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園外面的人看到三位夫人馬上迎過來。

　　宜園，紀老夫人用了早膳，等幾個兒媳婦過來請安，張嬷嬷出去了一下，進來後，身後跟着一個婆子，紀老夫人隻看了一眼什麼了沒有問。

　　張嬷嬷走到老夫人面前：“老夫人，大房又出了事。
”說着看向身後的婆子。

　　婆子跪在地上，行了禮請安。

　　“又出了什麼？
是崔氏還是？
”紀老夫人問都不想問。

　　張嬷嬷：“老夫人，不是大夫人，是晉姨娘，晉姨娘一大早起來發現臉很癢，就照了鏡子，發現紅腫不堪，有潰爛的迹像，好像毀掉了。
”

　　紀老夫人等着她說。

　　“晉姨娘瘋了一樣，沖到大夫人的正院，沖到大夫人身前撕打着，說是大夫人害的，誰也攔不住。
”張嬷嬷小聲的。

　　“晉氏臉紅腫不堪，是吃了什麼還是用了什麼，怪上老大媳婦？
”紀老夫人問。

　　“應該是之前大夫人下藥，才會導緻臉紅腫？
”張嬷嬷想的是别的。

　　紀老夫人也同樣想到，這還有什麼好說的，多半就是，老大媳婦不承認，現在晉姨娘的臉都紅腫了。

　　“老夫人。
”

　　張嬷嬷想要說什麼。

　　“現在來找我我又能做什麼，晉氏覺得是被老大媳婦害的鬧就是，老大媳婦作的孽，自己還，我是不會幫的，找大夫沒有？
”紀老夫人淡淡的。

　　“晉姨娘身邊有人出府了。
”

　　張嬷嬷回答，老夫人早就表示不管。

　　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四爺都出了府，沒在府裡，晉姨娘這是豁出去了，也是，臉都毀掉了，被大夫人毀掉了。

　　大老爺回府就算知道，能做什麼，大夫人都要死了，晉姨娘的臉要是真的毀了，大老爺還能寵着？
大老爺寵着晉姨娘無非也是看容色，這一下——

　　大夫人這一擡真的狠。

　　大夫人一開始就沒想要晉姨娘的命，而是臉。

　　紀老夫人也是差不多的想法：“既然找了大夫就等大夫來，等老大回來，這些事我不想管。
”

　　張嬷嬷點頭。

　　紀老夫人記得老大留了人守在正院外面，又問了一句：“老大不是留了人？
”

　　張嬷嬷知道肯定是守在正院外的人知道晉姨娘是大老爺的寵妾，所以就。

　　紀老夫人看向婆子。

　　婆子聽到老夫人說不管，她隻是來通報老夫人一聲，磕了一個頭：“老夫人，大老爺留的人，在看到晉姨娘後就放行了。
”

　　“這還說什麼，你去大房一趟，大夫來了看看到底是怎麼紅腫的，我年紀大了，不操這些心了。
”

　　紀老夫人開口。

　　婆子行了一禮，磕了一個頭，退下，紀老夫人歎氣。

　　張嬷嬷送了婆子出去，回身：“老夫人不要操心了。
”老夫人不是不管嗎。

　　“嗯。
”紀老夫人也覺得沒必要多想，守在外面的丫鬟又進來：“老夫人，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來了。
”

　　紀老夫人心情好起來，讓她們進來。

　　張嬷嬷也笑起來，讓丫鬟快去，有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來，老夫人也能高興起來。

　　“沒想到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一起來了。
”

　　“多半是碰上了。
”紀老夫人也道。

　　丫鬟出去。

　　鄭氏柳氏看到了出來的婆子，不知道是不是四弟妹說的，看向四弟妹。

　　蕭菁菁感覺到二嫂三嫂的目光，知道她們的意思，點頭，紫嫣秋雨等也看到了。

　　鄭氏柳氏明白眼前的婆子就是四弟妹看到的。

　　婆子沒想到一出來看到幾位夫人，行了一禮，恭敬小心，鄭氏柳氏并沒有問，點頭叫了起，這裡是婆婆的地方。

　　蕭菁菁也沒有說什麼，紫嫣秋雨等看着。

　　婆子起來後，擡頭。

　　這時有丫鬟出來：“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老夫人正等着你們。
”

　　“好。
”

　　鄭氏柳氏一聽看向四弟妹，蕭菁菁颔首，一起走了進去，沒有再看婆子，婆子退下。

　　“娘。
”

　　鄭氏柳氏蕭菁菁看到婆婆。

　　“你們三個第一次一起過來。
”紀老夫人輕笑，拍拍，讓她們一起過來，張嬷嬷吩咐一邊的丫鬟準備點心吃食等，丫鬟小心退出去，張嬷嬷轉回目光。

　　“媳婦也沒想到。
”鄭氏說。

　　“娘，來的時候見到一個婆子？
”柳氏問，蕭菁菁聽。

　　“還不是大房，你們大嫂害了晉姨娘，晉姨娘的臉紅腫不堪，鬧了過去，說是你們大嫂做的。
”紀老夫人告訴了她們。

　　這事瞞不住的。

　　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，鄭氏柳氏對視一眼，蕭菁菁昨日便在想崔氏下的是什麼藥。

　　紫嫣秋雨等人看着老夫人。

　　“你們平時怎麼還是怎麼，不要去理會。
”紀老夫人不管，也不想讓幾個兒媳婦去大房。

　　鄭氏柳氏蕭菁菁本來就不想管。

　　婆婆說了這麼多，她們更不可能去。

　　*

　　此時大房，因為晉姨娘，亂成一團，丫鬟婆子想拉拉不住，滿地狼藉，都是碎的東西，還有流得滿地都是的藥汁。

　　大夫人被晉姨娘撲在身上。

　　守着正院的侍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，老爺沒在府裡，他們隻能繼續守着。

　　“夫人，難怪老爺不喜歡你，厭惡你，你看看你的樣子！
”晉姨娘看着崔氏。

　　“姨娘，大夫人不好了！
”就在這時，丫鬟發現大夫人被姨娘搖得像是昏過去，晉姨娘就像沒有聽到一樣。

　　崔氏：“賤人，你敢！
”

　　“妾的臉毀了，夫人也别想好過，夫人覺得妾隻是一個丫鬟就看不上，夫人是高貴，可是老爺不喜歡，老爺就是喜歡妾。
”晉姨娘指着自己的臉，她一起來就覺得不對，沒想到自己的臉被毀了，她的臉——

　　崔氏眼中有恨怨快意，賤人，一個下賤東西，和她搶老爺。

　　有丫鬟婆子推着晉姨娘，想要護住夫人，她們也看到了晉姨娘的臉，她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夫人害的：“晉姨娘你要害死夫人嗎？
”

　　“夫人害得妾的臉毀了，妾還怕什麼！
”晉姨娘死死盯着崔氏：“妾的臉毀了，夫人也要毀了。
”

　　她抓向夫人的臉。

　　丫鬟婆子一變，擋在夫人面前，看着晉姨娘伸過來的手。

　　“晉姨娘，夫人哪裡害了你，你的臉誰知道是怎麼造成的，就怪到夫人身上。
”木嬷嬷被擠了出來，本來藥效奏效，眼前的浪蹄子臉毀了，她要告訴夫人，讓夫人振作，看這個浪蹄子還得意器張，不把讓她請安行禮，老爺哪裡還會看得上，誰知道這個浪蹄子跑來。

　　她和夫人還沒有說幾句。

　　老爺的人也不攔着，讓這個浪蹄子沖進來。

　　無法無天。

　　看着眼前紅腫潰爛的臉，眼中厭惡，連醜都算不上，這就是活該。

　　“對，還有你，别以為妾不知道都是你，夫人做的都是你出的主意，不就是讓你向妾行禮，你就——”

　　晉姨娘聽到聲音，擡起頭來看着木嬷嬷。

　　木嬷嬷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，怕有人懷疑，沉下臉：“晉姨娘，你自己臉自己不知道是怎麼毀的，怪到夫人身上，來正院撒野，你以為這裡是哪裡，夫人是誰，夫人才是正室，這裡是正院，晉姨娘你不過是一個妾，就敢跑來污蔑夫人，不就是仗着老爺的寵愛嗎，夫人，老奴讓人出去了，一個妾就敢大鬧跑來正院，這是想幹什麼。
”

　　崔氏點頭。

　　護着崔氏的丫鬟婆子松口氣。

　　晉姨娘帶來的丫鬟婆子很擔心。

　　“妾的臉就是被夫人害的，妾會不知道，還有你，妾可不是來撒野，老爺也知道！
”晉姨娘一想到自己的臉就恨。

　　“姨娘。
”

　　丫鬟不由又道，婆子也拉着姨娘，她們不敢看姨娘的臉，姨娘的臉紅腫得很厲害，潰爛了，姨娘一發現臉不對就沖了過來。

　　“說什麼，夫人害得妾的臉成這樣，夫人也該試試。
”晉姨娘知道自己的臉紅腫不城，毀了，要是治不好，就徹底毀了，完全是拜夫人所賜，夫人嫉妒她得老爺的寵，一次次害她。

　　現在更是害她臉毀，想讓她失寵，老爺看到她這個樣子，要是一直不好，不可能再喜歡她，她會失寵。

　　這樣的恨她怎麼能善罷幹休，還有眼前的婆子。

　　她也想夫人臉和她一樣。

　　“你敢害夫人，也不會有好下場。
”木嬷嬷開口。

　　“老爺可是讓人守在外面，顯然老爺也厭惡了夫人。
”晉姨娘再次抓向崔氏的臉。

　　“晉姨娘。
”

　　擋在前面的丫鬟婆子手上被抓花了。

　　“晉姨娘你最好是明白你在做什麼。
”木嬷嬷不可能為了夫人上去冒險，晉氏顯然是瘋了：“看看老夫人來了沒有。
”

　　有一個丫鬟就要出去。

　　一個婆子進來：“夫人，老夫人——”

　　“老夫人是不是來了？
”木嬷嬷一聽馬上問，晉姨娘還是抓向崔氏，崔氏口中叫着賤人，崔氏身邊的丫鬟婆子擋着。

　　晉姨娘身邊的拉着姨娘，木嬷嬷盯着婆子，婆子不敢擡頭：“老夫人沒有來，老夫人身邊的人說老夫人不管大房的事！
”

　　“老夫人？
”木嬷嬷不相信，老夫人徹底不管了，誰還能管？

　　崔氏臉色潮紅，婆婆不管。

　　崔氏身邊的丫鬟婆子臉色一變。

　　“夫人，老夫人不管你了。
”晉姨娘笑了起來，心頭松口氣，她再也不怕了，紅腫不堪潰爛的臉很可怕：“妾可以好好回敬夫人！
”

　　老夫人不管，她還怕什麼，老爺更是厭惡夫人，夫人什麼也不是，被關在正院。

　　夫人就是一個可以随時欺負的。

　　崔姨娘身邊的丫鬟婆子也松口氣。

　　晉姨娘看出夫人的樣子，最後手在夫人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傷口，崔氏痛得昏了過去。

　　“夫人。
”

　　木嬷嬷臉色變了變，丫鬟婆子也是。

　　“姨娘夫人昏過去了。
”

　　晉姨娘還是抓着，直到大夫進府，她要讓大夫看看她的臉，能不能治好，沒有再動手。

　　這一切，沒有例外，各房都知道了。

　　紀老夫人聽完，知道老大回了府，沒有去正院，陪着晉氏看大夫，晉氏的臉想恢複并不容易。

　　讓人和老大說了說。

　　晉氏再是如何也隻是一個姨娘，臉毀了就毀了，也不該跑去正院撒野，之後就靜心禮佛一段日子吧，靜靜心，好好治一下臉。

　　等到知道崔氏臉也傷了，好了說不得會留下疤痕，是被晉姨娘抓的，狗咬狗一嘴毛。

　　“找個大夫看看。
”實在要留下疤痕就留下。

　　反正崔氏她是不會帶出去了，就在院子裡養着。

　　“是，老夫人。
”

　　張嬷嬷知道老夫人不開口，大老爺不可能讓大夫給大夫人看，要不是大夫人身邊的人想辦法跑出來，大夫人臉受傷的事老夫人還不知道。

　　顯然是大老爺瞞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