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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卷 第126章 安平賭錢,醫學學堂

一品嫡妃 我吃元寶 20567 2025-02-21 11: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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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------題外話------

  “一言為定!

  “那我們就一言為定。

  霍大夫大笑起來,“宋姑娘,有沒有人說過,你說服人的手段很别出心裁。
不過正好合适老夫的胃口。
老夫答應你,願意和你一起創辦天下第一間醫學學堂。

  “哈哈哈……”

  宋安然笑了笑,說道:“那就意味着,成為醫學學堂開山鼻祖的機會,就會落到别人的頭上。
以後别的大夫桃李滿天下,被世人稱為一代聖人的時候,霍大夫千萬别羨慕嫉妒恨,也千萬别後悔。
我擔心霍大夫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,會一命嗚呼。

  霍大夫腦子很亂,他盯着宋安然,“如果我不答應,會怎麼樣?

  “讓老夫想想!

  宋安然昂着頭,自信地說道:“不是。
這是我的意思。
家父也不會反對。
就算家父反對,霍大夫也不用擔心事情會半途而廢。
因為本姑娘有足夠的資本支持霍大夫,未來二十年的費用,本姑娘都已經準備好了,隻等霍大夫的答複。

  霍大夫微蹙眉頭,“這是宋大人的意思?

  十年二十年之後,最終辦成大周朝内第一所正規的,成系統性的,權威性的醫學學堂。

  過個幾年,如果辦學有了成果,我會适當擴大規模,由老生帶新生的辦法,每年招生,逐年擴大規模。

  宋安然笑了笑,“我想辦一個像書院那樣的醫學學堂,裡面分各種學科。
比如内科,比如外傷科……。
當然,一開始肯定是小規模的辦學。
凡是立志于從事大夫這個行業,并且有一顆醫者仁心,就可以免費到霍大夫這些學習,學習費用就由宋家來負擔。

  霍大夫終于肯拿正眼看宋安然,“宋姑娘能和老夫說說,你的具體打算嗎?

  好大的志向啊!

  正是因為有這樣那樣的敝帚自珍的規矩,老祖宗們創造的神奇技藝,醫術,才都成了傳說。
我不希望霍大夫的醫術斷絕,我希望霍家的醫術能造福整個天下的百姓。

  而且宋家保證,每年保底提供五千兩的白銀給霍大夫做醫學研究,上不封頂。
當然,前提是霍大夫要用心教授學徒,不能敝帚自珍,更不要有什麼傳男不傳女,傳内不傳外的破爛規矩。

  不僅如此,像這樣的琉璃器皿,霍大夫想要多少,宋家就能提供多少。
至于藥用酒,隻要證明有效果,宋家也可以敞開了供應。

  宋安然笑道,“隻要霍大夫能加入宋家,我保證十年之内讓你達成心願。
不僅大食的醫術,其他地方的醫術,本姑娘都能替你找到活生生大夫,讓他們親自給你演示。

  要是有一天,能夠親眼見一見海外的醫術,老夫死而無憾。

  老夫聽人說,這些東西是從一個叫大食的地方傳過來的。
老夫還聽說,大食的醫術有獨到之處,隻可惜一直沒機會親眼見識一番。

  沒想到今天宋姑娘竟然會送老夫一套完整的,比太醫院的那一套還要好。
太好了,太好了!

  “太好了!
”霍大夫大喜過望,“宋姑娘送來的這套東西,真是太及時了。
老夫以前在太醫院也見過一些相似的琉璃器皿,不過沒有宋姑娘的這套透明。
對太醫院那套玩意,老夫一直垂涎三尺,奈何老夫被人趕出了太醫院。

  宋安然對霍大夫說道:“我相信有了這些透明的琉璃器皿之後,霍大夫的藥材研究會更方便,更直觀。

  宋安然不确定這些玻璃器皿,對這個時代的醫學有多大的幫助。
但是宋安然可以确定,多多少少也會有一定的促進作用。

  去年宋安然提出想養一個大夫的主意後,就給泉州的琉璃商人下了訂單,寄了圖紙。
讓琉璃商人照着圖紙制作一百套醫用玻璃器皿。

  張治拿出一個大箱子,打開。
裡面整整齊齊地放着各種形式的玻璃器皿。
這是從泉州那邊送來的。
泉州那家琉璃商人,和宋安然的四海商行建立了親密的合作關系,兩家互通有無。

  宋安然又說道:“另外我還準備了另外一套禮物,一些方便霍大夫鑽研醫術用的工具,也請霍大夫能夠笑納。

  這麼好的東西,他怎麼可能嫌棄。
他還希望這玩意多多益善,好讓他多救幾個人。

  霍大夫連連搖頭,“不嫌棄,不嫌棄。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這瓶藥用酒,就當是我的見面禮,請霍大夫不要嫌棄。

  霍大夫蠢蠢欲動,很想馬上抛下宋安然等人,馬上去找病人嘗試效果。

  “是要比之前喝的濃烈許多,一般人根本不能喝這麼濃烈的酒,多喝幾口就得出事。
不過用來消毒……就是不知道用這個來消毒,效果好不好?

  霍大夫半信半疑,先湊到玻璃瓶口聞了聞味道,然後又用舌頭舔了舔。

  宋安然瞬間鎮定下來,說道:“難道給人喝的酒,就不能用來消毒嗎?
隻要提高白酒的純度,我相信用這個來消毒,效果會非常好。

  霍大夫頓住,“你剛才說什麼?
消毒?
這個是給病人消毒的?
這不是給人喝的酒嗎?

  宋安然大吼一聲,“那個不能喝。
那是給病人用來消毒的。

  說罷,又拿起玻璃瓶子,拔掉塞子,就要往嘴裡灌。

  霍大夫喝了個痛快,放下酒壇子,大喝一聲,“好酒!
老夫第一次喝到這樣的好酒,比宮裡面的酒還要好。

  喜冬也是緊張兮兮的,生怕自己蒸餾出來的酒有瑕疵,被霍大夫挑出毛病,最終壞了宋安然的計劃。

  一旁的宋安然見了,大感驚奇。
如此嗜酒的人,她還是第一次看見。

  咕咚咕咚,幾大口酒水灌入嘴裡。

  不等宋安然回答,霍大夫抱起壇子,就朝嘴裡灌酒。

  霍大夫趕緊拔掉塞子,湊上去,深吸一口氣,“香!
好香的酒!
這是什麼酒,味道怎麼這麼好聞。

  “霍大夫何不親自看看?
”宋安然笑道。

  霍大夫一看是酒,頓時眼前一亮,“這是送給我的?

  宋安然哼了一聲,直接讓喜冬将兩種白酒擺出來。

  霍大夫哈哈一笑,放下毛巾,“老夫時間緊張,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。
至于剛才的事情,就當老夫和你們開了一個玩笑。

  “霍大夫就是這樣待客的嗎?
”宋安然連咳幾聲,實在是很不滿,忍不住出聲質問。

  随着霍大夫的拍打,灰塵揚起。
宋安然捂住嘴,依舊無法阻擋灰塵往口鼻裡面灌。
宋安然頓覺喉嚨癢癢的,忍不住咳嗽起來。

  “你就是宋大人的嫡女宋安然?
今天來見老夫,是為了開藥店的事情?

  霍大夫一身灰塵的來到廳堂。
一邊說話,一邊用毛巾拍打身上的灰塵。

  宋安然和張治安坐廳堂等候,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。

  “多謝!

  小厮将宋安然請入廳堂落座,又奉上茶水,然後說道:“我家老爺還要忙一會,客人請稍等片刻。

  霍大夫正在屋裡,搗鼓着什麼,弄得叮叮咚咚的響。

  進入霍家,就看見院子裡放滿了簸箕,和簸箕裡晾曬的藥材。

  張治敲門,說明來意。
霍家小厮直接請宋安然一行人進去。

  站在霍家大門口,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從裡面飄出來。

  宋安然帶着一壇子白酒,和用一個小小玻璃瓶裝着的藥用酒精,坐上馬車,前往城南霍家。

  喜冬成功蒸餾出兩種高度數的白酒。
一種是給人喝的,一種是用來處理傷口的。

  三老爺和張管事一走,宋安然也打算坐上馬車,出門去見霍大夫。

  高氏送走了三老爺蔣凇,忍不住哭了一場。
被方氏奚落了幾句,才終于止住了哭聲。

  三老爺蔣凇很幹脆地掙脫掉高氏的手,和老侯爺老夫人正式道别,然後離去。

  “行了,過幾個月,等事情辦好了我就能回來。

  她抓着三老爺蔣凇的衣袖,眼巴巴地望着對方,“老爺!

  高氏淚眼汪汪地看着三老爺蔣凇。
她本來是支持蔣凇去南邊的,可是這會臨到分别,她又舍不得了。
這一去,就意味着有半年一年時間見不到,這麼長時間的分别,高氏哪裡受得住。

  三老爺蔣凇有些尴尬,“母親放心,兒子不會讓你失望的。

  老侯爺親自扶着古氏,“行了,行了。
他那麼大的人了,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,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。

  古氏強撐着身體,到二門送三老爺蔣凇出門,并且一再囑咐三老爺,要用心辦事,要和當地的官府士紳打好關系。
總之一句話,和氣生财。

  張管事和三老爺蔣凇賓主盡歡。
第二天一大早,一行二三十号人,一起出發前往南邊。

  “小的告辭。

  “那就好。
你去赴約吧。

  “小的明白。
小的一定會幫着侯府将礦開起來。

  “我信你。
這次去南邊,你多用點心,幫侯府将生意做起來。
侯府好了,我們宋家也能跟着輕松一點。
免得侯府三天兩頭的為了錢的事情鬧騰,我們宋家也跟着受罪。

  張管事瞬間放心下來,“二姑娘請放心,小的一定不會被人灌醉,更不會說出不該說的話。

  宋安然笑道:“既然三舅老爺請你去喝酒,你就大大方方的去。
隻要警醒一點,别被人灌醉了,掏出各種隐秘的事情就行。

  張管事有些惴惴不安,來請示宋安然的意見。

  因為宋安然安排張管事領頭,帶領侯府的人去南邊開礦。

  蔣凇很得意,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。
特意置辦了一桌酒席,請宋家的張管事喝酒。

  古氏最終敲定了去南邊坐鎮的人選,正是三老爺蔣凇。

  先不說宋安平賭博的事情。

  宋安平卻因為身高的緣故,大受打擊。
垂頭喪氣的,安分守己了一段時間,讓白一白跑了許多個晚上。

  當天下午,宋安然送宋安傑和宋安平回書院。
同時讓白一晚上去書院盯着宋安平,隻要發現宋安平賭博,就抓他現行。

  宋安然冷笑一聲。
如果宋安平賭博的事情是真的,她一定不會放過宋安平。
至于方家,文家,還有歐家,她同樣不會放過。
到時候,大不了大鬧一場,讓所有人都跟着丢臉。

  “當然!
隻有在他賭博的時候當場抓住他,我才有足夠的理由去收拾他。

  宋安傑一臉興奮地問道:“二姐姐是打算抓他現行?

  宋安然連連點頭,“你說的對。
因為隻有你的一面之詞,他們肯定會說是我們姐弟兩人聯合起來污蔑他。
所以暫時我不能動手處置他。
不過這件事情我會讓人盯着,另外也會給父親寫信,讓父親做主。

  宋安傑搖頭,“肯定不會承認。
我們沒有證據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我現在去問宋安平,是不是在賭博,你說他會承認嗎?

  “二姐姐打算怎麼處置宋安平?

  宋安然咬了咬牙,宋安平小小年紀不學好,竟然學人賭博喝酒。
喝酒的事情已經能夠确定,隻是賭博的事情,還需要抓賊抓髒。

  宋安傑有些為難,“其實我知道的也很有限。
安平一直防着我,有什麼事情從來不和我說。
反正我就知道他經常半夜三更偷偷回寝室,幾乎每次回來,身上都帶着一股酒味。

  宋安然輕咳一聲,“文襲民失蹤了?
哦,我倒是沒聽人提起過。
先不說文襲民,你繼續說宋安平的事情。

  要不是我和安平住在一起,我也發現不了。
至于他的錢,好像應該是白姨娘給他的。
至于是誰引誘的,我就不知道了。
對了,我聽文家人說文襲民失蹤了,這件事情二姐姐有聽說嗎?

  宋安傑四下看了看,着才繼續說道:“安平和方家,文家還有歐家的人走得很近,經常和那幾家的庶子們一起玩。
他們賭錢喝酒的事情,隻有少數人知道,書院的夫子全都被蒙在鼓裡。

  宋安傑悄聲說道:“這些事情,就算二姐姐不問,我也打算找機會告訴你。

  宋安然吃了一驚,“他還賭錢?
他哪裡來的錢?
誰引誘他去賭錢的?
書院的夫子都不管嗎?

  等母子兩人走遠了,宋安傑才在宋安然耳邊說道:“在書院裡,安平經常和那些勳貴子弟湊在一起喝酒耍錢。
經常鬧到半夜,才偷偷跑回寝室。

  “你這個傻子,怎麼會沒有關系。
”白姨娘揪着宋安平的耳朵,就将他帶走了。

  “姨娘,我長不高和這些有關系嗎?
”宋安平不服氣。

  白姨娘冷着一張臉,“二姑娘說的對,之前是婢妾誤會了二姑娘。
安平,你給我過來。
你老實告訴我,平日裡你都吃些什麼,喝些什麼,都和哪些人來往,做了什麼事情。

  然後宋安然對白姨娘說道:“白姨娘,你現在還認為安平喝酒還是一件小事嗎?
還認為我是在多管閑事嗎?
幸虧我發現得早,要是等他十六七歲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問題,那時候說什麼都遲了。

  宋安然揮揮手,讓針線丫鬟先退下。

  哈哈!
事實勝于雄辯。

  針線丫鬟說道:“二少爺的褲子,隻比大少爺的短一寸半。
衣服是差不多長的。

  卻不料針線丫鬟又在宋安平的心口狠狠捅了一刀。

  宋安平也不能接受宋安傑的身高将來趕上他的事實。

  白姨娘覺着頭暈,怎麼會這樣子。

  宋安傑和宋安平站在一起,兩人相差了三歲多,可是宋安傑的身高已經到了宋安平的耳朵上面,眼看着就要追上了。

  宋安傑不明所以,不過還是依言行事。

  宋安然輕聲說道:“安傑,你站到安平身邊去,和安平比比身高。

  “二姐姐,你叫我過來有事嗎?

  宋安傑很快被請了過來。

  宋安然挑眉冷笑,“我隻是提醒你,長身體的過程中,最好謹記什麼能吃,什麼不能吃。
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。
小小年紀,别學人家花天酒地。
等你滿了十六歲才出去浪蕩也不遲,至少那時候沒人将你當小孩子看待。

  宋安平漲紅了臉,“宋安然,你就是看我的笑話。

  白姨娘跺腳,估計一會又要丢臉了。

  宋安然說道:“來人,去将安傑叫來。
我讓安傑和安平比比身高。

  白姨娘頓時就慌了起來。
沒宋安然高,那多丢人啊。
宋安平可是男的,男的。
男人都沒女人高,那真是丢人丢大了。

  宋安平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。

 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平,“才半寸!
安平,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?
有可能等你成年的時候,你還沒有我高。

  十一二歲少年郎,正處于長身體的階段。
結果一年多到兩年的時間,才長了半寸的身高,真讓人着急。

  才半寸啊。
換算成後世的度量計算,也就是一厘米多一點點。

  針線丫鬟感覺壓力好大,責任好重。
不過她還是老實回答:“回禀二姑娘,大少爺的衣服尺寸沒變,褲子就增加了半寸。

  白姨娘和宋安平,都虎視眈眈地盯着針線丫鬟。

  宋安然也不廢話,直接問針線丫鬟,“你負責給大少爺做衣服。
這兩年大少爺的衣服尺寸有變化嗎?

  宋安平臉都氣黑了。

  “安平啊,你這一兩年好像真沒怎麼長高啊。
”白姨娘一臉憂心忡忡地說道。

  宋安平大皺眉頭,“姨娘看着我幹什麼?
你竟然會相信宋安然的話?

  白姨娘愣住,回頭仔細打量宋安平。

  宋安然輕笑一聲,“比如安平的身高,這一兩年有長高嗎?

  白姨娘炸毛,“喝幾口酒,能有什麼影響?

  “當然不至于。
不過安平這麼小,就開始喝酒,白姨娘就不擔心對他的身體有影響?
”宋安然問道。

  白姨娘急匆匆的來到花廳,“二姑娘,你幹什麼又教訓安平?
他不過是喝了幾口酒,至于這樣嗎?

  關鍵人物自然就是白姨娘,和宋安平的針線丫鬟。

  宋安然抿唇一笑,等候關鍵人物的到來。

  宋安平哼了一聲,“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?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我隻是不希望宋家有一個長不高的人。
不明真相的人見了,還以為家裡有人虐待你。

  宋安平就如炸毛的貓,一點都不客氣。

  “關你什麼事。

  宋安然比劃了一下宋安平的身高,“這一兩年你有長高多少?

  “有什麼影響?
”宋安平瞪着宋安然,總覺着宋安然在有意找茬。

  宋安然搖搖頭,“不需要。
畢竟隻是幾口酒水而已。
不過你确定你這個年齡喝酒,對身體沒影響?

  宋安平一臉不耐煩,“不就是幾口酒水,需要這麼大張旗鼓的嗎?

  “你偷喝酒?
”宋安然随口問道。

  宋安然目測宋安平的身高,不高,真的一點都不顯高。
會不會因為喝酒,影響了宋安平的身高。
因為比宋安平小了三歲多的宋安傑,身高都快趕上了宋安平。

  宋安平才多大,十一歲?
到今年十月份才滿十二歲吧。
這麼小的年紀就開始喝酒,真的好嗎?

  宋安然盯着宋安平。

  宋安然這才知道,宋安平竟然已經開始喝酒。
而且酒瘾還不小。

  宋安平還偷偷跑到小廚房,偷剛蒸餾出來的白酒喝,結果被廚娘發現,鬧到了宋安然跟前。

  因為宋安然的想法,兩三天内,整個荔香院内都彌漫着濃濃地酒味。

  宋安然讓喜冬繼續蒸餾提純。
因為宋安然有了個新想法,看看能不能提純出醫用酒精。
這可是外傷利器。

  她不喝這種高度數的白酒,不過光嘗味道,也能想象得到,這種高度數的白酒對于嗜酒的人來說,有着莫大的吸引力。

  反複嘗試了七八次,高度數白酒已經初步成功。
宋安然嘗了一口,感覺無比辛辣。

  宋安然送走了高氏,又去看喜冬蒸餾白酒。

  “這就好,這就好。
賺錢的事情還是早一點比較好。
”高氏一臉興沖沖的。
然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荔香院。

  宋安然笑道:“我的計劃是明天出發。
前提是外祖母那裡能選出合适的人。
總之隻要人一到位,随時都可以走。

  高氏轉眼又對宋安然笑道:“行,三個就三個。
總比一個都沒有的強。
那你們什麼時候出發?

  高氏暗自咬牙切齒,好一個大房,好一個二房,争利的時候比誰都跑得快。

  敢情她是最晚來的。
方氏和羅氏,不聲不響的,竟然搶先了一步。

  宋安然說道:“五個人有點多了,最多三個人。
三舅母先别怨我,大舅母那邊在你之前已經派人來過,說的也是同一件事情。
我也隻給了大舅母三個名額。
另外二舅母那裡,我隻給了兩個名額。

  高氏大喜過望,“安然,你答應了?
一共就五個人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一共幾個人?

  高氏拉着宋安然,走進花廳,“安然啊,舅母聽說過兩天你會安排人,帶着我們侯府的人前往南邊開礦。
舅母就想着,出發的時候,能不能多帶幾個人。
舅母身邊有幾個老實可靠的人,人不機靈,可是做事卻踏踏實實,本本分分。
舅母這麼要求,也是想給身邊的人找一個出路。
你看行嗎?

  “有要緊的事情,當然有要緊的事情。
”高氏趕緊收回注意力,不再去關注那什麼白酒的問題。

  宋安然笑問:“三舅母今天過來,是有什麼事情嗎?
您看,我這裡挺忙的,如果沒什麼要緊的事情,可不可以……”

  “哦?
”高氏有些半信半疑。

  宋安然輕聲一笑,“不是什麼好東西,就是尋常可見的白酒。

  高氏朝散發着酒香的屋子看去,“安然啊,你不會有弄了什麼好東西吧。

  宋安然從屋裡迎出來,“見過三舅母。
三舅母今天怎麼有空到荔香院來?

  高氏好奇的問道。

  “好香啊!
這是什麼酒?

  高氏來到荔香院,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味。

  南邊是宋家的地盤,她要塞幾個人進去,還不是宋安然一句話的事情。

  高氏沒走通老夫人古氏的關系,又想起了宋安然。

  高氏不滿意,不過也是應下,“兒媳遵命。

  高氏還要再說,古氏眼一瞪,顯得特别的猙獰,“閉嘴。
開礦的事情,不準大張旗鼓,更不準往外面說。
要是有人摻和進來,你說到時候我們侯府要不要分他們一點。
總之,這件事情老身自有主張,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。

  “老夫人……”

  古氏哼了一聲,“此事老身會仔細斟酌,你先退下吧。

  高氏笑了起來,“那就是個閑差,又不用點卯,也沒什麼正經事情做。
别說三五天不露面,就是半年不露面也沒事。
反正俸祿照拿,也不會有人不開眼找我們侯府的麻煩。

  “那他的差事了,不要了嗎?
”古氏怒問。

  高氏尴尬一笑,也沒隐瞞自己的目的,“老夫人,兒媳也是為你分憂啊。
開礦這麼大的事情,無論如何也要派一個穩妥的人過去坐鎮。
正好三老爺的差事幹得不痛快,不如就讓他去南邊幹點正經事,為家裡出點力氣。

  古氏哼了一聲,“你是打聽到老身派人去南邊開礦,所以心動了吧。

  高氏今兒過來,就是想旁敲側擊的提醒古氏,該給小兒子一點正經事情做,不能再讓三老爺蔣凇繼續無所事事,整日裡浪蕩。

  三老爺将凇在兵部挂了一個從六品的閑差,他有侯府背景,不用每天去點卯應差。
所以整日裡就有些無所事事。

  三太太高氏來找古氏,說起三老爺蔣凇的差事。

  一大早起來,精神不好,心情也跟着不好。
不過病情倒是減輕了不少。

  老夫人古氏想了一宿,也沒拿定主意。

  “遵命!

  袁嬷嬷出了松鶴堂,叫來她所信任的小丫頭,“你替我走一趟三房。
見到三太太之後,就告訴她,說事情已經成了一半。
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。

  “奴婢遵命。

  古氏大皺眉頭,想了想,沖袁嬷嬷揮手,“你先退下,老身要歇息了。

  袁嬷嬷小心翼翼地說道:“這種涉及到礦産的事情,派小一輩的少爺們去,奴婢覺着不太合适。
奴婢認為,還是得派一位老爺過去才行。

  古氏皺眉,“那你說誰合适?

  到時候賬目對不上,錢也沒了,大少爺的名聲也壞了,最後還是要靠老夫人出面收拾爛攤子。
奴婢就想着,不如一開始就挑選一個穩重妥當的人去南邊。

  奴婢也不是說大少爺靠不住,奴婢就是擔心大少爺耳根子軟,被外人一激,就拿着礦上的錢在外面胡來。

  袁嬷嬷适當地露出一點點詫異之色,“大少爺?
奴婢聽人說,大少爺三天兩頭不回家,整日裡在外面浪蕩。
老夫人将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大少爺,還涉及到那麼多的銀錢,老夫人真的放心嗎?

  古氏連連點頭,“你說的沒錯。
你覺着沐文怎麼樣?

  袁嬷嬷先是奉承了幾句,然後才問道:“老夫人打算派誰去南邊?
光是派下面的管事過去,不太合适吧。
至少也得派個主子過去坐鎮。

  古氏的心情好了很多,精神也好了起來。

  說完了事情,宋安然就告辭離去。

  到時候方氏隻能管家,不能過問賬房的賬目,更不能随意到賬房支取銀錢。

  古氏很興奮。
隻要侯府在南邊開兩個礦,侯府的經濟狀況就能得到大幅度的改善。
等有了錢,古氏心想,就壓縮方氏的官家權。

  “很好,很好。

  宋安然也笑了起來,“父親常說,宋家和侯府是親戚。
親戚之間就該互相幫忙。
而且帶侯府的人去南邊的事情,是早就說定的。
當然要早早地安排好。

  古氏還以為宋子期在離京之前,已經安排好了一切。
頓時笑了起來,“還是你父親辦事穩妥,早早的就想好了。

  這個秘密,宋安然不會告訴老夫人古氏。

  宋安然有個秘密,就是可以模仿别人的字。
宋子期的字,宋安然也能模仿,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,不是貼身伺候的書童,根本就分辨不出真假。
所以關于親筆信的事情,宋安然就打算親自替宋子期寫一封。

  “外祖母不用擔心,我哪裡有我父親的名帖,也有我父親的親筆信。
”宋安然笑着說道。

  “安然啊,去南邊,沒你父親的親筆信,能行嗎?

  古氏高興,不過她想得很多,心裡頭還是有點隐憂。

  宋安然笑了起來,“外祖母說的是這件事啊。
行!
一會我回荔香院後,就開始挑選合适的人手,過兩天就能出發前往南邊。

  古氏點點頭,“老身說的是開礦的事情。
當初你父親在京城的時候,也答應了老身,說過完年就安排人帶着侯府的人去南方走一趟,将關系人脈打通,争取上半年開始動工。
如今你父親不在京城,老身就想着,宋家由你管着,不如就由你來安排這件事情。

  宋安然問道:“不知道外祖母問的是哪一件事情?
去年說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。

  “安然啊,去年老身和你提起的那件事情,你還記得嗎?

  “好了點。
太醫開的藥還是有用的。
”古氏一臉慈祥地看着宋安然,又拉起宋安然的手。

  宋安然在床邊小凳上坐下,“見過外祖母。
外祖母的身體,這兩天有好點嗎?

  宋安然來到松鶴堂,見老夫人古氏一臉憔悴地躺在床上,也覺着心疼。
畢竟一大把年紀了。

  搖搖頭,喜冬打算先嘗試兩次,看看宋安然提出的辦法到底有沒有用。

  宋安然急匆匆的跑了,喜冬一臉懵逼。

  恰好此時,袁嬷嬷來請宋安然去松鶴堂見老夫人。
宋安然趁機撂挑子,“喜冬,我相信你。
你一定能想到辦法将白酒提純。
我先去見老夫人,晚一點我等你的好消息。

  兩人商商量量,弄了好半天,宋安然也沒能将具體的細節說清楚。

  宋安然叫來喜冬,兩個人關在書房内,宋安然給喜冬介紹提純白酒的構思,喜冬則想辦法解決技術問題。

  具體怎麼蒸餾,就得靠喜冬反複嘗試。

  可是對于蒸餾,宋安然隻知道一點皮毛。
那點皮毛做技術支持,是遠遠不夠的。

  宋安然隻知道,想要提純白酒的度數,就必須反複蒸餾。

  說到做高度數的白酒,就必須靠喜冬幫忙。

  既然霍大夫喜歡喝酒,那她就制作最烈的酒給他喝。
希望能用高度數的白酒打動霍大夫。

  宋安然心頭想着,脾氣臭的人,一般都有真本事。
想要打動這類人,光靠錢肯定不夠。

  “等親自見過之後,再做決定。

  “姑娘同意了?

  宋安然說道:“和霍大夫約定一個時間,三天後我會親自去拜訪他。

  宋安然瞪了眼喜秋,喜秋不明所以,覺着自己好無辜。

  這樣的人,簡直太合适了。

  而且有足夠老道的經驗,将新事物轉化為自己的東西,變成可以醫治病人的切實可行的技術。

  才四十八歲,哪裡算老。
按照職業生涯來說,四十八歲,正處于一個醫生的職業生涯最高峰。
有體力,有技術,肯鑽研,也有精力去鑽研。
思想還沒有僵化,還能接受新事物。

  “老大夫姓霍,今年四十八歲。

  “這位老大夫姓什麼?
多大年紀。

  宋安然聞言,頓時大喜過望。

  張治和老大夫接觸了幾次,認為老大夫經驗足,人品還行,而且也願意教授學徒。
隻要姑娘能提供足夠的銀錢,幫老大夫将藥店開起來,老大夫就願意和宋家簽一張長契,做宋家的專屬大夫。

  這些年他仗着祖宗留下來的名聲,穿梭于富貴人家治病,還是攢下了一點口碑和錢财。
不過老大夫花錢也厲害,經常出門遊走,還親自去山裡面收購新鮮的藥材。
還喜歡喝酒,喝的還必須是上等酒。
總之老大夫現在有點落魄。

  “姑娘當初不是說過,想養一個名醫嘛。
最近張治就找到了這麼一位老大夫。
老大夫家裡世代禦醫,他本人也在太醫院做過。
不過這位老大夫的脾氣和醫術一樣大,年輕的時候得罪了宮裡面某個小主子,然後就被趕出了太醫院。

  荔香院内,喜秋正在給宋安然禀報一件要緊的事情。

  袁嬷嬷連連點頭,“奴婢這就去,老夫人稍候。

  “睡什麼睡!
侯府都開始寅吃卯糧,老身怎麼睡得着。
無論如何,得想辦法開源。
你趕緊去荔香院,将宋安然給我叫來。
”古氏厲聲呵斥袁嬷嬷。

  “這會嗎?
老夫人要不要先睡一覺。

  她躺在床上,拉着袁嬷嬷的手,“去,将安然叫過來。
老身有要緊的事情問她。

  古氏喘勻了氣息,也喝了藥,感覺總算好了點。

  袁嬷嬷趕緊扶起古氏,給古氏順氣。
紅衣又去外面端藥。
一屋子的丫鬟全都忙了起來。

  “咳咳咳……”古氏氣的連聲咳嗽,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  袁嬷嬷和紅衣她們面面相觑,勸也不敢勸,話也也不敢說。

  方氏捂住臉跑了出去。

  “老夫人這麼不待見我,我走就是。

  方氏是裡子面子全沒了。
“哇”的一聲大哭起來。

  古氏大怒,“滾,你給老身滾出去。
管個家還耍脾氣,真是不要臉。
這麼多年,你貪墨了那麼多銀子,老身有沒有和你計較過?
你再敢說些不要臉的話,惹怒老身,老身就讓你将這些年貪墨的錢全部吐出來。

  方氏委屈得很,“老夫人既然不信任兒媳,那不如讓别人來管家。
兒媳當這個家,好話沒得到過一句,但凡出點事情,全算到兒媳的頭上。
兒媳這些年受盡了委屈,誰又理解過兒媳的難處。

  見方氏心不在焉地伺候在床前,古氏就罵道:“不想伺候老身,就趕緊滾出去。
老身看見你就煩。
人不中用,腦子也不中用。
偌大一個侯府,交到你手上,結果成了什麼樣子?
三天兩頭的打饑荒,剛過完正月,又說沒錢。
你是想逼死老身嗎?

  老侯爺退讓,古氏卻依舊不舒坦。
病怏怏地躺在床上,她是看誰都不順眼。

  老侯爺勸說幾次,古氏都堅持己見。
最後老侯爺隻好妥協,吩咐方氏,就按照古氏的意思去辦。

  按照古氏的意思,生辰那天就置辦兩桌酒席,自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一頓就可以了。

  古氏的意思是,拖着病怏怏的身體,辦什麼辦?
而且六十二又不是整壽,辦不辦都不要緊。
再說了正月裡侯府死了人,晦氣得很。
這會辦壽宴,她是一點心情都沒有。

  二月十五是老夫人古氏的六十二歲的生辰。
老侯爺的意思是大辦一場。
古氏卻堅決反對。

  老夫人古氏也不例外,已經卧床好幾天了。

  春暖乍寒,天氣一會冷一會熱的,好多人都病倒了。
侯府上上下,四處都散發着一股藥味。

  時間走過正月,來到二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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