僅僅是一瞬之間,祁玉剛就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對陣法的掌控權,甚至那無窮的殺機,正朝着自己瘋狂湧動而來。
“不可能,你到底是誰,才玄級,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深的陣法造詣。”
祁玉剛驚駭出聲,面露駭然,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他之所以對秦塵如此輕視,完全是因為清楚的感應到,秦塵身上的氣息,的确隻是四階玄級,按照大陸規律,就算是秦塵在陣法方面造詣再高,最多也隻是四階的陣法師罷了。
所以,秦塵之前任由他布置陣法,他雖然感到古怪,但隻是以為秦塵在陣法方面造詣不高,無法阻止他而已。
可現在,秦塵眨眼就組成了一個反控陣法,将他精心準備的殺陣瞬間反控過來。
頃刻間讓他徹底明白,面前這個玄級武者的陣法水平要遠遠的超過他,絕對不止四階陣法大師那麼簡單。
可是這怎麼可能?
他的内心在狂叫。
對方看起來如此年輕,怎麼可能有這種陣法修為?就算是從娘胎裡面修煉陣法,也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啊。
陣法一途,浩瀚無窮,他辛辛苦苦,耗費數十年,才也成為一名五階中期的陣法宗師,可面前這少年,分明才二十歲不到,并且隻是玄級的武者,竟然至少是五階巅峰的陣法宗師了。
别說以前沒見過,就算是如今親眼看到了,祁玉剛依舊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而葛鵬幾人也徹底驚呆了,本以為祁玉剛出手,秦塵會瞬間隕落,沒想到眨眼的功夫,事情的發展竟然陡然大變。
幾人完全懵掉了,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。
“你不是四階的陣法大師,你是五階的陣法宗師,先前你說你不懂六合祭煉陣,根本就是在騙我!”
震驚過後,祁玉剛瞬間清醒過來,死死盯着秦塵,猙獰吼道。
秦塵淡淡一笑:“沒錯,我的确知道六合祭煉陣,不但是六合祭煉陣,甚至于你偷偷布置的那個噬真陣,我也很清楚,隻是我沒說出來而已。”
“你……”
祁玉剛直接就噴出一口鮮血,自己竟然在一個比自己還強的陣法大師面前做小動作,現在他終于知道對方為什麼在他布置陣法的時候不動手了,因為對方根本就有恃無恐。
“可是你之前為什麼不阻止我?”
祁玉剛想不明白,如果對方看穿了他的計劃,為什麼還會任由他出手?
秦塵淡笑道:“我說過了,我為什麼要出手,這幾個家夥本來就是在利用我,你和他們狗咬狗,我隻需要在一旁看着不就行了。”
祁玉剛面色陰沉了下來,他終于清楚,秦塵和葛鵬幾個家夥,也不對頭,早晚會爆發沖突。
而自己的出現,給這小子找到了機會,他很清楚,自己想要奪得苦韻芝,肯定會先将對方這幾個五階後期巅峰的武宗給除掉。
于是他便一直隐忍在後面,等自己和這幾個武宗沖突之後,再坐收漁翁之利。
好卑鄙的小子!
祁玉剛心中冰冷一片,這等心機,讓他渾身發寒。
“你以為靠着陣法困住了我,就能殺死我了麼?放我離開,我願意交出身上的東西,不與你為敵。”
祁玉剛很想殺了秦塵,但是此刻的他,卻不敢動手,實在是秦塵的心機太重了,對方這麼有恃無恐,肯定還有後招。
他隻有先從陣法中出去,等脫困之後,再想辦法怎麼殺了秦塵,他相信以自己五階後期巅峰武宗的修為,對付一個四階玄級武者,并非什麼難事。
“放了你?你覺得可能麼?”
秦塵冷笑,祁玉剛的心思,他會不知道?
心念一動,恐怖的殺陣瞬間啟動,大量的殺氣陣光如同汪洋一般,朝着祁玉剛席卷而來。
祁玉剛沒想到秦塵說動手就動手,在陣法啟動的瞬間,猛地将暗中扣在手中的幾枚陣旗瞬間扔了出來。
那陣旗落入陣法中後,立刻發出一陣陣光,讓殺陣的威勢減弱了幾分,同時他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光,擎着細劍,瞬間朝秦塵刺了過來。
“咻!”
一道璀璨的劍光,化作驚鴻,蓦地刺過長空,出現在秦塵面前。
“死!”
祁玉剛面色猙獰,暴吼出聲,轟隆一聲,他身上真力沸騰,體内血脈之力催動到極緻,現在是爆發出了全部的戰力。
他很清楚,在這五階的殺陣之中,他的戰力會被大大的限制,一旦陷入陣法的汪洋之中,定然會落入下風,隻有暴起而擊,第一時間擊殺秦塵,才有可能換回主動權。
所以一上來,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量。
“叮!”
隻是讓祁玉剛驚怒的是,他手中的細劍,眼看就要刺中秦塵,突然一道雷光黑影閃過虛空,一下子與他刺出的劍光碰撞在一起。
轟!
恐怖的力量爆發,祁玉剛隻覺得一股驚人的劍意傳遞而來,整個人止不住身形,向後倒飛出去。
而他這時候才看到,阻止他進攻的,竟然是秦塵手中的一柄鏽劍。
怎麼可能?
祁玉剛大驚,秦塵在陣法上的造詣比他恐怖,他如果說已經勉強接受的話,那麼如今對方一個玄級巅峰武者,竟然擋住了自己一個五階後期巅峰武宗的全力一擊,讓祁玉剛感覺像是做夢一般。
不僅是他,同樣被陣法籠罩的葛鵬等人也是目瞪口呆,眼珠子幾乎都快瞪爆了。
他們一直以為秦塵是在場最弱的一個,所以才對秦塵沒放在心上,甚至威脅他破除陣法,現在才明白過來,其次這小子,一直在扮豬吃虎,實力強的可怕。
他才是最強的。
“走!”
僅僅是一劍,祁玉剛心中徹底驚醒過來,他知道自己想要在殺陣中擊殺秦塵,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,秦塵的強大,遠遠超出他的預料。
危急之際,隻有先從殺陣中出來。
想到這裡,祁玉剛轉身就要沖出殺陣,這殺陣雖然被秦塵控制住了,但畢竟是他布置的,對殺陣的整個結構極為了解,從中沖出去,并非是什麼做不到的事情。
“想走?”
但是秦塵又怎麼可能會讓祁玉剛逃出去?
又是幾根陣旗扔出,整個殺陣外,光芒閃爍,瞬間再度出現了一個困陣。
同時秦塵手中突兀地出現了一個黑色葫蘆,黑色葫蘆上,爆發出黑芒,從那葫蘆口中,瞬間沖出無數黑色東西,朝着祁玉剛瘋狂包裹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