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明霁看着兩人消失在在他的視線之内,轉過頭與剛才趕來的護衛道:“将四少爺送回院子裡,再派人去請大夫。”
榮華郡主看起來嚣張但下手知道輕重,所以雷明翰看着凄慘但沒有傷及要害,皮外之傷養一兩個月就好了。
侍衛将雷明翰帶走以後,他的心腹曹鵬不解道:“世子,你為何讓三爺跟着宗慶去淮王府?”
雷明翰性子暴虐乖張對身邊的人非打即罵,到現在已經打死了五個人了,其中小厮就死了三個。隻是他善于裝巧賣乖,嘴巴又甜,所以很得老夫人的喜歡。所以平日闖禍,有老夫人出面最後都是大事小花小事化了。曹鵬等人早看不慣雷明翰,隻是礙于身份平日裡隻是避讓。現在看到他被打,心裡痛快得不行。
雷明霁說道:“讓明達在淮王府住上一段時間,說不定能有所改變。”
榮華郡主将李勉管得服服帖帖,說不定也有辦法正一正明達的性子。不多求,能擡頭挺胸對抗雷明翰就行。
曹鵬聞言沒再說了。他知道雷明霁最大的心病就是雷明達,這位三爺因為被拐的經曆變得非常膽小。對上兇狠的三老爺,就如老鼠見到貓,哪怕世子給他撐腰都不行。若是能改了這軟弱的性子,那再好不過了。
同樣不解的還有雷明達,被拖着走了一百來米左右楚瑛才開他。雷明達揉了下酸澀的胳膊,問道:“阿慶,你跟我哥認識嗎?”
楚瑛笑了,說道:“這不是廢話,我若不認識他,他會讓我帶你去淮王府。别廢話了,咱趕緊走吧!有什麼疑問咱們到淮王府再慢慢說。”
因為男女之别,所以兩人沒有同坐一輛馬車。雷明達一肚子的疑問,到了淮王府就迫不及待地詢問。
楚瑛帶着雷明達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,揮退衆人後笑着說道:“有什麼疑問你就問吧!我一次性解答。”
看她這麼坦然,雷明達一時之間倒不知道問什麼了,想了下後問道:“我哥這人性子冷,平日裡惜字如金的。他今日跟你說了那麼多話,這一點都不像他。”
“若你就這樣的問題,我覺得不該浪費時間的。”
雷明達也不拐彎抹角了,直接說道:“宗慶,你跟我哥很熟吧?不然我哥也不會讓我跟你來淮王府。”
“熟悉算不上,不過他欠我一條命呢!”
雷明達撓了撓頭,一臉困惑道:“欠你一條命?你這話什麼意思?是榮華郡主救我哥的命,又不是你……”
說到這裡,他拍了下腦袋恍然道:“原來是你救了我哥啊!我就說榮華郡主藉藉無名怎麼救的我哥,原來是她搶了你的功勞。”
楚瑛救雷明霁的消息一傳出去,不了解楚瑛底細的人都認為這事是假的,是她搶了侍衛的功勞。
楚瑛:……
雷明達見他沒反駁,以為自己說對了:“宗慶,榮華郡主連這樣的功勞都搶,我覺得你呆在這兒也沒什麼前程。要不你來我們國公府吧!”
楚瑛呵呵兩聲道:“去你們國公府做什麼?今日隻是上門做客都被指着鼻子罵垃圾,要進你們國公府當差怕沒兩天就成了一具屍體了。”
“我之前聽聞你們魏國公府妻妾相争兄弟不睦,雷家四爺更是不将人命當回事。我當時還不信,今日算是見識到了。”
人家宅鬥,鬥得你死我活也都在暗處,魏國公府卻是鬥得京城皆知。今日親眼所見,才知道這裡面的刀光劍影。
雷明達趕緊說道:“不是讓你進國公府當差,是我哥最近在挑選護衛。宗慶,你若願意這事就包在我身上。”
楚瑛就三個字:“沒興趣。”
雷明達很失望。
上門做客肯定要去見主人了,楚瑛帶着他去見楚錦。正好楚錦在與管家的議事,兩人就在外間等候。
等了小半刻鐘,楚錦讓兩人進了屋。因為身體虛楚錦這兒的地暖燒得比較大,楚瑛走進去就覺得熱。
雷明達雙手抱拳道:“世子爺,我叫雷明達,是魏國公第三子。今日冒昧上門打擾,還請世子不要怪罪宗慶兄弟。”
楚錦看着楚瑛沒說話,他在等楚瑛解釋。
楚瑛有些無奈地說道:“哥,我在雷家先見着了雷明翰。這厮跟瘋狗似的,我話都沒說一句就罵我是阿貓阿狗跟下三濫,還要讓随從打死我。我一氣之下就将他揍了。”
楚錦一聽就黑了臉,這魏國公府果然是夠亂的:“以後不要再去了。想求雷世子指點武功,請他來咱王府就是。”
“好。”
雷明達聽到兄妹兩人對話,腦子有些亂。過了一會他才理清了思緒,結結巴巴地問道:“宗慶,你、你是、是榮華郡主?”
楚瑛哈哈大笑,說道:“你也真夠遲鈍的,竟到現在才反應過來。”
楚錦還有許多話要問,就讓丫鬟将雷明達請下去了。等屋裡隻兄妹兩人,他才問道:“阿瑛,你為何帶了雷明達來王府?”
楚瑛解釋道:“是雷世子說讓雷明達在我家住幾日,我估計是怕雷老夫人遷怒他。哥,雷明達能造出袖箭,我相信他手裡肯定還有其他有用的暗器,所以就答應了。”
楚錦搖頭道:“阿瑛,你可能不知道,魏國公府是雷明霁當家做主。别說雷明翰隻是昏迷就算是死了,有他護着雷老夫人跟曹氏也不能将雷明達怎麼樣,他讓雷明達來我家肯定是另有目的。”
楚瑛不認同楚錦的話,說道:“雖隻見過兩面,但我覺得雷明霁是個正人君子。我不知道他為何讓雷明達來我家,但肯定不會害我們。”
這話楚錦也認同,不過他還是說道:“雷明達與你年歲相仿,要留在王府外頭恐會傳你跟雷明達的閑話。阿瑛,咱們還是将他送回去吧!”
“不行。”
“哪怕會讓你名聲有損,你也要留下他?”
楚瑛點頭道:“是。哥,我有事要跟他幫忙,而這件事對我來說比我的名聲重要。”
雷明達喝醉時候,很苦悶地說他跟傅太醫學醫八年還不敢診脈開方,隻學會了制藥。當時楚瑛将這話放在心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