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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 第143章 顔宓發狂,皇帝發瘋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19922 2025-02-21 11:28

  

  半夜,宋安然突然從睡夢中驚醒。

  床邊有個黑影,宋安然被驚了一跳,卻沒有叫出聲來。

  黑影沒有動,宋安然就鎮定的看着黑影。
當雙目适應了光線之後,宋安然總算認出了床邊的黑影,正是顔宓。

  宋安然瞬間松了一口氣,從床上坐起來,壓低聲音怒道:“你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嗎?

  顔宓一張面癱冰山臉,月光透過窗戶映照在他的臉上,昏昏暗暗,像是雕塑,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感情。

  他開口說話,刻意壓着嗓音,聲音顯得很低沉。

  “你病了?

  宋安然狐疑地盯着顔宓,“你半夜鑽我的卧房,差點将我吓死,就是為了問我是不是病了?
顔宓,我的膽子的确很大,但是不代表我就能經受再三的驚吓。

  顔宓面無表情,“幹什麼裝病?
就是為了擺脫東宮的婚事,然後好讓你嫁給顔悔嗎?

  宋安然見顔宓無視她的問題,當即冷笑一聲,“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。
顔大公子,請你出去。

  宋安然張嘴,想要叫人。
顔宓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“你想擺脫東宮的婚事,你找我啊。
我有的是辦法替你解決東宮的婚事,用不着你裝病,也用不着你嫁給顔悔。

  為什麼你情願裝病,情願和顔悔不清不楚,也不肯來找我幫忙?
宋安然,你告訴我為什麼?

  難道你就這麼仇恨我,這麼看不起我?
你甯願相信顔悔那個文弱書生能幫你的忙,也不相信我能幫你嗎?
宋安然,在你心裡面,你究竟是怎麼看待我的?

  宋安然一把甩開顔宓的手,“顔宓,你在發什麼瘋?
你半夜鑽我卧房,将我吓得半死,我還沒找你算賬,你反倒來質問我

  。
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?

  “就憑我會娶你,就憑你是我的女人,我就有資格質問你。
”顔宓一臉冷靜地盯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嗤笑一聲,“誰承認?
你說什麼就是什麼,你以為你是創世神嗎?

  顔宓死死地盯着宋安然,表情冷冷的,語氣也冷冷的,“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承認。
我隻想知道,你為什麼不肯找我幫忙,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?

  宋安然又怒又忙然。

  她自己也有些疑惑,為什麼她一直沒想過找顔宓幫忙。
或許是她潛意識裡,就想和顔宓劃清界限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冷哼一聲,說道:“好,既然你想知道答案,那我就給你答案。
你問我為什麼不找你幫忙,那我問你,我有什麼資格找你幫忙,我有什麼理由找你幫忙。

  我們可以去顔家,找到顔道心老大人,請老大人和顔悔幫忙做一場戲,假裝兩家要結親。
如果有必要的話,也可以假戲真做,等事情了結後再退親。

  可是我們不能去晉國公府,更沒有理由對晉國公提出要求,說國公爺,請你配合宋家,讓你家大公子和宋安然定親,就當是演一出戲。
你認為可能嗎?

  我可以和顔悔定親,我可以和顔悔一起演戲。
顔家上下沒人會反對。
顔家都是厚道人,他們知道我們宋家的難處,而且他們不懼怕東宮,他們幾乎是不求回報的幫我們。

  顔宓,我沒辦法找你幫忙。
你說服不了晉國公,我也說服不了家父。
如果我開口說找顔宓幫忙,家父問我為什麼,我又該拿什麼理由去回答他?

  說你喜歡我,你會心甘情願的幫我……”

  說到這裡,宋安然忍不住嘲諷一笑,“仗着你的喜歡,不顧現實的困難找你幫忙,那是在利用你,同時也是在犯蠢。
我不認為找你就能解決問題。
不僅不能解決問題,反而會帶來更多的問題。
反倒是顔悔,我們宋家和顔家算是世家,大家互相幫忙也是一種情意,對于大家來說不會有任何壓力。
反觀晉國公府,如今的宋家高攀不起。

  顔宓雙目中帶着火焰,那是憤怒的火焰。

  “宋安然,你是不是覺着我會被愛情沖昏頭腦,變成一個蠢貨,不顧現實困難隻知道一味的蠻幹?
宋安然,你能想到的問題,我能想不到嗎?
你能想到的困難,我會想不到嗎?

  說來說去,你根本就沒想過找我幫忙。
你之前所說的一切,全是借口。
而且是侮辱智商的借口。

  我告訴你,你如果找我幫忙,不需要定親,不需要演戲,也不需要你裝病,我自有别的辦法解決東宮的婚事。
也就是說,你現在所做的一切,全都是多餘的。

  宋安然沉默不語。

  顔宓冷笑一聲,“宋安然,你那麼聰明,你不會想不到我對你來說究竟有多大的意義,可以為你們節省多少時間,減少多少問題。

  可是你依舊聽從宋大人的吩咐,完全沒有提過我的名字,你分明就是在逃避。

  宋安然,問問你的心,你到底在逃避什麼?
還是說你在怕我

  。
怕接近我,怕愛上我,怕被我吸引,還是怕失去自我,徹底被我掌控?

  宋安然面色平靜地看着顔宓,眉眼都沒動一下,“說完了嗎?
說完了就請出去。

  “你總是這麼掃興。
”顔宓很憤怒,他壓抑着怒火,克制着不滿,“每當你想逃避某個問題的時候,就會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,避而不談關鍵的問題。
宋安然,你覺着這樣做有意義嗎?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她問顔宓,“半夜鑽我卧房,就為了質問我為什麼不找你幫忙,你覺着有意義嗎?
你那麼聰明,答案早就在你的心裡面,你為什麼還要自讨苦吃來問我?
顔宓,你是欠虐嗎?

  顔宓死死地盯着宋安然,“你知不知道,我差一點殺了顔悔。

  “你……你這個瘋子。
”宋安然怒斥一聲。

  顔宓呵呵冷笑起來,“要不是看在他也姓顔的份上,我真的已經殺了他。

  “你簡直就是……”宋安然不知該如何說下去。

  顔宓這樣的人,一旦下定決心,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。
又固執,又自以為是,偏偏還聰明絕頂。

  任何勸說,任何辱罵,任何的譴責,對顔宓來說全都是廢話,

  宋安然很憤怒,她很想發洩,她很想大罵顔宓神經病。
就算明知無論怎麼大罵顔宓都沒用,她還是想這麼做。

  可是最終宋安然還是沒有罵出聲。

  她平靜地說道:“顔悔是顔家人,隻要你不後悔你盡管去殺他。
就算你殺光全世界的人,又能如何?
顔宓,我和你,我們都瘋狂,都喜歡做一些别人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,但是我們不是瘋子。
所以,請你不要用瘋子的思維來思考問題。

  顔宓笑了起來,“我可以答應你,理智地處理一切問題。
我這樣做,你就會愛上我嗎?
就會嫁給我嗎?

  宋安然嘲諷一笑,“你以為你是誰?
有本事你别去殺顔悔,你來殺我啊!

  “你還真維護顔悔。
你知不知道,你越是維護他,我就越想殺了他。

  宋安然一張臉冷若冰霜,“顔宓,你知不知道有的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,很欣賞你,很喜歡你。
可是更多的時候,我真的很讨厭你,甚至是仇恨你。

  你肆無忌憚,你随心所欲,你想殺誰就殺誰,這世上似乎沒有你做不到的事情,也沒有你去不了的地方。
可是你越是如此,我越是仇恨你。

  “因為我比你強,所以仇恨我?
”顔宓眼中冒着狼一樣的火光,盯着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沖天翻了個白眼,直言不諱地說道:“是,你是比我強。
但是還不至于讓我仇恨你。
我仇恨你,是因為我讨厭你的态度,讨厭你的行為,讨厭你的自以為是。
從我們第一次見面,我就讨厭你。

  宋安然說完後,又在心裡頭嘀咕,顔宓比她強,那是因為顔宓是土著,對這個時代的遊戲規則了若指掌,遊刃有餘。

  宋安然雖然自帶穿越金手指,可是面對整個社會大規則的時候,她明顯處于劣勢

  。

  宋安然想說,要是将顔宓放到後世,以後世的社會的大規則來玩,她絕對死死的壓顔宓一頭。
說白了,這就是土著的優勢。

  顔宓自得一笑,“我還以為第一眼你就被我迷住了。
我還記得當初你身穿男裝,看我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宋安然,你看别的男人有雙眼發直嗎?

  宋安然想大罵流氓。
可是她不能這麼罵顔宓。
因為一旦他罵出口,顔宓肯定會真的對她很流氓的來一發。

  宋安然輕輕扶額,“我累了,我不想和你說話,你出去。

  逃避是不對的。
但是對付顔宓,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逃避。

  “我會離開,不過在離開之前,我認為有必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決心。

  宋安然心道不好,拿起枕頭就朝顔宓丢去。

  “顔宓,你要是亂來,本姑娘殺了你!
”宋安然怒吼。

  顔宓抓住枕頭,笑了起來,“我不亂來,我會很正經的來。

  話音一落,顔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抓住宋安然亂動的雙手,用自己的嘴唇,準确無誤的堵住宋安然的嘴唇。

  如蜻蜓點水一般溫柔的吻,來得快去得也快。

  不等宋安然的巴掌揮舞起來,顔宓已經遠遠的退開,嚣張又得意的笑起來,翻身出了宋安然的卧房。

  啊啊啊!
宋安然氣的半死。

  無恥,下流,臭不要臉,死性不改。

  宋安然被刺激得不輕,輾轉反側,夜不能寐。

  第二天一早醒來,精神自然不好。
精神不好,脾氣就大。

  天一亮,宋安平就被馮三他們押了回來。
宋子期臨出門的時候吩咐,先給宋安平十棍子,餘下的事情等打了再說。

  有宋子期的命令,馮三他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。

  宋安然被打得哭爹喊娘,嘴巴裡還在咒罵宋安然,罵宋安然是小人,專門告狀。
又罵宋安然不得好死,宋安然陰謀詭計,就想将他害死,然後宋安然和宋安傑姐弟兩人獨占宋家的産業。

  白姨娘也是哭天搶地的。
宋子期已經出門上朝去了,她就跑到宋安然的門口求情。

  跪在地上,磕着頭,哭喊着,“二姑娘,你行行好,放過安平吧。
他是你的弟弟啊,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……”

  宋安然坐在小書房内,聽着白姨娘的鬼哭狼嚎,不為所動。

  喜秋從外面進來,對宋安然說道:“啟禀姑娘,大少爺那邊已經打完了。
十闆子,不多不少。

  “霍大夫來了嗎?
”宋安然輕聲問道。

  宋安平挨打是應該的,給他請大夫治療棒瘡也是應該的。

  喜秋點頭,“霍大夫已經來了

  。
霍大夫還讓奴婢問姑娘,要不要再開幾服藥,方便姑娘繼續裝病。
以免東宮又派人過來。

  宋安然輕輕搖頭,“你替我謝謝霍大夫的好意,就說暫時不用。

  喜秋好奇的問了一句,“姑娘不打算裝病了嗎?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是啊,她不需要繼續裝病。
雖然昨晚和顔宓不歡而散,但是宋安然确定顔宓會出手對付東宮。

  對付東宮,符合顔宓的利益,順便還能幫宋家解決東宮的婚事。
這樣的事情,顔宓不會拒絕。

  可是宋安然卻沒想好,下一次和顔宓見面,該以什麼樣的态度面對他。

  這番心事無法對喜秋明言,她說道:“裝病的事情,我自有主張。

  “白姨娘在外面鬼哭狼嚎的,姑娘不管管嗎?
”喜秋又問道。

  宋安然翻着書本,頭都沒有擡一下,說道:“讓她哭吧。
等她哭累了,我再收拾她。
另外,将宋安平身邊的小厮丫鬟全都抓起來,一個一個的審問。
凡是有問題的,全都發賣出去。

  沒問題的,則貶為雜役。
你另外挑選幾個老實本分的人去伺候他。
以後決不能再讓他亂來。
至于白姨娘那裡,派兩個婆子看着她。
沒我的允許,不許白姨娘給宋安平一文錢。

  “姑娘以前不是不樂意管他們母子二人嗎?
怎麼今天又改了主意。
”喜秋好奇地問道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“老爺有令,我豈能不從。
總之,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,以後要将他們母子兩人都管起來。

  “奴婢遵命。

  白姨娘哭啊哭,吼啊吼,哭吼到嗓子都啞了,才等到宋安然露面。

  宋安然站在屋檐下,居高臨下的看着白姨娘,輕聲說道:“姨娘這是做什麼?
給我行這麼大的禮,我可擔當不起。

  白姨娘愣住,低頭看了看自己,自己正跪坐在地上。

  “二姑娘,你,你……好狠毒的心啊……”

  “行了,别再吼了。
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話,姨娘不累,我聽都聽累了。

  宋安然示意喜春她們将白姨娘扶起來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姨娘應該知道老爺為什麼要杖責安平。
安平沾染上賭博喝酒的惡習,姨娘認為老爺該放任不管嗎?
姨娘不想讓安平成材,可也不能放任他成為宋家的禍害啊。

  “你胡說!
我家安平根本沒有沾染上賭博喝酒的惡習。
分明是你們主仆設計陷害他,目的就是為了安傑獨占宋家。

  白姨娘憤怒地控訴宋安然,心裡頭在滴血,又恨又驚又怒。

  宋安然嘲諷一笑,“姨娘一廂情願的認為安平是被我陷害的,那我隻能說一句,你也太看得起宋安平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。
就他,給我提鞋都不配,哪裡值得我去算計陷害?

  還有,那些賭資賭博工具,還有供詞都做不得假。
宋安平自己都承認他沾染上了賭博惡習,偏偏姨娘還要自欺欺人

  。
你想縱容他,寵溺他,可以。
前提是宋安平不能成為宋家的禍害。

  宋安平不僅僅是姨娘的兒子,更是宋家的大少爺。
他在外面,多少也代表了宋家的臉面。
他在書院裡賭博喝酒,要是被書院發現,父親和宋家的臉面往哪裡擱。

  現在事情還在控制之内,所以隻打他十闆子。
若是事情聲張出去,被書院知道了,那後果絕不是十闆子就能解決的。
那時候,父親将他驅逐出宋家都有可能。

  姨娘,你能想象宋安平被驅逐出宋家的後果嗎?
很可怕對不對?
既然知道後果可怕,那就不要再幹涉宋安平的事情,不要再寵溺他,縱容他,更不要再給他銀子。

  以後,我會替父親嚴加管教宋安平,直到他改正了所有的臭毛病。
隻有姨娘你,我也會安排婆子将你看起來,免得你背着我又給宋安平送銀子。

  “你不能這麼做!
”白姨娘大叫起來。

  宋安然嗤笑一聲,“這是老爺吩咐的,老爺将改造宋安平的重任放在我身上,我絕對不會辜負了老爺。
至于姨娘的感受,我絲毫不關心。
因為無論你接受不接受,事情已經成為定局。

  你若是識趣,就守着本分。
你若是不識趣,那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。
來人,将白姨娘拖下去。
沒我的允許,不準她踏出院門一步。

  婆子們上前拖走白姨娘。

  白姨娘一邊瘋狂掙紮,一邊大吼大叫,“你不能這麼對待我們。
我要見老爺,我要告狀。
宋安然,你不得好死……”

  随着白姨娘被拖走,聲音漸漸遠去,院子裡總算安靜下來。

  宋安然從白一手中接過馬鞭,試了試手感,手感很好。
馬鞭是宋安然特意讓白一準備的,就是為了打人。

  宋安然手持馬鞭,帶着丫鬟仆婦們,去見宋安平。

  宋安平躺在床上,正哎呦哎呦地叫喚。
霍大夫正在替宋安平上藥。

  宋安然氣勢凜然地走進來,居高臨下的看着宋安平露出來的,破皮紅腫流血的臀部,瞬間有種想要放聲大笑的沖動。

  宋安然忍着笑意,正要笑出來,營造出來的氣勢就全毀了。

  宋安平一見宋安然,頓時就激動起來,激動到想要起床和宋安平拼命。

  霍大夫一巴掌打在宋安平的傷口上,“給老夫躺好。
上藥都不消停,活該被打。

  宋安平哇哇哇地大叫,“宋安然,你還敢過來,你……”

  “啪!

  宋安然沒有一句廢話,直接一鞭子抽在宋安平的背部。

  宋安平“啊”的大叫起來,

  “你敢抽我,宋安然……”

  “啪!
”又是一鞭子抽在宋安平的背上。
就緊挨着上一道鞭痕。

  宋安然分心想到,她還真是有抽人的天分,這兩鞭子完全就是無師自通。

  “啊啊啊,宋安然……”

  宋安然沒有客氣,又是兩鞭子下去

  。

  宋安平總算被打老實了,不敢再吭聲,隻剩一雙眼睛憤恨地盯着宋安然。

  霍大夫停止上藥,站在一旁,看着姐弟兩人撕逼。

  宋安然冷冷一笑,說道:“知道為什麼抽你嗎?
見了我不知道叫二姐姐,直呼其名,你活該被抽。
口出污言穢語,更應該被抽。

  胡言亂語,毫無根據的辱罵指責,抽你都是客氣的。
在書院不好好讀書,竟然學别人賭博喝酒,丢盡宋家的臉面,就應該抽死你。
你死了,宋家也就少了一個禍害。

  宋安平于憤怒中大叫起來,“那你就抽死我吧。

  “我正有此意!

  宋安然提起鞭子,劈頭蓋臉地往宋安平身上抽去,這一回不光是背部,已經被打過一回的臀部,腿部,手背,全都遭遇了宋安然的鞭打。

  宋安然一邊抽打宋安平,一邊怒道:“抽死你這個禍害,屁本事都沒有,竟然還敢學别人賭博喝酒……”

  宋安平捂着頭臉,啊啊啊地大叫。

  “不要打啦,不要打啦,快要打死我了,我認錯,我認錯總可以了吧。
嗚嗚……”

  宋安平很沒出息的哭了起來。

  宋安然也抽累了,原來打人也是一件體力活。

  宋安然将鞭子丢給白一,抓起宋安平的頭發,迫使宋安平擡起頭,惡狠狠地說道:“宋安平,我最後一次警告你。
你要是再敢直呼我的名字,再敢滿嘴污言穢語,

  再敢喝酒賭博,再敢和小丫頭們胡混,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。
而且是正大光明的打。
就算你告到父親那裡也沒用。
因為父親親自下令,讓我以後嚴加管教你。
為了你自己,請牢記我的話。

  警告完宋安平,宋安然才放開他。

  偷偷地揉了揉手腕,然後宋安然對霍大夫說道:“霍大夫,剛才不好意思,讓你看笑話了。
請你繼續給宋安平上藥,不需要用最好的傷藥,普通一點的傷藥就行。
讓他多痛幾天,多長點記性。

  “老夫聽二姑娘的,那就用普通的棒瘡藥。

  宋安平一副敢怒不敢言,敢哭卻不敢哭出來的模樣,可憐兮兮地盯着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冷笑一聲,“你好自為之,最好别犯在我手上。

  說完這番話,宋安然帶着人走了。

  等宋安然走遠了,宋安平才哇的一聲,放聲大哭起來。

  霍大夫嫌棄地看了眼宋安平,繼續沉默的給他上藥。

  抽了宋安平一頓,宋安然頓時覺着整個人都神清氣爽。
一腔郁氣,全都發洩了出來。

  她盼着宋安平再搞點事情出來,到時候她就有借口再抽宋安平一頓

  。

  之後數天,宋安平都很老實,沒有直呼其名,沒有污言穢語,沒有亂搞,讓宋安然找不到抽他的理由。

  倒是宋子期,對宋安然的行為表示贊許。
宋安平這小子,有時候就是欠抽。

  ……

  短短幾天之内,朝堂風雲變幻。
先是宋子期升官,從正三品的左副都禦使升為正二品的左都禦史。
同時永和帝命令宋子期,全力以赴,偵查山西大案。
無論牽連誰,絕不姑息,一定要從重從嚴的處置。

  一時間,朝堂上下人人自危,生怕宋子期查到自己頭上。
同時,宋子期在朝中的人緣,也是史無前例的壞。
除了和他一起辦案的人員外,其他人都對他退避三舍。
徹底将宋子期當做了洪水猛獸。

  之後,朝中風向又是一變,有人暗中對永和帝告狀,說太子殿下有不臣之心,曾對永和帝口出怨言。

  此事一鬧起來,頓時震動整個朝堂,影響力瞬間輻射全京城,又蔓延到全國各地。

  永和帝大怒,讓宋子期嚴查東宮上下。

  同時當着朝臣的面,大罵太子殿下豬狗不如。
畜生都知道孝順父母,太子殿下竟然對自己的父皇口出怨言,他這是急不可耐的想要取而代之,坐上龍椅啊。

  此話一出,朝臣震動。
太子殿下跪在龍椅下,頻頻磕頭,表示自己是被人冤枉的,他從來沒有口出怨言,更沒有不臣之心。

  可是永和帝不信他,永和帝不僅不信他,而且還厭惡他。

  當着朝臣的面,永和帝一腳踢翻太子殿下,讓太子殿下顔面盡失,自尊和威望都大受打擊。

  永和帝對太子殿下真的太狠了。

  文臣們紛紛跪下來,也不開口求情,就是靜默。

  用沉默表達對永和帝的不滿。
太子殿下就算有錯,他也是人君。
身為人君,就該有相應的體面。
而且太子殿下已經是三十四歲的人了,過兩年都能做祖父了,永和帝還這樣不留情面的對待他,實在是太過分。

  永和帝身為君父,知道給臣子留面子,怎麼就不知道給太子殿下留一點面子。
讓太子殿下顔面盡失,太子殿下将來如何服衆,如何處理朝政。

  文官們對永和帝對憋着一肚子的怨氣,隻可惜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。

  至于武将勳貴,雖然也随大流的和文臣們一起跪下來,但是态度分明是在看笑話。
兩幫人馬,一邊表情凝重,一邊暗自偷笑,雙方泾渭分明,就差直接撸起袖子幹一架。

  文臣們在心頭大罵勳貴武将們無恥,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,用莫須有的罪名來冤枉陷害太子殿下。

  更可氣的是宋子期,竟然接受了永和帝的委派,徹查東宮上下。

  宋子期這是想做什麼?
以為做了左都禦史就可以無所顧忌嗎?
宋子期能上去,文臣們就有辦法将他拉下來,還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。

  跪在宋子期身後的文臣們,紛紛盯着宋子期的背影,恨不得盯死他。

  宋子期感受到了一萬點的殺意,但是他不為所動,眉眼都沒眨一下

  。

  宋子期已經想通了,既然正途走不通,那他就劍走偏鋒。
再說了,文臣内部也不是鐵闆一塊,幾派人馬,因為有共同的敵人,勳貴武将還有韓王,所以才能暫時抱成團,一緻對外。

  等到太子殿下上位的那一天,幾派人馬立馬就能翻臉成仇,鬥個你死我活。
到時候又面臨着新的選擇,新的站隊。

  與其一次又一次的被動選擇站隊,不如從一開始就堅守原則,什麼都不選,誰也不支持。
唯獨隻支持皇帝,誰做皇帝支持誰。

  因為想通了,因為找到了方向,所以在面臨那麼多的敵視的時候,宋子期還能做到面不改色,鎮定如初。

  面對所有朝臣的靜默,永和帝沒有反思,反而越發的震怒。

  他震怒于太子殿下竟然能夠得到這麼多文臣武将的支持,竟然能夠有如此多的人追随他。
長此以往,有一天他會不會被太子殿下趕下台,然後莫名其妙的死在宮裡面。

  永和帝越想越怒,越想越驚。
他能容忍太子殿下來分薄他的權利,但是他不能容忍一個受到朝臣愛戴的太子殿下來分他的權利。

  永和帝一怒之下,也不嘴炮了,直接抽劍朝太子殿下砍去。

  與其他日被太子殿下趕下皇位,不如今日就先将這個威脅幹掉。

  朝臣們大驚失色。

  紛紛張嘴大喊:“陛下使不得!

  “劍下留情!

  更有反應迅猛的,跳起來,就朝永和帝撲去,同時有人又朝太子殿下撲去。

  可是他們離永和帝,離太子殿下都太遠了,根本就來不及阻止。

  眼看着太子殿下就要死在永和帝的劍下,朝臣們都不忍心的閉上眼睛,有脾氣暴躁的已經開始破口大罵永和帝:“昏君誤國啊!

  就連韓王殿下也笑不出來了,一臉蒼白,掙脫開勳貴們拉扯的手,就要往太子殿下身上撲去。

  不是韓王有多愛護這位長兄,而是物傷其類。
今日永和帝提劍殺太子,明日會不會就提劍殺他。
而且太子如果死在永和帝劍下,韓王不認為自己上位之路就會比現在更順利。

  太子真死了,朝臣們為了發洩心中怒氣,勢必要找個來出氣。
他們不敢找永和帝,這樣一來,韓王就成了最好的發洩對象。

  到時候太子被殺的責任全都算了韓王的頭上。
韓王就成了名副其實的背鍋俠。

  韓王大呼,他堅決不做背鍋俠。
太子要死,可以病死,可以摔死,可以抑郁而死,唯獨不能被永和帝親手殺死,更不能死在他韓王的眼前。

  說了這麼多,其實對韓王來說,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的思慮。

  韓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,朝太子殿下撲去。
情願自己受傷,也不能讓太子死在金銮殿。

  太子殿下望着永和帝手中的劍,呆愣愣的,或許是被吓傻了,或許是生無可戀,總之太子殿下沒有躲閃,就跪在地上等待着決定命運的一刻

  。

  千鈞一發之際,一柄劍突然從側面橫穿出來,格擋住永和帝手中的劍。

  永和帝在大怒之下,隻想殺了太子殿下。
這個時候對永和帝來說,神擋殺神,佛擋殺佛。

  見有人竟然膽敢阻攔他,永和帝哪裡會客氣。
大吼一聲,就朝來人殺去。

  朝臣們都已經做好了太子殿下血濺三尺的準備,結果柳暗花明,太子殿下獲救了。
是哪位英雄好漢,竟然敢在金銮殿上阻止發瘋的永和帝殺人。

  衆人睜眼看去,原來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子,新任禦前帶刀侍衛秦裴。

  無論文臣武将,皇室宗親,全都在這一刻朝鎮國公看去。

  鎮國公一張老臉灰暗無比,眼中在噴火。
大罵一聲:“孽子!

  秦裴此舉,分明是想害死鎮國公府上下幾百口人。

  秦裴和永和帝殺在一起。
秦裴不敢用盡全力,也不敢對永和帝采取任何攻擊手段。
他隻能躲閃,四處躲閃,采取守勢抵擋永和帝瘋狂的進攻。

  永和帝也是殺紅了眼,勢要斬殺秦裴。
至于太子殿下,永和帝這會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。

  鎮國公看不下去了,他不能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。

  于是鎮國公從大漢将軍手中拿過樸刀,直接殺入戰局,替永和帝攔住秦裴。

  鎮國公想的很美好,打算攔住了秦裴,就拉着秦裴一起磕頭請罪。

  隻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。
就在鎮國公攔住秦裴的那一刻,永和帝的劍刺來了,準确無誤的刺在了秦裴的肩胛骨上面。

  鎮國公愣住,朝臣愣住,韓王愣住,太子更是一臉傻愣。

  秦裴有些茫然,他竟然被刺中了肩胛骨。

  在場這麼多人,唯有永和帝還在繼續發狂。
他不等秦裴做出反應,抽出劍,又狠狠地朝秦裴刺去。

  秦裴本能的提劍抵擋,永和帝的劍走偏,從秦裴的臉上滑過。
挑起秦裴臉上的胡子,露出了秦裴的真面目。

  咦!
沒有胡子的秦裴竟然長得這麼嫩!
好多人都傻了。

  鎮國公抱住秦裴,擔心焦急,卻又不敢随意亂說話。
他怕永和帝繼續發瘋,追着秦裴殺個不停。

  可是誰都沒想到,永和帝見到秦裴的真面目之後,竟然出人意料的冷靜下來。

  永和帝丢掉手中的劍,盯着欽佩的臉,看了幾眼,咬牙說道:“讓太醫給秦裴診治,務必治好他。
退朝!

  “退朝!

  太監一聲唱喝,簇擁着永和帝離開了金銮殿。

  朝臣們面面相觑,誰都沒有說話

  。
今日發生的事情,足夠大家議論一年。

  永和帝發瘋,太子差點被殺死,韓王舍身救太子,秦裴勇猛阻攔永和帝,秦裴露出真面目,永和帝瞬間恢複冷靜。
每一瞬間,每一個細節都足以讓人翻來覆去的想,猜測,評估。

  這裡面可以議論的事情太多了。

  朝臣們散了,秦裴被人扶了下去。

  内閣大佬們聚在簽押房内,商量後續事情。
永和帝對太子的指責,一定要有一個明确的說法,這是不容置疑的。
此事需要一帆先生的大力協助。
若有必要,聞先生也得出面。

  至于如何請動聞先生出面,以後再考慮。

  宋子期被其他文臣圍攻。
他一人舌戰數十人,絕對是火力全開。

  宋子期的理由很正當。
徹查東宮上下,這是永和帝的命令,誰也沒膽子反對。
而且徹查東宮上下,隻要沒查出問題,就可以順勢證明太子殿下的清白,同時證明有人在陰謀暗害太子殿下。

  可是文臣們不吃宋子期這一套。
他們指責宋子期,為了拒絕東宮的婚事,不惜和武将們聯合起來陷害東宮太子,這根本就是大逆不道。

  對此,宋子期隻想說一群蠢貨。

  女人八卦,男人們更八卦,當官的男人們比誰都八卦。
金銮殿上發生的事情,以最快的速度從皇宮傳遍全京城,又從京城傳遍全國。

  當宋安然得知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,第一個想法就是,顔宓出手了,顔宓對東宮出手了。

  顔宓以狠絕的手段,一出手就掐中了太子殿下的七寸。

  太子殿下到底有沒有不臣之心,到底有沒有對永和帝口出怨言,宋安然不知道,估計朝臣們也不确定。

  但是顔宓準确的把握住了永和帝的心思,永和帝本來就讨厭太子,覺着太子不成器,不像他。

  這會隻要有人拿出似是而非的證據來攻讦太子,絕對是一句話殺傷一片,殺傷力是無以倫比的強。

  但是這樣似是而非的話,肯定不能随便找個人到永和帝耳邊說。
說話的人不對,不僅弄不死東宮,反而還會引起永和帝的懷疑。
懷疑有人在幕後策劃一切,故意陷害東宮。

  顔宓究竟找了誰幫忙,宋安然真的很好奇。

  宋安然還沒有想明白顔宓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,喜秋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,“姑娘,張治說要事要見你。
這會正在後門等着。

  張治怎麼來了。
莫非是四海商行出事了。

  宋安然趕緊說道:“去将他請進來。

  張治被請到小書房。

  宋安然急切地問道:“是四海商行出事了嗎?

  “回禀姑娘,商行沒有出事。
小的今天過來,是因為李鎮撫使托小的給姑娘帶一句話。

  宋安然微蹙眉頭,問道:“李鎮撫使托你帶話?
他讓你帶什麼話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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