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三老爺看向鄭氏，一看到鄭氏眼中的恨，他就想到孫氏說的，四弟還替她說話。

　　鄭氏也生氣，為了一個賤人老爺竟想休了她，眼晴紅了，夫妻兩像是仇人一樣，不過就是為了一個妾。

　　紀老夫人不停的搖頭，覺得就是冤孽，想到當初老三不是這樣的，早知如此，當初就不該讓鄭氏代嫁，老三喜歡誰就讓他娶就是，也不會成了一對怨侶。

　　老三也不會成了這個糊塗樣子，隻知道寵着一個妾，一個妾出子。

　　“三嫂不是無理的人，三哥和三嫂說清楚，有些事不能聽憑一面之詞，三哥要下定論也該問清楚，三哥可是審問了，找到證據了？
如果不是，你這樣鬧算什麼，妾姨娘不過是玩意，三哥，為了一個玩意，鬧成這樣？
”紀堯看向孫姨娘。

　　“四弟你不知道。
”

　　紀三老爺轉過頭來，還想說什麼。

　　“我隻知道三哥不該為了一個妾鬧得這樣不像話。
”紀堯淡淡的。

　　“那毒婦想害的是我的兒子。
”紀三老爺恨恨。

　　“我要真想害會讓你知道？
”鄭氏冷笑。

　　“害到了嗎？
三哥查清楚了？
”紀堯問。

　　“不用查。
”紀三老爺覺得不用查，狠盯着鄭氏，不用查他就知道肯定是鄭氏這個毒婦，不然會有誰，而且孫氏說了。

　　“呵呵，三哥又憑什麼認定？
”紀堯沒有多少情緒。

　　“我，我。
”

　　紀老三爺說不出話來，紀堯知道三哥容易在女色上犯糊塗，沒有再說。

　　“嗚嗚嗚。
”被堵住嘴眼巴巴望着的孫姨娘想要說什麼。

　　紀三老爺看着孫氏，眼中帶着心疼。

　　“要休就休，我也不怕了。
”鄭氏哭過，眼晴還紅着，看到老爺的樣子，還有地上的賤人，賤人居然敢害她，休就休，大不了魚死網破，她隻不甘心孫氏這賤人，最好是弄死這個賤人。

　　“三哥自己想一想，要是三哥拿不了主意可以查一查，現在三哥還要休嗎？
”紀堯平靜的：“至于孫氏，禁足吧。
”他冷眼看向孫氏。

　　“嗚嗚嗚。
”孫姨娘一聽，縮了縮，她不要禁足，她鬧隻是為了三爺能厭了鄭氏那個女人，她不想被關起來，她知道四爺說到做到，三爺也沒辦法。

　　“再鬧，就送去莊子上。
”

　　紀大老爺也開了口。

　　孫姨娘掙紮得更厲害。

　　鄭氏臉色好了些。

　　“再挑得家宅不甯，就亂棍打死！
”紀老夫人也是恨死了隻會作妖的妾，如果不是老三一直護着，她早就這樣做了，必竟當年的事老三也是。

　　孫姨娘吓到了，徹底吓到。

　　“家裡容不得寵妾滅妻的事。
”紀二老爺盯着三弟。

　　崔氏安慰了鄭氏幾句，鄭氏沒有說話，柳氏也走了過去。

　　“茂哥兒怎麼樣？
”

　　紀老夫人問老大媳婦，她倒是要問下茂哥兒如何，是不是被害死，老三來了之後一聽孫氏的話就鬧。

　　似乎孫氏的就是真的，孫氏的話不可信，三媳婦又什麼了不知道，老大媳婦得了她的話應該看過。

　　老大媳婦在管家上她還是放心的。

　　“媳婦不久前請了大夫，讓大夫看過了，隻是着了涼，有些高熱，吃了藥，已經好多了。
”崔氏在管家上還是有一套的，府裡是她在管。

　　“不是說害死了嗎？
”紀老夫人冷哼：“看來還沒有，既然沒事鬧什麼鬧，要知道是誰害的查就是，先不說三媳婦的過錯，先說孫氏，茂哥兒不是她照顧着，說是身體不好，想自己親自照看，就是這樣照看的？
照看不好就抱給三媳婦養，也不看今日是什麼日子，老大媳婦你讓人先在三房守着，三房如今亂着。
”

　　紀老夫人盯死孫姨娘。

　　“是，娘。
”崔氏再次道。

　　孫姨娘面色慘白，她沒想到會這樣，三老爺，三老爺。

　　茂哥兒不能離開她身上，不能，哥兒是她的，不是夫人的。

　　夫人又不是沒有兒子。

　　紀三老爺不知道在想什麼，根本沒有看孫姨娘，忽然擡頭，對着人：“去把孫氏身邊的人帶來，還有夫人身邊的人。
”

　　“老三你急什麼，老大媳婦，家裡是你管家，有些事你讓人查一下。
”紀老夫人聽到老三的話，知道老三在想什麼，冷下臉對着老大媳婦道：“老三在這裡，當着老三的面查。
”

　　崔氏行了一禮：“媳婦馬上讓人查。
”

　　退了出去，吩咐人查。

　　孫姨娘明白一旦大夫人真的讓人查，肯定會查到不是夫人害的她還有哥兒，是她疏忽大意為了争寵，才讓哥兒着了涼，發了熱，她身邊的人一查就知道，她以為隻要推到夫人身上老爺信了就行。

　　以前不就是嗎，她嗚嗚嗚想要讓老爺看向她。

　　她昏了頭，不該在四爺新婚跑出來，她後悔了。

　　孫姨娘的後悔沒有人看到，包括三老爺。

　　柳氏此時正安慰鄭氏：“三弟妹，三哥也是一時糊塗了，你就别生氣了。
”邊說邊看向三弟還有老爺，身為正室，她當然不會喜歡妾，三弟妹的遭遇讓她很同情，三弟，總是如此。

　　三弟妹很不錯，不像大嫂，卻遇上三弟這樣的人，聽說當年三弟喜歡的是另外的人，三弟妹也是命苦，大嫂那個樣子，大哥也沒這樣。

　　老爺從來都知道妻妾之分，一個家裡哪能妻妾一起，妾也隻有男人會喜歡，覺得是心肝，是寶貝，會和正室和睦相處。

　　要是寵了，更是什麼也顧不上，哪裡會知道正室的難處，一個來跟你搶男人的你哪裡會有好心情。

　　說是玩意，玩意不是想打就打，想殺就殺嗎，生了兒子又如何，兒子也是正室的，與她何幹，還侍寵而嬌，自己是兒子，也不知道能養出個什麼東西來，茂哥兒那個樣子也不像有什麼出息的，有時候她都懷疑三弟是不是故意寵成那樣，她從來不覺得這些妾是無辜的。

　　要是無辜就不要作妾。

　　嫁個平民百姓也好，夫妻和美不是比當妾強。

　　可有的女人就是喜歡攀附世家，所以被打死發賣都活該。

　　要是換成是她，早就把孫氏弄死了，免得在眼前礙眼，三弟妹心太好了，留着給自己弄出事來。

　　“娘在，老爺四弟都在，還有大哥也在，大嫂讓人去叫人查了，查清楚了就好，三弟妹不必如此，到時候看三弟怎麼說。
”

　　鄭氏還是不說話。

　　“等人來吧，老二媳婦好好安慰一下你三嫂。
”這時紀老夫人道。

　　“媳婦會的，娘放心吧。
”

　　柳氏點頭。

　　鄭氏紅着眼看着婆婆和二嫂：“娘，二嫂，謝謝你，還有大嫂，娘，老爺總是聽信别的人，媳婦什麼也沒有做過，要是真要害死她們，早就讓人害了，還會等到現在，媳婦什麼也不知道，要不是三爺說，還有孫氏鬧，還不知道！
媳婦一直忙着外面。
”

　　鄭氏撲到紀老夫人面前。

　　“好了。
”紀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，沒有讓她繼續說。

　　看了老三一眼。

　　紀三老爺面無表情狠盯鄭氏，要不是娘在，他要好好質問鄭氏，要是鄭氏真的想害茂哥兒，他會不顧一切休妻。

　　柳氏看到了三弟的神情，歎了口氣，走到娘面前，安慰三弟妹。

　　鄭氏感覺到老爺的目光，更是撲到紀老夫人懷裡：“娘。
”

　　“老三。
”紀老夫人打斷三老爺的目光。

　　紀堯轉動着手上的玉闆指，大老爺二老爺走過來。

　　沒有多久，崔氏過來了：“娘。
”

　　“人呢？
”紀老夫人問。

　　“娘，三弟，人在外面，孫姨娘身邊的王嬷嬷還有一個丫鬟珠雲照顧茂哥兒的知道一些什麼，還有就是三弟妹身邊的塗嬷嬷和兩個丫鬟，三弟看是叫進來一個個一個問還是。
”

　　崔氏朝着娘還有三弟三弟妹。

　　“讓她們進來。
”

　　紀老夫人開口。

　　三老爺沒有說話。

　　“是，娘。
”崔氏吩咐身邊的人，把三弟妹還有孫姨娘身邊的人帶進來。

　　沒有人說話，都看着被帶進來的人。

　　孫姨娘仍在嗚嗚叫着。

　　孫姨娘身邊的丫鬟珠雲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，看了眼老夫人，低下頭，看到姨娘，臉色一變，王嬷嬷也小心的擡了擡頭，一張黑圓的臉有惶恐，跪在地上。

　　“老奴，奴婢給老夫人大爺二爺三爺——”她們來的時候知道是為了什麼，為了小公子發熱的事。

　　姨娘找上三老爺，說夫人要害小公子，老夫人要審問，她們知道小公子并不是夫人害的，她們看到姨娘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好，不敢多想，磕了幾個頭。

　　不知道姨娘這次會不會被老夫人處置，想到汴公主才定下心，姨娘太過了，她們也勸過姨娘，姨娘偏要仗着三老爺的寵愛，肆意妄為。

　　“奴婢見過老夫人，夫人，四爺，大爺，大夫人二夫人。
”鄭氏身邊的塗嬷嬷倒是穩重的，知道自家夫人被人陷害，被某些賤人害了，看了眼夫人，見夫人和老夫人一起，忙規矩的行禮，來的時候她打聽過了。

　　知道三老爺想休了夫人，夫人根本沒錯，夫人一向寬和大度，誰都知道，好在還有老夫人大老爺二老爺四爺為夫人做主，不會讓夫人被休。

　　隻要查清楚，孫氏不會有好下場，孫氏以為老夫人是三爺嗎？
不知道孫氏怎麼敢什麼都推到夫人身上。

　　另兩個丫鬟，也看向夫人，她們是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，知道夫人沒有對孫姨娘做過什麼。

　　“你們應該知道叫你們來有什麼事。
”

　　紀老夫人道。

　　“奴婢知道。
”“老奴知道。
”鄭氏身邊的塗嬷嬷還有丫鬟馬上開口。

　　孫姨娘身邊的王嬷嬷，主要是照顧茂哥兒，珠雲也是，她們望向三老爺，又看看姨娘，不知道怎麼辦：“奴婢知道。
”“老奴也知道。
”

　　紀老夫人看着她們表情，沉下聲音；“那好，茂哥兒着涼到底是怎麼回事，說清楚，孫姨娘說是夫人派人害的，你們是孫姨娘身邊的人，照看着茂哥兒的，你們說說，老身會讓人查的，而且夫人的人也在，你們要是敢說假話，讓我發現了，哼！
”盯向王嬷嬷和珠雲。

　　所有人都看着。

　　塗嬷嬷和兩個丫鬟也看着。

　　鄭氏簡直是咬牙切齒：“說你們姨娘和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，害本夫人？
”

　　“奴婢。
”珠雲想說什麼，擡頭，吓了一跳。

　　王嬷嬷：“老奴一直照顧哥兒，并不知道這些事。
”

　　孫姨娘也緊緊盯着，不準說，不準說。

　　“說！
”

　　三老爺看着孫氏身邊的人：“是不是夫人害了茂哥兒！
”

　　珠雲和王嬷嬷臉色變了變，她們看出姨娘想說話，可是被堵嘴綁了，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到姨娘在三老爺面前這個樣子。

　　“是不是你們夫人害了茂哥兒。
”接着三老爺又看向塗嬷嬷和兩個丫鬟，走過去，一腳就要踢上去。

　　“老三住手。
”紀老夫人叫住老三。

　　三老爺喘着氣。

　　鄭氏氣得咬牙，沖了過來，對上三老爺，拳打腳踢：“你踢嬷嬷做什麼，踢啊，再踢啊！
”

　　紀老夫人再次叫住：“住手。
”讓崔氏還有柳氏拉住鄭氏。

　　柳氏和崔氏上前拉住鄭氏。

　　三老爺舉起了手。

　　鄭氏還要說，被柳氏勸住。

　　“不是夫人，請老爺明鑒！
老夫人明鑒！
”

　　塗嬷嬷看到夫人被老爺誤會，跪了下來，兩個丫鬟也是。

　　“還想為那毒婦說話！
”三老爺又要踢上去。

　　被人拉住。

　　“老大媳婦你來問，我頭痛。
”紀老夫人眉頭緊皺，不想再看，按了一下頭，讓老大媳婦來問。

　　崔氏沒有問太多，盯着王嬷嬷和珠雲：“是四弟妹害了哥兒嗎？
又是怎麼害的，你們回答了，我會讓人問。
”

　　“哥兒是。
”

　　王嬷嬷望向夫人。

　　珠雲不敢再幫着姨娘：“奴婢不知道。
”

　　崔氏又問了四弟妹身邊的塗嬷嬷和兩個丫鬟，證實四弟妹從來不管孫姨娘的事，又叫了孫姨娘院子裡所有人。

　　一個個挨着問。

　　一個丫鬟說了實話：“是孫姨娘為了争寵，下雨也抱着哥兒等老爺，哥兒才會着涼，夫人從來不管姨娘院子的事，也沒有苛待過姨娘。
”

　　“三哥還要休妻嗎。
”紀堯轉着玉闆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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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這一章更了，比昨天晚半個多小時，晚上盡量早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