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8章 還需要一個缺口
“不急。”安然淡然地道。
“秦家還有用,待咱們要離開嶺南之日,便是秦家大亂之時。”安然嗤笑了聲。
若不是好這秦家二小姐的身份,還需要秦家這個助力,秦家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。
就那個早已經爛透了的家族,若不是王爺看在那點情面上,這些年一直都有關注,秦家在嶺南,早已經無立足之地。
“是,二小姐,奴婢都聽二小姐的。”小丫鬟嘴角揚起落不下來。
隻要一想到嶺南王妃那個女人會不得好死,她就高興。
臨離開時,安然轉頭看了一眼,那一片被養得極好的木丹花。
呵…那個蠢貨隻怕是到死都不會知道,要了她命的東西,正是她平日她喜愛極了的木丹花吧!
安然冷哼一聲,領着小丫鬟,在前方轉個彎後,便走遠了。
苗常卿從木丹花後面走出來。
方才安然轉頭看過來的那一瞬間,他還以為她是發現了自己。
苗常卿一手托在下巴下,擡步走到安然郡主方才停下回頭的那個位置。
如安然郡主那般,回身的角度,絲毫不差。
卻隻看到一片嬌豔的木丹花,從這個角度看,根本看不到藏在花中的人。
所以,方才安然郡主看的是,木丹花?
苗常卿常年在外采花,又是蠱聖人之後,自然是懂藥理的。
特别是,他對于相生相克一道,也頗有研究。
有些藥,單獨使用,并不緻命,可一旦與另一樣本身無害之物一起用,那便是要命的巨毒。
他觀那秦霜倒也是個聰慧,若不是被困于這嶺南王府,許也是個善良之人。
而且,主子想動嶺南王府,介時還需要一個缺口。
他覺得,秦霜就很适合。
苗常卿回頭便給秦霜的院子裡送了封信。
嶺南王府的守衛再嚴,也沒有皇宮裡嚴。
他在皇宮裡,尚是來去自如。
在這嶺南王府來去自如,也不過是喝水般的常事。
秦霜稱病,這幾日都在自己屋裡。
卻還是不知道,梳妝台最顯眼的位置,何時多出了一封信。
秦霜看着那封信,好一會後,才屏退了屋内伺候的人。
之後,才走到了梳妝台前,打開了那封信。
待看完信裡的内容後,秦霜隻覺得渾身發軟。
嶺南王,好一個嶺南王。
這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,終究是被辜負了個徹底。
既然如此,她也沒有什麼好留手的。
安然,你既然這般喜歡京城,那便讓京城做為你的眠之地好了。
秦家在嶺南,現在同為秦家女,她下手難免束手束腳。
可到了京城後,便會不一樣。
秦霜淡定地拿着那封信到燭火下,燒為灰燼。
嶺南王舉家歸京一事,是時候提上日程了。
嶺南王妃病重,這一日,嶺南王府上來了一位得道高人。
據說,嶺南王妃這病,藥石無醫。
若想好轉,便隻能給王妃納一房有福氣的側妃,用喜氣沖掉這病氣,王妃這病情才能有所好轉。
得道高人當場推算,最後在紅紙上寫下一個生辰八字。
“善哉,善哉,這便是貧僧,根據府上主子的命數推算,得出的生辰八字。”
“王爺隻有娶了身懷此八字的女子沖喜,王妃的病,才能不藥而愈。”得道高人念了聲佛号後,把王字交給了府上的管家。
管家目不斜視,費了好大的勁,才把那止不住抽搐的嘴角壓下。
今天這大和尚來到府上後,又是要法場,又是要求府上的人,均着一身素淨的衣裳。
在太陽下曬了大半日。
最後這八字。
恕他直說,做為王府的管家,府上大大小小主子的生辰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。
這個生辰,每年府上都是要大辦的,他更是極有印象。
但是,那人,現在已經改了名喚秦然,成了秦家二小姐就是了。
管家也暗暗感歎,他一輩子都在嶺南王府上做事,都看不出來,自家王爺,對那安然居然是存了那等心思。
但是這幾日,沁香園裡的事,他也有聽說。
夜裡,王爺歇在沁香園,每夜都得叫上三五次水的事情,滿府皆知。
王爺老當益壯,管家自然也是羨慕的。
卻也知道,自個兒與主子是不同的,他啊…早已經有心無力了。
管家默不作聲地退下,隻管準備一切喜慶用物就好。
以王爺對那位的上心,這婚事,定然是要大辦的。
管家有一瞬間的為王妃可惜。
王妃為王府盡心盡力地操持了那麼多年。
可到頭來,王爺喜愛的女子,年紀竟然是足以當女兒……
管家在心裡暗暗咋舌,轉身便讓人出府把喜燭紅紙都買上。
王爺馬上要進京,那位入府,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。
至于那位的嫁衣……
管家輕啧了聲,他記得,前兩年王爺便已經讓人量了尺寸,裁了一身華麗的婚服,一直都在庫房裡放着。
這次,想來定然是要用上的。
管家心裡有數,手腳麻利地讓人去準備東西。
嶺南王府派人四下尋了幾日,最後尋到秦家主的胞妹,秦二小姐秦然,是最适合的沖喜人選。
嶺南王府當即讓人擡了三十二擡珍寶上秦家,求娶秦二小姐。
而且因為是要沖喜,在第三日,秦二小姐便入了府。
成了嶺南王的側妃。
嶺南王在定下秦二小姐時,便修了信送往京城。
除了讓秦然上玉碟一事外,便是,告知歸京的時間。
京裡,封行止讓人修繕賜給嶺南王的府邸,已經完工。
一切準備就緒,隻待嶺南王入京。
安然倒是想在離開嶺南時,直接除去秦家,除去嶺南王妃。
這般入了京,她便是嶺南王後院中正兒八經的女主。
可,在臨離開時,安然被告知,秦家也會随着嶺南王舉家遷往京城。
安然…不,現在已經是秦然,果斷地收了手。
嶺南王帶上秦家,也證明秦家,還有作用。
那便暫且留着罷。
秦然面色不大好地收回手,一隻已經喂飽了血的紅色蜘蛛,爬回一方冒着輕煙的木鼎裡。
這是她新養成的巫蠱,不比先前那隻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