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，不記得了？
”姬雲眸中露出痛苦的神色，“那個鲛人叫姬珊，她是我的妹妹！
”

　　碧裳沒有說話。

　　她當然沒有忘記那件事。

　　那天在珊瑚叢中，她看見蒲子凰和一個嬌媚的鲛人神态親密，一時生氣，就令人把鲛人投給了海獸。

　　鲛人在海族中的地位并不高，在高貴的龍族面前，甚至稱得上卑賤。

　　他們生出來就是要服侍龍族的。

　　碧裳随意處死一名鲛人，算不上什麼大事。

　　姬雲狠狠瞪着碧裳，說道：“我的妹妹，她還那麼小，她活潑善良，隻因為與子凰君說笑了幾句，便給你喂了海獸！
憑什麼龍族就可以對鲛人生殺予奪？
是誰賦予了你們天生高貴的身份？
”

　　碧裳慢慢說道：“所以，你投靠天界，故意激怒放出海獸，害了阿爹？
”

　　“沒錯，是我幹的。
”姬雲擡了擡下巴，毫無畏懼說道，“敖碧裳，如果不是你随意處死我的妹妹，老龍王便不會死。
都怪你，都是你害的，要恨，你就恨你自己吧！
”

　　“姬雲你閉嘴！
”飛淼喝道。

　　“呵，飛淼，到了這個時候，你還為她說話？
”姬雲譏諷的看着他，“你可真是天生的下賤胚子！
”

　　啪！

　　碧裳狠狠給了姬雲一耳光，冷冷說道：“下賤惡心的蠢貨！
是，我殺了你的妹妹！
你可以來找我報仇，可以想法設法陷害我。
可你為什麼要害龍王？
你可知，我父王是龍族最後一個還能夠守護四海的龍王？
你害了他，四海被天界收為己有，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？
”

　　“起碼天界不會無緣無故把我妹妹喂海獸！
”姬雲叫道。

　　“你真以為天界處心積慮滅掉龍族，最終目的，是為了給你們這些低賤的海族謀取福祉？
”碧裳反手又給她一耳光，怒罵道，“蠢不可及！
你可知，天界隻是為了讓海族充當馬前卒，替他們攻打地府？
你在害整個海族！
”

　　姬雲的手顫了下。

　　但她神情依舊冷漠：“我不相信。
即便天界真的這麼做，那又如何？
你們龍族也從未看得起我們。
不論是天界還是龍族的統治，對我們來說，都麼有任何區别！
”

　　“姬雲，你真是瘋了！
”飛淼道。

　　“飛淼你也是鲛人，你為什麼要護着這個惡毒的龍族公主？
”姬雲怒道，“你沒有資格說我……啊！
”

　　未等她說完，碧裳手中的龍刃，已經深深紮進她的心髒。

　　她瞪大眼睛，看着碧裳。

　　碧裳緩慢抽回龍刃，冷冷說：“有句話，你說對了。
龍族天生高貴，而鲛人，在我眼裡，就是低賤卑微。
你妹妹是，你也是。
”

　　龍刃抽回，姬雲倒在了地上。

　　她想說什麼，但大量的血湧出來，堵住了她的喉嚨。

　　飛淼蹲下身，蓋住她的眼睛。

　　片刻後，姬雲化作一片泡沫，在陽光的照射下，慢慢消失。

　　碧裳放回龍刃，坐下，繼續喝茶，看向蒲子凰，說道：“子凰哥哥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？
”

　　蒲子凰的目光始終落在茶杯裡的茶葉上，并未看一眼姬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