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阮志遠和金氏已經撲到了床前。

　　他們看見床上蓋着被子，閉着眼睛的慧娘，都是心頭一涼。

　　金氏顫聲問：“小妹，慧娘她，她是不是已經……”

　　阮志遠直接跪了下去。

　　阮靈抱着襁褓，看他們一眼，淡定道：“二嫂隻是暫時睡着，很快就會醒過來。
二哥，你别吵。
”

　　“真的嗎？
”阮志遠心頭大喜。

　　“是不是真的，你摸摸二嫂看她有沒有呼吸不就知道了？
”阮靈笑道。

　　阮志遠果然伸出手指，小心翼翼在慧娘鼻子下面探了下。

　　啊，有溫熱的呼吸。

　　而且很均勻。

　　阮志遠感動的淚流滿面，抱着慧娘，眼淚直流。

　　倒也是情深義重。

　　金氏他們聽說慧娘沒事，也都松了口氣。

　　“孩子呢？
”金氏問。

　　“孩子也會好着呢，在這裡。
”阮靈笑着把襁褓抱過去，“你們看，好醜呀。
”

　　金氏和阮成德都湊過來看，看見小嬰兒閉着眼睛，皺巴巴的，像個小老頭子。

　　金氏喜不自勝，嗔道：“小娃兒剛生出來都是這樣的，之前卷卷不也這樣嗎，長大就好看了。
快給我抱着。
”

　　她接過襁褓，伸手就去掀被子。

　　“天冷，别讓孩子着涼。
是男孩。
”阮靈按住她的手。

　　“真的？
”金氏的眼睛亮了。

　　阮成德臉上也湧上笑容：“這可是祖宗保佑，咱們阮家終于有後了。
”

　　阮靈撇撇嘴，沒理會這話。

　　金氏簡直是狂喜，非要打開襁褓看看孩子：“我就看一眼，看一眼！
看了我心裡就安了！
”

　　“怎麼您還怕我騙你您？
”阮靈哼了聲。

　　“當然不是，你這孩子就是多心。
娘有了大孫子，心裡高興嘛。
”金氏到底是掀開襁褓一角，親眼見着了大孫子的身體，才心滿意足。

　　阮志遠知道自己有了兒子，也高興，但也生氣：“這個臭小子，害的他娘這麼辛苦，以後敢不孝順，我打爛他的屁股！
”

　　一家子都笑起來。

　　香雪也跟着笑，擡手撫摸着自己的肚子，對阮志高說：“但願我這肚子裡的，也是個男孩兒。
”

　　阮志高憨笑道：“男女都好，我都喜歡。
”

　　他說的是真心話。
對他來說，這輩子能有個親生孩子，都是賺的。

　　阮靈道：“你們都出去吧，别在這裡吵着二嫂。
她還得一會兒才醒。
娘，您伺候孩子，二哥守着二嫂，等二嫂醒了，就把孩子抱到她跟前，讓她試着喂奶。
”

　　“你放心，這些我都懂。
”阮志遠笑容滿面，一掃愁容。

　　“你不懂。
”阮靈說道，“二嫂這次不是順産，是剖腹産，肚子上有刀口子，需要好好伺候。
待會你出來到外面，我好好教你。
”

　　“好好，我一會兒就去。
”阮志遠現在可不管什麼順産還是剖腹産，反正母子平安，他就高興。

　　阮靈出去打水，好好洗了一遍，又進屋換了身衣服。

　　等她收拾好自己出來，夜都深了。

　　金氏伺候孫子，阮志遠守着慧娘。

　　阮成德主動去煮飯。

　　阮靈看見大哥和香雪站在門口說話，卻沒有看見卷卷的小小身影，就問道：“大嫂，卷卷呢？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