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卷 第0225章 你有話說
“你有話說?
”皇後瞪了她一眼。
沈初柳笑盈盈的:“臣妾對沈禦女如何,想必宮中也有目共睹。
不過也不能因此,就黑白不分。
韓小儀也是堂堂小儀。
臣妾也做過小儀。
難不成一個小儀跟前,竟就這麼一個忠心的丫頭?
其他人都是死的?
這到底是内事省分來的奴婢不頂用呢?
還是水心太能幹呢?
沈禦女區區九品,跟前滿打滿算兩個伺候的人。
主仆三個一起用力,能拉住幾個人?
你們竟是沒有一個人能請太醫了?
”
“就算是她不是專門阻撓,總歸是她推得人吧?
這可是有目共睹的。
”馮淑妃道。
“臣妾不是,臣妾本是與韓小儀說話,是韓小儀忽然問臣妾是不是很生氣。
臣妾生氣做什麼。
她不肯說,往後退去,臣妾就跟上去了,這一跟腳下打滑……就不小心推了她……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,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。
求皇上皇後娘娘明察。
臣妾隻是一個禦女,怎麼敢做這樣的事。
何況,害了韓小儀,臣妾能有什麼好處呢?
”
皇後看向皇帝:“沈禦女說的,倒也不是沒道理。
”
齊怿修剛要點頭,就見内室門開了,一臉蒼白的韓小儀被水月扶着出來:“臣妾請皇上皇後娘娘安。
諸位姐姐安。
”
“你動了胎氣,出來做什麼?
”皇後擺手,叫人給賜坐。
“臣妾方才一時情急,水心也是一心維護臣妾。
想來這其中有誤會。
沈禦女定然不是故意的。
”
“那你可想好了。
水心咬死了沈禦女謀害你。
并且不許給你叫太醫。
要是确有其事,那就是她該死了。
”沈初柳淡淡的。
沈禦女渾身都發抖,冷的像是冬日裡一般。
“不過你如今改口,既然這件事是誤會,你的丫頭言之鑿鑿,驚動了皇上皇後娘娘與衆人。
卻咬着莫須有栽贓後宮嫔妃,污蔑主子。
這可也是大罪過。
”
衆人一時間,竟不知道沈初柳是什麼意思,這是幫不幫沈禦女?
齊怿修卻瞬間明白了這女人的心思。
真是……真是好厲害的一個女人。
她這是動怒了,這件事裡,明顯韓小儀也不清白。
用自己身子算計人,結果沒控制好,真是險些滑胎。
如今叫馮淑妃幾句話激起了沈氏的怒意,何況,沈禦女真要是背上個謀害皇嗣的罪名,那可不輕。
景修儀也受害的。
如今她就是逼着韓小儀做選擇,要是想咬死了沈禦女,明顯不能自圓其說。
隻怕再說,景修儀就敢直接提出将水心月沈禦女的丫頭都送去内刑司的話。
可要是不咬死了,那就保不住水心。
這就是你來惹她,她就算沒出事也要撕你一塊肉下來。
皇後看一眼皇帝,見他端起茶來,竟是絲毫沒有怒氣的樣子。
心裡就有數了。
韓小儀顯然不是她鎖表露出來的那麼弱,關鍵時候,選擇也是做的很快的。
水心水月都不是她娘家帶的人,她的出身也帶不進來人。
所以幹脆跪下:“皇上,皇後娘娘,水心雖然一時情急做錯事,可全是為了臣妾。
也算是忠心,求皇上和皇後娘娘輕罰。
”
此言一出,衆人便知道,今日一戰,景修儀又赢了。
早已沒人在意區區沈禦女了。
“韓小儀身份不高,丫頭心倒是不小。
”麗充容直到現在才說話。
這也無可厚非,不過是想要依附她的人,她怎麼會為了一個沈禦女就惹事?
“既然是這樣,皇後,你來處理吧。
”皇帝放下茶杯道。
皇後點頭:“既然是誤會,沈禦女無心之失,便也情有可原。
不過畢竟是你傷着了皇嗣,不可不罰。
就罰三個月月例,抄經七日吧。
”
沈禦女松口氣:“臣妾多謝皇上,多謝皇後娘娘大恩。
”
“嗯,韓小儀沒教導好奴婢,不過本宮念你有孕,也就不計較了。
隻是這個水心,不必伺候你了。
送回内事省調教吧。
當然了,污蔑嫔妃的罪過不能減,念在也算忠心,打三十闆子。
”
“你二人不和,不必住一起了。
”皇後一擺手。
齊怿修心裡好笑,他這皇後也是個妙人,要麼不說,要麼也是直接的不行。
“沈禦女搬去清芷閣吧。
”
沈禦女忙再度謝過皇後娘娘的恩典。
齊怿修起身,沒再看韓小儀一眼:“皇後與衆人回去吧。
雨天路滑,小心點。
景修儀跟朕走,伺候筆墨。
”
沈初柳福身應了是,心想神他媽伺候筆墨。
怕不是老娘方才發火又把您老人家刺激到了?
雨還是不小,沈初柳到了太極宮的時候,雖然沒真的淋濕,但是衣裳下擺處還是有些潮濕了的。
“去更衣吧。
”齊怿修擺手。
自然有人剛才就去翠雲軒拿了。
沈初柳應了,去換了一身粉色襦裙。
出來就聞見姜茶的味道。
便坐下來喝了茶。
“皇上騙臣妾,哪裡就有筆墨了?
”沈初柳皺鼻子。
“不伺候筆墨,朕就不能叫你來了?”齊怿修捏她的下巴。
“哪能呢,皇上不生氣,臣妾就萬幸了。
”沈初柳笑盈盈的。
“哦?
你倒是說說,朕該生什麼氣?
”齊怿修盯着她:“說清楚,嗯?
”
“臣妾哪裡就知道了,皇上天威難測。
”沈初柳笑着湊過去:“臣妾方才是激烈了些。
皇上也壞,并沒阻止臣妾,怎麼還秋後算賬?
”
“景修儀字字珠玑,朕怎麼好阻攔?
”齊怿修笑起來。
“謀害皇嗣的罪名,臣妾不敢背上,也不敢叫沈禦女背上。
沈家忠良,若是宮中的女兒卻這般大逆不道,豈不是污了先祖名頭?
沈禦女蠢的叫人算計,臣妾是不心疼她,可也不能不管。
”
沈初柳哼道:“想叫沈禦女搬家,大可以直接求皇後娘娘,何況演這苦肉計?
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滑胎了,她可哭去吧。
”
“好了,你這個嘴。
”齊怿修搖搖頭。
其實他也看出來今日的事是怎麼回事了。
确實不能叫沈家的女兒無緣無故背上謀害皇嗣的罪過。
沈家并無二心,哪怕軍權随時變動,他們也從未有過意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