。
他舍得委屈魯郡王嗎?
據宋安然所知,容秀可比魯郡王大啊。

  莫非這是永和帝對魯郡王的懲罰?
還是說永和帝嫌棄魯郡王太弱,特意給他挑選一個強勢的媳婦,好好替魯郡王管教他的後院女人。

  宋安然啧啧兩聲,顔飛飛遇上容秀這位正妃,不用想,顔飛飛更難過了。
容秀那性子,一言不合就會抄起鞭子抽人。

  顔飛飛是側妃,容秀是正妃。
正妃抽側妃鞭子,隻要傷勢不嚴重,抽就抽了。

  喜秋點點頭,又對宋安然說道:“奴婢聽說,容姑娘和魯郡王的婚期就定在半個月之後。

  宋安然嗤笑一聲,“魯郡王一個月内做兩回新郎官,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。
真想不明白,吳國公怎麼願意讓容秀嫁給魯郡王,明知道魯郡王屁本事都沒有。

  有韓王和太子在,魯郡王連奪嫡的機會也沒有。
而且容秀的性子那麼強硬,又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給老爺,她怎麼會同意這門婚事?

  宋安然心頭充滿了疑問。

  喜春說道:“陛下賜婚,就算容秀不願意,也不可能抗旨不尊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說的也是。
容秀也是倒黴,要和顔飛飛這種女人一起伺候魯郡王。
不過更應該被同情的是魯郡王,攤上這兩個老婆,魯郡王以後的日子很鬧騰。

  說不定王府會變成京城新的八卦制造點。

  白一對宋安然說道:“或許老爺知道吳國公府為什麼願意将容秀嫁給魯郡王。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好白一,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?
快告訴我,滿足我的好奇心。

  喜秋笑了起來,“姑娘現在後悔了吧。
前段時間姑娘一個勁地說,不準奴婢們在你耳邊提起外面的消息,奴婢們最守規矩,姑娘不想聽奴婢們就不提。
結果就是姑娘錯過了所有熱消息。

  是啊,真的錯過了好多消息。

  宋安然心想,就算以後要修身養性,也不該屏蔽外界的消息。

  宋安然拉着白一的手,“白一,你快告訴我。
容秀和魯郡王的婚事到底是怎麼回事?

  喜春和喜秋也都一臉好奇地盯着白一看,她們也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内幕。

  白一一臉嚴肅地說道:“奴婢也是順耳聽老爺議論了幾句。
據說吳國公對老爺不滿,不願意讓容秀嫁給老爺。
當然老爺也不願意娶容秀。
而且容家上下,就沒幾個人看好這門婚事。

  可是容秀年齡大了,不能再拖下去。
吳國公就到皇宮請陛下幫忙,讓陛下賜一門婚事,好歹将容秀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。

  奴婢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,最後旨意下來,結果就是容秀嫁給魯郡王。
不管容秀和魯郡王答不答應,這門婚事都已經定下來了。

  原來這門婚事竟然是吳國公求來的。

  容秀嫁給魯郡王做王妃,容玉就成了魯郡王的小舅子。
魯郡王一個月内娶兩家國公府的閨女,這情形有些不對勁啊。

  要是魯郡王野心大一點,大可以借用吳國公府和晉國公府的勢力,參加奪嫡之争。

  不過魯郡王起步太晚,完全不是有文官支持的太子殿下,有武将勳貴支持的韓王殿下的對手。

  而且無論是太子殿下,還是韓王殿下都有了合格的接班人,這一點對于奪嫡之争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。

  再說魯郡王連女人關系都處理不好,自家後院的女人也管不住。
永和帝除非腦抽,才會上魯郡王上位。

  主仆幾人說着京城八卦,馬車晃悠悠地回到了置業坊的宅子。

  宋子期不在,和往常一樣出門去了。

  從宋子期出獄到現在,時間已經過去了将近一個月。
目前,宋子期的官職還在,可是差事還沒有恢複。
永和帝一直都沒召見宋子期,誰都不知道永和帝到底是怎麼想的。

  宋安然偷偷猜測過,有可能永和帝是想先将宋子期晾着,借機磋磨一下宋子期的銳氣。
也有可能是永和帝還沒想好要如何安置宋子期。

  宋子期去了一趟山西,就整出一個全國大案,不得不說宋子期很能幹。
但是未免太過能幹了一點。

  同樣規模的案子再來兩三個,怕是大周朝都得被人颠覆。

  朝政需要張弛有度,永和帝也需要讓全國的官員,全國的老百姓有個喘息的餘地。

  光是山西那邊空出來的上百個官職,就需要永和帝傷透腦筋。

  或許宋子期真的不适合繼續在都察院任職。

  但是宋子期想要繼續往上升,尤其是想讓進入内閣的話,都察院任職的經曆會給他加分不少。

  宋安然也沒太糾結宋子期的差事,反正永和帝不可能永遠讓一個二品大員賦閑在家。
不管是升是降,還是維持原來的官職不變,遲早永和帝都要做出一個決定。

  夏姨娘和白姨娘人有些緊張兮兮的,生怕宋子期不能做官。

  得知宋安然回來了,兩位姨娘就找到了宋安然。

  白姨娘率先說道:“二姑娘,你是我們宋家最能幹的人,老爺有什麼事情也都不瞞着你。
你和婢妾說說,老爺的差事到底有沒有指望?

  宋安然撩了撩眼皮,“白姨娘又在聽誰胡說了?

  “婢妾沒聽人胡說。
婢妾就是見老爺整日郁結于心,心頭擔心。
想要替老爺分擔,卻又找不到門路。
想來想去,隻好找二姑娘。
二姑娘主意多,肯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。

  夏姨娘也連連點頭,“是啊!
二姑娘,你就開恩和婢妾們說說,老爺的差事到底還有沒有指望?

  宋安然嗤笑一聲,“你們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。
放心吧,老爺的差事肯定有指望。
不過老爺有可能離開都察院。

  “啊!
”白姨娘和夏姨娘都叫了起來。

  “老爺是要外放嗎?
剛買了大宅子,還沒住進去一天,就要外放,這,這……”

  宋安然翻了個白眼,“誰告訴你們老爺要外放?

  宋子期正值男人的黃金年齡,年富力強,經驗豐富,又在地方上做了十幾年的地方官。
這幾年正是沖刺内閣的關鍵時刻。
宋子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外放。

  這個時候外放,就相當于放棄了沖刺内閣。

  要知道,沖刺内閣絕不是兩三年的事情。
至少得七八年,十來年。

  得在都察院任職,在六部當中的禮部,吏部,戶部任職。
隻要有了在這些部門任職的履曆,隻要不得罪皇帝,宋子期進入内閣将是闆上釘釘的事情。

  白姨娘和夏姨娘瞬間松了一口氣,“不外放就好。
那麼好的大房子,要是一天都沒住過就外放,那多可惜。
二姑娘,房子該整修完了吧,我們什麼時候能般進去?

  宋安然說道:“大概還有十來天就能搬進去。

  “太好了!

  白姨娘和夏姨娘都一臉歡喜。

  置業坊的宅子實在是太小,她們兩個人一人一間廂房,門對門的,說點私密話都要小心翼翼怕被對面的人聽見。

  身邊的丫鬟沒地方住,也隻能和她們擠在一間廂房裡。

  哎,說來說去,住慣了大房子,誰還耐煩住小房子啊。

  所以得知十天後就能搬家,兩位姨娘都是一臉的興奮。

  白姨娘笑嘻嘻的,“二姑娘,婢妾現在就去翻黃曆,一定要挑選一個黃道吉日搬進去。

  夏姨娘在旁邊說道:“你有什麼資格挑日子。
搬家這種事情,得由老爺拿主意,還得請風水先生看時辰。

  白姨娘斜了眼夏姨娘,“我當然知道搬家得由老爺拿主意,還要請風水先生看時辰。
我這不是替老爺,替二姑娘分憂嘛。
搬家這樣的大事,難不成你不關心,你就不翻黃曆?

  “行了,你們兩人要吵就出去吵,不準在我耳邊吵架。

  宋安然揮手,直接将人轟出去。

  白姨娘和夏姨娘這兩個人,宋安然不用想都知道,等搬進了新房子,這兩人還得繼續鬧騰。
尤其是随着宋安平和宋安芸逐漸長大,這兩人會鬥得更厲害。

  而且宋子期遲早會續娶,說不定還會再添兩房姨娘,到時候宋家内院會更鬧騰。
一群女人圍着一個男人打轉,想想那個場面,宋安然就忍不住蹙眉。

  好在有貼心的喜冬,給她準備了愛吃的糖醋排骨,宮保雞丁,醬骨肉。
全是葷菜,宋安然食欲大開。

  或許是因為長身體的原因,宋安然感覺自己最近特别能吃,而且隻喜歡吃肉。
不過就算猛吃,身體也沒有長胖,貌似是長高了一點。
貌似胸前的小籠包有向大包子發展的趨勢。

  宋安然低頭看着自己的胸部,覺着有點牙痛。

  這種二次發育的事情,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。

  喜冬奇怪地看着宋安然,“姑娘不喜歡吃嗎?
那奴婢另外炒兩樣菜。

  宋安然搖頭,“不用。
挺好吃的。

  “可是姑娘的表情,不像是說很好吃啊。
”喜冬開始懷疑自己的手藝,莫非今天放鹽放多了。

  宋安然拿了一雙新筷子遞給喜冬,“我說好吃就是好吃。
不信你試試看。

  喜冬嘗了下自己的手藝,是挺好吃的,比外面酒樓的廚子做得還要好吃。

  然後喜冬一臉幽怨地看着宋安然,這麼好吃的飯菜,還不停地皺眉。
宋安然這是有多嫌棄她啊。

  宋安然頓覺自己犯了大錯,吃飯就好好吃飯,想什麼胖不胖的問題,想什麼胸不胸的問題,真是讓人惱火。

  宋安然沒去安慰喜冬,對喜冬最好的安慰就是大口吃飯吃菜,将她做的飯菜全部吃完。

  宋安然吃了一碗半,感覺自己吃撐了。
于是幹脆跑到卧房躺着,動都不想動一下。

  躺着躺着,宋安然擡頭朝自己的胸部看去,貌似躺着的時候,也能鼓起來一個小包包。
真的長大了。

  宋安然捂臉,又該進入蛋痛的青春後期,而且這也意味着她的身高不會有太大的增長。

  哎,再次經曆一次發育過程,真是讓人無語凝噎。

  喜秋和喜春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觀察宋安然,見宋安然看一眼自己的胸部,就歎一口氣,兩人先是一臉糊塗,接着又是疑惑,最後好像明白了什麼。
兩人捂住嘴偷偷笑了起來。

  喜春跑到廚房,對喜冬耳語了一番。
喜冬眉眼一彎,也跟着笑了起來。
原來宋安然是在為那個地方操心。

  喜冬對喜春說道:“我記得有藥膳,吃了後可以那個……就是稍微大一點。
改天我做來給姑娘吃,到時候姑娘肯定就不愁了。

  “那你事先千萬别告訴姑娘,等有了效果之後再說不遲。

  “我明白。

  宋安然完全不知道丫鬟們都已經知道了她的心事,她還在學别人多愁善感。

  喜秋不得不上前,打斷宋安然,“姑娘和侯府約好了,下午要去見侯府老夫人。
姑娘要是不想留在侯府用晚飯,現在就該出門了。

  宋安然回過神來,對喜秋說道:“你來伺候我更衣。
讓喜春去叫大姐姐還有三妹妹,讓她們跟着我一起去侯府。

  “奴婢遵命!

  洗漱更衣,從新上了妝,宋安然就領着宋安樂宋安芸去侯府請安。

  到了侯府二門下馬車,侯府的婆子格外的熱情。
比當初宋家住在侯府的時候還要熱情一半。

  宋安然了然一笑。
示意喜秋給婆子們一人一個三等封賞。

  婆子們拿了封賞,一個個喜笑顔開,大把的好話說出來。
直到宋安然一行人走遠了,那些婆子才消停下來。

  喜春嫌棄地呸了一聲,悄聲說道:“我們宋家搬走了,那些婆子每個月的賞錢直接少了一大半。
估計這會,侯府的下人都在懷念姑娘還住在侯府的日子。
想當初,姑娘出手多大方啊。
侯府有頭有臉的下人可都拿過姑娘的封賞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對喜春說道:“少說兩句。
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行了,沒必要說出來。

  “奴婢聽姑娘的。

  到了松鶴堂,一切還是老樣子。

  侯府的女眷都在松鶴堂内,宋家三姐妹進去,先給老夫人古氏請安,然後又分别和其他人見禮。

  高氏眉開眼笑的,“一段時間沒見,安然好像又長開了一點,比以前更漂亮了,有大姑娘的樣子了。
過個一兩年,安然也該說婆家出嫁了。

  宋安然低頭,羞澀一笑,“三舅母就會取笑我。

  “我可不是取笑你,我這是實心實意的為你操心。
”高氏笑呵呵的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三舅母這麼高興,莫非有喜事?

  高氏捂嘴,哈哈一笑,“哎呀,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安然。
那你猜猜,到底是什麼喜事?

  宋安然眉眼微動,笑道:“定是三舅舅那裡有了好消息。

  “哎呀,真是神了。
安然,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?
”高氏一臉誇張地說道。

  宋安然羞澀一笑,朝古氏看去,“外祖母,三舅舅去南州開礦,都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時間。
看大家這麼高興,莫非三舅舅有好消息傳來?

  古氏笑眯眯的,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,“是有好消息。
就是昨天的事情,你三舅舅派人送來了今年的第一批收益,雖然不多,卻也是一個好的開頭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“恭喜外祖母。
還是外祖母做事有魄力,當初外祖母力主去南方開礦,這個決定果然是正确的。

  宋安然偷偷朝馬婆子瞄了眼,馬婆子沖宋安然比劃了一個手勢。

  宋安然頓時知道了三舅舅送回來的第一批收益的具體數目,足有一萬兩。

  原來馬婆子趁着宋安然和古氏說話的那點時間,已經偷偷從侯府老姐妹的嘴裡打聽出具體的數目。
才能及時的将消息傳給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偷偷一笑。
馬婆子這人雖然嘴碎,又是從侯府出來的,但是宋安然依舊留她在身邊當差,就是看中她的交際手腕。
派馬婆子到侯府打聽消息,絕對是無往不利。

  對于宋安然的話,古氏很受用。

  古氏笑道:“當初老身也是沒辦法了,趁着還有一口氣,總得給侯府找個财路。
想來想去還是開礦穩妥一點。
不過這件事情,還是多虧了安然,還有你父親。
要不是你們綁忙,這礦還開不起來。

  宋安然笑道:“外祖母真要謝我,不如送我一點稀罕東西。

  “好,好。
老身的庫房對你敞開,你想要什麼東西,自己盡管去挑選。

  “多謝外祖母。

  安然甜甜笑起來,可眼紅死了侯府的姐妹們。

  方氏瞪了眼蠢蠢欲動的蔣菲兒蔣蓮兒等人,對宋安然說道:“安然啊,前段時間也是多虧了你。
要不是你及時提醒,三老爺在南州那邊可能就惹上了大麻煩,牽連到家裡。

  方氏說的事情,和南州的鐵礦走私有關。

  那段時間,南州那邊消息嚴重滞後,而且張關鍵送來的消息總是含含糊糊的。
宋安然擔心,侯府在南州遇上麻煩,更擔心他們和鐵礦走私的事情有牽連,怕他們被人咋髒陷害。
于是派人示警,又派長安幫忙,這才讓侯府免了一場禍事。

  原來三老爺蔣凇最先看中的礦,就是和鐵礦走私相關聯的礦。
幸虧宋安然及時示警,蔣凇又膽小,就說先觀望觀望,就沒急着買礦。

  後來事實證明,這個決定果然是正确的。
當初蔣凇看中的礦被官府查封。
如果蔣凇買下,不僅一文錢的礦都挖不出來,還要損失一筆買礦錢。

  有了這個人情,蔣凇對宋安然又佩服又感激。
說宋安然遠隔千裡都能預料到南州的事情,簡直是神人。
反倒是侯府,沒有一個人預先想到這裡面的風險。

  蔣凇給侯府寫信,在信裡面将宋安然誇了又誇,說宋安然多能幹,為侯府節省了多少錢,減少了多少損失,免了多少禍事等等。
反正那些好話都是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倒。

  就因為此事,才有了方氏之前說的那番話。

  不過這番話顯然不招三太太高氏待見。

  高氏沖方氏翻了個白眼,一臉不屑,“什麼叫做惹上了大麻煩,牽連到家裡?
我家老爺何時牽連到家裡?

  沒發生的事情,也能被大嫂說得有模有樣的,大嫂這樣污蔑我家老爺,對你有什麼好處?

  莫非大嫂舍得讓大老爺去南州吃苦受罪嗎?
還是說,你打算讓你家沐元去南州?
都舍不得,那你說這麼多廢話居心何在?

  方氏輕哼一聲,一副我不和你一般見識地态度,“三老爺去南州做了商人,怎麼三弟妹也有向商人婦看齊的趨勢?
三弟妹,這是侯府,我們是勳貴家的太太,好歹别跟商人婦一樣,免得丢臉。

  高氏大怒,“大嫂,你口口聲聲說勳貴家的太太,要講究體面。
那你剛才說的話,有哪一句有體面?
我家老爺辛辛苦苦,冒着各種風險在外面打拼,掙錢供全家老少吃吃穿穿。
你們坐享其成,不知感激就算了,竟然還出口奚落我家老爺。
大嫂,今天你不将話說清楚,我和你沒完。

  “沒完就沒完。
”方氏冷着臉說道,“沒我家老爺在官場上周旋,打點關系,三老爺在南州能平平安安嗎?
沒有侯府做靠山,三老爺開礦的事情能這麼順利嗎?
什麼是一個家族的根本都弄不懂,三弟妹,你有什麼資格同我争。
我看你還是多度幾本書,補補這方面的見識,免得再說出讓人嗤笑的話。

  “大嫂,你……”

  “行了,都少說兩句。

  見兩個兒媳婦鬧得有些不像話,古氏不得不出面幹涉。

  “老夫人……”高氏一臉不服氣。

  古氏揮揮手,不準高氏再開口。
高氏和方氏的心思,她一清二楚。
高氏覺着三老爺為家裡掙了錢,三房的地位自然應該水漲創高,讓她也跟着威風威風。

  方氏則是眼紅三房,一邊猜測三房私下裡貪墨了多少銀子,一邊又不服氣。
就想刻意打壓高氏的嚣張氣焰,搓搓高氏的銳氣。

  兩個人誰都不想讓,自然免不了一戰。
而且這隻是剛開始,等三老爺送回來的錢越來越多,大房和三房的矛盾會越發突出。

  不得不說,古氏對兩個兒媳婦的心思一清二楚。

  說白了,錢是個好東西,也是個壞東西。
古氏很清楚,終有一天,她不得不在大房和三房之間做出選擇,調停兩房的關系。
但不是現在,不是今年,也不會是明年。

  古氏會用她的生活智慧,将大房和三房之間的大矛盾的爆發時間使勁地往後拖。

  一直拖到侯府有了起色,第三代子弟成長起來,能夠獨當一面為止。

  宋安然偷偷觀察古氏,她在古氏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獨屬于老人的智慧光芒。
那是生活智慧,蘊含了生活哲理,無關對錯,無關黑白是非。

  古氏對兩個兒媳婦說道:“無論是老大,還是老三,都在為這個家努力。
少了他們任何一個,我們侯府都不完整。

  你們是妯娌,是女眷,負責管教家中的子女,你們就得給老身守着本分。

  以前府中沒錢,一年到頭就指望着田莊和鋪子裡的那點收益,三天兩頭的有人到老身跟前哭窮。

  如今老身為你們找了一條生财的陸子,如果你們又因為錢多鬧騰,那老身就将三老爺叫回來,大家繼續過窮哈哈的日子。

  總之,以後誰再敢為了錢的事情鬧騰,老身就叫誰沒好日子過。
至于老大媳婦你擔心三老爺貪墨的事情,老身可以給你保證,老身派去協助三老爺的人,都是忠心可靠的。

  三老爺在外面喝點小酒,花點小錢,這是應該的。
畢竟外面辛苦,這點你要體諒。

  老三媳婦,你也别瞪着眼睛一臉不服氣的樣子。
沒有侯府,沒有家中的男人在朝中做官,三老爺就别想在南州順利開礦,更别想平平安安地。

  你得明白,侯府才是三老爺在南州開礦的靠山和保障。
沒了侯府,三老爺就得喝西北風。
光是當地的官府和土豪劣紳,就能讓他輸得精光。

  宋安然暗自點頭,古氏說的很有道理,而且古氏的思路也很清晰。

  可以這麼說,侯府幾百口人,真正有眼光和智慧的人,唯有老侯爺和老夫人古氏。
大事上得聽老侯爺的,小事上得聽古氏的。

  至于宋安然的三個舅舅,宋安然對他們隻有一個平價,全都是庸才。

  三個舅舅一個德行,做不了大奸大惡的人,也做不了大是大非的聖人。
有出人頭地的心,卻沒有出人頭地的本事。
總之,三個舅舅就屬于靠着祖萌,混吃等死的,偶爾給家裡惹點小禍事的典型二世祖。

  精明厲害的老侯爺和古氏,生出這麼三個庸才兒子,真不知道是教育的失敗還是遺傳的失敗

  至于蔣家的閨女,蔣清太好強,缺乏自知之明。
宋安然的親娘蔣淑,則和蔣清相反,太過柔和,缺乏上進心。

  但凡蔣淑的性格有蔣清一半好強,白姨娘絕對蹦跶不起來。
宋安平能不能出生,都要打個問号。

  至于侯府的第三代,蔣沐文有些怪才,隻是這人的心思不定,暫時還看不出前程在哪裡。

  蔣沐紹足夠聰明,隻是展現得太晚,錯過了許多曆練的機會。
現在從頭開始培養,就比其他世家子弟晚了将近七八年十來年。

  蔣沐元典型如的耳根子軟,這種人千萬别當官。
當官也别當一方主政的官,那絕對是災難。
蔣沐元隻适合在等同養老院的清水衙門裡做官。

  侯府其他人,宋安然暫時還沒看出誰能有大出息。
再過個幾年,或許大家的前程就很明朗了。

  ------題外話------

  昨天統計錯誤,第二卷死的人應該有十個。

  田姨媽,田嘉,

  左夫人,左昱,

  江道,文襲民,

  王千戶,晉王,

  崔四,張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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