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四爺和老夫人都想保郡主，郡主卻想保小，她心頭是高興的。

　　“好，老四媳婦——”紀老夫人聞言，心頭不再不悅，如果說先頭決定保大是主要是為了老四和一點為老四媳婦，現在則不同。

　　老四媳婦很好。

　　很讓她喜歡高興，她看向老四：“你看看，你媳婦。
”夏氏柳氏等張了張嘴。

　　紀堯：‘保大。
’他依然是這句。

　　是對趙嬷嬷也是對娘。

　　趙嬷嬷安心又擔心，老夫人不會改變主意吧。

　　“老四，你是對的，當然是保大。
”紀老夫人說了，趙嬷嬷重重磕一個頭，沖回裡面。

　　紀堯走過去一點，産房窗子打開了些，能看到裡面，紀老夫人等也過來。

　　老天爺，各種神仙，保佑老四媳婦呀。

　　端出來的血水更多，老四媳婦的叫聲又起，又斷，還有血腥味彌漫開來。

　　*

　　蕭菁菁聽到來來去去的腳步聲，隻感覺下身在撕裂，聞到身下濃重的血腥味，力氣再次消失贻盡，眼晴看不清東西。

　　耳邊依然是接生嬷嬷的話，讓她再用力，再來，再一次，她也想再來一次，再努力一次，說不定就生了。

　　趙嬷嬷七巧冬菱出去了，好像又回來了，四爺娘怎麼說。

　　她勸力的撐着。

　　腳步聲遠遠過來，她聽到了趙嬷嬷還有七巧冬菱的聲音，還有别的，還有接生嬷嬷的。

　　隐隐的她好像聽到了保大兩個字，心裡一緊，再也想不到别的，隻想努力睜眼，想看過去，想說什麼，都說不出來。

　　她不要保大，保小，四爺，趙嬷嬷沒有告訴四爺嗎。

　　沒有和四爺說，這是她的意思嗎、沒有和娘說嗎，她相信要是說了，娘一定會同意，四爺就算不同意也沒有辦法。

　　她要生下孩子，她自己無所謂，如果能平安生産她當然想好好的，她還要陪着四爺，補償四爺，陪着他們的孩子長大。

　　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不在，會如何，她拼命生下的孩子會怎麼樣，她現在是相信四爺的，可有太多意外。

　　隻有自己看着，才能放心，她要當娘了。

　　可是她生不出來，心中有不好的感覺，血一直流，黑暗中她有一種筋疲力盡之感，自己可能活不了了，為母則強。

　　她的孩子，孩子。

　　“夫人，再來一次。
”接生嬷嬷的話變得嘶啞，模糊不清，有人在按着她的人中，她被一激慢慢醒來。

　　“……”“郡主，郡主再撐一會，郡主。
”“郡主，夫人。
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不好，夫人這樣不行，又要暈過去了，沒有力氣，頭卡到一半，這樣下去肯定會一屍兩命，夫人力氣不足呀，加上身體有點弱，再來一片參片，下面得馬上，一旦憋住——”可能會生下死胎，要不就是一屍兩命，要不隻能保大了。

　　接生嬷嬷的話再起，還有趙嬷嬷七巧冬菱的，很亂，很亂，好像又叫了一聲讓大夫來。

　　蕭菁菁沒想到大夫也進來了，剛剛可能也給她診了脈。

　　四爺呢。

　　迷迷糊糊的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，像是過了很久又沒有，她記不清很多，聲音像是很遠又很近，似乎聽到再不行就要用剪子還有

　　會一屍兩命，她可能是想到為母則強幾個字還有自己要當娘了，想要好好陪着孩子長大，不讓她變成沒有娘的孩子，她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力氣。

　　感覺有針紮在身上，一激靈，睜開眼，看到了趙嬷嬷等，下一刻接生嬷嬷的話又響起，叫她使勁，她猛的把最後的力氣使出來。

　　她隻感覺痛得麻木的肚子一空，整個人松懈下來，望着她們，眼前一陣陣黑影。

　　但下身松了，不再像之前一樣，她難得沒有昏過去，清醒着。

　　就在她想的時候。

　　感覺到身下生出的小東西被抱了起來，她想看。

　　“郡主生了，生了。
”趙嬷嬷大喜的道，她想看向身下。

　　趙嬷嬷哪裡能不高興，她親自看到郡主生了，七巧冬菱也是，端水進來的婆子丫鬟差點坐到地上。

　　夫人這一胎生得驚心動魄，她們都吓死了，終于生了嗎。

　　接生嬷嬷抱起夫人生下的，再一看，是位小公子，高興起來，這不，她們的賞錢少不了了。

　　夫人生了兒子，這可是大喜的事，雖說生女也好，像大戶人家，但總歸第一個生兒子更輕松。

　　不再多想，看清楚後，她的手一拍，拍在小公子上，下一刻。

　　“哇哇哇哇——”一道洪亮的哭聲響起。

　　一聽就知道是健康的，聲音洪亮，又大，快要沖破屋頂了，生下這樣健康的小公子，夫人也是福氣的，雖然有難，之前也受了苦，可不是所謂苦盡甘來嗎，夫人現下就是甘來了。

　　她們在心頭想，又拍了一下又是一陣洪亮的哭聲。

　　“夫人。
”她們看向夫人，想要說話。

　　“郡主。
”趙嬷嬷看到了，高興的，怎麼能不高興，郡主好好的生産，沒有難産，也沒有剪開下面，就在她以為郡主要難産時，郡主就生了，郡主果然是有福氣的，才不是命不好，如今沒有事，也生出來了，健健康康的，聽聲音就知道，她剛才還擔心，就是還不知道是小公子還是小小姐，想要問是小公子還是小小姐，盯着接生嬷嬷幫着郡主生下孩子，小心的擡起來，用早就準備好的軟布擦了擦，包起來。

　　七巧冬菱等也想知道，看着。

　　蕭菁菁強撐着精神，不看一眼她不想暈過去，接生嬷嬷包好後，交給夫人一看，放到夫人的面前，然後就要抱出去，手一拍。

　　蕭菁菁隻看到一包，看到小小的臉，胎發很黑，臉很紅，像個皺皮的小猴子，看不出像誰，很醜。

　　再之後又是洪亮哭聲，一直不停。

　　“恭喜夫人，是位小公子。
”

　　接生嬷嬷笑了笑。

　　夫人生了小公子。

　　趙嬷嬷七巧冬菱等一聽，小公子，郡主生的是小公子？
郡主果然生的是小公子，不及她們再想。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蕭菁菁聽到是小公子，想要說話，沒有說出來，心裡放松來不及再，眼前一黑，徹底暈了過去，什麼也不知道。

　　“郡主，郡主！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