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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卷 第111章 以身相許,交換秘密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20587 2025-02-21 11: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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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秦裴和江忠先後從密室裡面出來。

  江忠沒有廢話,直接說道:“放開她們!

  錦衣衛們面面相觑,真的要放走宋安然主仆二人?
那錦衣衛的面子往哪裡擱。
他們雖然同情宋安然,可同情歸同情,錦衣衛的面子又是一回事。

  見大家都沒動,原本蠢蠢欲動的李鎮撫使也趕緊收起小心思,面目嚴肅地看着江忠。

  江忠怒道:“都愣着幹什麼?
叫你們放人!

  有錦衣衛站出來,問道:“請問指揮使大人,诏獄裡面的宋大人也要放走嗎?

  江忠大聲呵斥,“放屁!
本官有說要放走宋子期嗎?
宋子期那裡,是陛下親自下令關押,沒陛下的命令,誰也不準将他放走。

  不涉及宋子期,隻是放走宋安然主仆,這個結果錦衣衛們還是可以接受的。

  錦衣衛給宋安然主仆二人松綁,宋安然揉着酸痛發麻的手臂,看着手腕處破皮的地方,心中冷笑一聲。

  她擡起頭來,面帶微笑地對江忠說道:“多謝江大人大度容人,不和我一般計較。
江大人的恩情我會牢記在心中,将來有機會的話,必會數倍回報。

  江忠冷哼一聲,“怎麼着,這會又嚣張起來,還想花錢買本官的命?

  “江大人真會說笑。
我可是官宦千金,怎麼會想到買兇殺人。
我連去哪裡買都弄不明白。
江大人放心,你一定會長命百歲,多子多孫。

  江忠大怒,“宋安然,你别嚣張。
你還在錦衣衛的地盤上,本官随時可以收回之前的話,将你關押诏獄。

  “江大人息怒,小女子并沒有同江大人作對的心思。
小女子也是實心實意的感激江大人。
”宋安然的表情無比的真誠。
真誠到任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。

  江忠雙目噴火,死死盯着宋安然。
此時他後悔答應了秦裴的條件放人。
放了宋安然,這個臭丫頭肯定會搞出事情來。

  總之,江忠現在已經不能将宋安然當做普通小姑娘看待。

  普通小姑娘就沒她這麼嚣張狂妄不怕死的。
而且心思深沉,一人就能号令整個宋家。
單憑她在宋家的威信,就可以看出,宋安然平日裡可做了不少事情。

  “哼!
宋安然,這次算你走運。
下次你在落到本官手上,本官定會叫你知道什麼是後悔!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隻要江大人不再逼着小女子嫁給江道,不再打宋家産業的主意,我想我和江大人之間,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來往。

  江忠還想說點什麼,秦裴卻突然出聲,“都說完了吧。
既然說完了,我就帶人走了。
馬公公那裡還等着我交差。

  江忠哼了一聲。

  秦裴拱拱手,對宋安然說道:“宋姑娘,你們主仆二人跟我走吧。

  宋安然微微颔首,“多謝秦公子。

  宋安然随秦裴離開錦衣衛。

  李鎮撫使奉命送他們出門。

  宋安然沒和李鎮撫使說話,隻是給他使了個眼神,讓他做好準備。

  李鎮撫使有些茫然。
搶班奪權的事情,難道現在就要開始了嗎?

  不要啊!
江忠在錦衣衛十幾年,可謂是隻手遮天。
而他身邊小蝦米三五隻,哪裡有膽子有底氣有人手去搶班奪權。

  他還沒活夠,他還不想死啊。
宋安然姑奶奶,你可别拿老子的性命開玩笑啊。
他不玩了,行不行。

  宋安然眨眨眼,明确表示,現在不想玩,晚了。
早晚都要搶班奪權,那就早做準備。

  這世上沒有挖不動的牆角,隻看鋤頭揮得快不快。
大把的銀子灑下去,宋安然就不相信,連個水花都冒不起來。

  江忠叔侄貪婪。
這麼多年,兩叔侄也是積攢了數目龐大的金銀。

  可是這兩叔侄都有一個毛病,不僅貪财,還格外吝啬。
尤其是對自己的下屬。
賞銀都是幾兩,幾十兩的給。
極少有人得到的賞銀有超過一百兩。

  關于這個消息,早些年就傳遍了京城上下。

  奈何有永和帝護着江忠,才讓江忠叔侄活到了今天,還沒被人幹掉。

  但是永和帝不可能一輩子護着江忠。

  江忠隻是一條走狗。
一旦永和帝發現這條走狗不聽話,還有了自己的意志,甚至奉别的人為主子,到時候永和帝必定會提起屠刀,将江忠一刀宰了。

  想将江忠父子幹掉,找他們貪墨的證據沒用。
要找就找他和其他皇子王爺勾結的證據,找他背叛永和帝的證據。

  這些隐秘事情,肯定隻有江忠本人,和他身邊的心腹謀臣知道。

  宋安然要做的有兩件事,一件是從外圍攻陷江忠。
一件是從内部腐蝕江忠的心腹手下。

  外圍方面,宋安然可以想辦法搞定。

  至于内部腐蝕,肯定地找李鎮撫使這樣的有一定權利的錦衣衛。

  宋安然在錦衣衛就認識李鎮撫使一個人,恰好李鎮撫使還有點做人的底線,宋安然自然要選他。

  臨出門時,宋安然回頭朝李鎮撫使笑了笑。
将李鎮撫使笑得毛骨悚然,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
  妖孽啊!
宋安然根本就是個妖孽,還是個要命的妖孽。

  李鎮撫使摸着自己的小心肝,這可怎麼辦啊。
上了宋安然的賊船,還有跳船跑路的可能性嗎?

  終于走出了錦衣衛衙門。

  宋安然感覺天是藍的,空氣是新鮮的,呼吸是自由的,就連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快的歌唱。

  感受完自由的氣息,宋安然才對秦裴鄭重的說道:“謝謝!
救命之恩,定有回報。

  秦裴雙手抱臂,“救命之恩,你打算怎麼回報?

  一開口就挾恩圖報,太不矜持了。
這可不是江湖大俠的作風。

  宋安然笑笑,反問,“秦大俠想要什麼回報?

  秦裴哼了一聲,“你以為你叫我一聲大俠,我就會放棄要求回報?
宋安然,做人要知恩圖報。
我救了你,你回報我是應該的。

  宋安然攤手,“我沒說不回報你,秦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。
莫非你還想讓我以身相許?
那是貧寒女子想找個年少多金的終身靠山,才耍出來的花樣。
本姑娘有錢有身份,不需要找終身靠山,所以以身相許就免了。
要不我給你錢。

  秦裴冷笑一聲,“宋姑娘是不是認為,這世上任何事情都能用錢解決。

  宋安然搖搖頭,“當然不是。
比如生老病死,就不是單純有錢就能解決的。
但是沒錢肯定是萬萬不能的。
我不知道秦公子在内衛當差,一年能有多少俸祿。
也不知道秦公子名下有多少産業,一年能給你提供多少開銷。
但是我知道,誰都不會嫌棄錢多。
正所謂錢是男人的膽,身上多揣幾個錢,走出去也更有底氣。

  秦裴舉起手中的劍,“我不需要錢,就有足夠的底氣。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秦公子說的沒錯。
可是世上有幾個人能像秦公子這樣,身懷絕世武功?
秦公子确定你身邊的朋友親戚,都和你一樣,不需要錢嗎?
有了錢,好歹你也可以救濟幾個窮朋友窮親戚啊。
我就不信,單靠一把劍,就能有吃有喝還能住上大房子。

  宋安然的話,讓秦裴無言以對。

  秦裴心想自己說不赢宋安然,不如幹脆轉移話題。
于是他闆着臉,下令,“上車。
除非你還想繼續留在錦衣衛的地盤上。

  “上車,上車。
傻子才會繼續留在錦衣衛的地盤上。
”宋安然趕緊爬上馬車。

  上了馬車,馬車啟動,宋安然也跟着松了一口氣。

  站在錦衣衛的地盤上,仿佛空氣都帶着一股人肉味道,讓人惡心作嘔。

  宋安然看着秦裴,突然笑了起來,“你不肯開口要銀子,那我就替你做主。
不過目前我還需要大把的銀子走通關系。
等我父親的事情了結後,我會親自将銀子送上。

  秦裴翻了個白眼,說道:“我聽說你打算出銀子替陛下解決燃眉之急,替陛下修繕宮殿。

  宋安然挑起車窗簾子,朝外面掃了眼,然後問秦裴,“你覺着這個主意不好?

  秦裴沒吭聲,卻又表明了态度,他不看好宋安然的辦法。
這世上有錢的人何其多,比如地主老财,比如豪商巨富。

  陛下缺銀子,這些人不想獻銀子嗎?
當然想。
如果通過獻銀子就能撈取足夠的政治利益,這些地主老财,豪商巨富會比任何人都積極的捐獻銀子。

  可是這可能嗎?

  先不說地主老财,豪商巨富有沒有途徑給陛下捐獻銀子。
就說陛下那裡,會不會接受民間的銀子,也是個未知數。

  身為天子,自有天子的驕傲和原則。
有些銀子,天子可以随便拿。
有些銀子,就算擺在眼前,天子也不能拿。

  如果民間老百姓,通過捐獻銀子就能撈取大把的政治利益,這讓寒窗苦讀的學子怎麼辦?
讓夏練三伏,冬練三九的武學子弟怎麼辦?
屆時文官集團和武将集團将會聯合起來抵制天子。

  因為天子隻要接受了民間帶着政治訴求的銀子,這就是對科舉對武舉最大的不公平。

  秦裴沒有說一句話,可是他的眼神卻說清楚了一切。

  宋安然挑眉一笑,“你認為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嗎?

  秦裴哼了一聲。

  宋安然繼續說道:“就算我真要捐銀子給陛下,捐銀子之前我也要确定陛下收了銀子會放過我父親。
再有,我也不可能提着銀子直接去捐獻。
至少先得找一個中間人,替我在陛下那裡探探口風。
然後再通過中間人替我将銀子捐給陛下。

  宋安然說完後,就盯着秦裴看。
言下之意,就是想讓秦裴做中間人。

  秦裴再次哼了一聲,“宋安然,你欠我一次救命之恩,不要得寸進尺。

 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裴,隻說了一個名字,“簪花夫人!

  秦裴大皺眉頭,“想都别想。
上次的紫玉葡萄,隻能幫你震懾韓王府。

  宋安然依舊盯着秦裴。

  秦裴闆着臉說道,“簪花夫人不是朝堂中人,自然不會參與朝堂大事。
你父親的事情求她沒用。
而且她也不認識宋家,自然不可能幫宋家出頭。

  宋安然對簪花夫人也沒抱有希望,她隻是想試探一下秦裴的反應。

  宋安然歎了一口氣,表情哀傷地說道:“我能想到的最厲害的人就是簪花夫人。
如果夫人不能出面幫忙,那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  秦裴狐疑地看着宋安然。
宋安然這是在做戲吧,這是在博取同情吧。
當然,宋家的事情的确很值得同情。
不過宋安然當着錦衣衛都能那麼強硬霸道,又怎麼可能在他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。

  不過秦裴轉念又想到,萬一宋安然隻是表面堅強,内心惶恐,此時此刻她不是在做戲,而是真情流露,難道他真的要忽視嗎?

  可是秦裴不是一個輕易會做出承諾的人。

  宋安然猛地擡頭望着秦裴,眼神帶着強烈的期盼,“簪花夫人那裡,我不敢有半點指望。
如今我隻能靠秦公子幫忙。
你能将我從錦衣衛手中救出來,就一定有辦法将我父親救出來,對嗎?

  秦裴問道:“你是在求我?

  “對,就當我是在求你。
秦公子,你能救我父親嗎?
你那什麼内衛衙門,我聽都沒聽說過。
可見一定是一個極厲害,權勢極大的衙門。
你有辦法幫我父親脫罪,對不對?

  秦裴皺眉,冷靜地說道:“我救不了你父親。
你父親想要出來,得另想辦法。

  宋安然瞬間失望地笑了出來,“原來你也救不了我父親啊。
那我父親豈不是注定要死在诏獄裡。

  “不會死,我會護着你父親,不讓錦衣衛對他動刑。
”秦裴擲地有聲地說道。

  宋安然又是眼前一亮,“當真?
你真的能夠護着我父親,不讓錦衣衛對他動刑。

  “我說到做到。
”頓了頓,秦裴又說道:“但是我不能救你父親出來。
不過我可以幫你給上面傳話,讓上面的人替你父親在陛下面前說好話,或許你父親的事情會有所轉機。

  宋安然微蹙眉頭,她盯着秦裴地雙眼,她看到了隐藏在其中的心機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需要什麼條件,你才肯幫我傳話?

  秦裴緊盯着宋安然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我需要你手中的籌碼?

  宋安然心頭暗驚,秦裴所謂的籌碼是指那些糧食嗎?

  不,她不可能将糧食交出去,就換一句傳話。
這樣的虧本買賣她絕不會做。

  宋安然要讨價還價,“我……”

  可她剛開了個頭,秦裴就打斷了她的話,“我要你告訴我,一五一十,二龍戲珠……究竟代表了什麼意思。

  哐當!

  宋安然的心高高的提起,瞬間又重重地落下。

  宋安然攥緊了拳頭,“我就知道那天晚上的三個黑衣蒙面人,肯定有一個是衙門裡的人。
隻是沒想到會是你。
你竟然夜闖侯府威脅我。
秦裴,這回是你欠我。

  秦裴沒理會宋安然的怒火,“隻要你肯說實話,之前的救命之恩一筆勾銷。
我還會盡力幫你救出你父親。

  宋安然呵呵冷笑,“秦裴,是不是從南州開始,你就一直盯着我。

  秦裴沒有否認。

  宋安然怒道,“秦裴,從今天開始我不欠你。

  “你得先将劉素素告訴你的秘密告訴我,才算不欠我。
”秦裴冷着臉說道。

  宋安然冷笑,“之前我還以為你到錦衣衛救我,是出于好心。
果然不能将人想得太美好,你根本就是沖着那本佛經來的。
你們解不開佛經的秘密,所以才會找上我。
我都懷疑,我父親被關進诏獄,是不是你們做的局。
目的就是逼我吐露真相。

  秦裴反駁,“你父親的事情,和劉素素的事情沒關系。
不要将兩件事情混為一談。

  “就算一開始沒關系,現在也有關系。
”宋安然大怒,“你們拖着不肯放我父親,不就是想用我父親威脅我,讓我老實交代嗎?

  “那你會老實交代嗎?
”秦裴問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呵呵冷笑,“事到如今,我還有得選嗎?

  秦裴搖頭,“沒得選。

  是啊,沒得選。
宋安然本來也沒打算過要一輩子替劉素素保守秘密。
而且劉素素已經死了,劉素素留在梅園桂花樹下的東西對宋安然來說,也沒有絲毫的意義。
因為她從一開始,就不想參與到劉素素的事情中來。

 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,對秦裴說道:“我可以告訴你秘密,不過我要你答應我,一定要救出我父親。

  “我隻能盡力,不能保證一定會救出你父親。
”秦裴實話實說。

  可是宋安然很不滿意。

  宋安然狠狠地盯着秦裴,“你還想不想知道佛經的秘密?

  秦裴挑眉,“你要是不說出佛經的秘密,那麼我也不能保證錦衣衛不會對宋大人用刑。

  竟然威脅她,真是無恥!

  秦裴表示:彼此,彼此。
宋安然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。
兩個人都無恥,就不要彼此嫌棄了。

  宋安然哼哼兩聲,“好吧。
讓你保證救出我父親,的确有些強人所難。
你能保證錦衣衛不對我父親用刑,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。

  秦裴狐疑地盯着宋安然。
宋安然會如此善解人意,替人着想。
秦裴表示深深的懷疑。

  宋安然不算計他,就算是良心大大的好。

  宋安然表示特無辜,特委屈。
她要做一回誠實的人,竟然還被懷疑。
真是豈有此理。

  宋安然寒着臉,對秦裴說道:“本姑娘向來言出必行,有一說一。
你去打聽打聽,誰不說我的信用好。

  秦裴眉眼上挑,笑了笑,說道:“那好。
那現在你就告訴我,那些數字成語究竟代表了什麼。

  宋安然很誠實地說道,“代表了頁碼裡面的某個具體的字。

  秦裴說道:“這一點我清楚,可是這些數字成語沒有任何規律可循。
我們做了許多組合,得出的答案不一,而且已經證明這些答案全是錯的。
我想如果世上還有人知道正确的答案的話,那隻有你,也隻能是你。
所以請告訴直接我要問的答案。

  宋安然得意一笑,“你說的沒錯。
這世上隻有我,也唯有我知道這些數字成語代表了什麼。
不過在揭曉答案之前,我要先看看你取下胡子的模樣。

  秦裴瞬間變了臉色。
奈何大胡子殺傷力太強,宋安然完全感受不到這一點。

  秦裴狠狠瞪了眼宋安然,“如果不給你看,你要怎麼樣?

  “你不給我看,我就不告訴你正确的答案。
你們就慢慢去找吧,找到天荒地老也未必找到正确的答案。

  宋安然說完後就笑了起來,笑得就像是個小狐狸。

  秦裴牙痛,他就知道宋安然這女人不老實,之前那什麼悲傷啊,可憐啊,誠實啊,全都是裝出來騙人的。
她早就在這裡等着。

 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裴。
想知道答案,行啊,先将胡子摘下。

  秦裴無奈之下,不得已隻能将大胡子摘下。

  然後,一張花美男的臉就出現在宋安然眼前。

  宋安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。
遠看還不覺得,近看真是太違和了。
這麼兇悍的一個男人,配了這麼一張白嫩的臉,哈哈,真是笑死人了。

  秦裴大怒,“笑夠了嗎?

  宋安然搖頭擺手,“我都着急上火了好幾天,你就不能讓我多笑一笑。
你至于這麼冷酷殘忍,無理取鬧嗎?

  到底是誰冷酷殘忍,無理取鬧。

  秦裴氣的想要打人。

  宋安然看一眼笑一次,看一眼又笑一次,實在是停不下來。
真的太違和了,這臉太嫩了,嫩得能掐出水來。

  宋安然笑個不停,秦裴臉色越來越黑,渾身散發着寒氣。
大冬天的,也不怕将人凍着。

  宋安然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,“好啦,我不笑了。
噗嗤……哈哈……”

  實在是控制不住怎麼辦。

  秦裴不理會宋安然,幹脆利落的将胡子黏在臉上,又恢複了真男人本色。

  宋安然先是愣了下,接着又哈哈大笑起來。

  秦裴不理會宋安然的笑聲,“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,現在該你兌現承諾的時候。

  宋安然這一回是真的止住了笑聲。
她問了一個問題:“内衛是什麼衙門?

  秦裴面目嚴肅地說道:“不該打聽的就不要打聽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故作神秘。

  秦裴哼了一聲,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宋安然内衛什麼衙門。
因為内衛根本就不算是一個衙門。

  如果說錦衣衛是永和帝放在外面的惡犬,那麼内衛就是永和帝藏在暗處的餓狼。

  錦衣衛主要職責是偵緝捕盜,監察百官都是永和帝當皇帝後,為了加強錦衣衛的權柄,才給了錦衣衛監察百官的權力。

  至于内衛,錦衣衛能做的,内衛同樣可以做。
錦衣衛不能插手的,内衛同樣能插手。
而且内衛的行動不限于大周國内。
邊關地區,外族聚集地,才是内衛的主要活動場所。

  内衛由宮裡的太監統領,直接聽命于永和帝。

  内衛成員的來曆也很複雜。
有可能是貴介公子,有可能是王公貴族,也有可能是販夫走卒。
總之,身邊的每一個人,都有可能成為内衛。

  秦裴的身份應該保密,他在錦衣衛面前暴露身份,已經算是破壞了規矩。
當然如果他能破解佛經的秘密,那麼他就算立了大功。
暴露身份的罪名,可以一筆勾銷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“不想說就算了。
接下來我會告訴你答案,請聽好了。

  一五一十:十五頁第一排第十個字。

  二龍戲珠:第二十頁第二排第二個字。

  ……

  八面玲珑:第六十四頁第八排第八個字。

  九死一生:第八十一頁第九排第一個字。

  秦裴快速的翻開佛經,開始對照宋安然的答案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直接給出了最後答案,“合起來就是“東西在梅園桂花樹下。
那地方我沒去過,我也不知道劉素素在桂花樹下放了什麼東西。

  宋安然正等着秦裴回答,結果秦裴突然鑽出馬車在,砰砰砰,就和人打了起來。

  宋安然趕緊打開車門,一看,秦裴正和一個黑衣人打在一起。

  白一悄聲告訴宋安然,“姑娘,那個人像是那天晚上闖入侯府的第三個黑衣人。

  “你說他是影二?

  白一點頭。

  影二啊!
沒想到這人一直跟着自己。
宋安然捏着自己的下巴,做深思狀。
大白天的,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  宋安然問白一,“你有沒有覺得影二的身形有些熟悉?

  白一搖頭,“奴婢沒覺着熟悉。
奴婢就覺着他武功好高,不下于秦裴。
而且和秦裴的路數完全不一樣。
秦裴屬于剛猛路線,影二則顯得很柔和飄逸。
他的輕功一定很好。

  宋安然點點頭,她不懂武功,她隻是覺着影二的身形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或許這個影二,真是她見過的人。

  宋安然胡思亂想。
影二卻突然跳出戰圈,朝南邊方向跑了。

  秦裴想都沒想,跳上馬車抱起宋安然就追了上去。

  宋安然“啊”的一聲大叫。
秦裴和影二打架,關她什麼事,憑什麼要将她捎帶上。
而且她很讨厭在大冬天裡吹風,臉都被吹皺了。
不僅如此,頭發一個勁的往臉上撲,宋安然懷疑她都快變成瘋婆子了。

  真是見鬼了,她怎麼會遇到秦裴這個瘋子。

  更瘋狂的是,白一追在後面。
白一的後面,竟然還有一個黑衣人。
莫非是影七。

  這是湊齊血影七子,就能召喚出龍珠的節奏嗎?

  秦裴突然對宋安然吼道:“靠着我!

  宋安然懵逼,她想殺了秦裴。

  秦裴又說道:“靠着我,風會小一點。

  宋安然咬牙,最後為了自己的臉着想,還是乖乖地靠在秦裴的懷裡,躲避寒風。

  好像過了很久,又好像隻是一眨眼的時間,宋安然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城外梅園。
那個影二就在前面,宋安然一擡眼就能看到。

  梅園桂花樹下,這是關鍵信息。

  秦裴帶着宋安然,拼盡全力趕到桂花樹下。

  剛到桂花樹下,秦裴就将宋安然丢在了地上,然後又和影二戰在了一起。
兩個人打得要生要死,招招都是要人性命。

  宋安然覺着渾身骨頭都在痛,她想大罵秦裴不是人,就是個禽獸。
不經過她的允許,就将她帶來,而且還粗魯的将她丢在地上,害得她摔了一跤,身上的衣裙全都髒了,頭發也亂了,臉也是僵硬的。

  宋安然坐在石凳上,就看着那兩人打生打死。

  然後白一和影七也到了。
這兩個人又莫名其妙的打了起來。

  白一的武功并不弱,至少不會比影七弱多少。
上次會被影七制住,影七完全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。

  宋安然見他們四個人打得難舍難分,她也不打攪他們。

  揉揉膝蓋,然後站起來圍着桂花樹走了一圈。

  桂花樹下光秃秃的,沒有坑,沒有洞,看不出有藏東西的地方。
至少以宋安然的火眼金睛沒有看出來。

  再看桂花樹四周,離桂花樹最近的是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。
再遠一點就是大片的梅林。

  也就是說,這顆桂花樹是梅園内唯一的一顆桂花樹。
劉素素用佛經告訴她的東西,就藏在這顆桂花樹下面。

  莫非桂花樹下面真有坑?

  宋安然低頭打量,四周的土壤都是一個色,完全看不出來有被人挖動過。

  宋安然又擡頭朝桂花樹上看去,小個子桂花樹在宋安然的掃視下,一目了然。

  宋安然沉思,劉素素到底将東西藏在了什麼地方。

  劉素素給她佛經,給她密碼,不可能耍着她玩,更不可能讓她找不到東西。

  按照宋安然對劉素素的了解,東西應該放在一個很明顯的,卻又十分普通,完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。

  宋安然掃視四周,最後,她的目光落在了了石桌的石凳上。

  石桌和石凳,很明顯,又十分普通,完全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。
這完全符合劉素素藏東西的習慣。

  瞬間,宋安然的心跳開始加快,血液湧上頭頂。
宋安然從内心發出一種興奮感,一種秘密就要被揭開的興奮感。

  宋安然盡量做到鎮定自若,緩慢地,不引人注意的走到石桌邊,然後很随意的坐下。
又故意揉揉腿,似乎在來梅園的過程中,她的腿遭受了十級傷害。

  然後宋安然一雙眼睛開始圍着石桌石凳打量,很普通,沒看到有藏東西的地方。

  宋安然以寬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手,開始沿着石凳搜索。
結果一無所獲。
而且還發現,如果真有東西藏在桂花樹下的話,肯定不是藏在石凳下面。
因為石凳下面根本就沒有藏東西的地方。

  那麼就隻剩下石桌。

  看着石桌,宋安然開始心跳加快,面上卻平靜無波。

  她一邊盯着那四個人的打鬥,防備有人朝她看過來。
一邊又悄悄的将手伸向石桌背面。

  沒有,沒有,等等,她摸到一塊油布包袱。
很薄的一塊油布,包裹着什麼東西。
感覺分量和厚度,油布裡面藏得應該是文書一類的東西。

  要拿出來嗎?

  事到如今,已經是騎虎難下。
就算曾經她不想沾染劉素素留給她的東西,可到了如今,她也不得不沾染上這天大的麻煩。

  所以,宋安然很幹脆的取下粘在石桌背面的油布包。

  接着,看都不看一眼,就直接放入懷中。

  接下來,宋安然就端坐在石凳上,神情悠閑地看着四個人打生打死。

  或許她應該趁着他們不注意的時候,偷偷離開這裡。
可是這樣一來,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要是秦裴這幫人在桂花樹下沒找到東西,肯定又會找上她,各種威脅,各種手段。

  隻需要三秒鐘的時間,宋安然就做出了決定。

  無論如何,她得先看看油布裡面究竟藏了什麼秘密,讓這些人不要命的搶來搶去。

  宋安然幹脆躲進了梅林裡,以最快的速度打開油布,拿出裡面的東西。
就兩頁信紙。

  信紙很普通,上面的字迹顯得很潦草,像是匆忙中寫下來的。
但是上面的内容卻十分驚人。

  那是一長串名單,名單旁邊寫着日期,金額,這事由。
這分明是一份受賄行賄的名單。

  宋安然以最快的速度掃視完名單。
行賄名單和受賄名單隻有五成重疊,而且上面的名字對宋安然來說,絕大部分都極其陌生。

  宋安然突然感到背後有狂風襲來。
心道不好,低頭,然後幹脆利落的丢出手中的兩張名單,又以最快的速度躲到梅樹背後。

  兩張名單剛飄蕩在空中,秦裴和影二就一人搶了一張。

  兩人對視一眼,又開始互相搶對方手裡的那張名單。
簡直是不死不休的節奏。

  緊接着影七也加入了搶掠的現場。

  白一被影七給丢棄了,顯得很不服氣,還想和影七再幹一仗。

  宋安然趕忙出聲喊道:“白一,過來。

  白一來到宋安然身邊,滿臉怒火地說道:“他們欺人太甚。

  “别管他們,我們趕緊離開這裡。

  宋安然拉着白一的手,就朝梅林外奔跑。

  “宋安然,不準走!

  秦裴怒吼一聲,将宋安然吓得心跳都快了一拍。

  宋安然哪裡會理會秦裴的威脅,她在白一的保護下,不要命的朝梅園外面跑去。
目标就是梅園的後門,後門後面的相國寺。

  秦裴卻不依不饒,連影二和影七也不管了,專門追宋安然。

  結果影二和影七又跟着追上來,簡直是沒完沒了。

  眼看逃不掉了,宋安然幹脆放棄逃跑。

  她突然轉身,回頭,盯着從天而降的秦裴,“姓秦的,你想怎麼樣?
你要我同你說實話,我已經說了。
我對你的承諾,已經完成了。
你再敢逼我,别怪本姑娘和你同歸于盡。

  一句同歸于盡,讓秦裴突然停住了前進的腳步。

  至于影二和影七,則站在離秦裴宋安然五步遠的距離,形成一個合圍之勢。

  秦裴朝影二瞥了眼,一眼瞬間,兩人似乎就達成了某種默契。

  隻見秦裴對宋安然說道:“将你見到的内容寫下來。

  宋安然嗤笑一聲,“你當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啊。
我又不是天才,随便掃了一眼,怎麼可能記下來。
而且你想知道另外一張名單的具體内容,問他要啊!

  宋安然指着影二,“你們兩人完全可以抛下敵對關系,暫時合作,互通有無。
這樣豈不是很好,大家都滿意。

  影七突然開口說道,“我不滿意。
我贊成讓宋姑娘寫三份相同的名單出來。

  “你是誰啊?
”宋安然怒斥影七,“你算老幾啊,憑什麼你讓我做什麼,我就必須做什麼。

  影七大怒。
宋安然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處境。

  在三個武功高手的圍攻下,還敢大放厥詞,簡直不知死活。

  宋安然指着秦裴說道:“我說了,你最好别逼我。
如果非要逼我就範,那就将我父親救出來。
否則免談。

  秦裴寒着一張臉,“我辦不到。

  “逼迫我這樣的小姑娘,你就敢。
叫你救人,你就不敢。
秦裴,你算什麼男人。
你們兩個不準笑。
你們兩個藏頭露尾的,連真面目都不敢露出來,連秦裴都不如。
秦裴不算男人,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男人。

  宋安然大怒之下,大展嘴炮功力,讓三個男人齊齊變了臉色。

  秦裴咬牙,“宋安然,别胡說八道。
這對你沒好處。

  宋安然冷笑一聲,“你們做的哪件事情對我有好處?
你們要密碼,我給了你們密碼。
你們解不開密碼,我替你們解開。
你們找不到東西,我替你們找。
如今名單有了,竟然還要我替你們謄寫。

  喂,你們三個可是大男人,什麼事情都讓我一個小姑娘來做,那要你們三個男人有什麼用?
你們不覺着羞愧嗎?
不臉紅嗎?
不覺着丢人嗎?
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威脅我。
我要是你們,早就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。
一群丢人現眼的玩意。

  這話可真毒。

  秦裴又和影二交換了一個眼神,秦裴張嘴說道:“不用你謄寫,你念出來,我們自己會記錄。

  宋安然嗤笑一聲,“我都說了,我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。
所以,别再逼我,否則我翻臉。

  影二突然将手中的名單拿出來,遞給宋安然。

  宋安然驚疑不定。

  影二說道:“給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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