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姨娘沒有說錯,宋安然正冒着壞水,不過不是針對臘梅,而是針對蔣沐文。
至于臘梅,區區一個暖床丫鬟,有的是辦法打發了她。
宋安然派人叫來長安。
經過花娘子的事情,長安面對宋安然的時候已經鎮定了很多。
他恭敬的請安,“小的見過姑娘。
姑娘叫小的來,可是有事吩咐。
”
宋安然笑道:“之前的事情你做得很好,這是五十兩的銀票,作為你的獎賞。
”宋安然示意喜秋将銀票交給長安。
長安一臉激動,沒想到真的會有五十兩的獎賞。
他之前還以為二姑娘隻是說說而已。
“小的謝姑娘的賞。
”
宋安然點點頭,“我這裡還有件事情要你去辦。
”
“請姑娘吩咐。
”
宋安然沉吟片刻,這才說道:“你去告訴花娘子,讓她想辦法跟着蔣沐文去京城。
到了京城後,将事情往大的鬧。
總之,我要蔣沐文在京城名聲掃地,讓蔣家面上無光。
”
長安擔心的問道:“要是花娘子不答應,小的該怎麼做。
”
宋安然冷冷一笑,“那你就問她,想不想後半輩子有靠,想不想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?
蔣沐文的确不算良配,但是蔣沐文有身份有地位。
花娘子跟了蔣沐文,不說寵愛,至少有了立身之地。
若是她肯努力,一輩子的富貴榮華也不是做夢。
”
“小的明白了。
”長安應下。
宋安然又讓喜秋拿出一百兩的銀票交給長安,“若是花娘子答應了此事,你就将一百兩銀票給她。
就說是我給她進京的路費。
等她進了蔣家大門,做了蔣沐文的妾,我還會另外送上一份大禮。
”
“小的遵命。
小的這就去見花娘子。
”
兩日後,蔣沐文啟程回京城。
花娘子則在長安的安排下,另外雇了一條船,偷偷跟在蔣家後面,跟着蔣沐風一起回京城。
蔣沐文同花娘子的後續事情暫且不表。
單說白姨娘,出人意料的,不僅讓臘梅住進她的院子,每每去書房給宋子期送吃食的時候還會将臘梅帶上。
一副一心一意替臘梅打算的樣子。
這一日傍晚,白姨娘又帶着臘梅去書房。
“老爺,婢妾來給老爺送晚膳。
老爺忙了一天,好歹休息一會。
”
宋子期嗯了一聲,繼續看公文。
白姨娘也不在意,示意臘梅上前,将飯菜擺在桌上。
“老爺,婢妾同臘梅一起伺候老爺用餐可好?
”
宋子期這才拿正眼去看白姨娘,然後又看向臘梅。
白姨娘渾身透着成熟婦人的風韻,臘梅則是嬌豔欲滴的花骨朵,正等着人去采摘。
二人伺候在側,當真是豔福不淺。
宋子期放下公文,白姨娘瞬間笑了,連忙上前伺候着宋子期洗漱。
又示意臘梅端茶送水。
一邊是婦人風韻,一邊是嬌豔處子,宋子期的内心蠢蠢欲動,眼看就要伸出魔爪,偏生關鍵時刻又忍住了。
臘梅很失望,白姨娘則不動聲色。
白姨娘安靜的伺候宋子期用餐,臘梅則想盡辦法引起宋子期的關注。
宋子期認真的用着晚膳,對臘梅視而不見。
猶如得道高僧,早已經視美色如糞土。
等用過晚膳,白姨娘示意臘梅先退下。
臘梅不太樂意,白姨娘就狠狠瞪了她一眼。
臘梅屈服,隻好失望的退下。
白姨娘熟知宋子期的一切生活習慣,她主動走到宋子期身後,雙手搭在宋子期的雙肩上,開始給宋子期按摩放松。
宋子期舒服的閉上眼睛,身體漸漸放松。
白姨娘見時機差不多了,便出聲說道:“老爺,自從夫人沒了後,後院一直沒有一個正經管事的。
大事小事都靠那些婆子們自個想辦法,這樣下去,也不是個事。
”
“你有什麼想法?
”宋子期随口問道。
白姨娘小心翼翼地偷看了眼宋子期,見宋子期并無任何不滿,便大着膽子繼續說道:“老爺,婢妾是個愚鈍的,唯有一顆忠心。
看着咱們家後院沒個當家理事的人,心裡總是不踏實。
婢妾就想着,婢妾年紀大,經曆的事情也多一些,無論如何也該将這份重擔挑起來,就當是替老爺分憂。
不知老爺意下如何。
”
“你想管家?
”宋子期突然睜開眼,伸手抓住白姨娘的手。
白姨娘被唬了一跳,陪着小心,“老爺要是覺着婢妾不适合管家,那就當婢妾沒說過這話。
”
宋子期将白姨娘拉到跟前,二人面對面。
宋子期面容嚴肅的盯着白姨娘,弄得白姨娘越發緊張不安。
宋子期說道:“你想管家,不是不可以。
”
白姨娘狂喜,“老爺同意婢妾管家?
”
宋子期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姨娘,“隻可惜你沒管家的本事。
”
白姨娘急切地說道:“婢妾可以學的。
婢妾以前在侯府的時候,就替主子們管着一堆事情。
老爺不妨給婢妾一個機會,若是婢妾真的不能勝任此事,到時候老爺再收回管家權也不遲。
”
宋子期突然放開白姨娘的手,順勢推開她,“此事我會考慮,你先退下。
”
白姨娘愕然,她不明白宋子期為什麼會突然變臉。
隻是她沒膽子過問,低眉順眼的應了聲,“婢妾告退,老爺保重身子。
”
白姨娘滿心失望的回到自己的院子。
準備了這麼久,甚至主動将臘梅捎帶上,整日裡溫柔小意的伺候,做了這麼多,結果還是沒能打動宋子期。
她多想問一句為什麼,宋子期為什麼對她這麼狠心。
白姨娘是又氣又怒,正愁沒有出氣的,結果臘梅就撞了上來。
臘梅表現得太過急切,“白姨娘,老爺對我總是不理不睬的,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。
”
聞言,白姨娘劈頭蓋臉的就朝臘梅罵去,“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老爺的床?
你要臉嗎?
夫人的熱孝還沒過完,你這麼做對得起夫人嗎?
難不成你缺了男人就活不成了?
下賤玩意,還有臉哭。
換做是我的話,早就一頭撞死了。
”
臘梅嗚嗚的哭着,又委屈又憤怒,“白姨娘沖我發什麼火。
留我在這裡住的是你,帶我去老爺跟前轉悠的也是你。
如今倒成了我的錯。
”
“難不成還是我的錯?
你這個小賤蹄子,我辛辛苦苦的替你打算,你反倒是怪上我了。
滾,滾出去。
有本事你自己去爬床,别拉上我。
”白姨娘一臉嫌棄的揮手,見臘梅還敢頂嘴,抄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臘梅扔去。
臘梅被茶水濺了一身,哇的一聲大哭起來,“姨娘好狠的心,我走,我不在姨娘跟前礙眼。
姨娘以後有什麼盤算,也别指望着我幫忙。
”臘梅撂下話,轉身跑了出去。
白姨娘哼哼冷笑,臘梅還真當自己是根蔥。
自己擡舉她,她還不知好歹,以後就别怪她不給她臉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