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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卷 第108章 二八開(二更)

病嬌皇子賴上門 我吃元寶 7009 2025-02-21 11:28

  絕對是意外驚喜。

  “本王當然願意!”劉珩迫不及待,滿臉堆笑。

  萬萬沒想到,今日還有這等好事。

  此刻,外面的風聲雨聲都顯得那麼可愛,仿佛是在為他歡呼歌唱。

  “除了招人,農事也必須抓緊。我有幾個想法,想和王爺說說。”葉慈變得很認真。

  既然做了決定要幫劉珩将王府運轉起來,她就不會幫一半留一半。

  武清縣和鳳儀縣成為封地,也是一次機會。

  過去不能做的事情,如今在劉珩的支持下倒是可以開展起來,也算是互惠互利,互幫互助,雙方共赢。

  “本王洗耳恭聽。”

  葉慈喝着茶水,斟酌着說道:“眼下正值春耕,耽誤了今年就要等到明年。我想和王府合作推廣大豆種植,鼓勵農戶們養雞養豬。

  本地土地貧瘠,但是因為官府收取賦稅隻收稻麥,因此其他農作物本地少有種植。不知王爺可否頒布一個新政策,從今以後,王府收取賦稅,不僅收稻麥,也收大豆,亦或是銀錢。銀錢則以當時的糧價為準繩。

  另外,賦稅收取,可否以斤兩論,而不是鬥升。官府收取賦稅,皆是大鬥進小鬥出。但凡沒有和衙門戶房的胥吏打好關系,沒孝敬到位,整個村落所有農戶都将遭殃。

  隔壁村繳稅,平鬥。自家村落繳稅,得冒尖尖。這裡面的斤兩差距,少則十來斤,多則上白斤。别說普通農戶感到吃力,就算是農閑莊,也倍感壓力。”

  章先生附和道:“小葉子說的這個鬥升,可謂是曆朝曆代的頑疾。”

  “既然是頑疾,有諸多缺點,做不到公平公正,為何曆朝曆代不曾有人提出改革。以斤兩論,是多少就是多少,這個好處朝堂衮衮諸公肯定看得見,卻從未有人提起過。”

  劉珩發出疑問,他很疑惑啊。

  章先生示意小葉子解釋。他本人沒在基層幹過,沒當過基層官員,地方上很多事情他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。

  對于自己不了解的方面,章先生很有自知之明,從不胡亂評論。

  葉慈鄭重說道:“說到鬥升,就必須提到本朝官員胥吏的待遇,那是相當的低。以朝廷定下的俸祿,官員們根本養不了家,想做個清官就得做好家人餓肚子的準備。

  千裡為官隻為财,财從哪裡來?最大的一個收入來源,也是合法的收入來源,就來自于鬥升。大鬥進小鬥出,交完了朝廷的定額賦稅,剩下的就歸衙門所有人分潤。

  此類情況包括每年的勞役,幾年一輪的兵役。反正隻要和衙門牽扯上的事情,就一定會有操作空間,古今皆如此。

  而且,這些操作基本上屬于官場潛規則,不合法卻合理,且從未有哪個官員因為這些潛規則被奪去官職。被奪官職,必然是因為沒靠山,要麼靠山倒,要麼被朝堂黨争牽連。”

  “如果以斤兩論,就沒有弊端嗎?”

  黨争不黨争暫且先不論,劉珩眼下的焦點是在封地,封地豐收才能富足。至少不用花錢買糧食,要是遇到災年,還有餘糧拿出來赈災。

  這才是封地的意義,一切都靠王府自己解決,包括天災人禍,就相當于一個國中國。也就隻有兵災,民亂,王府彈壓不了,這個時候就需要朝廷出兵幫忙。

  但,一旦局面發展到需要朝廷出兵的地步,王府的權柄也将被大大削弱。過個幾年被削藩都是有可能的。就算不被削藩,州府官員但凡強勢一點,就能将王府死死壓制住。

  封地必須發展起來,越富裕越好。

  他沒有處理民政的經驗,急需要葉慈提供合理的建議和意見。

  葉慈解釋道:“斤兩論,當然也有弊端。比如,大戶勾結戶房胥吏,以陳糧充當新糧上稅。或是胥吏故意刁難小民,将上等新糧評為陳糧。

  亦或是在斤兩做文章,用十六兩秤替代十兩一斤秤。隻要膽子有多大,就有多高的收益。

  但,斤兩論終歸是可以追根溯源,出了問題更容易查證,比起鬥升更為直觀也容易管理些。

  最主要的是,斤兩論,可以讓大部分小民減輕一點負擔。小民負擔輕,日子好過,就有錢消費。消費就會帶動本地商業發展。如果王爺未來的财稅重點,是以農民賦稅為主,上面的就當我沒說過。”

  關于賦稅的重點,劉珩沒有輕易表态。

  将鬥升改為斤兩,這是一個馬蜂窩。不僅會捅破本地的馬蜂窩,還會被捅到朝廷,捅到父皇跟前。

  到時候,他地皮還沒踩熟,朝堂文武百官就彈劾他擅自改變祖制,要求削藩,要求奪爵。這裡面問題太大。

  都不用和王府屬官商量,劉珩心裡面已經有了決定。設

  他看着葉慈,眼神很真摯也很誠懇,“本王現在就可以答應你,賦稅收取,可以是稻麥,也可以是大豆銀錢。若是将來有更高産的農作物,都可以納入賦稅體系。

  鼓勵農耕,鼓勵養殖,這些本王都可以配合。這次就藩,本王有先見之明,帶了不少耕牛,牲畜過來。本打算王府自己使喚,如今看來太過狹隘。不僅王府要精耕細作,也要帶領農戶們種出更多的糧食。

  但,改鬥升為斤兩,此事事關重大,必然會引起巨大的非議和幹擾。王府目前的主要任務就是穩定,順利落腳。鬥升一事,我們幾人知道便可,不宜對外聲張。”

  章先生贊同地點點頭,“王爺的顧慮是對的。小葉子,或許在你眼中鬥升改斤兩,隻是一件小事。但此事事關祖制,不可輕易動搖。

  當年太祖掃除寰宇魑魅魍魉,開創大周天下,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。任何一個制度的改變或是制定,王朝太祖是最容易辦到的。為何太祖當年沒有将鬥升改為斤兩?皆因這是官場千年來形成的默契。

  太祖也曾做過前朝的官,他深知官場是何等模樣。改鬥升為斤兩容易,難得是如何遏制人心貪婪。

  沒有了鬥升這個操作空間,官場對民間百姓的盤剝隻會越發嚴苛。鬥升,好歹小民還有存活的餘地。沒了鬥升,小民隻能家破人亡。

  老夫并非危言聳聽,任何一個制度能繁衍生息千年之久,必然有其優越性。固然弊端已現,卻還沒有到必須改變的時候。”

  葉慈微蹙眉頭,“義父所言,我都明白。這就是制度的滞後性。總歸是要鬧出大亂子,否則朝堂衮衮諸公是不會主動變革。”

  “因為沒人敢承擔變革失敗的後果。”章先生直指核心關鍵。

  朝堂大佬,個個聰明絕頂,鬥升的弊端難道看不見嗎?

  非也!

  得過且過,能混一天是一天。

  反正鬥升都搞了上千年,沒必要自己當出頭鳥改變這個制度。成功了還好,萬一失敗,後果不堪設想。

  自己死了就死了,就怕牽連家族,死後還要被挖出來鞭屍。更可怕的是遺臭萬年,被士林學子唾罵一萬年啊一萬年。

  讀書人追求的無非就是身前身後名。

  死後的名聲甚至比活着時候的名聲更重要。

  甯願穩妥一點,也不能冒險變革。除非皇帝有此魄力,朝臣大佬才會鼎力相助。

  皇帝無此魄力,容易受到輿論左右,那不好意思,大家都做個太翁,穩穩當當就行。

  劉珩安慰葉慈,“你也不用太灰心。等王府發展起來,将來若是時機合适,未嘗不能做出一點改變。”

  葉慈沖他一樂,“王爺未免太小看我。如果想在房子牆壁上開個窗,不能一張口就說開窗,而是要掀房頂,且态度堅定。衆人為了阻止你掀房頂,就會退而求其次要求開個窗。看,目的就這麼容易達成。”

  劉珩先是發愣,接着若有所思。

  此話好有道理。

  學到了學到了。

  章先生哈哈大笑,“小葉子年紀不大,懂得倒是挺多。可惜,老夫年輕那會着實過于熱血沖動。要是早點聽到此良言,也不至于功敗垂成,牽連家人。”

  笑着笑着,章先生心就痛起來。

  當年,不曾有人提醒他,鬥争是需要不停變換方式方法,不能一個辦法走到底。

  當然,那會他太驕傲,本朝最年輕探花,長得又标志,先帝差點将公主嫁給他。他拒絕了!

  他要走仕途,靠自己本事混官場,豈能尚公主。

  一次一次拒絕先帝,也惡了先帝。

  終于,他還是被卷入了朝堂黨争,大敗虧輸。前賬後賬,先帝一起結算,來了一場秋後算賬。

  不僅沒保住官職,連功名都被奪了。

  如今的人提起那一年的科舉,查一查資料,會發現沒有探花。

  他的科舉文章,他的功名皆被先帝删除,徹底斷了仕途。

  好在,功名可以奪,才學奪不走。

  靠着一身才學,縱然沒有功名,也能縱橫士林,叫學子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科舉大牛。

  “先生喝茶!”

  葉慈是孝順的,一杯養生茶放在章先生面前。

  章先生收住眼淚,笑了起來,“小葉子聰慧,又明白韬光養晦的道理。你若是男子,老夫定要将培養成當世大才,拿個狀元回來。”

  葉慈立馬苦了臉,“我又不考科舉,能有秀才的學識水平就差不多了。”

  “真是沒出息。你是老夫的閨女,沒有舉人的水平,都是丢人。”

  “我不怕丢人。”

  “你臉皮厚實,當然不怕。可是老夫要臉。”

  “義父多賣幾張畫作,就能堵住天下悠悠衆口。若是義父肯著書立說,那不得了,天下讀書人都得奉你為聖賢。”

  “你可别吹捧老夫,老夫不吃這一套。”

  劉珩肯定是要給葉慈打配合,而且是毫無原則的打配合。

  “本王也認為先生可以考慮著書立說。先帝已經走了十幾年,過往種種早已經是昨日黃花,親曆當年事件者也沒剩下幾個。先生這些年的所思所想,若是不寫出來不宣揚出去,豈不是很可惜。”

  章先生擺手,“都别說了。老夫暫時沒有著書立說的打算。”

  “義父不想寫大作,不如寫點解悶的話本。不知義父的筆名是什麼?”

  葉慈可是一直惦記着打探章先生的筆名,一有機會總要提一提。

  章先生吹胡子瞪眼,“老夫哪有什麼筆名,休要胡說。”

  “義父寫書吧,賺了錢我們二八開。”

  “老夫為何要與你二八開。”

  “我可以幫忙提供寫作思路啊。義父你必須承認,我的靈感是無窮的。我們寫一本官場現形記如何?義父提供素材,我來編造橋段劇情……”

  “老夫不會答應你。休要再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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