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四爺有什麼吩咐奴婢——”梅蘭望着四爺。

　　“泡壺茶來。
”紀堯道。

　　“是，四爺累了嗎，四爺先休息，奴婢馬上就去。
”梅蘭恭敬的道，一陣欣喜，她喜歡服侍四爺，隻要四爺想，她願意一直服侍着四爺，四爺似乎累了，她小心看了一眼屏風，低頭應是，又看向四爺。

　　想快點泡了茶陪着四爺。

　　紀堯應了一聲站了起來。

　　梅蘭忽然聞到四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酒味，四爺喝了酒，她擡頭，看向四爺，小心翼翼的。

　　“四爺喝了酒是嗎，要不要奴婢安排小廚房的人給四爺煎碗醒酒湯？
”她心砰砰跳的說，四爺喝了酒，四爺會不會和平時不同？

　　她仔細打量四爺的神情，想找出四爺和平時不同，她記得四爺喝了酒對郡主會格外溫柔。

　　“不用。
”紀堯并沒有喝多少，不用醒酒湯，盯着她。

　　“四爺不喝解酒湯怎麼行，奴婢。
”

　　梅蘭緊張的還想說什麼，她不想這樣離開。

　　紀堯看向她，淡淡的：“我說了不用。
”

　　“是四爺。
”梅蘭臉色一變，不敢再說，對上四爺的目光，她低頭，就要退下去，她要去給四爺泡茶，就算四爺不要醒酒湯。

　　香草總算進來了，沖進來，看到梅蘭和四爺，低頭，跪着行了一禮，她看到梅蘭要退下，不知道四爺吩咐了什麼。

　　擡頭對上四爺的視線，她低頭，和梅蘭一起退下。

　　香草和梅蘭一起退到外面，到了門外。

　　香草看向梅蘭。

　　“四爺喝了酒，要喝茶，我去泡壺茶。
”梅蘭沒有等香草說完，她急着為四爺泡茶，就要走。

　　“怎麼，拉扯着幹什麼？
”

　　趙嬷嬷過來了，見她們的樣子，身後跟着一個丫鬟，端着什麼，後面不遠還有人，是小廚房送熱水過來。

　　香草梅蘭看向趙嬷嬷行了禮。

　　“說吧。
”趙嬷嬷又問。

　　“趙嬷嬷，四爺要喝茶，我正要給四爺泡茶。
”

　　梅蘭聞言忙道，香草沒說話。

　　“那還不快去，泡濃一點知道嗎。
”趙嬷嬷聽到梅蘭的話，看向她，點了點頭沒有再說，接着掃過香草：“四爺喝了酒，是該喝點茶，我本來也想讓人去泡一壺來，不過想到還是解酒湯更好，就讓人熬了，解酒湯已經熬好，香草你端進去，服侍四爺用了，至于茶，四爺要用就泡吧，不過還是勸下四爺，怕用多了茶，夜裡睡不着。
”

　　“是，趙嬷嬷。
”

　　香草應了是，她才知道四爺喝了酒，梅蘭應該知道了，她睥了梅蘭一眼，走到丫鬟面前，丫鬟把手上的醒酒湯遞給香草。

　　香草接過，對着趙嬷嬷行了一禮，端着醒酒湯進去，趙嬷嬷看在眼中，轉身。

　　梅蘭本來要退下去給四爺泡茶的，看向香草，趙嬷嬷讓香草要端醒酒湯給四爺，她更想替香草送醒酒湯給四爺，她為什麼要說給四爺泡茶，要是不說，趙嬷嬷讓人送醒酒湯給四爺的時候，她就可以搶先一步端醒酒湯給四爺。

　　一個人進去服侍四爺，等服侍了四爺用醒酒湯，她再去泡茶給四爺。

　　她很想沖到香草面前搶過香草手上的本酒湯，端給四爺。

　　趙嬷嬷讓香草去，香草肯定會趁機搶走四爺。

　　“香草。
”

　　她不會讓香草搶走她的機會，她沖上去，她要替香草端醒酒湯給四爺，她忘了趙嬷嬷還在一邊。

　　“梅蘭？
”香草小心的端着醒酒湯，剛放下門簾，轉身，就見梅蘭沖了過來，她停下步子，回頭，看向梅蘭，梅蘭怎麼了。

　　“我給四爺送進去。
”梅蘭心中想着，沒有說出來，伸出手就要搶過香草手上的醒酒湯。

　　“梅蘭。
”香草沒有動，端着醒酒湯的手往旁邊移了下，沒有讓梅蘭搶走。

　　梅蘭到底要做什麼？

　　“給我。
”梅蘭又急又快的，手碰到了醒酒湯。

　　“梅蘭不行，我。
”香草怎麼可能把醒酒湯給梅蘭，别說趙嬷嬷讓她送進去給四爺，就是梅蘭突然沖來，她也不能讓梅蘭搶走。

　　梅蘭還要動作。

　　“梅蘭，你不是要去泡茶？
叫住香草做什麼？
”

　　趙嬷嬷讓丫鬟下去，看着小廚房送熱水的過來，吩咐她們送去淨房，等一下，四爺可能不會馬上沐浴。

　　就聽到不對，好像是梅蘭和香草怎麼了，她一回身，看清了梅蘭和香草的樣子，不過沒有聽到梅蘭的話，隻能猜測。

　　她皺起眉頭：“你們？
”話沒有說完，意思很明白，很清楚。

　　香草想說什麼。

　　梅蘭對上趙嬷嬷的目光，不敢讓香草先說：“趙嬷嬷。
”她才想到趙嬷嬷在一邊，慌亂起來，她不該當着趙嬷嬷的面亂了分寸，叫住香草。

　　不過是送醒酒湯，四爺不會看上香草的，不過是一次服侍四爺的機會。

　　“趙嬷嬷，我想和香草說，四爺說了不要醒酒湯。
”

　　她慌亂之間，不知道該怎麼說，忽然想到四爺的話，她說了出來。

　　心中緊張害怕。

　　怕趙嬷嬷發覺她說了謊。

　　“哦？
是嗎，四爺說過嗎，那也端進去，喝不喝四爺作主，勸一下四爺，喝了好些，郡主有了身子，四爺要是熏到郡主，順便告訴四爺熱水送到淨房了，讓四爺去，我會叫人去服侍四爺。
”趙嬷嬷開口，仔細打量了下梅蘭的神情。

　　不過想到四爺就要沐浴，沒有往下說。

　　梅蘭樣子有慌，不知道還有什麼，她心中有了數，梅蘭明顯藏了别的，決定找時間看看，表面上沒有再說什麼。

　　“是，趙嬷嬷。
”香草将要出口的話沒有再說，睥了梅蘭一眼，向着趙嬷嬷點頭，端着醒酒湯進去。

　　趙嬷嬷看着，梅蘭還想說什麼，看到别的丫鬟下去，小廚房的人把熱水送去了淨房，四爺要沐浴更衣，要是可以服侍四爺沐浴——

　　可是四爺從來不讓丫鬟服侍，隻有一次。

　　今晚四他爺不知道會不會讓她們服侍，還是？
趙嬷嬷，她看着趙嬷嬷，多想四爺能叫她。

　　她心裡有了新的打算，不再叫住香草，她要快點回來，而是擔心起趙嬷嬷對她的看法。

　　她小心翼翼望向趙嬷嬷。

　　趙嬷嬷一下看到：“還等什麼，不是要去泡茶？
”她沒想問梅蘭，準備觀察。

　　“是。
”

　　梅蘭連忙應是，沒有在趙嬷嬷臉上看到擔心的，她低頭，去了，趙嬷嬷站着注視着，又望着裡面。

　　香草不如梅蘭妥貼，不過說來香草卻是穩重的，想來醒酒湯端到四爺面前了。

　　她小心的聽了一下裡面的動靜，郡主應該沒有醒，郡主還是多睡睡，四爺有她在，郡主可以放心。

　　裡面，香草恭敬的行了禮，擡頭，看到四爺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，知道四爺一定是陪郡主去了，又看了看沒有看到郡主，她低頭。

　　紀堯看到香草，走到外面，坐了下來：“不是茶？
”他認出不是之前的丫鬟。

　　“四爺，這是醒酒湯，趙嬷嬷知道四爺喝了酒，小廚房熬了醒酒湯，趙嬷嬷讓奴婢送來給四爺，請四爺用，梅蘭已經泡茶去了，一會就送來。
”香草恭敬的又道，把手上端着的醒酒湯送到四爺面前。

　　紀堯早就看到，轉了一下玉闆指。

　　“趙嬷嬷說郡主有了身子，四爺還是用一下醒酒湯——”香草看向四爺。

　　紀堯伸出手端過醒酒湯，喝了起來，香草一見，張了張嘴，低下頭，紀堯喝完，把碗放到香草手上。

　　“奴婢退下，熱水已經送來了，四爺喝了茶就可以。
”香草道，恭敬的退下，端着空掉的碗。

　　紀堯起身。

　　香草一退出去，看到趙嬷嬷叫了人來，說了什麼，她走上前去，趙嬷嬷問了問她，讓她把碗送去小廚房，去了淨房。

　　小廚房的人放下熱水，退了出來，留了兩人守着趙嬷嬷讓人去叫了小厮服侍四爺沐浴。

　　她檢查了下，沒有不對的，回了前面。

　　看到梅蘭端着茶進去。

　　這個梅蘭。

　　她站了一會，看着，想了想，也進了四爺和郡主的房間。

　　“四爺，茶來了。
”

　　梅蘭進了房間，看到四爺背對着她站在窗台前，她把茶壺放下，小心的倒了一杯茶，很緊張的端着茶送到四爺的面前，望着四爺，手上的茶舉了好一會。

　　紀堯：“放下，出去。
”

　　“四爺。
”

　　梅蘭不願意這樣出去，舉着手上的茶杯，再次。

　　紀堯回轉身來，低頭看向她。

　　“四爺。
”

　　梅蘭對上四爺的視線，跪行着，往四爺身前跪行了兩步，直到到了四爺的腳下，她還是擡着頭，舉着手上的茶：“四爺喝杯茶吧，是奴婢親自——”

　　紀堯從她手上接過茶杯，端在手中，俯視着她，梅蘭心中歡喜，磕了一個頭：“四爺，發生了什麼嗎，不然四爺為什麼這家樣？
”

　　紀堯拿着手上的茶杯，沒有喝，走了幾步：“你下去吧。
”他喝了一口手上的茶。

　　梅蘭看在眼中，更欣喜，就聽到四爺要她下去。

　　她：“四爺，奴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四爺這樣，好像是與郡主有關，讓奴婢在這裡服侍你吧，四爺要什麼，服侍都可以。
”

　　“我要沐浴。
”紀堯喝了茶杯中的茶水，走到桌前放下，砰一聲。

　　“那奴婢服侍——”四爺淮浴，梅蘭心跳非常快。

　　趙嬷嬷一進來就聽到梅蘭的話，她有點後悔進來晚了，隻聽到一點，她看着四爺和梅蘭的樣子，眉頭皺起，打斷了梅蘭的話。

　　“四爺，淨房那邊等着四爺，四爺要是可以，水要冷了。
”

　　“好。
”

　　紀堯沒有說什麼，點頭，看向屏風裡面。

　　“四爺，老奴會等四爺過來。
”趙嬷嬷看出四爺的的意思，開口，紀堯走了，往淨房去，趙嬷嬷送走四爺。

　　梅蘭吓得跪在地上，臉有點白，都不敢擡頭。

　　“你和四爺在說什麼？
”趙嬷嬷盯向她。

　　“趙嬷嬷，我。
”梅蘭不知道趙嬷嬷聽了多少，很怕趙嬷嬷早就進來，都聽到，看到，雖然她沒有做什麼，可是她的話。

　　“服侍四爺用茶就用茶，還服侍什麼？
”趙嬷嬷接着問，把她聽到的問了出來。

　　“趙嬷嬷。
”

　　梅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　　“說啊，為什麼不說？
”趙嬷嬷眉頭皺緊。

　　“趙嬷嬷，四爺。
”梅蘭還是說不出什麼。

　　“我聽到你說要服侍四爺。
”趙嬷嬷道。

　　梅蘭漸漸平靜下來，聽到這，意識到什麼，心頭不再那麼慌還有怕：“奴婢想再給四爺倒杯茶。
”

　　“哦？
”趙嬷嬷哦了聲。

　　*

　　紀堯沐浴後回來，他上了床，抱過菁兒，親了親。

　　菁兒，我居然小心眼了。

　　菁兒，甯哥兒的話讓我不高興，菁兒，他抱緊，聞了聞她身上的馨香，又放松下來，看着她，再親了親，躺下。