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穎還沒開口。
張嬷嬷:“公子。
”她看向穎公子,目光落在丫鬟婆子身上,穎公子。
紀穎盯着張嬷嬷。
張嬷嬷說了她帶着丫鬟婆子離遠一點,退開點,讓穎公子和廖姑娘說話,把這裡留給穎公子和廖姑娘,穎公子和廖姑娘可以随便說話,相看一下,她說完了,看着穎公子,心中歎息也說她這樣好和老夫人交待。
紀穎沒說什麼點頭,他什麼不知道?
張嬷嬷同樣知道了,她笑笑,穎公子,目光移向廖姑娘,廖姑娘想擡頭說話一樣又沒有,依然是沒有,叫人不知道怎麼辦,這樣不行,她再度想,她們走了可能就會擡頭了,會好點,她示意廖姑娘身邊的人,她們可以一起退開點了。
她們也知道,和姑娘說了一聲,看了姑娘,也盼望姑娘和紀公子好好說一說,她們也希望能成。
知道這位紀公子的好,和姑娘要是能定親,是最好的,姑娘不是也喜歡嗎?
還有老夫人們。
雖然有些不好傳言。
可更多的還是好的,她們姑娘身份在那裡,看姑娘輕輕點頭,她們又叫了一聲姑娘,她們走向張嬷嬷。
張嬷嬷見狀:“穎公子,廖姑娘請說,老奴離遠一點。
”話落,穎公子點頭,她就帶人退開了,沒再看廖姑娘,退到遠處。
一步步退到覺得差不多,妨礙不到穎公子和廖姑娘也聽不到什麼,隻能看到穎公子他們還在。
就行了,如她所說的遠遠候着,注意着,一邊注意一邊說話。
“你們覺得這裡如何?
”張嬷嬷問了一聲,都覺得可以,點頭,那就在這裡,還說什麼。
“穎公子和你們姑娘在說了吧,穎公子會主動的,廖姑娘,擡頭多好,我們多等等,隻要沒有人來找。
”張嬷嬷說了,穎公子是男方多主動點,就是穎公子一向自持。
“還是看着點時辰。
”對方說。
張嬷嬷:“好。
”
紀穎——他盯着人,在想說什麼,要和這個少女說什麼,要是一直這樣不如不說,回去了,張嬷嬷她們離開,就是騰地方給他們,讓他們說話,他不在意,眼前的人不知道在不在意,想不想?
不想說就回去,看不上就算了。
“紀公子。
”
廖含丹知道身邊的人還有紀公子身邊的人都走了,沒有人在身邊,隻有她和紀公子,她一直靜靜的等,等紀公子再和她說,和她說話。
她會回話的,和紀公子說,隻要紀公子問,她都會回答,但紀公子為什麼不說話?
不問她?
從人走到現在,一直安安靜靜,一點聲音也沒有,她有些不知道了,不知道怎麼做,心裡也打起了鼓。
幾次鼓起勇氣,想要問一聲,就算不擡頭看紀公子,也可以開口,但她害羞,做不到,叫她擡頭看過去,她覺得會要了她的命。
她更不知道怎麼辦了。
紀公子是不想和她說話嗎?
她忽然想到,紀公子可能就是不想和她說話,不想開口,她再怎麼也引不起紀公子注意,紀公子看了她還是看不上。
雖然早有所料,她還是強忍着。
她漸漸不自信起來,越來越不自信,覺得自己沒有想錯,紀公子看不上她,就像她想的,她就知道!
她來前就想過和紀公子見面,紀公子不會多看她一眼。
現在真的發生了。
她要怎麼辦?
她要如何做?
之前心裡還有一絲妄想,沒有到這個地步總是會妄想,等到發現事實和自己想的一樣才會明白。
此時此刻,紀公子都這樣,她還妄想什麼?
還想什麼,紀公子就是看不上她,她站在這裡讓隻會讓紀公子為難。
紀公子是在給她留臉面,她就算不想要,也感謝紀公子,紀公子,不如就和紀公子說清楚。
說紀公子看不上她,她知道,她不勉強,她沒有别的想法,也沒有想要嫁給他,隻是來看看,他不用在意她還有做什麼。
她回去就是,會和祖母們說。
她不會為難紀公子,都是她不好,配不上紀公子,她也會和祖母她們說是她不好,紀公子很好。
不會讓人覺得是紀公子的錯。
一想通,知道自己和紀公子不可能,也不抱任何希望,不再奢求,她反而放開了,破罐子破摔,想開了,什麼也不管,不去想給紀公子留下好印象。
她本來不是這麼害羞的人,她沒有那麼緊張害羞羞澀不敢擡頭了。
她慢慢擡頭,一點不緊張不可能。
紀穎不知道眼前的人想了那麼多。
“為什麼不看我?
”紀穎很直接,直接問起來,盯着看那黑色的發頂,烏壓壓的秀發濃厚密實,沒有太花枝招展。
廖含丹還沒有擡頭就聽到紀公子問她,問她的聲音,紀公子說,紀公子說她,她想着,還沒有想到,原本的羞澀又來了,她擡頭看了過去。
看向紀公子。
紀公子,她想要說。
“要說什麼?
為什麼不和我說話?
我問你?
”
紀穎盯着她的臉看,想要看清楚,之前沒有看清楚,不再是烏黑的發頂,他也聞到淡淡的花香,還有。
他又說了,聲音還是一樣的語氣。
“紀公子。
”
廖含丹說不出話來,隻能望着紀公子,然後發現自己的聲音軟得很,她的聲音天生很軟很糯,很多人說好聽,很多人說太軟,她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軟,生氣的時候也不像生氣,她有時候不喜歡自己的聲音。
祖母說好。
讨人喜歡,說她是有福氣,好命的,她不懂,還說都說南邊的江南軟語好聽,也不如她的,有時候特意粗着聲音說,她開口,發現自己聲音變得軟糯。
想要捂住嘴,想要說什麼,再看紀公子,紀公子一定聽到了。
紀穎是聽到了,軟得不行的聲音,這樣軟糯甜膩的聲音,他想了想,不像是刻意,倒像是天生的,和他聽過的有些相似,但,之前——他怎麼沒有注意?
他有些不明白,多看了廖含丹,想了想沒有想到是不是一樣。
之前他沒放在心上,所以想不起來,也比較不了,現在他聽清了,這樣的聲音,讓人不由心軟。
他覺得耳朵發癢,心裡也有點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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