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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銮殿刺殺!
小黃門一擊不成,竟然放棄刺殺太甯帝蕭成義,轉而進宮站在一旁的大臣。
大臣:“……”
招誰惹誰了,竟然要遭受如此無妄之災。
誰來救命啊!
不要光顧着保護皇帝,他也是重點保護對象,是需要小心呵護的。
“救命啊!
”
小黃門地行刺十分瘋狂,表情更是猙獰可怖。
整個大殿都響徹着“護駕!
”的喊聲。
關鍵時刻,淩長治沖了上來,從小黃門手中救下被追殺的倒黴催大臣。
他又一腳踢翻小黃門,打算抓活口。
卻沒想到,小黃門眼看不是淩長治的對手,當機立斷,咬破嘴裡的毒囊,自盡身亡。
紛亂得不成樣子的金銮殿,逐漸安靜下來。
朝臣們略顯衣冠不整。
逃命的時候,沒有人會在意自己的帽子是不是歪了,衣衫是不是皺了,臉上的表情是不是好看……
逃命就是逃命,得尊重“逃命”這項不太常有的運動。
禁軍包圍了整個金銮殿。
少府獄丞帶着人檢查刺客小黃門的屍體。
朝臣們屏息靜氣,等待結果。
太甯帝蕭成義重新洗漱打扮,模樣正常地再次出現在金銮殿上。
無論如何,面子得繃住了。
小黃門的身份,很好查驗。
畢竟宮裡認識小黃門的人也不少,少府那裡也有登記。
刺客小黃門在衆人眼裡,就是一個一心往上爬,很能說,很能吹的人。
否則也不會進宮沒幾年,就能到金銮殿當差伺候。
誰都沒想到,就這麼一個天天吹牛的人,竟然會失心瘋一樣行刺皇帝,行刺大臣。
太甯帝蕭成義緊咬着牙關,一字一頓地說道:“查!
凡是和此人有關聯的人,全都抓起來,一個個審問。
”
羅小年心頭一緊。
要說關聯,他應該也算是關聯之一吧。
此時此刻,他不能開口求情,也沒辦法讓皇帝息怒。
有内侍急匆匆趕到金銮殿,啟禀消息。
太甯帝蕭成義聽完,臉色一變,拂袖而去。
羅小年大聲唱喝一聲:“退朝!
”
然後,急忙跟上皇帝的腳步。
未央宮,長樂宮,先後發生刺殺。
好在有驚無險,刺客皆斃命。
看現場,行刺更像是一場笑話。
其目的不是為了殺人,而是為了引起動亂。
太甯帝蕭成義率先前往長樂宮看望陶太後。
他十分震怒,“查!
徹查此事!
将宮裡的宮人,清洗一遍,朕要求确保宮裡再無可疑之人。
”
少府領命,内侍監領命。
“母後,你身體要緊嗎?
”
太甯帝蕭成義關切地問道。
陶太後面色略顯疲憊,她擺擺手,“皇帝不用擔心本宮,本宮沒事。
一個跳梁小醜,還吓不住本宮。
”
太甯帝蕭成義問道:“這個刺客是什麼身份?
”
“就是跑腿打雜的一個小黃門,平日裡不啃聲,老實本分得很。
哪裡想到,會突然暴起,妄圖行刺本宮。
”
“這些宮人,統統都該死!
”
太甯帝蕭成義咬牙切齒,心中既後怕,同時怒火蹭蹭蹭往上冒。
、
陶太後卻在此時勸住他,“不可沖動行事。
越是這個時候,越要冷靜自持,好好想一想這裡面的關聯。
”
太甯帝蕭成義深吸一口氣,重重點頭,“朕會克制!
但是這次事件,朕絕不姑息!
”
同陶太後談完話,太甯帝蕭成義才前往未央宮看望。
大家都沒事,平平安安。
唯獨皇帝和皇後的嫡長子,也是當今大皇子蕭楓,受到了驚吓,高燒不退。
急得皇後仲書韻着急上火,脾氣也變得很暴躁。
她連太甯帝蕭成義都敢吼。
“宮裡就跟篩子似的,金銮殿,未央宮,長樂宮,幾乎是在同時發生宮人行刺,這分明是有預謀。
雖然沒傷着人,可也足以動搖人心。
兩起爆炸,金吾衛查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眉目,如今又出現刺客行刺。
接二連三發生這樣的事情,陛下就沒有一點措施預防嗎?
”
“朕比你更惱怒,怒火就沒曾消過。
”
太甯帝蕭成義一腳踢在凳子上,氣得不行。
皇後仲書韻哭着說道:“孩子若是沒事,那便罷了。
孩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,我也不活了。
”
“你放心,朕定會給你,以及孩子一個交代。
絕不讓幕後主使逍遙法外。
”
……
皇帝一聲令下,全京城幾乎都動了起來。
他越來越認可孫邦年的話。
幕後主使真正的目的,是為了動搖他的權威,打擊他的威望。
讓人們懷疑他的皇位不正……
這一連串的事情,要說造成多大的嚴重後果,也不盡然。
更像是惡心人。
專門針對他這個皇帝。
“一群廢物,到現在還沒查出眉目嗎?
”
“啟禀陛下,執金吾鄭剛,孫邦年孫公公求見。
”
“兩個人一起求見?
”
“正是!
”
太甯帝蕭成義咬咬牙,冷笑一聲,“宣二人觐見!
”
孫邦年同執金吾鄭剛,一起走進宣政殿,面見皇帝。
“廢話休要多說。
朕問你們,調查是不是有了結果?
如果還是查不到幕後主使,從今以後,你們都不要來見朕。
”
人都死了,自然也就見不到了。
皇帝蕭成義早已經動了殺心。
他不允許無能的人,竊居高位。
執金吾鄭剛同孫邦年孫公公,二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孫邦年率先說道:“啟禀陛下,爆炸案已經有了進展。
”
執金吾鄭剛緊随其後,“啟禀陛下,微臣調查流言源頭,幸不辱命,終于查到了關鍵人物。
”
“說!
到底是誰在背後策劃這一切?
是誰要治朕于死地?
”
二人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,然後齊聲說道:“啟禀陛下,這一切皆是恒益侯所為。
”
“什麼?
”
太甯帝蕭成義第一時間,竟然沒反應過來。
羅小年趕緊悄聲提醒,“陛下,恒益侯就是陛下的六弟,先皇六子,生母賈淑妃。
”
瞬間,太甯帝蕭成義煥然大悟。
“竟然是他?
這一切都是他做的?
”
“正是!
包括宮裡的刺殺,不出意外,他也是幕後主使。
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太甯帝蕭成義突然放聲大笑,笑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“竟然會是他!
朕待他不薄,還給了他爵位,他有什麼不滿,為什麼要做這一切?
他不服氣朕?
來人,去将恒益侯蕭成禮抓來,他府上的人,一個都别放過。
凡是有牽連的人,統統抓起來。
”
“諾!
”
金吾衛出動,開始抓人。
一時間,京城雞飛狗跳。
朝臣也被驚動,紛紛打聽消息。
當得知最近發生的一切,都是恒益侯蕭成禮所為的時候,朝臣們先是吃驚,接着又恍然大悟。
“可以說,賈淑妃是因為陶太後才會被先皇賜死,恒益侯分明是在報仇。
”
“此言差矣!
即便要報仇,也該找陶太後。
接連兩起爆炸,可不像是單純的複仇。
”
“真沒想到,恒益侯竟然會有這般手段,手更長的,竟然連宮裡都有他的人。
”
“自從賈淑妃去世,本官以為恒益侯一蹶不振,從此再無作為。
沒想到,他卻有本事讓世人震驚。
”
……
平親王蕭成文乘坐馬車,前往皇宮。
于情于理,他都要進宮看一看。
他有些懊惱,表情陰沉沉的,“本王竟然忽略了蕭成禮。
”
費公公請罪,“全都是老奴的錯。
老奴見恒益侯安分守己數年,就放松了警惕,沒有特别關注恒益侯的情況,也沒有啟動恒益侯府上的探子,才有今日之禍事。
”
蕭成文輕咳一聲,“不怨你!
本王事先都沒想到,他會有如此本事,搞出這麼大的動靜。
如今看來,金吾衛又得白跑一趟。
他既然敢在宮裡動手,想必早在數日前,他的人已經離開了京城。
”
“恒益侯已經偷偷離開了京城?
”費公公吃了一驚。
蕭成文呵呵冷笑,“他不離開京城,難道等着金吾衛去抓他嗎?
”
“可是恒益侯府上那麼多人……”
“隻要他本人能保住性命,就算妻兒全都葬送了性命,他也不會在意。
”
蕭成文低頭,心中滿是怒火。
他在生氣,生自己的氣。
竟然會如此疏忽大意,犯下緻命的錯誤。
不應該啊!
他來到長樂宮,還沒走進大殿殿門,就聽見陶太後的怒罵聲。
“賤人!
本宮早就說過,斬草必須除根!
果然留下了禍害。
賈淑妃賤人,她的兒子更是賤人!
母子兩個賤人,害了本宮不夠,還敢害皇帝。
本宮要将他千刀萬剮,誅賈家九族!
”
蕭成文輕咳一聲,走進大殿。
陶太後冷漠地瞥了他一眼,“你不在府中養身體,進宮做什麼?
”
“兒子進宮,自然是為了看望母後。
”蕭成文面色平靜,無悲無喜。
陶太後冷哼一聲,“人,你已經看到了。
本宮很好,沒有受傷,你趕緊回府養着。
别有事沒事就出府,當心自己的身體,你還沒留下後人,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。
”
蕭成文微微躬身,“多謝母後關心!
母後無事,我也放心了。
不勞母後操心,我這就出宮回府。
對了,金吾衛前往恒益侯府抓人,估摸着會撲空。
不出意外,蕭成禮已經提前離開了京城。
”
“荒謬!
你又不是蕭成禮那個賤人生的,怎知他已經離開京城?
”
“換做是我,我就會在衆人察覺之前離開京城。
母後若是不信,這會派個人去恒益侯府看一眼,就知道兒子的判斷到底對不對。
”
蕭成文不卑不亢,語氣和緩。
陶太後死死盯着他,“蕭成禮真的已經離開京城?
”
蕭成文鄭重說道:“我有八成把握,他早已經不在京城,說不定已經離開了京畿。
具體去了哪裡,還得等金吾衛那邊的調查情況。
”
賈家,蕭成禮肯定不會去。
除了賈家,他老丈人那邊,他肯定也不會去。
凡是人們一眼就能想到的答案,全都被蕭成文否定。
這樣一來,蕭成禮到底會去哪裡,就很值得推敲。
陶太後沒有遲疑,當機立斷,派人前往恒益侯府詢問情況。
金吾衛辦事不利,栽在恒益侯蕭成禮手中,肯定要找回場子。
不掘地三尺,金吾衛不會罷手。
也就是說,恒益侯蕭成禮不見了的消息,金吾衛不會那麼快禀報到宮裡。
畢竟,金吾衛還是有自己的自信,重刑之下,不怕問不出實話。
怕就怕,用了所有的重刑,也問不出蕭成禮的下落。
蕭成禮敢在宮裡搞刺殺,顯然已經算計到了一切。
每一個步驟,朝廷的反應,皇帝的反應,金吾衛的手段,全都算計了進去。
自然不會留下絲毫漏洞和把柄。
如此想來,很早很早之前,甚至早到賈淑妃死的那一年,恒益侯蕭成禮就開始謀劃這一切。
果然是處心積慮,能忍常人所不能忍。
是個勁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