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勉是知道沁香閣的事,但他沒往楚瑛身上想。
與雷明霁不同的是他以為楚瑛真被馮钰害死的,所以千方百計找他麻煩,哪怕被忠勤伯警告仍我行我素。
秋緯将這件事告訴他的時候,李勉還不相信:“你說前日出現在了沁香閣的是師姐?
這不可能,她已經被馮钰害死了。
”
秋緯想解釋,結果沒等他開口李勉就大聲喊道:“來人,備馬,我要去沁香閣。
”
沁香閣已經停業了,大門緊閉。
李勉卻不管,将門踹開以後發現沒人就将之前在這裡做工的夥計全都叫了來。
跟馮钰用重刑不一樣的是,李勉準備了一盤的金錠子,然後讓秋緯将楚瑛的畫攤開給衆人看:“這幾日你們可有見過她?
”
夥計們全都搖頭。
秋緯又換了楚瑛着男裝易了容的畫像拿出來,說道:“這畫上的人,你們見過嗎?
”
衆位夥計還是搖頭。
想了下,秋緯環顧一圈後說道:“這幾日,可否有着丹鳳眼的男子到你們茶樓喝酒?
”
這話一落,那個招待了楚瑛的夥計跳出來将那日的事詳細說了一遍,連掌櫃事後的反應也說了。
因為昨日有人找他打探這些消息給了一百兩的報酬,所以這回說得越發細緻了。
說完後,這夥計道:“這客人就是丹鳳眼。
”
當時他還心道這麼好看的眼睛配那麼一副模樣心道可惜,卻沒想到這人是易容的。
李勉又問道:“這年輕男子大概多大歲數?
”
夥計說道:“十七八歲的樣子,一身的氣度看起來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了,就是聲音沙啞粗糙不大好聽。
”
李勉拍着桌子道:“一定是師姐,師姐他沒死,她真的沒死。
”
從知道楚瑛死後,他心裡就窩着一團火。
狗屁的淮王謀逆,淮王胖成個球快走兩步都氣喘籲籲的,淮王世子都活不了一年,他們父子怎麼可能謀反。
可氣的是馮钰還說淮王私藏龍袍以及私造兵器。
他讓馮钰将龍袍拿出來,馮钰說龍袍已經由金唯一交給皇帝;至于私造的兵器,他打聽到就一屋子的刀劍槍等,就這些并且淮王府的三百府兵都不夠分的。
更讓他憤恨的是,皇帝還下聖旨說淮王一家已經沒了就不追究此事。
什麼叫不追究,有本事就讓三司會審,審出個人證物證俱全才算本事。
秋緯道:“公子,我早就說了榮華郡主不會那麼容易沒的,你不信。
你看,郡主不是好好的嗎?
”
李勉這會心情極好,說道:“嗯,賞你一百兩銀子,等這件事了了你就跟小桃成親吧!
”
秋緯歡喜得不行:“謝爺恩典。
”
他跟小桃的婚事早就該定下來了,偏李勉心情不好隔三差五跟忠勤伯吵架,弄得他一個字都不敢提。
當日,李勉就去找馮钰:“你昨日抓了沁香閣的掌櫃,這家夥還欠了我六千兩銀子,可不能死了。
”
巫掌櫃屍體都扔進護城河了,哪來的人給李勉見。
馮钰冷着臉道:“李勉,這兒是我的府邸,容不得你在這兒放肆。
”
李勉之前以為楚瑛死了,所以明目張膽地針對李勉跟曹國公府。
他跟别人不一樣,其他人就算要報仇也是慢慢籌謀或者暗中進行,但李勉沒有他就放話要說要跟馮钰不死不休。
有道是愣得怕橫的,橫得怕狠的。
李勉又愣又橫還狠,偏有皇後跟太子護着,曹國公府不敢對他下死手為此吃了不少很大的虧。
弄得馮世子夫妻對馮钰很不滿。
因為儲君已定,漢王能上位的概率太小,曹國公為了國公府的未來就就給兩兄弟分家了。
也沒虧了馮钰,除祭田等祖産不能分的,财産兩兄弟對半分的。
李勉冷笑道:“你最好現在就将人交給我,不然我就去知府衙門告你草菅人命。
到時候官府來搜你的宅子,那就不好看了。
”
馮钰面沉如霜,說道:“李勉,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巫掌櫃,你别想栽贓陷害。
”
李勉可不怕他,都殘廢了還攪風攪雨的,這種人就該早日下十八層地獄去:“淮王一個藩王都被你幹得陷害得家破人亡。
論栽贓陷害,你可是鼻祖,我哪敢班門弄斧。
”
馮钰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,氣得胸口疼。
李勉要不到人,真的派人去順天府告狀了。
未來國舅爺的狀紙,順天府府尹可不敢怠慢了。
馮钰已經被曹國公府抛棄了,知府也沒太大顧慮。
隻是搜了一圈也沒照着巫掌櫃。
忠勤伯知道這件事後,大罵了李勉一頓:“無憑無據你讓李知府去搜馮钰的宅子,明日禦史彈劾你的折子又要滿天飛了。
”
李勉不屑道:“有本事就上折子将那些貪官污吏都弄到監獄去,不讓他們再去禍害老百姓,那我才佩服他們。
”
那些禦史都是見風使舵的軟貨,根本就沒以前那些老大人的風骨,李勉事很瞧不上的。
“你以為太子不想嗎?
是根本籌不到錢赈災。
”
李勉沒吱聲。
雖然他在外怼天怼地的,但犯忌諱的事他也不敢說的。
比如太後一頓飯三十六個菜,皇帝是四十八道菜,一直說國庫空虛卻不知道縮減開支。
忠勤伯看着他,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老五啊,我知道你想将馮钰弄死,這人肯定是要死的但不是現在。
”
“為什麼現在不行?
”
忠勤伯解釋道:“因為太子還需要尋得魏國公的支持,就能順利登基。
若現在翻臉到時候很可能會生出波折。
”
李勉哦了一聲道:“太子納馮世子的庶長女為妾,為的就是安曹國公府的心。
爹,你覺得用這種方式曹國公府就不會生出異心嗎?
”
忠勤伯說道:“曹國公府傳承百年,隻要我們願意釋放善意,他們不會去冒險的。
背上一個逼宮的名聲,他們以後肯定也會被皇帝所忌憚的,這對一個家族來說是大忌。
”
一旦被皇帝所猜忌,這個家族就會走向沒落。
李勉沉默了下說道:“爹,我師姐很可能還活着。
爹,馮钰想要殺她,我不能讓他得逞。
”
忠勤伯說道:“要殺淮王的人是皇帝,馮钰隻是執行者。
隻要她躲起來不露面錦衣衛的人抓不住她,不然會很危險。
”
為了不讓李勉再胡來,忠勤伯将他軟禁在家裡。
哪怕将屋子裡的東西砸了個幹淨,也不許他踏出家門一步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