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懷甯聞言,就吩咐明月,“三少爺要成親的話,我估計也就這一個月之内,你把庫房的賬本拿過來,我給三少爺挑些東西送去。”
“是,王妃。”
明月就出去了,片刻,就捧了幾本厚厚的賬本走進來。
把賬本放桌子上,明月道,“上面這一本,都是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,中間兩本是王妃的嫁妝,下面那一本,是王妃後來置辦的東西,都在這裡,一共四本。”
這是明月做了墨婉苑管事娘子後,李婆子交給她的東西,這些東西一直都是荷香和宋嬷嬷記錄在冊,李婆子不識字,蘇懷甯帶人去了女兒國後,這幾本賬本,就交給了李婆子負責保管。
不過,李婆子保管的這一份,是宋嬷嬷記錄的,而蘇懷甯身上還有一份,是當年荷香記錄的。
回京後,皇上又賞賜了一大堆東西給蘇懷甯,荷香不在,蘇懷甯就把登記在冊這份差事交給了甯歡做。
所以,後面的記錄,都是甯歡寫進去的。
一件件東西,名字,樣式,大小,紋飾,顔色,年代等,都記錄的清清楚楚。
蘇懷甯翻開賬本,就能一目了然。
甯歡準備了筆墨紙硯,蘇懷甯就将要送給蘇暮雲的東西,從賬本上摘抄了下來,列了一份禮單出來,然後交給明月。
“你帶人去庫房把上面的東西都找出來,然後打包裝箱子,放在一邊備用。”蘇懷甯吩咐道。
明月應了一聲是,就把甯丹甯曖甯可甯衣等四個小丫鬟都叫去了,屋子裡留下甯歡甯惠兩人侍候。
次日,百裡巷辦喜事,木香代蘇懷甯去了,明月留下給蘇暮雲籌備禮物。
昨日禮單上那麼多東西,明月幾人找了一個多時辰,才找到一小半,因為天黑了,也就沒再找。
今日又找了一上午,才總算把蘇懷甯寫都禮單上都東西,都找齊全了,然後是打包裝箱,又是半天功夫。
等都弄好了,天也要黑了。
木香回來了,果然,如蘇懷甯所猜測,徐家沒有猶豫,就同意了婚事提前的事情。
“二老爺說,确切日子,還得等過兩日,五姑奶奶回門之後,二太太和媒人去徐家談。”木香道。
這兩日,蘇邦文和周氏都沒空,得準備女兒女婿回門的事情,所以蘇暮雲的婚事,隻得等這之後去說定。
“那就等着,我估計,也就這一個月之内,不能拖太久,拖久了,耽誤蘇暮雲讀書。”蘇懷甯道。
五日後,蘇暮雲派人來送信,婚期果真提前到下個月的三月初六。
“還有三十天不到,雲弟的聘禮是一件都沒置辦,這時間定的可真是着急的。”蘇懷甯笑道。
明月微笑道,“來送信的小丫鬟說,三少爺原本是想要王妃和太子妃幫着他置辦聘禮,他出銀子,可現在王妃和太子妃都不能出門,三少爺隻好去求了二老爺和二太太。”
蘇家的長輩,也就隻有蘇邦文和周氏了,至于蘇邦德,還是算了吧,蘇暮雲娶商戶之女為妻,蘇邦德本就不樂意,讓他去置辦聘禮,他不破壞蘇暮雲的婚事就謝天謝地了。
“有二老爺和二太太出面籌備雲弟的婚事,這下我也放心了。”
明月聞言,就問,“王妃,準備給三少爺的禮物,什麼時候送過去?”
“早點送吧,十二就送過去。”蘇懷甯定了個雙日子。
等明月和丫鬟們都出去了後,蘇懷甯就從空間裡拿出了十箱水果,兩大罐茶葉,三籮筐雞蛋,還有空間裡晾曬好的果脯,和一些幹果。
屋子裡堆了滿滿一大堆,蘇懷甯又拿出一個百寶囊,将這些東西都裝了進去。
這些東西,是蘇懷甯打算給蘇暮雲婚禮那幾天招待客人用的,所以她隻是準備出來了,并不着急給蘇暮雲。
而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,京城的形勢并未放松,反而更加緊張起來。
家裡老爺在朝為官都官家家眷們,更是不敢出門,都縮在家裡頭,整日裡忐忑不安,人心惶惶。
蘇懷甯也已經好久沒出門了,她每天都會有小半天歪在大迎枕上看書,然後大半天在後花園裡溜達走動,剩下的時間,會聽取暗衛護衛們出去打探到的消息。
“都失蹤快半個月了,三百多人,活不見人,死不見屍,皇上下旨,讓當地官員傾盡全力尋找,也沒找到人,今兒個皇上給呂将軍下了旨意,命呂将軍帶領五千人馬前去江南尋人。”
這是暗衛打聽到都消息,也是今日最新消息。
蘇懷甯看着雷,問道,“雷,你說說看,你覺得錦衣衛三百人會在哪裡?”
“屬下覺得,這三百人并沒有死,而是讓人給關起來了。”雷想也沒想,就回答。
這個可能性,他早就想過了。
如果人死了,就算毀屍滅迹了,也一定會留下一些痕迹,可是皇上派去的人,查了這麼久,連一點兒痕迹都沒有,三百多人,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。
蘇懷甯笑道,“雷,你看,你都能猜到的事情,皇上也能猜到,可皇上還是大張旗鼓的派人去尋找,他就不怕把人給逼急了,人家正的殺人滅口,毀屍滅迹麼?”
“難道,皇上這麼做,還有别的意圖?”雷問道。
雷跟了段旭霆那麼多年,腦子也是個靈活的,一些事,無需蘇懷甯說的太透,雷就能明白。
蘇懷甯笑了,手上把玩着一隻拇指長的小笛子,“雷,你認為,皇上派出去的人,是正的尋找那三百個錦衣衛?”
“不是去尋人?”那是去做什麼?
這個問題,在雷心裡轉了一圈,他的眼睛就亮了,“是去抓人?”
“呵呵,不錯,就是抓人。”蘇懷甯十分有自信的确定道。
她動了動身子,最近肚子大了,坐久了,就越發感覺累,她道,“錦衣衛的任務,就是去抓人,可人沒抓到,三百錦衣衛卻沒了人影,這五千人說是去找人,其實是去抓人,隻要抓到人了,三百錦衣衛在哪裡,也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