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裳見狀大怒，一巴掌扇在他臉上，怒道：“住手！
那是救了本公主的恩人！
成事不足，敗事有餘的廢物！
”

　　飛淼被她打的滾出去，吐出一口血。

　　他本就傷勢極重。

　　顔唐微怔，忙放下獵物，走過去，問道：“你怎麼樣？
”

　　飛淼大口喘氣，傷口處的血不停往外流，臉色慘白如紙。

　　顔唐取出一粒丹藥給他，“這是治傷的靈藥，你吃下去會好點。
”

　　“還不接了！
”碧裳喝道。

　　飛淼接過丹藥，胡亂塞進嘴裡。

　　丹藥進入體内，藥效發揮作用，果然好很多。

　　“謝謝恩公。
”飛淼半跪在地上，低聲說。

　　“不必客氣，恩公這種話就别說了。
我也隻是路見不平，随手幫個小忙。
”顔唐說問他，“你還能站起身嗎？
”

　　飛淼默默起來，一瘸一拐走到碧裳面前，說道：“屬下去把獵物收拾了，煮給公主吃。
”

　　“去吧。
”碧裳的語氣好了一點。

　　飛淼提着獵物去河邊後，碧裳怕顔唐誤會，又對他解釋道：“他是鲛人，名叫飛淼，是我的随從。
剛才冒犯了你，我代他向你抱歉。
”

　　“沒關系。
”顔唐很大度，“他也隻是忠心護主。
”

　　碧裳在他的目光注視下，垂下眼簾，低聲說：“你，會不會覺得我很殘暴？
”

　　顔唐笑着搖搖頭：“不會。
我想，你會這麼對他，一定有你的緣故。
”

　　碧裳眼淚都要下來了：“顔唐，隻有你理解我的心。
其實，我心裡知道飛淼對我衷心。
但我沒法忘記鲛人對我父王做過的事情……隻有不停的折磨他，我心裡才能好受一些……”

　　她慢慢坐到樹下，神情哀傷。

　　顔唐沉默片刻，說道：“我理解你。
其實我也有過一樣的被背叛的遭遇，那種感覺，不好受。
”

　　“那你後來是怎麼做的？
”碧裳淚眼婆娑的看着他。

　　“我殺了所有仇人。
”顔唐語氣平淡，“要想讓心中的仇恨徹底平複，就殺光他們。
否則，即便你随着時間過去，情緒慢慢變淡，終有一日，仇恨也會再次湧出來，蠶食你，吞噬你。
”

　　碧裳聽的後背發寒。

　　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：“可，如果他們太強大，我殺不了呢？
”

　　顔唐看她一眼，慢慢說道：“那就蟄伏，等待，積攢實力。
到了你足夠強大的時候，再報仇。
”

　　碧裳慢慢吐出一口氣，輕聲說：“顔唐，你說的對。
還有人也是這麼跟我說的。
”

　　“哦？
是誰？
”

　　“是個對我很好的姐姐。
”碧裳臉上揚起笑容，“将來有機會，你會見到她的。
”

　　顔唐點點頭，不再言語。

　　飛淼收拾好獵物，拿出鍋子煮熟，端過來。

　　他也有個小小的空間法寶，随身帶的都是供給碧裳使用的東西。

　　有衣服吃食，也有鍋碗瓢盆。

　　與顔唐談過之後，碧裳的心情好了一些，對飛淼的态度也緩和下來。

　　“你的傷勢怎麼樣？
”她問。

　　“謝公主關心，屬下無妨。
”飛淼心中激動，沉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