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完手術，阮靈收拾好東西，脫下手套，這才發現渾身的衣衫都幾乎濕透了。

　　臉上也全都是汗珠。

　　她擡手輕輕抹了把臉頰，坐着休息片刻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，給陳淑鳳蓋上被單，這才推門出去。

　　一家人都在外面焦急等待。

　　若非二哥攔着，大哥就要破門而入了。

　　看見阮靈出來，他們呼啦圍上來。

　　“囡囡，你可算是出來了，娘都快急死了。
”金氏着急忙慌的開口，“怎麼樣了，治好了嗎？
”

　　不等阮靈回答，阮志高又急忙問：“小妹，你大嫂呢？
”

　　“大嫂在屋裡。
”阮靈擡手指指身後。

　　阮志高連忙沖進去。

　　金氏追問：“你倒是說呀，治好了嗎？
”

　　阮靈笑道：“娘，别擔心。
沒事的。
”

　　她有點疲憊。

　　連續好幾個小時的精神高度集中，很容易疲勞。

　　慧娘說道：“娘，你看小妹滿頭都是汗的，衣服也汗濕了。
讓小妹去換身衣服，歇歇。
”

　　金氏這才發現女兒的模樣，按捺下焦急，拉着她說：“你快去歇歇，娘去煮幾個紅糖雞蛋給你吃。
”

　　這時阮志高叫道：“小妹，你大嫂怎麼叫不醒呢？
”

　　阮靈道：“再過一炷香就能醒了，别擔心。
”

　　她回屋去找衣服換。

　　蘇氏坐在床邊做針線，小聲問她：“囡囡，你大嫂那身子，能治好嗎?”

　　“不知道，盡力吧。
”阮靈笑着，找出一條藍色的半舊布裙換上，拿着巾子去打水洗臉。

　　金氏端着一碗糖水雞蛋給她，催着她快吃。

　　“快跟娘說說。
”她期待的看着女兒。

　　阮靈喝了口糖水，笑道：“娘，您急什麼，難道您還信不過女兒嗎？
”

　　“我自然信得過你，我這不是心裡急嗎。
”金氏拿了個雞蛋塞她手裡，“快跟娘說說，你大嫂啥時候能懷孕？
”

　　“咳……”阮靈差點被噎死。

　　金氏急忙端水給她，幫她順着後背：“你這孩子，吃個雞蛋也能噎着，又沒人跟你搶，慢點吃。
”

　　阮靈灌下去一大口糖水，苦笑道：“娘，我是被您吓的。
”

　　“娘吓你幹啥？
”

　　“娘，我跟您說實話吧，”阮靈放輕了聲音，“大嫂是不可能懷孕的了。
”

　　“啥？
”金氏頓時猶如被潑了一盆涼水，愣了半晌，“這，這……那你又給她治病？
”

　　阮靈說道：“娘，我給大嫂治過後，她就能跟大哥圓房了。
”

　　“圓房？
”金氏皺眉，“我怎麼聽不懂你說話？
能圓房，不就能生娃了嗎？
”

　　“能圓房也不一定能生孩子，”阮靈解釋，“生孩子還需要很多東西。
娘，您是過來人啊，難道還不懂？
”

　　“我不懂，反正女人能伺候男人，就能生孩子。
”金氏有點發急，“哪有不能下蛋的母雞？
”

　　“娘，瞧您這比喻。
”阮靈把雞蛋朝碗裡一扔，“您自己也是女人，怎麼說女人是母雞？
”

　　見她生氣，金氏忙道：“我就随口一說，這也值得你生氣。
你這孩子，脾氣倒見漲了。
娘不懂，你就跟娘好好說說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