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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卷 第249章 壽宴相親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18711 2025-02-21 11:28

  宋安然的手勾着顔宓的衣領,問道:“再過幾天就是公爹的壽宴,你和四弟會回來嗎?

  “我肯定要回來。
四弟那裡,估計不會回來。
傷還沒治好,霍大夫也不會放人。

  宋安然想了想,說道:“壽宴那天,侯府二房會過來。
大家趁機見個面,彼此相看一下。
四弟不出面,會不會不合适?

  顔宓對宋安然說道:“這事你能和侯府二房說說嗎?
四弟不是不尊重他們,隻是因為在治傷,才不能回來。
再說,四弟治好了臉上的傷,侯府二房應該高興才對。

  頓了頓,顔宓又說道:“要是治療效果真的如霍大夫說的那麼好,那以後四弟的婚事就不用發愁了。
說句不好聽的,屆時就是侯府二房高攀國公府。
他們要是不滿意,這門婚事不做也罷。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你這分明是仗着身份地位欺壓别人。

  顔宓笑道:“誰讓侯府二老爺自己不争氣。
但凡他有點真本事,我對他肯定客客氣氣的。

  宋安然白了顔宓一眼,說道:“行了,我都明白的。
我那三個舅舅,大舅舅能力有限,好在不折騰,為人本分。

  至于二舅舅,性子軟弱了一些,也缺乏主見,這樣的人本就不該走仕途。
三舅舅嘛,想法多,為人靈活,可惜眼高手低,缺乏實幹。

  三個舅舅都不成材,老侯爺隻能趁着自己還活着的時候,将孫子輩培養出來。
要是孫子輩也一個成材的都沒有,那等老侯爺一過世,侯府真的要完蛋了。

  好在沐文大表哥已經在軍中立足,也有能力擔負起整個侯府的重擔。

  宋安然想起當年蔣氏過世,她和蔣沐文第一次見面,真将蔣沐文當成了一個一事無成的纨绔子弟。
誰會想到,蔣沐文那副纨绔的模樣竟然是裝出來的。

  對了,這其中還牽連到一個人,就是花娘子。
這麼多年,花娘子生不見人,死不見屍,宋安然曾懷疑花娘子死在了蔣沐文的手裡,隻是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。

  而且宋安然也不好意思去問蔣沐文,于是花娘子的事情就被大家選擇性的遺忘了。

  顔宓說道:“侯府有蔣沐文這麼一個成材的人就足夠了,成材的人多了,侯府内部肯定免不了傾軋争鬥。
以侯府如今那點家底子,經不起大家烏雞眼一樣的鬥。
蔣沐文再努力幾年,到時候以絕對的勢力回歸侯府,碾壓一衆兄弟,就可以順利從老侯爺手裡繼承爵位。

  宋安然瞪大了眼睛,“你的意思是讓沐文大表哥越過大舅舅,直接從老侯爺手裡繼承爵位?
這不行吧。
大舅舅不管怎麼說,也是法定繼承人。
沐文表哥是做兒子的,怎麼能夠越過做老子的。

  顔宓神秘一笑,小聲告訴宋安然:“這種爵位繼承,規矩很重要,但是老侯爺個人的意見同樣重要。
如果老侯爺下定決心讓蔣沐文繼承爵位,他可以去宮裡面請旨。
隻要得到了陛下的支持,蔣沐文完全可以越過他老子繼承爵位。

  “這樣一來,侯府會亂套的。
”宋安然對侯府那些人沒有信心。

  顔宓冷笑一聲說道:“一旦下了聖旨,就算有人反對又如何?
那些人有膽子造反嗎。
既然沒有膽子造反,那就老老實實的按照旨意辦事。

  宋安然嗤笑一聲,“陛下求穩,不會輕易下這種容易引起人心波動的旨意。
而且老侯爺在陛下面前沒有那麼大的面子,靠老侯爺一個人請不來這樣的旨意。
爵位始終還是會落到我大舅舅的頭上。

  “這可不一定。
”顔宓咬着宋安然的耳朵說道,“要是蔣沐文有本事請動嶽父大人出面幫忙,這件事情就有可能成功。

  宋安然翻了個白眼,冷笑一聲,“我父親才不會幹涉侯府的爵位繼承。
這種事情不管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,都會遭人記恨。
再說了,我們宋家又不貪圖侯府那點産業,犯不着上趕着找麻煩。

  顔宓點點頭,“你說的對,嶽父大人的确不會幹涉侯府的爵位繼承。
除非老侯爺出面請托,或者侯府的爵位争奪牽連到了宋家。

  宋安然戳了一下顔宓,“你怎麼突然對侯府的爵位繼承這麼感興趣。
是不是在冒什麼壞水?

  “娘子冤枉。
我這不是想着國公府快要和侯府做親家了,要是侯府一團亂,說不定就會牽連到國公府頭上來。
要是蔣沐文繼承了爵位,蔣沐文性子果斷,行事幹脆,肯定能夠壓服侯府上下人等。
要是爵位落到大舅舅的身上,侯府隻會比現在更亂,不會比現在更好。

  顔宓一本正經地說道。

  宋安然微蹙眉頭,“你說的有點道理。
要是大舅舅繼承了爵位,以大舅舅和方氏的想法,肯定是想把爵位傳給蔣沐元。
不過蔣沐元到目前為止,還沒展現出出衆的能力和才華,他不一定承擔得起侯府的重擔。

  “正是這個理。
我們現在考慮這個問題也是未雨綢缪。

  說完,顔宓還在宋安然臉上吧唧了一下。

  宋安然瞪了他一眼,警告顔宓不準亂來。

  顔宓抱着宋安然,笑着說道:“那些都是侯府的事情,讓侯府的人自己操心去。
不過下次你見了蔣沐文,可以适當提醒他一聲,要是想争爵位,現在可以動手了。

  宋安然盯着顔宓,“你告訴我,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?

  顔宓搖頭,“也不是什麼消息。
就是前幾天遇到了老侯爺,當時霍延跟在我身邊,我讓霍延偷偷給老侯爺診脈。
霍延告訴我老侯爺身子骨不太好,要是不注意保養,估計壽數有限。

  宋安然猛地坐起來,“霍延真的這麼說?

  顔宓點頭,“此事不敢欺瞞娘子。

  宋安然捶了顔宓一下。

  宋安然緊皺眉頭,霍延的醫術宋安然還是知道一點的。
霍延從小就跟随在霍大夫身邊學醫,加上本身也有學醫的天分,雖然還比不上霍大夫那麼厲害,但是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成為一代名醫。

  霍延給老侯爺診脈,肯定是看出了什麼問題,隻是不好當着老侯爺的面說出來。

  宋安然對顔宓說道:“改明兒我給霍大夫下一張帖子。
霍大夫肯定來不了,就讓霍延來國公府。
我有話問他。

  “今年的壽宴,來的人都是自家親戚,沒那麼多講究。
霍延過來也可以。
隻是你别吓着人家。

  宋安然呸了顔宓一聲,“我是母夜叉嗎?
我怎麼就吓着他呢?
他是個大男人,還能被我一個小女子吓着?

  顔宓哈哈一笑,“我就這麼一說,娘子千萬别當真。

  宋安然哼了一聲,“要是老侯爺的身體真的快不行了,那侯府那邊很快就會亂起來。

  顔宓安慰道:“你何必替侯府操心。
侯府的事情自有侯府的人去解決。

  宋安然苦笑一聲,“道理我明白。
我隻是不忍心外祖母受苦。

  頓了頓,宋安然又說道:“外祖母曾想讓我嫁進侯府,這是真的。
可是外祖母關心我,還有安傑這也是真的。
外祖母年齡大了,要是老侯爺有個三長兩短,加上幾個舅舅舅母鬧騰,我擔心外祖母會被他們氣出病來。

  “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,就将老夫人接出侯府住一段時間。
眼不見心不煩。
”顔宓說道。

  宋安然搖頭,“侯府是外祖母的命根子,無論如何外祖母也不可能在那個時候離開侯府。
罷了,侯府真要鬧起來,就讓沐文大表哥去操心吧。
他是侯府嫡長孫,即便不能越過大舅舅繼承爵位,我想他也有辦法壓制那些人。

  “名不正言不順。
蔣沐文如果不能繼承爵位,以他現在的成就想要壓服侯府所有人很難。

  “再難也要做。
”宋安然咬牙,“要是誰敢欺負外祖母,我和他們沒完。

  “娘子果然護短。

  宋安然白了顔宓一眼,“我這都是跟你學的。

  “學得好!

  宋安然推了把顔宓,“既然四弟在壽宴那天不能回來,你趕緊去給老太太說一聲。
老太太這些日子一直惦記着四弟那邊的情況,天天往佛堂燒香拜佛,希望菩薩顯靈,保佑四弟平平安安,順順利利。

  “老太太有心了。
我這就去見老太太。

  顔宓去上房的時候,沒有驚動任何人。
顔定在霍大夫那裡治療的事情,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。
顔宓不想驚動人,就是不想被人攔下來問東問西。

  在顔定的傷徹底痊愈之前,顔宓決定對外保密。
除了有限的幾個人,其他人都别想從他這裡打聽到任何關于顔定的消息。

  顔宓之所以采取這種手段,也是擔心有人說三道四,更擔心有人跑到霍大夫那裡去打攪顔定的治療。

  顔宓回來,顔老太太很高興。
問了很多關于顔定的情況。
得知治療過程很順利,顔老太太連說了好幾次阿彌陀佛。

  顔老太太得知壽宴那天,顔定不能回來,表示理解。
雖說有些可惜,對侯府二房也有些不周到,但是什麼事都比不上顔定治傷重要。

  顔定傷了這麼多年,眼看着曙光就要出現,萬萬不能因為婚事就出現漏子。

  要是侯府二房有所不滿,大不了不做這門婚事。
等顔定臉上的傷治好了,隻要沒以前那麼醜陋恐怖,以顔定國公爺嫡次子的身份,根本不愁找不到老婆。
比蔣菀兒出身更好的,更貌美的姑娘都能娶進門。

  顔宓清楚,顔老太太是對顔定的婚事有了新的想法。

  顔宓不得不提醒顔老太太,“那位蔣姑娘,四弟已經見過一面。
四弟表示對蔣姑娘很滿意,心裡頭是願意這門婚事的。
四弟這次之所以肯下定決心去治傷,也是因為蔣姑娘。
可見四弟是真心想娶蔣姑娘為妻。

 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顔老太太,等侯府二房來了後,别搞小名堂。
大家客客氣氣的相親。
真要合适,就定下這門親事。
沒必要因為顔定臉好看了,就出爾反爾,做出一副市儈小人的模樣。

  以國公府的權勢,已經不需要姻親強強聯合,有權有勢。

  要是國公府的姻親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家,反而容易引起宮裡面的警惕。

  顔老太太說道:“老身也是心疼四郎。
四郎這些年受了多少苦,你也是親眼看見到。
老身就想将最好的給四郎。

  顔宓幹脆對顔老太太說道:“那等看過了蔣姑娘之後,再做決定吧。

  顔老太太點頭,“行吧。
老身也很好奇,能讓四郎點頭的姑娘,到底長什麼模樣。

  顔宓同顔老太太說完了話,就離開了國公府,回到霍大夫那裡繼續陪着顔定。

  數日之後,就是國公爺的壽宴。

  親朋好友們都計算着時間來到國公府,給國公爺賀壽。

  顔宓也一大早回到國公府。

  宋安然讓他趕緊去洗漱。
大夏天的,一身的汗臭味,都快熏死人了。

  顔宓見自己熏到了宋安然,不知反省,還偏要朝宋安然身上靠。
氣的宋安然狠狠的踢了他兩腳,顔宓這才罷休。

  顔宓洗漱完畢,又換了一身衣服,兩人一起前往上房給國公爺賀壽。

  小兩口來到上房的時候,好幾個親朋好友都在,文家同葉家也都在上房。

  宋安然同顔宓走在一起,絕對是金童玉女,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。
不少人都在顔老太太身邊湊趣,直說小兩口相配。
不僅是容貌相配,而是全方位的相配,家世,才情,能力。
這門婚事做得太好了。

  顔老太太聽了,頓時哈哈大笑起來,心裡頭很得意,又自豪。

  文家人和葉家人,都是第一次見到顔宓。

  顔宓身為京城四大公子之首,其容貌和氣度都對姑娘家有着強大的殺傷力。

  想當初,多少姑娘為了顔宓吃不下飯,睡不好覺。
多少姑娘對顔宓心心念念。
為了接近顔宓,情願忍受顔飛飛的壞脾氣,還要放下身段哄着顔飛飛。
目的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嫁給顔宓。

  最後顔宓落入宋安然的手中,京城貴女,十有**都咬碎了銀牙,暗地裡詛咒宋安然。

  如今宋安然和顔宓成婚,夫妻恩愛,惦記顔宓的人自然就少了。
娶了老婆的男人,總歸沒有未婚男人那麼值錢。

  在場的親朋好友,都是見過顔宓的。
就算顔宓有着絕世容顔,大家見慣了,沖擊力也就小了很多。
就好比天天吃大餐,吃多了也就不稀奇了。

  但是葉家人和文家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顔宓,無論男女老少,都被顔宓的絕世容顔給刺激到了。

  尤其是葉芙和文敏兩個小姑娘,兩個人都盯着顔宓看,看得眼睛都不知道眨一下。

  她們活了十多年,并不是無知村姑,跟随在父母身邊也算是見多識廣,可是從來沒見過像顔宓這樣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。

  顔宓的盛世容顔,加上強大的氣場,将兩個小姑娘的矜持沖擊得滴點不存。
兩顆少女心都在為顔宓而跳動。

  葉芙同文敏都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,正是對男女之事懷揣好奇的年紀。
顔宓的出現就好比給她們打開了一扇新窗戶,原來男人可以這麼好看,還這麼有氣勢。
聽說還是探花郎,而且還是國公府世子。

  天啦,顔宓根本就是她們夢中的白馬王子。
她們想要嫁的男人就是顔宓這樣的。
可是世上隻有一個顔宓,而且還結婚了。

  瞬間,兩顆少女心都心碎了。
同時宋安然都成了她們心目中,目前最記恨的對象。

  宋安然偷偷掐了一把顔宓。
好歹收斂點,别勾搭小姑娘春心亂動。

  顔宓表示自己很無辜,他眼睛裡心裡頭全是宋安然,根本沒朝旁邊的人看一眼。
小姑娘春心亂動和他有屁的關系啊。
這幾年對他春心亂動的姑娘多了去了,難不成他每個都要負責嗎?
簡直就是笑話。

  再說了,他就長這麼好看,就是這麼吸引小姑娘。
這不是他的錯,怪隻怪小姑娘定力太差。
要是人人都像宋安然一樣坐懷不亂,世界就清淨了。

  宋安然偷偷白了眼顔宓,要臉嗎?

  顔宓笑了笑,在娘子面前自然不需要臉面。
怎麼厚臉皮怎麼來。

  宋安然掐了把顔宓的手指尖,不理他了,還是拜壽重要。

  國公爺高坐在主位上,接受兒子兒媳的拜壽。

  顔宓送上宋安然精心準備的壽禮,兩人一起祝國公爺壽比南山,福如東海。

  國公爺哈哈大笑起來,連說了好幾個‘好’。

  再看宋安然送的禮物,是一尊兩尺來高的紅珊瑚。

  賓客們見了,紛紛稱贊,都說國公爺有福氣,兒子兒媳這麼孝順。

  國公爺一臉得意的大笑起來,多賓客們顯擺道:“我這兒子最有本事,有本國公當年的風範。
我這兒媳,最是能幹,如今兒媳婦當家,府裡府外都被他操持得井井有條,都不需要本國公去操心。
而且我這兒媳婦格外孝順,之前是上古名劍,如今又是紅珊瑚。

  大家聽了國公爺的話之後,都紛紛附和,大誇宋安然能幹孝順。

  宋安然少不得要客氣幾句,謙虛回話。

  坐在旁邊的顔老太太也笑道,“國公爺說的沒錯,這個孫媳婦老身最最滿意。
大家瞧瞧,我家大郎媳婦是不是長得格外水靈。

  有人就附和道:“全京城的福氣都到了老太太這裡,瞧這府裡的姑娘還有媳婦,個個都水靈靈的。
真是羨慕死人了。

  顔老太太哈哈大笑起來,又得意又驕傲。

  這會門房來報,說是宋家人來祝壽了。

  宋子期沒來,來的人是宋安傑宋安平兩兄弟。

  宋子期是文官,今兒國公府請客,來的客人九成九都是勳貴武将一脈。
宋子期要是來了,他就成了被人看的稀罕物,純粹是格格不入,自找不痛快。

  不過國公爺的壽宴,宋家作為姻親,肯定是要有所表示的。
反正宋安傑和宋安平都大了,派他們兩兄弟過來正合适。

  顔宓聽到自己的兩個小舅子來了,同國公爺說了一聲,就出門迎接去了。

  顔宓一走,葉芙和文敏總算回過神來。
兩個小姑娘臉頰紅紅的,顯得很羞澀。
心裡頭小鹿亂撞,不知該何處安放一顆亂動的春心。

  兩個小姑娘都知道,自己來京城就是為了婚事。
以前她們二人都對婚事沒有一個明确的想法,今日見了顔宓,兩人在心裡頭都對婚事有了清晰的想法。

  她們二人都在心裡頭下定了決心,找丈夫就要找顔宓這樣的。
隻是世間隻有一個顔宓,要是在外面找不到如顔宓一般好的男人,又該如何是好?

  她們二人不約而同地朝宋安然看去,眼神幽怨。
顔宓為什麼就成親了,為什麼宋安然的命就這麼好。
要是她們早幾個月來到國公府,會不會就有機會嫁給顔宓。

  宋安然突然轉頭,朝文敏葉芙看過去。
兩個小姑娘都受了驚吓,一副驚慌不安的模樣。

  文敏低下頭,咬着唇,心裡頭想着宋安然真兇。
同時又想着就算給顔宓做二房也是好的。

  葉芙的想法就激進多了。
她的親姑姑是國公府的三太太,憑着這層關系,她想要嫁入國公府,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。
但是她不想同宋安然做妯娌,她想取宋安然而代之。

  要是宋安然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,那麼顔宓是不是會休妻?
要是顔宓休了宋安然,她是不是就有機會。

  葉芙越想,越覺着自己的想法很好,很完美。
反正隻要能嫁給顔宓,這輩子死而無憾。

  葉芙卻不知道,葉太太已經盯了她好一會了。

  葉芙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“娘,你看着我幹什麼?

  知女莫若母。
葉芙從不懂掩藏自己的心思,葉太太瞧了幾眼,就将葉芙的想法猜了個**不離十。

  葉太太闆着臉,悄聲說道:“你給我收斂一點。
這裡是國公府,不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。
還有,以後離你大表嫂遠一點。
要是讓我知道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,我就收拾你。

  葉芙一臉心虛,“娘在說什麼啊,女兒聽不懂。

  “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,你心裡頭清楚。
總之不準去招惹你大表嫂。
你大表嫂的父親是戶部尚書,将來還會入閣,豈是我們這樣的人家能招惹的。
聽到沒有!

  “知道了,我絕對不會去招惹大表嫂。
”葉芙不情願地答應下來。

  真是氣死人了,什麼好事都被宋安然占全了,輪到她們的時候連湯都沒得喝。

  顔宓接了宋安傑宋安平,就帶着人到上房賀壽。

  宋安平和宋安傑都是半大小子,一個十三四歲的年紀,一個十一二歲的年紀。
兩人都長了一副好相貌,身量又高,加上長年讀書,自有一種區别于勳貴武将子弟的讀書人氣質。

  其中宋安傑又要比宋安平長得更出衆,人也顯得更沉穩。

  至于宋安平,以宋家的标準來說,他是不成材的。
甚至在宋子期的眼裡,宋安平就是個污點,恥辱。

  但是将宋安平放在勳貴武将家裡,以勳貴武将家對子弟的要求來說,宋安平也是冒尖的。

  宋安平好歹也讀了這麼多年的書,加上家世底蘊熏陶,不敢說文章做多好,至少也能出口成章,到外面裝一裝,也能裝出個讀書人的樣子來。

  總而言之,在在場的太太夫人眼裡,宋家的這兩個小子都是出類拔萃的。
隻可惜,其中一個是庶出。

  不過宋家家風清正,無論庶出還是嫡出,都是同樣标準培養。
成不成才就看個人的天賦和努力程度。

  宋安傑和宋安平并排站在一起,給國公爺祝壽。
同時送上宋家的禮物。
宋家給國公爺的壽禮,放在禮盒裡。

  國公爺沒有拆開禮盒,長條形的禮盒拿在手裡估算了一下分量,又晃了兩下聽了下動靜,貌似是一把劍。
莫非又是上古名劍?

  國公爺有些愕然,難不成宋家的上古名劍,就跟菜市場的大白菜一樣,可以論斤買的嗎?

  要真是這樣,宋家得有多深的底蘊啊!

  一百多年前的前皇朝,那時候宋家也是勳貴,國公府自然也不差。
否則兩家也做不了親家。
那時候兩家都是有底蘊的人家,有點别人沒有的珍藏不出奇。

  但是經曆皇朝末年動亂,顔家敗落。
老祖宗的珍藏,很多都已經煙消雲散。
到了本朝,顔家再次發家,看似風光。
可是底蘊上就比那些一直沒有斷絕傳承的世家差了一點點。

  據國公爺了解,當初皇朝末年,本朝剛剛建國的那段時間,宋家的遭遇不會比顔家好很多。
可是宋家竟然有本事将前朝老祖宗積攢下來的财富保存到現在,這份本事就不得了了。

  國公爺的一番心思無處可訴,表情也有些迷惑人。

  見衆人都盯着他看,國公爺幹脆放聲大笑起來,“好,很好。
兩個小子可有習武?
做文章,本國公教不了你們,不過你們可以請教顔宓,他也是探花郎。
習武的話,本國公倒是有兩手絕活,想不想學?

  宋安平蠢蠢欲動,想要發言。
不過他又想起出門之前宋子期的叮囑,不準他越過宋安傑行事,加上宋安然也在場,宋安平隻好壓下出頭的心頭的想法。

  宋安傑躬身行禮,“多謝國公爺厚愛。
小子和哥哥有跟着師傅學習騎射,不過小子也願意跟着國公爺學兩手絕活。

  “既然願意學,那以後就多來國公府,本國公保管教會。

  宋安傑笑起來,“那小子先叩謝國公爺。

  說完,宋安傑就拉着宋安平給國公爺磕頭。
宋安平有些不樂意,不過大庭廣衆之下,他也沒膽子反着來,隻得跟着宋安傑一起磕頭。

  宋安傑同宋安平都長得好,家世出衆。
當場就有夫人太太動心了,這麼好的小夥子,要是做了自家的女婿那多好了。

  夫人太太們就暗暗打聽兩個小子有沒有定親。
聽說兩個小子的婚事都還沒有定下,夫人太太們看宋安傑宋安平的目光頓時都不同,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樣,越看越喜歡。
恨不得當場就能定下親事。

  不過她們也都清楚,暫時這都是一廂情願。
兩家結親,自然不能這麼兒戲。

  而宋安然身為兩個小子的親姐姐,就成了夫人太太們公關的第一對象。

  以宋安然在宋家的地位,隻要宋安然肯在宋子期宋大人面前提一提,宋家就會同意互相接觸,彼此相看一番。
這就是機會啊。

  宋安然沒想到,夫人太太們竟然如此熱情。
拜托,她家弟弟還小,還不着急說親。
男孩子,十**歲定親,也不算晚。
當然,女孩子可不能拖到十**歲。

  宋安然面對夫人太太們的火熱,也是哭笑不得。
弟弟太出衆了,惦記的人就多了。
等過兩年,宋安傑下場考中了秀才功名,惦記的人隻會更多。

  無論是誰來請托關系,宋安然都以弟弟太小,暫時不會考慮婚事為由給推辭了。
她的弟弟,才不要這麼早就定下姻緣。

  至于宋安平的婚事,宋安然更不會插手。
無論好壞,宋安平都會有閑話說。
不如讓宋子期去操心。

  宋子期給宋安平定下婚事,無論好壞,宋安平都隻能憋着,一句閑話都不敢吐出來。

  兩兄弟在國公府得到了熱烈歡迎,讓兩個半大小子有些不适應。
實在是因為那些夫人太太看人的目光太吓人了,就跟狼一樣。

  宋安然給顔宓使了一個眼色。

  顔宓趕緊找理由,将宋安傑宋安平帶出上房。
再不帶走,兩個小子就要被太太團給包圍了。

  宋家兩兄弟離開,讓太太夫人們有些遺憾。
宋安然卻松了一口氣,總算不用眼睜睜地看着弟弟被太太團們騷擾了。

  門房又來報,說是西将侯府二老爺二太太帶着兒女來給國公爺拜壽。

  在場的賓客聽到西将侯府的時候,就先愣了一下。
等聽清楚來的是二房,不是大房的時候,更是驚詫莫名。

  侯府二房是哪個牌面的人物,怎麼有資格來國公府賀壽。
這是不是門房搞錯了。

  可是看顔老太太和國公爺的樣子,似乎又沒錯。
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内情。

  等到侯府二房,一家四口被請到上房,顔老太太和國公爺都對名叫蔣菀兒的姑娘格外關注,頓時大家都明白過來,原來如此啊。

  國公府這是打算替有殘缺的顔定相看婚事啊。

  于是賓客們拿正眼打量蔣菀兒,試圖挑剔蔣菀兒的不是。

  蔣菀兒很緊張,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。

  蔣菀兒深吸一口氣,成敗就在今日。
她不停地告訴自己,不能緊張,一定不能緊張。
一旦緊張就會被人看輕的。

  自我安慰似乎有了效果,蔣菀兒果然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,手腳也能自如動彈。

  顔老太太沒有掩飾自己對蔣菀兒的好奇,至于蔣家二房另外三個人,顔老太太都沒放在眼裡。
要娶的是蔣菀兒,至于侯府二房在國公府的權勢面前翻不起風浪來。

  顔老太太招手讓蔣菀兒走近一點,她好看清楚一些。

  蔣菀兒忐忑不安的走上前,福了福身。

  顔老太太仔細看了看,暗自點頭,蔣菀兒長得不錯。
應該說侯府的人,無論是姑娘還是少爺,就沒有長得醜的。
容貌全都在平均線以上。

  顔老太太又問了問幾個問題,觀察蔣菀兒的坦度和反應能力。
就如宋安然所說,蔣菀兒是個聰明人,知進退懂分寸。
這麼多人看着,她回答問題也是大大方方的,

  顔老太太心裡頭比較滿意,看來顔定的眼光還算不錯。
隻可惜侯府二房是庶出,門第太低了些。
等顔定臉上和腿上的傷治好後,蔣菀兒就真的配不上顔定了。

  不過顔老太太也沒急着下決定,婚事還是要顔定自己願意才行。
顔定吃了這麼多年的苦,顔老太太不打算委屈顔定,卻也沒打算越俎代庖,替顔定做決定。
顔定這輩子沒有前程,讓他活得自在一點,也是一種補償。

  考察完了蔣菀兒,顔老太太對侯府二房的人就失去了興趣。
隻讓宋安然幫着招呼。

  宋安然領着二太太羅氏還有蔣菀兒來到花廳安置。

  至于二老爺同蔣沐風,則被安置到了外院,讓顔宓操心去。

  花廳裡也有賓客,大家都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說話。

  二太太羅氏和蔣菀兒身在其中,顯得格格不入,很是尴尬。
好在身邊還有個宋安然,能幫她們化解尴尬。

  二太太羅氏關心婚事,就急着問道:“安然啊,你看顔老太太到底是什麼意思?

  “二舅母别着急,我一會就去問問老太太的想法。
你們也别太擔心了,這門婚事主要還是看顔定的心意。

  蔣菀兒聞言,心中一喜。

  蔣菀兒更關心顔定的情況,“安然妹妹,今日怎麼沒見到四公子?

  顔定在霍大夫那裡治傷的事情,宋安然并沒有告訴侯府二房。
不過到了今天,再瞞着就沒什麼意思了。

  宋安然悄聲對蔣菀兒說道:“顔定如今在霍大夫那裡。
霍大夫醫術高明,有辦法治好顔定臉上的傷和他的腿。

  “真的?
”蔣菀兒大喜過望。

  就連二太太羅氏也是喜不自勝。
一想到顔定那張猶如惡鬼的臉,二太太羅氏就覺着害怕。
白天看着都那麼吓人,到了晚上睡在一張床上,羅氏真的擔心蔣菀兒會被吓死。

  如今顔定臉上的傷有望治好,那蔣菀兒嫁給顔定就不是吃虧,而是高攀。
真要是攀上這門親事,可比嫁給那些沒有家族根基的武人強多了。

  羅氏一臉笑意地問宋安然:“安然,四公子的傷要是治好了,那他的前程有望嗎?

  宋安然搖頭,“霍大夫說了,四公子的腿耽誤了太多年,就算治好了也就是能正常走路,不能跑不能跳。
而且他臉上還是會有疤痕,隻是不會像過去那樣可怕。
不過霍大夫也會盡全力淡化他的疤痕。

  言下之意,顔定依舊沒有前程。
隻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,不用擔心形象太過駭人。

  蔣菀兒很幹脆地說道:“隻要比現在好就行。

  羅氏卻有些遺憾,要是顔定能有前程就好了。

  蔣菀兒拉了拉羅氏的衣袖,要羅氏不要多說話。
說多了,萬一傳到顔家人耳朵裡,引來顔家人的不滿就糟糕了。

  羅氏也明白這個道理,她問宋安然:“不知道顔定現在治得怎麼樣了?

  “再有一兩個月,你們就能見到他的新面目。
到時候肯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。

  羅氏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顔定的臉真的能恢複嗎?

  宋安然笑道:“二舅母要相信霍大夫的醫術。

  是啊,霍大夫那麼厲害的人,說能治好那就一定能夠治好。

  轉眼,羅氏又高興起來。
能有一個高門子弟做女婿,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。
羅氏心裡頭充滿了希望,對這門婚事越發滿意。

  宋安然讓丫鬟們好生伺候羅氏和蔣菀兒,她還要回上房繼續應酬。
這也算是宋安然嫁進國公府以來,正式在親朋好友面前亮相。

  上房很熱鬧,陸續有賓客到來。

  不過大家私下裡都在議論侯府二房。
猜測這門婚事能不能成。

  大家都想從顔老太太和國公爺的表情中看出點内涵來,奈何顔老太太人老成精,國公爺又極具迷惑性,大家都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。

  文老太太也挺好奇顔定的婚事,她打算等兩姐妹私下相處的時候再問顔老太太了解真相。

  葉太太就比文老太太方便一下。
葉太太私下裡偷偷問三太太葉氏,“大房的顔定真要說親了?

  三太太葉氏掩着嘴,悄聲說道:“這還能有假!
人都上門給老太太相看,此事十有**能成。

  葉太太好奇地問道:“不是說顔定破相,似惡鬼嗎?
沒想到還有姑娘樂意嫁給他。
而且還是侯府的姑娘。

  三太太葉氏笑了起來,“大嫂說的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。
知道顔定今日為什麼沒出現嗎,那是因為顔定現在正在霍大夫那裡治傷,治臉上的傷。
霍大夫說能治好。

  霍大夫是誰?
霍大夫可是名醫,先帝受傷,太醫束手無策,最後還是霍大夫治好了先帝的傷。
當年顔定受傷的時候,也是讓太醫給治的,卻沒想到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那副模樣。

  如今霍大夫出手,肯定是手到擒來。
要是顔定治好了,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樂意嫁給他。
沒想到最後便宜了侯府二房。

  大郎媳婦可真會算計。
不過這都是大房的事情,我一個三房太太管不了,也沒資格管。

  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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