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人身上還有傷口,因傷口未及時包紮和上藥,被污染的厲害,正一點一點的腐爛,散發出一股股腐肉的臭味。
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,整個一條腿上的肉都腐爛了,癱在地牢裡潮濕的幹草上,呼吸有些粗重。
老鼠一直在不遠處,圍着他打轉,望着的他老鼠眼中,也滿滿都是貪婪之色,簡直把他當成了一頓上等的美味佳肴。
蘇懷甯神識探過去時,正巧看到那隻又肥又大的老鼠,終于忍不住,沖向男人腐爛的大腿,老鼠嘴張的大大的,露出四顆尖尖的牙齒,嘴裡還發出尖銳的吱吱聲,那呲牙咧嘴的兇猛樣子,十分駭人。
就在蘇懷甯擔心那人腿上的肉會被老鼠撕下一大塊時,但見男人出手如電,一把掐住了老鼠的脖子。
而接下來的一幕,更讓蘇懷甯目瞪口呆。
那人竟然一手抓着老鼠的脖子,另一隻手也不知道是碰捏了老鼠的哪兒,老鼠竟然撒出了一泡尿,而男人張開嘴,就迫不及待的去接住那老鼠尿,一滴也沒浪費,全吞了下去。
然後,用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修剪過又黑又長的指甲,劃開老鼠的脖子,飙出來的老鼠血也跟老鼠尿一樣,一滴沒浪費的全都噴進了男人的嘴裡。
但男人隻吞咽了一口,就捏住了老鼠脖子上的傷口,敲了敲跟隔壁牢房相接的木欄栅,問道,“津兒,有老鼠血,還新鮮着,你快拿去喝。
”
“爹,我還不渴,你先給大哥喝吧。
”
“你先喝,我再給你大哥喝。
”
叫津兒的男人,隻好把老鼠接了過去,對着那個傷口,喝了兩小口,然後,又遞還給了男人,男人拖着傷腿,又去敲了敲另一邊的木欄栅,“城兒,剩下的你都喝了,别剩,爹和津兒都喝過了,喝了後,你扒了老鼠皮,把肉吃了,你的身子最虛,爹和津兒還能撐着。
”
隔壁的人,氣息很弱,奄奄一息,但還是努力的爬起,坐靠在木欄栅上。
他看了一眼男人手上的老鼠,輕輕搖了搖頭,道,“不用了,爹,我……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,吃了,也是浪費食物,你和二弟吃吧。
”
“城兒,人活着,才有希望,你要堅持,别洩氣,就算像蝼蟻一樣活着,我們也不能死。
”男人艱難的拖着傷腿,靠了過去,也靠在了木欄栅上,和那個叫城兒的,背靠背坐着。
“城兒,給你。
”
微微轉身,将老鼠遞過去,“别讓爹失望。
”
叫城兒的男子,不忍讓老爹失望,隻好接過老鼠,對着老鼠的傷口,大口大口喝起老鼠血。
他要活着,他若死了,高興的是敵人,而他爹,痛苦的隻會是親人,就算不讓爹擔心,不讓爹痛苦,他也得堅持活下去。
哪怕,蝼蟻般求生。
他也不能輕易言死。
老鼠又肥又大,都快趕上一隻小仔雞一般大,血也多,腿傷男人和叫津兒的男人都沒喝多少,還剩一半多,城兒喝了六七口,才沒有血再往下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