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才是眼晴，不是空蕩蕩黑洞洞的看得人有點不舒服，就像是行屍走肉，又像是死了，變成了鬼，對就是這樣。

　　她還差點沒有找到形容的，不過她說謝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？
也不說清楚，霏姐兒，剛才就是，也不好強求，強抱走什麼。

　　如今還是這樣嗎？

　　周嬷嬷也沒聽到四姑娘說讓她抱什麼的，四姑娘回答着老夫人，她隻能還是看着，想回頭看一下老夫人。

　　“抱着累不累？
周嬷嬷在你面前，你知道也該相信，反正孩子睡了，就讓她抱一下，還有另一個也讓她牽着也行。
”

　　吳老夫人再接再厲。

　　周嬷嬷：“四姑娘給老奴吧。
”她輕聲的。

　　吳霏轉頭看着周嬷嬷。

　　“霏姐兒。
”吳老夫人隻叫她了，周嬷嬷不出聲，吳霏低頭看了懷裡的女兒，在想着什麼，還轉身看了兒子。

　　吳老夫人還有周嬷嬷耐心的讓她看，她總歸看了會——

　　吳霏回過頭來。

　　“你現在被我接回來，你該知道，我派去的人說了，以後就在家裡，不用擔心害怕，好好待着，放松下來，有祖母。
”

　　吳老夫人又來了一句，她雖說還沒有回答還有給孩子，安慰和安撫不能少，也給她定下心告訴她以後不用擔心，她經過這麼多不好的事，她這話也能叫她放心吧。

　　她是這樣想的。

　　“祖，母。
”吳霏很難的再開口，臉上看不出有沒有定下心，這，算了，她又不是神仙怎麼看得出，她表明了就行，吳老夫人有點不忍心再問再說讓她回答了，比如讓她把孩子給周嬷嬷，她就是說一說，要不是為了她關心她想看下孩子，她真的就不說了，她的心越發軟下來。

　　周嬷嬷知道老夫人不忍心。

　　“老夫人，四姑娘明白的，隻是說不出來，心裡一定明白。
”

　　“我是不想再說了，舍不得說，這丫頭成什麼樣了。
”吳老夫人說出來，歎了一聲，周嬷嬷看向她，吳老夫人：“你問下，要不看她怎麼說吧。
”

　　“四姑娘。
”周嬷嬷向着四姑娘。

　　她一直是在四姑娘身邊這裡的，更近，和老夫人都是隔空對視。

　　“四姑娘你。
”她叫了四姑娘，四姑娘不沒出聲，她又想叫想說。

　　“祖母，她們，膽小，我抱，還有沒有見過祖母，他們沒，用。
”吳霏這會總算是說出來了，不讓人抱，聲音還是艱澀還有幹啞，難聽得緊，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，說了她的理由：“還有我抱習慣了，她怕會醒，吵到祖母。
”她說了好一會才含糊說清。

　　“吵到我怕什麼，沒有見過現在就見了，至于你說抱習慣倒是有可能，醒了也不好，你抱吧，但你。
”吳老夫人本想再說一下不再說了，她又是聽了半天想了下才想明白，想着她說的慢慢回了她，說着也說不下去了。

　　周嬷嬷一般無二，聽完老夫人說的。

　　不過四姑娘說的也有可能，有道理，老夫人？
她看着老夫人，吳老夫人感覺到周嬷嬷目光看她做什麼？

　　她看了她一下，周嬷嬷對上老夫人視線。

　　“霏姐兒。
”吳老夫人出聲，周嬷嬷才看過去，吳霏手一緊彎了彎。

　　吳老夫人剛出聲。

　　“那你坐下抱吧，還有孩子牽着讓他坐下。
”這一句話才完，才停下來。

　　周嬷嬷也上前一下：“四姑娘。
”

　　吳老夫人覺得這還差不多。

　　“謝，祖，母。
”

　　吳霏還是木愣愣挪到一邊順着周嬷嬷指的坐下來，是的挪，吳老夫人看不下去，别過頭去。

　　再看她就想——

　　周嬷嬷是看了老夫人後帶四姑娘找的位置坐，就在下面一邊，四姑娘抱着孩子，牽着的孩子仍然在後面讓人看不到，不過她倒是看到一點，因為引着四姑娘，隻是一眼又躲四姑娘身後了。

　　像四姑娘，有點傻的味道，呆呆的又瘦又小還黑還發黃，再幹淨的衣服也透出那種鄉下小子的味道，她都想歎氣。

　　老夫人看到後不知怎麼想了？
現在老夫人還沒看到嗎，方才老夫人也沒有看到？

　　她想看老夫人問下，四姑娘也不拉出哥兒來，就任着哥兒又躲開來，她再想看沒法看，而且還蹲着，老夫人要是看到可能會生氣。

　　沒有出聲就是沒看到，她想叫一聲起，可又不好說，又看了四姑娘懷裡的，這位姐兒又瘦又小頭發黃，還好點，必竟小。

　　她想着之前看過，轉過頭來，四姑娘和姐兒。

　　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麼樣，她一想可能是像那個人，那個——她不想說了，看着四姑娘。

　　吳老夫人歎氣，此時歎的是霏姐兒拉着兒子女兒坐下也不讓她看孩子。

　　她還想看一下呢。

　　還是那句怕說了她想什麼，周嬷嬷聽到老夫人歎氣，以為老夫人和她一樣看到了或者怎麼，轉向老夫人還要說下哥兒蹲下的事，還想着老夫人竟沒像她想的生氣，是習慣了還是看多了知道沒法改無奈？

　　“老夫人。
”

　　“那孩子又躲了，也沒看到，霏姐兒。
”吳老夫人沒聽周嬷嬷說，直接說出她想說的，和周嬷嬷說聲又和霏姐兒說，剛才周嬷嬷不是看霏姐兒嗎？
她盯着她。

　　周嬷嬷這才知道老夫人是為何歎氣，是因為沒看到哥兒，不是她想的，她想多了，她又想說了。

　　“老夫人。
”還沒有說出來，還是要說一下，可四姑娘出了聲，有了動作，她不好再說下去了。

　　“祖，母，看，你，出。
”

　　吳霏也聽到，想拉一下兒子，可是拉不過來，懷裡抱着一個，沒有辦法，轉了一下頭，回頭看過去。

　　周嬷嬷看着，哥兒從剛才就蹲下，根本沒起來。

　　四姑娘叫了下沒用，隻好再回頭。

　　“沒事。
”吳老夫人凝着還安慰：“不必一直拉，還有這樣急切逼迫，是我急了。
”

　　周嬷嬷想說也說不出，也許不說老夫人高興點。

　　吳霏望着祖母。

　　“你也不用急，孩子們陌生，到了一處陌生地方，沒有見過，是這樣。
”吳老夫人還要說點什麼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