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家公中的收益,蘇懷甯心裡有數,也就将将夠吃喝嚼用,徐懡懡能置辦出這麼多年禮,隻怕姐姐沒少往裡頭貼補私房銀子。
蘇懷甯看完了,把禮單遞還給尤媽,“把東西都送去大倉庫吧,那些個水果糕點不能留的,就拿去分給府裡的下人吃。
”
尤媽看着禮單,沒有伸手去接,“王妃,老爺吩咐了,這些年禮都交給王妃自己收着,年後王妃就要搬去郡王府住,這些東西正好給王妃以後拿來還人情往來。
”
雖然沒提分家,但三房這一房人搬出去住,就等于是分家了,可老爺也沒提要給三房的人分财産,隻是把這些年禮讓王妃帶走。
這些年禮的價值,加起來也有兩千多兩銀子,可和三少爺這些年為段家賺來的财産比,簡直是不值一提。
“王妃,你就收下吧,以後你搬出去住了,手裡頭要是沒點東西,樣樣就都得用銀子去買,那得花用多少銀子啊。
”尤媽替她擔心道。
蘇懷甯笑了,“能用銀子辦的事情,都不算事情,尤媽,你忘了,我現在的身份,可不比以前了。
”
“哎喲,看老奴這記性,王妃可是女兒國的殿下,還當過女王來着,手裡頭怎麼可能會沒銀子花用,看老奴這心亂操的,王妃,你可别笑話老奴。
”尤媽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大腿,懊惱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。
尤媽不再推辭了,痛快的把禮單收下,笑道,“那老奴去跟老爺報備一聲。
”
“嗯,去吧。
”
尤媽躬躬身,扭身出去了。
沒多久,土回來了,把嶽老爺和琴姨娘的對話,一字不漏的禀報給了蘇懷甯聽。
蘇懷甯道,“我就說嘛,能讓我舅祖父點頭答應做姻親的人,本性不會太差,果然,嶽樂彤的事情,嶽老爺沒有參與在内。
”
土道,“屬下調查到,是嶽樂彤嫁進段家後的第二天,琴姨娘告訴嶽老爺的,當時生米已經煮成熟飯,嶽老爺也不能把嶽樂彤領回去,隻是狠狠訓斥了琴姨娘一頓。
”
“呵呵,嶽老爺倒是一個明白人。
”蘇懷甯嘲弄一笑。
土道,“嶽老爺明日會登門拜訪,主子,我們要不要告訴老爺一聲,讓他事先有個準備。
”
“不用,老爺心裡都有數。
”之前不處置嶽樂彤,那是因為嶽樂彤是艾晴兒為段旭津娶回家的嫡妻,段武峰怕打草驚蛇,才沒有動嶽樂彤,讓她留在段家。
現在艾晴兒都死了,段武峰也就無所顧忌了。
“咦,土,你也在。
”
木的身影,出現在窗戶外,見土也在,他翻窗蹦了進來,看着土道,“怎麼,嶽家有情況”
“有些事,但跟那個人無關。
”土就把嶽老爺和琴姨娘的話,又說了一遍給木聽。
木冷哼一聲,道,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那嶽老爺天天跟這麼一個黑心肝的女人蓋一床被子,時間長了,保不齊這心思也變黑了。
”
“瞎說什麼,主子剛才還說嶽老爺是一個明白人呢。
”土怒瞪他,還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蘇懷甯,生怕蘇懷甯會怪罪木。
蘇懷甯擺了擺手,“行了,木也分析的有道理,不過,嶽老爺不是說了麼,嶽樂彤這事是嶽家的人理虧在先,他能認識到這一點,就表示他的心肝還沒黑。
”
“嘿嘿,主子分析的對。
”木忙拍她的馬屁。
蘇懷甯看向他,“你回來,是不是又有什麼線索了”
“沒有,這段時間,矯姨娘都窩在屋子裡,連院子門都沒出一步,不過,衛延跟蹤艾老爺時,發現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。
”
說着,木臉頰微微一紅,眼神遊移不定。
蘇懷甯眼神閃爍了一下,想起艾老爺的身上确實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,而且還是經常發生,隻是沒想到,會被衛延發現了。
蘇懷甯一臉黑線,有些不自在的吩咐道,“你告訴衛延,閑事莫管。
”
“主子,屬下還沒說什麼事情呢,啊主子,原來你早就知道那件事了”木這才反應過來了,然後好奇的問道,“主子,那可是艾老爺的秘密,主子是怎麼知道的”
聽衛延說,每次艾老爺和他兒媳婦偷歡笱且時,都是小心又小心,謹慎再謹慎,可主子是怎麼知道的
蘇懷甯臉色微微一紅,惱怒的瞪他,“你管那麼多做什麼,你隻要監視好艾家的人就是,至于艾家的閑事,你們不用多管。
”
怎麼說,詹玉芬也是太後疼寵着長大的,若是被太後知道詹玉芬和她的公爹在一起扒灰,還扒了好多年,太後還不得氣死。
讓她心虛的是,這件事當年還是她一手促成的,若太後被活活氣死,那她也就成了間接害死太後的兇手,所以,這件事一定不能被人知道,更不能被太後知道。
木猶猶豫豫道,“主子,屬下覺得這正是一個好機會,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去威脅艾老爺,讓艾老爺供出那個幕後人的身份。
”
“你以為,艾老爺能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”蘇懷甯面無表情,滿臉嚴肅,“他連矯姨娘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,還能知道矯姨娘身後的人”
“他和矯姨娘這麼多年的夫妻,怎麼會不知道身邊睡的人”
“同床共枕了一輩子,都看不透枕邊人真面目的人大有人在,又豈止艾老爺一個人。
”
蘇懷甯的話,噎的木啞口無言。
木滿臉失望道,“衛延發現了艾老爺的大秘密,還高興的要死,要屬下來詢問主子這個辦法可行不,哎,這下衛延要失望了。
”
失望的人,又豈止衛延一個人,他也很失望啊。
可是,主子不讓揭發艾老爺的醜聞,他就不能再把那件事挂在嘴邊。
蘇懷甯吩咐木,“告訴衛延和木香,隻要盯着矯姨娘和她身邊的人就行,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,艾家其他的人,壓根兒就沒參與進艾晴兒這件事中。
”
“明白了,主子。
”木壓抑着失望,躬身告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