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娘家做姑娘時,就心高氣傲,任性妄為,郭氏何曾對别人低過頭,可自從進了蘇府大門後,每年過年過節去祠堂拜老祖宗時,她都得對文氏的靈位下跪磕頭燒香,還是當着蘇家衆人。
這對于她來說,簡直是奇恥大辱。
可縱使受辱受委屈,她還不得不忍着,為了維持一個賢惠的名聲,她磕頭還不能有一點兒敷衍。
因此,對于郭氏來說,她已經受盡了文氏的屈辱,也就越發的心裡痕迹了蘇懷甯姐倆。
以前不動手動她們,是因為她就是喜歡看她們受盡欺壓,嘗盡委屈,讓她們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可現在……有了老爺子給翡翠閣做靠山,郭氏一直看戲的好心情就被破壞了。
她氣極了,也恨極了,覺得難受了。
她哭道,“怎麼想的開,每次見到那賤人的靈位,我都想扔竈坑裡燒了去。
”
這個屈辱,将會跟着她一輩子,讓她怎麼能咽下這口氣。
容嬷嬷吓了一跳,忙驚悚道,“太太,哎喲,我的太太,這話可不能亂說,這要是沖撞了什麼……可怎麼得了啊。
”
郭氏卻一臉不以為然,“怕什麼,那賤人再生時,都沒鬥過我,死了,難道我還怕她來找我不成。
”
然後,頓了頓,又道,“嬷嬷,明日,你去德順堂一趟,再去……”
錦繡苑主仆在密謀時,千禧居也正熱鬧着。
蘇老太太氣的臉色鐵青,瞪着跪在地上的丫鬟,“你說珊瑚樹碎了?
好好的怎麼就碎了,是你碰碎的?
”
“不是,奴婢沒有碰到,是……是它自己碎的。
”丫鬟驚慌的搖頭,滿臉驚恐。
“胡說。
”蘇老太太氣的一拍桌子,發出好大一聲響,把那丫鬟吓了一大跳,匍匐在地的身軀瑟瑟發抖。
老太太怒氣騰騰道,“好好的東西,擺着還能自己碎了,我看你是仗着我的看重,就愈發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。
”然後朝外面喊道,“來人啊,把她拖下去,打三十大闆子,再關入柴房。
”
兩個粗使婆子走進來,二話不說,拖着人就走。
丫鬟傳出了凄厲的求饒聲,“饒命啊,老太太,奴婢真的沒有碰碎玉珊瑚啊,是它自己碎的,真的是它自己碎的……”
“都是一群不用腦子的,還不堵了她的嘴。
”老太太怒道。
婆子趕緊從懷裡,掏出一塊帕子,塞進了丫鬟的嘴裡。
丫鬟被拖走後,蘇老太太哼了一聲,對身邊張媽媽磨叨,“底下的這些個奴才,是愈發規矩差了,見我歲數大了,就以為我老糊塗了,什麼貓貓狗狗都敢來糊弄我。
”
張媽媽伸手,在她肩膀輕輕捏着,嘴裡道,“都是那丫頭賤皮子,恃寵而驕,以為被你寵着,就能上天了,也不看看她自己是個什麼身份,老太太寵她一分,她就是個有臉面的,老太太要打壓她,她就是一根草,死活還不是老太太一句話的事。
”
張媽媽侍候了老太太幾十年,知道她喜歡聽什麼話,就專門挑她喜歡的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